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帶著大兵回到河邊，先將大兵身上的血漬洗去，然后簡單的洗了下自己的手和臉，看著河水中的倒影，又捧水，使勁兒揉搓了一把臉，甩手起身，抱起那兩個裝滿蚯蚓的花盆，沿著河水的方向繼續前行。

大兵縮在耳洞里閉著眼睛，想著剛剛它沖進老虎脖頸中時，腦海里出現的畫面。

在一個高樓林立的地方，它所認識的芳芳穿著白襯衣，黑色一步裙，扎著馬尾笑著走到一個男人面前，摟著一個他撒嬌道：“老公，你剛剛不是說今天有客戶，不回來吃飯了嗎？”

男人抽出手臂，松了松領帶，脫掉外衣后走向臥室中的衛生間，沖了個澡，很快的換上一身休閑裝，招呼也不打的推門出去。

它看到全程，那個長的像芳芳的女人用失落的眼神注視著男人。

在男人關上門的一剎那，芳芳走向沙發，將自己窩在沙發里，抱膝，蜷縮著。

它看到男人去了一個聲音很大，燈光還一閃一閃的地方，點了一瓶酒，一杯一杯的喝著，周圍一個接一個搭訕的女人，他全都哄走，一個人，喝完了一瓶有一瓶。

直到后半夜凌晨三點，這個地方的工作人員過來與男人說了什么，男人搖晃著起身，撞到了桌上的酒瓶，被這里的工作人員扶著走到門外，招手擺了一輛四個輪子的小房子，鉆進去，這個移動小房子將男人送到剛剛他走出的地方。

男人輸入密碼進門，看了一眼客廳昏黃的燈光，走到臥室前輕輕推開門，看到芳芳在熟睡，松了口氣，走向另一個臥室，倒頭就睡。

芳芳在男人關門的一剎那，睜開眼睛，紅腫的眼圈看著墻上的時鐘，側了側身子，閉上眼睛，假裝自己不在意。

每到節日，芳芳都會坐在陽臺的躺椅上，看著天空，眼神空洞。

每到節日，男人也會送給芳芳各種各樣的禮物，芳芳都是充滿驚喜的接過，然后放到柜子里，再沒打開。

場景一換，芳芳披頭散發的坐在客廳的地上，男人坐在沙發上。

“是不是你做的？”男人冷冰冰的開口。

“不是?！?

“你還狡辯，麗娜都跟我說了，就是因為你，所以她的孩子才沒保住的。”男人不屑地看著芳芳，“你這個潑婦，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該跟你結婚?！?

“我怎么就是潑婦了？”芳芳撩了撩擋著面頰的頭發，失望的看著男人，“郭澤陽，當初是你跟我求的婚，是你說你會生生世世照顧我，是你說你會對我好的。”

“當初我哪知道你這個樣子，如果我知道的話，根本就不會跟你結婚?！蹦腥送瑯蛹拥卣f。

“我們既然已經結婚了，好好過日子，不行嗎？”芳芳祈求的看著男人，“比如你覺得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說，我改，同樣，你也要改改你這脾氣。”

“你有病吧！你神經病吧！我帶你去醫院查查吧！”男人捶著沙發大聲吼道。

芳芳冷靜地說：“澤陽，你可以冷靜點嗎？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好說，這樣解決不了問題呀！”

“沒必要跟你好好說，我憑什么跟你好好說，你配嗎？”男人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著芳芳大吼。

芳芳扶茶幾站起身，仰著頭對著男人同樣提高音量，“要么你好好說，要么你閉嘴?！?

“離婚，你不是想好好說嗎？離婚呀，你敢嗎？”男人不屑地看著芳芳說。

“這點別想了，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謝芳芳只有喪偶，沒有離異這一說?！狈挤疾辉冈倥c男人多做糾纏，轉身回到書房，關上門。

男人看著緊閉的門，氣不打一處來的跟上，使勁捶著門板，“我跟你說，我跟你除了離婚，沒得談。”說完，他收拾東西，砰的一聲關上防盜門離開。

芳芳在書房，低著頭，雙手插在發絲里，想著他們婚后的一幕幕，“我要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