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盛夏宛若秋
- 九墨生歌
- 3006字
- 2020-04-19 22:53:55
聞杰在濱海最豪華的酒店宴請他的財神爺—田行長。
山珍海味陸續上席完畢,服務生掩門退去。
付曉歐:“田行長,我敬您一杯,您隨意。”
田行長興奮地撫下光禿禿的頭頂,身體靠近聞杰。
田行長:“紅顏知已。聞杰,我好羨慕你呀!”
聞杰:“田行長,跟您說掏心窩子的話吧,付曉歐是我聞杰這輩子最愧疚的人,我倆是赤手空拳打天下。”
田行長:“我理解,在我的家鄉也有一個小妹,每次我回去都想幫她做些什么,她總是說看見你好,我就安心啦,這份感情我一直藏在心里,連我老婆都不知道。”
付曉歐:“沒想到田行長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田行長:“心里干凈,就不怕臟水,不過,有些事還得背著老婆。你說是不是啊?聞杰。”
聞杰笑了笑,點頭稱是。
付曉歐給兩人倒酒。
田行長摟著聞杰的脖子嘰嘰咕咕地耳語一番,然后無所顧忌地放肆大笑。
聞杰明顯地表現出不耐煩,甚至有些厭惡。
付曉歐使眼色暗示聞杰:“田行長,我替聞總敬您一杯。”
田行長:“不,這酒跟聞老板沒關系,咱倆喝,不醉不歸。”
付曉歐拿開田行長的手:“好,不醉不歸。”
聞杰:“曉歐!”
付曉歐也有些醉意了,嘟起嘴像似給聞杰一個飛吻。
田行長又把手搭在付曉歐的肩膀上,色瞇瞇地舉起酒杯。
聞杰:“田行長,我敬您一杯,所有感謝您的話都在這杯酒里了,小弟才疏學淺,望田行長海涵。”
田行長揮一下手:“客氣啦!干!”
聞杰:“干!”
付曉歐:“干杯。”
這一夜宛若秋都沒怎么睡,臥室里彌漫著濃濃的酒精的味道。
起床后,宛若秋把要洗的衣物收起來,拿到洗衣間。分門別類,一件一件地放進洗衣機,聞杰的襯衫她仔細地看了一下,胸前,領口有鮮紅的口紅漬,和付曉歐昨天涂的口紅顏色一模一樣。
難道是……宛若秋從鏡中看見自己因忿恨而猙獰的面孔,她靠墻而立,強迫自己深呼吸,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
想起聞杰信誓旦旦地承諾,宛若秋怒不可遏。發誓!發誓!騙鬼去吧!
宛若秋怒氣沖沖地回到臥室,聞杰仍呼呼睡得香,他昨天回來已是后半夜。
看著眼前這個背叛自己的男人,宛若秋真想一巴掌扇醒他。可是顧及母親的感受,還有不諳世事的兒子,宛若秋還是控制了自己的沖動。
客廳,紫陽坐地板上,對新買的玩具愛不釋手。
宛若秋扶著樓梯走下來。
紫陽:“媽媽,你陪我玩兒。”
宛若秋沒理他,徑直來到廚房。
宛母:“呦!臉色不好,病了?”
宛若秋:“頭疼,空調吹的。媽,您帶子揚去超市買點菜。”
宛母:“家里還有菜呢。”
宛若秋:“再……再買些別的,聞杰今天休息。“
宛母:“兩口子就得這樣,別疑神疑鬼的。”
宛若秋:“媽,我是不是挺讓您操心的?”
宛母:“你們仨,我哪個不操心?我是媽,我愿意。紫陽,走啊,跟姥姥買菜去……”
看見母親出去了,宛若秋一屁股坐餐椅上,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切來得這么快,這么突然,讓她措手不及。付曉歐,這個一直窺視自己婚姻的女人,她終于如愿以嘗了。
宛若秋懊悔莫及!
聞杰下床在衣柜找襯衣。
宛若秋攥著襯衫進來,大步過去,強行地關上衣柜門。
聞杰:“你......”
宛若秋:“還是穿這件吧?上面還有曉歐的體香呢。”
聞杰一把奪過襯衫:“胡說什么呢你?”
宛若秋竭力克制情緒:“仔仔細細地看清楚,別說我誣陷你。”
聞杰看著襯衫上清晰的口紅印,此時是百口莫辯。
宛若秋:“你不用解釋,我也懶得聽。”
聞杰也火了:“我都不知道這口紅是怎么來的?再說,這……這能說明什么呀?”
宛若秋:“聞杰,我不想在床上抓到你們,是因為我不想給我們這段婚姻留下遺憾,也不想讓你在兒子面前失去做父親的尊嚴。”
聞杰:“你……你這是小題大做,胡攪蠻纏。我昨天喝多了,我哪知道這口紅是怎么弄上的?”
宛若秋:“酒后失態?我只能強迫自己這么想。”
聞杰:“秋!老婆,老婆你聽我……”
宛若秋的情緒已經崩潰了,她斯歇底理地:“不許你碰我!”
