本來仁棣接著留在趕尸客棧里看守僵尸,但鐘廣友卻讓仁棣跟自己一同前去,為了讓仁棣多漲漲見識,利用早之前上門找他們的年輕人要了幾幅棺材安頓好僵尸,那個人叫小楊,是個年輕人。半夜陪著仁棣的是他的弟弟。
鐘廣友叫小楊弄了條船,把船開到看到小孩溺死的地方附近,在李通發(fā)觀察的期間,鐘廣友坐在船上拿出黃符用血在上面寫了符咒撕成兩半,一半揣在兜里,一半疊了個小魚,將兩個小珠子粘在魚的頭部當成眼睛,然后放入了一個密封的特制小布包里,對著里面吹了一口氣立刻將它封死,包里拿出一條線一端綁住了封口,一端綁在了石頭上,然后將它沉入了河中心。李通發(fā)見狀納悶的問道。
“師兄,你這是什么東西?”
“一個江湖道術,一會給你說。”
“許久不見,你怎么學會那么多亂七八糟的。”
“嘿,自從我變成自由人開始,我就不會被道門給束縛住了,想學什么就學什么。好玩的東西多的是哩。”
鐘廣友在衣服擦了擦手接著問道。
“怎么樣,看見什么異樣了嗎。”
“沒有,似乎很正常。”
“也是,大白天的確實看不出來什么玩意。上岸吧,吃點東西去。”
上岸后,李通發(fā)三人在小楊的介紹下找個地方吃了些東西,阿水則問了稍早鐘廣友放下的那個東西。
“師伯,你放的那個是什么啊。”
鐘廣友把最后一口包子放在嘴里咽了下去,輕輕的說道。
“這是個旁門左道,輕易不能亂說,也不能亂傳。叫附紙術。”
李通發(fā)反應了過來,輕聲罵道。
“那不是個下三濫的道術嗎!”
“小點聲,小點聲!那得分誰用,一些想偷窺姑娘,竊人錢財?shù)淖匀皇窍氯秊E啦。你師兄我可是為了查清那孩子死亡的真相,不得已而為之啊。”
“我就不信你沒偷窺過姑娘。”
“你少他媽放屁!”
鐘廣友叫罵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羞恥的內心被李通發(fā)揭穿了出來才惱羞成怒。隨后鐘廣友降下聲音環(huán)顧四周。
“我把魚放在河底多吸收一些自然的陰氣好讓它活過來,眼上那個小珠子可以看見夜光,這樣咱們就能看看河里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或者有什么問題了。而且,我故意往上面吹了一口陽氣。”
李通發(fā)皺了皺眉。
“你想用它釣釣魚?”
“嗯,陰邪之物不喜歡自己的地盤有陽氣存在,一定會攻擊,這樣我就能看清楚有什么東西了。沒有最好,有的話,咱們也有個應對之法。”
李通發(fā)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個好方法,雖然有些下三濫。
夜晚到來,鐘廣友特意等到了后半夜,沒有讓小楊拉著自己,而且讓他警告村里人半夜過后不要來到河邊。其一是怕有危險,其二是當然這種術不能讓太多人知道。三人直接去了最靠近河邊的樹林里,按道理來說,河底的紙魚吸了這么久的陰氣也差不多能動了,而那條線隨著河水的浸透也差不多消融讓魚可以浮起來游動了,一切都在鐘廣友算計之內。
“你們待在我旁邊,掩護著我。”
李通發(fā)點了點頭。鐘廣友便開始屈膝,身體稍微前傾,雙手合十將那個撕成兩半的另一張黃符夾在手掌中,然后開始朝四十五度角傾斜,模仿魚的樣子,緊閉雙眼嘴中念念有詞。隨后將黃符快速粘了些口水貼在了腦門上,兩只手往兩邊放不停的擺動,模仿魚的魚鰭。
那河里的紙魚此時突然開始動了起來,隨著鐘廣友的擺動仿佛活了一樣開始煽動魚鰭游泳。那個布包則像個保護它不被沾濕一樣將它包裹起來。眼睛則在晚上就開始發(fā)光了。
“師傅,師伯好像個烏龜啊。你看看地上的影子。”
“你他媽給我閉嘴,我耳朵還能聽得到的!”
