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街角,車停下,宛若秋示意母親和子揚下車。
宛若秋拿著手機熟練地撥起一串號碼,倚著車門打申話。
宛若秋:“媽,你們先進去。莎莎,吃飯了嗎?別吃了,趕緊來月亮灣,我等你。什么浪費?不要了!倒掉!月亮灣。快點啊!我們等你。”
于莎莎把飯菜盛進保鮮盒里放進冰箱冷藏,關上門,騰出手給齊宏打申話,無人接。
于莎莎脫下居家服,換上波點連衣裙。
座機電話響。
于莎莎:“親愛的,你幾點回來?哦,若秋請我吃飯。你忙你的,沒事,不用接,我自己打車就回來了。你少喝酒。好,拜拜!哎!喝酒了打車回來。
于莎莎撂下聽筒,又慌忙地跑進洗手間,照了照鏡子,攏了攏頭發(fā),才放心走出家門。“
下樓時,于莎莎又接到宛若秋的催促電話。
于莎莎:“下樓呢,馬上。”
“月亮灣二樓。”
于莎莎:“知道了。”
包間里,服務員陸續(xù)上菜。
宛母:“咋點了這么多菜?”
宛若秋:“待會兒莎莎過來。”
宛母:“這孩子,肚子還一點動靜沒有?”
宛若秋:“想開了,就不要。”
宛母:“屁話,結婚不要孩子,那還結婚干啥?居家過日子,就是過孩子呢。”
紫陽轉(zhuǎn)著桌盤,盯著菜盤子饞涎欲滴。
紫陽:“莎莎姨還不來,我都流口水了。”
宛母:“轉(zhuǎn)過來,眼不見嘴不饞。”
紫陽:“是眼不見心不煩。”
宛母:“用在你這個小饞貓身上就是眼不見,嘴不饞。”
宛若秋:“服務員,來瓶紅酒。”
手機響,宛若秋看一眼沒有接。
紫陽:“是不是爸爸的電話?”
聞杰坐沙發(fā)上,又按重拔鍵,宛若秋仍不接電話。
無奈,聞杰掛掉電話,打開電視看新聞。
周市長和姚天放座客《民生直通現(xiàn)場》接受女記者的采訪。
記者:“姚總,您會競標錦慧花園的舊城改造工程嗎?”
姚天放:“那你得問問周市長,給不給我這個機會?”
門鈴響。
聞杰去開門,門口空無一人,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把門關上。
咚咚…敲門如擂鼓。
聞杰再次打開門,妻妹宛丁笑嘻嘻地站在門口。
聞杰:“要知道是你,我都不開門。”
宛丁:“大忙人,見你一面真不容易呀!紫陽—,哎!她們呢?”
聞杰:“都不在家。”
聞杰坐沙發(fā)上繼續(xù)看電視。
宛丁從冰箱里拿兩罐飲料,扔一罐給聞杰,她開啟后站著喝兩口也坐下,正好坐在聞杰的皮包上。
宛丁欠身抽出皮包,笑嘻嘻地看著聞杰,拉開拉鏈,從里面抽出數(shù)張百元大鈔,放進自己的褲袋里。
聞杰:“又沒錢啦?”
宛丁:“畢業(yè)作品很燒錢的。哎!姐夫,我想搞一場畢業(yè)時裝秀。”
聞杰:“就你?”
聞杰“嘿嘿”地笑了兩聲,沒有說下去。
宛丁特惱火,抓起靠墊沒頭蓋臉地打聞杰:“門縫里看人是不是?”
聞杰左右躲閃,眼睛始終不離開電視。
電視里,姚天放侃侃而談。
姚天放:舊城改造,就是造福百姓。我們......
聞杰拿起手機打電話:“曉歐,你看下電視,,姚天放談舊城改造。”
宛丁撇嘴。
聞杰掛了電話,繼續(xù)看電視。
宛丁無聊,霸道地拿起遙控器換臺。
聞杰:“你干嘛呢?”
宛丁:“舊城改造和你有沒關系。”
聞杰欠身搶遙控器:“上樓看去,你想看啥隨便。”
中央臺三套正在播放《同一首歌》節(jié)目。
“我不想說,我很純潔……”歌手楊鈺瑩演唱歌曲《我不想說》
宛丁:“就看這個。你追我姐的時候,天天唱這首歌。”
聞杰笑了,丟下遙控器。
宛丁:“姐夫,你那時候,為什么喜歡唱這首歌?”
