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桀桀笑了數(shù)聲,繼續(xù)說了下去。
就在阿雪十歲左右的時候山名氏清謀反,幕府發(fā)兵討逆,與其在內(nèi)野爆發(fā)戰(zhàn)爭。小唯又被足利義滿指派去山名氏清軍中執(zhí)行任務。而正當小唯潛入敵軍軍營的時候泉識坊突施襲擊,將小唯打成重傷。
很快山名軍便發(fā)現(xiàn)異樣,重傷之余小唯很快便被擒住被帶到了山名氏清面前。山名氏清見這位身穿雪女裝束的美麗女子立時便意識到眼前的這人是足利義滿的那個得力助手。
接下來的事情便順理成章了,山名氏清下令嚴刑拷問小唯,試圖能得到足利義滿的軍事部署和行動計劃。不過令其失望的是小唯一直不肯吐露實情。山名氏清最后無奈便下了一道最為殘酷的命令,讓手下士卒對其進行XX直至其死亡。最后將小唯的尸體作為無名尸體被丟棄在野外。
泉識坊在暗處幾乎看到了全過程,他暗暗記住了所有參與捉拿,拷問甚至是XX小唯的所有人,第二天幕府軍和山名軍大戰(zhàn)的時候,泉識坊在混戰(zhàn)中將所有這些人全部殺死。至于山名氏清則在戰(zhàn)斗中力戰(zhàn)被殺。可以說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泉識坊一個人以外全都在第二天死了。
足利義滿雖然贏得了對山名氏的戰(zhàn)爭,但是卻失去了小唯這么一個得力助手。于是便責成百地三太夫暗中調(diào)查此事。饒是泉識坊將所有與事人員全部殺光,但是整件事的大致眉目很快便被查清,于是泉識坊被伊賀里以拔忍的身份被追殺。
說到這里泉識坊臉現(xiàn)獰笑道:“那些山名氏的士卒能在死前和雪女XX也算是他們前世積德了。我原本想山名氏清能除掉足利義滿的,哪知道他居然這么不堪一擊。也罷,這次就讓大內(nèi)義弘幫我完成這個愿望吧。”
阿雪握刀的手已經(jīng)不斷地在顫抖,俏臉已經(jīng)通紅,一雙妙目已經(jīng)泫然欲泣。她本來一直想知道母親是怎么死的,而今天聽面前的這個男人將慘不忍睹的事情原委這么輕松地說了出來,如何不憤懣。
正待她又要上前去廝殺時岳麟禹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阿雪回頭看見岳麟禹對他輕輕地搖了搖頭,而眼神中卻充滿著堅毅之色。他倆已經(jīng)相處日久,自然知道這位少主是讓她不要著急。
卻見岳麟禹冷冷地盯著泉識坊道:“多謝你今天告訴我們這么多事情,不過我覺得你除了武功高強以外簡直是一無是處。武士所應該秉持的道自然不用說了,就連一些我們這個年紀都能看明白的事情,你已經(jīng)這么大了居然還是糊里糊涂的。”
泉識坊一向自負,今天被這么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指摘其智力自然大是不滿,怒道:“你是說我見事不明么?”
岳麟禹搖了搖頭道:“不只是見事不明,簡直是愚蠢至極。”
反正已經(jīng)是必死之局了,話說得再重也不過是一死。如果能激怒他的話說不定能在其盛怒之下露出破綻。他雖然這么說但是仍然全神戒備對方的暴起進攻。
泉識坊怒極反笑道:“笑話,你死到臨頭居然還口出狂言。算了反正你也已經(jīng)要死了,有什么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免得帶著遺憾去見閻王。”
岳麟禹冷笑道:“其實你做了這么多,最后唯一能夠達到目的的就是殺了阿雪的母親。其他你能得到什么?你能殺了大御所么?幕府現(xiàn)在權勢如日中天,再加上還有眾多大名擁護,除非你能舍得性命,獨自一人肉身犯險行刺大御所。就算被抓也不失為一位敢作敢為的壞蛋。”
他此時早就已經(jīng)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說話也更加不留情面:“不過我想就你這樣的人恐怕一輩子也不會有此膽量去行刺大御所吧。你這種膽小鬼居然還想借助山名氏清或者大內(nèi)義弘這些亂臣賊子要想達到你的目的,這兩人本就是一介莽夫勢必為大御所所滅。你這么做除了展示了你的膽小懦弱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泉識坊黑著一張臉聽著岳麟禹把這番話說完,這點他不是沒想過,只不過足利義滿作為將軍,身邊守備一直都是嚴密異常。泉識坊雖然忍術高強,但是要做到能夠刺殺成功那不啻于癡人說夢。
而自己背叛伊賀里,在日本的生存環(huán)境已經(jīng)日益惡化,投靠一家大名最基本的只是為了找一個棲身之所而已。所以借助大內(nèi)義弘這些人只不過是萬般無奈中的權宜之計而已。
他這一輩子都是以武勇自詡,而今天據(jù)這小子說來自己卻是一個膽小鬼。這樣的奚落他怎么能受得了。一張黝黑的蠻橫的臉這下已經(jīng)漲得紫紅,臉色也越發(fā)的猙獰恐怖。
只聽得岳麟禹繼續(xù)道:“現(xiàn)在大御所擁有大義名分,大內(nèi)義弘根本無法與其對抗,之前的山名氏清就是大內(nèi)義弘的榜樣。我想泉識坊殿下是應該考慮日后該何去何從了。哦,對了,今天你出現(xiàn)在這里我看對你來說未必是好事吧。”
“什么意思?”泉識坊怒道。
岳麟禹笑道:“今天你如果殺了我們,細川家和大御所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此前你陷害阿雪的母親尚且能夠查清楚,這次我不覺得你有僥幸的可能。到那時候幕府在明里,伊賀里在暗里追殺你,你覺得有可能會逃脫么?”