鐘廣友閉著眼睛生氣的回頭罵道,奇特的是那條紙魚也和他一樣,將魚頭往回扭,嘴巴一張一合。看來鐘廣友和紙魚已經(jīng)同步在一起了。仁棣嚇了一跳連忙道歉。鐘廣友回過頭來依舊煽動手掌向河的深處游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線索。
雖然有魚頭上的兩只夜光珠可以照亮水里,但也比較有限,需要離的十分近才能看清楚,鐘廣友一直在河深處摸索,有時候能看到幾條小魚游過來更多的是一些石頭和極高的茂盛水草。沒有什么魚群來攻擊鐘廣友,可能是因為眼睛上的兩只綠光過于怪異。
“師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還沒有,我現(xiàn)在還無法確定自己具體的方位,打算在那小孩附近內探索探索再說。”
“嗯。”
李通發(fā)看著河面,一片平靜,偶爾有風引起一些波紋。這時,鐘廣友突然感到些許異樣,身體開始有些晃動,腦袋朝左看去。
“怎么了?”
“水里有些波動,可能附近有什么大魚。”
鐘廣友的反應很靈敏,左邊確實有什么東西引起了水流的暗涌。鐘廣友感覺到那條大魚在靠近自己,將身子拐了過來面對可能有大魚方向的前方。頓時,一個黑影略過,本以為是條大魚的鐘廣友納悶了一下,他仿佛在一瞥之間看見了兩只黑色的前肢,有些稍長,并不像魚,而且速度十分快,它只一瞬間便穿過了自己下面的后方。但鐘廣友將頭回過來時,卻發(fā)現(xiàn)那被稱呼為大魚的東西此刻將腦袋完完全全湊近了自己的臉上,那像是個腐爛尸體一樣的面容頭上有些許如枯萎水草一樣的毛發(fā),有著一雙怪異的眼睛,一個有眼皮一個沒有,有眼皮的眼睛稍瞇著像是半睡不醒,另一個沒有眼皮的眼睛完全暴露在外,濁白的眼珠子滴流的轉動緊盯著鐘廣友的紙魚,隨后以扭曲的幅度張大了嘴巴將紙魚咬了個稀巴爛。
鐘廣友額頭前的半張黃符燒著了起來,李通發(fā)立刻將其拿下來快速熄滅,鐘廣友被嚇的睜開了雙眼。
“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鐘廣友立刻蹲下,將手放在嘴唇上比了噓輕聲說道。
“快屏息。”
三人立刻將背后靠在樹上,將呼吸降低到最緩慢量最少的程度,幾乎聽不見了呼吸聲和心跳聲。
鐘廣友緊緊盯著河面,只在一瞬之間,河面有什么東西竄了出來,陰影潛伏進了草叢消失在了樹林里。伴隨著某種詭異的輕微呼叫聲,跑向了遠處。
良久,鐘廣友覺得安全之后開始放松了呼吸,動了下身子。
“師兄,你看見什么了?”
“是人頭。”
“什么?!”
“人頭有些腐爛了,我還奇怪什么魚會有兩個前肢。我想這小孩的死恐怕沒那么簡單。那東西跑的地方,不就是村子的方向嗎。”
李通發(fā)抬頭看了看,確實聲音朝著村子的方向消失了。
回到廟里后,李通發(fā)貼了幾張黃符在門框上。
“看來河里果然有惡鬼,也不知道那東西在哪。我想只能啟用備用計劃了。”
“什么計劃?”
“明天不就是那小孩的頭七了嗎。”
李通發(fā)大吃一驚。
“師兄,你瘋了嗎?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吧,你也不怕招來什么后果。”
“只有這樣才能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這么拖下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有第二個人遭殃。”
仁棣納悶的問道。
“師伯,你要做什么呀?”
鐘廣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劫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