聞杰:“我是喜歡其中的幾句歌詞。”
宛丁:“哪幾句?”
聞杰:“可是我不能拒絕心中的感覺,看看可愛的天摸摸真實的臉,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許多的愛,我能拒絕。許多的夢,可以省略,可是我不能忘記你的笑臉……嗓子不行了,唱不下去了。”
聞杰唱得聲情并茂,極富感染力。
宛丁鼓掌。趁聞杰不注意,抬手擦拭眼角的淚水。宛丁知道,姐夫聞杰愛姐姐宛若秋,那是真心實意的。姐姐嫁給他,完全是出于無奈,迫于當時的經(jīng)濟壓力,因為,家里根本拿不出錢來給爸爸看病。以前,宛丁覺得姐姐犧牲個人的幸福,成全家人,她覺得姐姐宛若秋很偉大。
自從上了高中,上了大學,她明白了,愛情是純潔的,神圣的,是不可以欺騙的,以任何欺騙手段得到的愛情是不道德的。因此,她每次看見姐姐和姐夫秀恩愛,她都覺得別扭。
宛丁覺得姐姐就像是一個天才演員,演技游刃有余,讓人看不出破綻。
宛若秋給聞杰發(fā)信息,告訴他,她們在外面吃飯呢。
宛母給于莎莎夾菜,讓她多吃點。
宛若秋:“我媽都想你了,還問你什么時候生孩子,她要幫你帶呢。”
于莎莎:“謝謝阿姨。”
桌下,宛母不滿地踢了女兒一腳,這話她沒說過。
宛若秋:“齊宏的生意咋樣啦?”
于莎莎:“還行吧!哎,若秋,我想去學財會,這樣也能幫齊宏一把。”
宛若秋:“去公司上班?齊宏會同意嗎?”
于莎莎:“自己家人管賬有什么不同意的。”
宛若秋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宛若秋:“也好,還能看住他。”
于莎莎:“咱倆一塊去?”
宛若秋:“饒了我吧,我對數(shù)字不感興趣。”
于莎莎的手機響。
于莎莎:“喂!還沒呢,你回家了?好,哎,知道了。”
宛若秋:“齊宏回家了?”
于莎莎:“開會呢。”
宛若秋的手機響,她沒接,把手機遞給紫陽。
于莎莎礙于宛母在場,湊近宛若秋耳邊低語。
于莎莎:“你們兩個吵架啦?”
宛若秋:“沒有,我就讓他嘗嘗家里沒人的滋味。”
紫陽:“爸爸!你……媽媽,是小姨,小姨的電話。”
宛母湊近聽。
“你們什么時候回來呀?我都餓死啦。”
宛母:“那就餓死!”
紫陽:“那就餓死!大懶蟲!”
“媽!我是你親生的!”
宛丁喊叫,驚醒了坐在沙發(fā)上睡意朦朧的聞杰。
宛丁笑嘻嘻地湊近:“你餓不餓?”
聞杰不理她,起身,打著哈欠上樓。宛丁寸步不離地跟著。
宛丁:“哎!姐夫,咱倆煮餃子吧......”
宛若秋先送于莎莎回家,看著于莎莎走進小區(qū)大門,她才倒車離開。
宛母:“你真能給我戴高帽,我什么時候說給她帶孩子啦?”
宛若秋:“媽,你不懂。”
宛母:懂不懂也不能睜眼說瞎話。
宛若秋被嗆,不做聲。
十字路口,宛若秋停車等紅燈。
宛若秋:“子揚睡了?”
宛母:“睡了。”
宛若秋:“我把莎莎約出來吃飯,是因為我看見齊宏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宛母:“你看清楚啦?這事可不能瞎說。”
宛若秋:“傻子都能看明白,大庭廣眾之下?lián)ППУ摹!?
宛母:你可別跟著瞎摻合,寧拆一座橋,不毀一樁婚。
手機響。
宛若秋對著手機沒好氣地吼:“馬上到家了。”
宛母:“我看你和聞杰也有事瞞著我,說話像吃了槍藥似的。”
宛若秋:“是丁丁。”
宛母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