他說到這里冷哼了一聲道,“而且大內(nèi)氏一旦毀滅,你只能去足利滿兼處尋求庇護。只不過足利滿兼是何等人物,泉識坊殿下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萬一足利滿兼把你作為和談的籌碼?恐怕你的結局也不會比阿雪的母親好多少。”
岳麟禹這番話雖然有些夸大,但在泉識坊的耳朵里聽來卻并非危言聳聽,猶豫了一會兒他道,“那如果我放了你們呢?”
岳麟禹聽他語氣有所松動,心中大喜,不過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什么道:“若是這樣,我們就當今天沒有發(fā)生這件事,你繼續(xù)回缽屋里當頭領。反正大內(nèi)義弘也就是這一兩個月的期限了,你只要回堺町的時刻晚個幾天說不定他的任務就不需要執(zhí)行了。你看如何?”
泉識坊垂下眼簾沉思了一會兒,剛要答應可是一抬眼見到岳麟禹身邊的阿雪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由于阿雪的面容與其母簡直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樣,這副模樣簡直就是其母親死而復生來索命一般。
他不由得渾身微微顫抖了一下想道:這個女孩既然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么死的了,此后怎么可能善罷甘休。不如今日先除掉這兩人,日后之事再說。于是獰笑了一聲道:“我可沒有那么幼稚,既然今日已與你們結仇就不會縱虎歸山了。”說著便要上前動手。
岳麟禹本來也不指望他今日能夠就此退走,剛才那番話只是為了擾亂他心神而已。見此情景便又道:“請等一下,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泉識坊立定身體,眼睛盯著兩人,意思就是有話快說。
岳麟禹輕咳了一聲道:“泉識坊殿下,你雖然殺光了那些忍者。不過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我的那些馬廻眾怎么辦呢?”
泉識坊眉間一挑,自己只顧著清除那些忍者了,確實沒有想過那些馬廻眾。要說他對于岳麟禹確實不算陌生,大內(nèi)義弘所派出的襲擊岳麟禹的忍者都與他有關。因此才會制定出在岳麟禹單獨行動的時候進行刺殺工作。
這次他見岳麟禹和阿雪兩人離開軍營還以為又是一次單獨行動,所以只是料理了阿雪的那些忍者,并沒有將那些馬廻眾考慮進去。可是岳麟禹這么一說他不由得思忖起來。
岳麟禹也不管他怎么想的,仍舊繼續(xù)道:“我出來前曾經(jīng)和我的部下約定,日落之前回去,如果我沒有按時回去他們便會沿湖來尋找。”他冷笑了一聲又道,“你以為我們這么有閑心聽你說你的那些骯臟事,我們只不過在拖延時間而已。我相信以我們兩人的實力打不過你,但是只要能重傷于你,等我的馬廻眾到了,恐怕你也是逃不了了。”
泉識坊這下才發(fā)覺自己被眼前這個少年玩得團團轉(zhuǎn),心想如果再不解決可能真的如其所說被馬廻眾所包圍了。于是他爆喝一聲道:“那我就先解決了你們再說。”說完雙刀翻飛直奔兩人而來。
其實岳麟禹出門之前根本沒有說過要讓馬廻眾尋找一事,他這次出來純粹是為了玩兒,怎么可能會和伊勢盛綱他們約定回去時間呢。只不過這樣一說泉識坊勢必要盡快解決他們、一旦泉識坊進攻之時因為有所顧忌而心浮氣躁,說不定就會有一線生機。
泉識坊的這次進攻才是真正的顯出他的實力。他的雙刀猶如轉(zhuǎn)速極快的飛輪一般從各個方面攻擊二人。雖然招式和阿雪相差不大,但是他畢竟比阿雪多二十幾年的功力和經(jīng)驗。同樣的一招,無論是威力,速度還是應變能力等等,比阿雪高出豈止是以道里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