付曉歐睜開眼睛看表,九點十五。
她想起床,身子軟綿綿的,頭也暈乎乎的,她竭力地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酒過三巡,田行長醉眼色迷地看著付曉歐。
田行長:“八千萬,星期一就辦。不,我現在就給顧科長打電話。星期一直接找他“
付曉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騰地站起來:“多……多少?”
田行長拍下桌子:“八千萬。”
聞杰:“八千萬?”
為了這筆貸款,倆人豁出命地喝,連出租車司機都嫌棄他倆。
開著開著,司機就要停下來,兩人倉促地下車嘔吐。
付曉歐:“你掐掐我,八千萬哪,我們不是在做夢吧?”
兩人互相掐彼此的臉。
聞杰:“疼不疼?”
付曉歐:“你疼嗎?”
兩人都咬牙切齒地掐著對方。
付曉歐:“真是八千萬。是真的。”
胃里又一陣翻江倒海地難受,兩人急忙分頭嘔吐。
悶熱的空氣里,散發著刺鼻、令人惡心的味道。
司機捂著鼻子開車,勉強把他們送到各自的目的地。
回想起自己的丑態百出,付曉歐忍俊不禁地笑起來,笑著笑著,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摸索著拿起手機回撥出一個號碼。
付曉歐:“喂?紫萍,不好意思,我昨天喝多了,這樣吧,兩小時后,老地方見。”
掛斷電話,付曉歐仍賴在床上,渾身還是不舒服,但想起那八千萬的貸款,眼前浮現出堆積如山的鈔票。付曉歐像打了雞血一樣地振奮,翻身坐起來,麻利地洗簌穿衣。
聞杰坐在馬桶上反省自己,他也在竭力地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倆人從出租車上下來,醉醺醺的付曉歐辨不清東南西北,腳步飄輕趔趄。
聞杰伸手去扶她,卻被付曉歐用力地推開,因用力過猛,付曉歐趔趄幾步歪倒在聞杰懷里。
聞杰:“站好,走,我送你上樓。”
付曉歐:“我……我沒……沒喝多,哥,我還……還能喝,他給……給錢……給錢,我就喝。真的,我喝……”
聞杰:“曉歐,你聽著,我聞杰有發達的那一天,一定和你平分財富,你就是我聞杰的貴人,救星、好哥們。不,好妹妹,好妹妹!”
付曉歐:“我......我不要,我有你,我還要什么,我啥都不要......”
聞杰扶著她上樓,付曉歐渾身癱軟,聞杰幾乎是架著她上到四樓。
在家門口,聞杰在付曉歐的包里找鑰匙。
付曉歐沒站穩,一個趔趄撲到他身上。
付曉歐:“渴,我想喝水......”
想到這兒,聞杰一拳砸腿上,懊悔不迭。
紫陽跑進來:“爸爸,媽媽說要帶我去旅游,你去不去呀?”
聞杰:“旅游?不能去。”
紫陽:“為什么?”
聞杰:“沒爸爸保護你,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
紫陽:“那你也去。”
聞杰:“過段時間,爸爸開車帶你去玩。”
紫陽:“開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聞杰:“那當然,爸爸全聽你的。”
紫陽:“別騙人,拉勾。”
聞杰:“好,拉勾。再蓋個章。”
聞杰親口兒子,抱起他去臥室。
宛若秋收拾衣物,兩只皮箱打開攤在地板上。
聞杰“:你這是干嘛?”
宛若秋不理睬。
聞杰:“你可以出去散心,但兒子不能跟你走。”
宛若秋:“為什么?”
聞杰:“孩子太小,我不放心。”
宛若秋:“少給我假裝慈父,兒子跟你,我還不放心呢。”
紫陽:“媽媽,爸爸去,我就去。”
宛若秋從聞杰的懷里搶過來紫陽。
宛若秋:“你不去,就別想再見到媽媽。”
手機響。
聞杰接著電話,走出臥室,徑直去了天臺。
付曉歐一邊打手機一邊看著車窗外。
付曉歐:“昨天喝多了,我沒做什么出格的事兒吧?”
聞杰走走停停,擺弄著花草。
聞杰:“你還知道自己喝多啦?”
聞杰專注接電話,絲毫沒注意到宛若秋來天臺晾衣服。
“聽你的口氣好象大不高興?”
聞杰:“雞毛蒜皮的事,就這樣,有事兒到公司再說。”
掛斷電話,聞杰轉身看見宛若秋在身后。
宛若秋:“十幾年都等了,不差這兩天吧?”
聞杰:“虧你想得出來。”
宛若秋:“難得我還有點兒自知之明。聞杰,曉歐等你這些年也不容易,我們好聚好散,離婚吧!”
聞杰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問了一遍:“你……你說什么?”
宛若秋擲地有聲地丟下一句話。
宛若秋:“離婚!”
聞杰咆哮:“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