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厚重的熟悉感頓時讓江提莫的腦子一片空白，生不出一絲反駁的心思。

“對了，你姓江！”

趙璇波忽然一拍手：“就是那個要破產了的江提莫對不對？”

江提莫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就現在的情況，他的確很失敗。

“我聽沈姐說到過你，她說要介紹我一個朋友，讓我幫襯……我聽說你是東理學IT的高材生，不能說幫襯，這叫‘提前投資’！”

江提莫松了口氣：“趙小姐……”

“不對呀，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叫什么啊？”

“趙璇波小姐……”

江提莫還清楚得記得沈清靈說到趙璇波時的情形，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平和安定的女人露出悲愴的表情。

“晚上我還有個聚會，到時候你多交幾個朋友，路總會越走越寬的。”

江提莫低著頭賠笑。

其實他心里對于公司已經有了想法。公司勢頭正好最適合對賭時他信了君子協定，扛了母公司的損失，百般不易贖回后他又深陷對賭泥潭。雖然這些事情中也有有心人的手筆，但終究是因為他太稚嫩，亦或他在領導決策上才能有限，盡早結束才是最佳選擇。

“你不用小心翼翼的，我又不吃人。”趙璇波笑出兩顆小虎牙，“我相信沈姐的眼光，她在相人上一向很準。再說每回來陵縣看合歡的都是那幾個人，多些新人才有意思。”

平時還算精明的江提莫還是搭不上話。

“你這樣怎么和客戶溝通的啊？你怎么開會的啊？”

“……”

江提莫發現自己人生第一次這樣說不出話，也不是真的說不上話，只是希望她多訓兩句，有些小朋友惹怒長輩后怕長輩拋棄自己，寧可多被訓一會的心情，委委屈屈可憐巴巴地像一只做錯事的小奶狗。

“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啊？”

趙小姐頂著將近五十公分的身高差，又向江先生走近兩步，抬著頭直視對方下巴，氣勢十足，反倒是江先生先不好意思，單膝蹲下，偏偏又不敢和趙小姐直視，微微低著頭。

趙小姐自然是得寸進尺，拿出一副下巴看人的姿態：“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趙春分！”

這一聲明明是朝著趙璇波，反而是江提莫被嚇了一跳。

江先生連忙向后退了幾步站好。

“你不要走！趙春分，你學壞了!”江提莫回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高定酒紅修身晚禮服的女人，她眉眼嫵媚，身材高挑豐滿，“你真是墮落了！”

“還不是你教得好。”趙璇波嘟囔著，“當年我怎樣她不是也沒管。”

“好，你真好！”女人上去就拉起趙璇波的手，“回家再教訓你。”

“我還答應沈姐帶著江提莫呢，你不是教我要誠實守信嗎？”趙璇波噘著嘴，手被女人拉著但身子卻向后傾，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

“我錯了，我到底是哪里來的勇氣反對你！”女人嘆口氣，“好了，你贏了。”

“不是我贏了，是我們親愛的讓著我啊。”趙璇波笑著抱上去，看著有點像抱著樹干的小樹懶，“江提莫，我們走吧。”

似乎看出江提莫的猶豫，女人冷冷瞥了他一眼：“我相信春分肯定不止想幫你度過這一次難關，你不用等鐘承安了。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

“認識一下，我是何玉，趙璇波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