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莎莎一覺醒來,窗外已是夜色朦朧,她急忙打開臺燈。
地板上有亂丟的衣物。
她拿起手機看下時間,八時十五分:“完了,完了。老公,齊宏,醒醒,快起來包餃子,過十二點就是明天啦。快起來……”
齊宏翻身又睡去。于莎莎搔癢、捏鼻子、扒眼皮,都無濟于事,齊宏就是不睜眼睛,也不起床。
于莎莎穿衣服:“起來,起來和我一起包餃子,老公,起來嘛!過十二點就是明天啦,就不靈啦。”
齊宏伸手把她攬入懷里。
齊宏:“迷信。不吃,睡覺。”
于莎莎霍地坐起來:“那怎么行,已經吃了十七天了,不能半途而廢。”
齊宏:“要吃你自己吃,我累了,睡覺。”
于莎莎:“一起吃,生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齊宏閉眼不理不睬,無動于衷。
于莎莎委屈:“你變了!不愛我了!”于莎莎的聲音不大。
但是,在齊宏聽來就是響在耳畔的炸彈,他立刻睜開眼睛,對接于莎莎無辜委屈的眼神。
于莎莎:“我不是傻子。”
齊宏想起聞杰的提醒,翻身坐起:“我是,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行了吧?”
于莎莎定定地盯著齊宏幾秒,她沒想到齊宏倒打一耙,竟然說出這種讓她傷心的話,賭氣離開臥室,去廚房。
一聲悶雷炸響。
齊宏:“莎莎!”
于莎莎害怕打雷,躲在門后,瑟瑟發抖。
齊宏跑進廚房,抱住渾身發抖的莎莎:“老婆,別怕,有老公在,別怕……”
于莎莎負氣地推開齊宏:“你外面有人了,是不是?”
齊宏:“沒有。”
于莎莎:“你敢對雷公發誓嗎?”
齊宏毫不猶豫:“敢,讓雷公劈死我。”
于莎莎冷笑一下:“齊宏,我是保守,可夫妻床上的事,我也懂。”
齊宏啞然,紙包不住火了。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還不能人坦白,于莎莎知道,也是道聽途說。捉賊捉贓,捉奸見雙。現在還能瞞天過海。
于莎莎:“她好,你就和她在一起吧,我們離婚!”
齊宏:“她?她是誰呀?你別胡說八道,捕風捉影。”
這次,輪到于莎莎啞然了。是啊!這個插足他們婚姻的第三者是誰呀?她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憑女人的感覺,就給齊宏扣上出軌的大帽子?難怪齊宏理直氣壯地不承認。
于莎莎:“有本事,就別讓我抓到你。”
齊宏滿口答應:“行!我凈身出戶。”
齊宏嘴上痛快地答應了,心里還是膽虛的,他和姚紫萍的事情,該有了斷了。于莎莎已經懷疑自己了,若沒有把握,于莎莎不會大放厥詞的。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齊宏下定決心,要和姚紫萍一刀兩斷,回歸家庭。
齊宏躺沙發上一夜未眠,一大早就起來,他要趕在付曉歐上班前,和付曉歐談談,讓付曉歐勸勸姚紫萍,也只有付曉歐能幫住自己了。
齊宏到了付曉歐家的樓下,才給她打電話,付曉歐已經去工地了。齊宏失望了,坐在車里不知所措,一時沒了主意。
于莎莎天亮了,才睡著。一覺醒來,已是陽光普照大地了。
于莎莎想起昨晚和齊宏吵架的事情,想起齊宏發的“毒誓”。齊宏發毒誓的時候,表情是很認真的。是自己過于敏感了?保守了?男人在床上的出格表現,是對愛的淋漓盡致的表達方式?還是……于莎莎糾結于此,也在反省自己,自己太沖動,就是捉奸見雙,也非易事了,齊宏一定會小心備至,讓自己抓不到把柄。
于莎莎想到齊宏公司里的兩位女員工。會計和出納,這兩位都其貌不揚,年齡也比齊宏大,當初還是自己面試的這兩個人呢!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齊宏的審美也不能那么差勁吧?付曉歐?宛若秋已經說了不可能,宛若秋是自己的好朋友,相信她不會欺騙自己的。
欲擒故縱?欲擒故縱。
還是宛若秋說的對:“擒不住了怎么辦?”
雨后,必定早早的去工地,這是付曉歐十幾年來養成的習慣。
張監理和幾個工程人員進入升降梯。
付曉歐駕車駛入工地,她搖下車窗大喊:“今天六號樓是不是封頂?
張監理:“是。”
付曉歐:“我也上去。”
升到半空的升降梯又緩緩降落。
付曉歐倍加小心地邁出腿,站起來時,她的腰又抻了,痛得她踉蹌幾步摔倒在車旁。
張監理等驚叫著跑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付曉歐扶起來。
付曉歐仍是堅強地擺擺手:“沒事沒事。”
張監理:“姐,你沒去醫院啊?”
付曉歐:“去了。沒事。”
付曉歐的表情很痛苦,她在頑強地忍著疼痛。
張監理使眼色給大家,打開車門,把付曉歐塞進車里,付曉歐痛得“哎呦哎呦”地叫。
張監理坐進車里:“沒事還叫?”
付曉歐:“你們弄疼我了。”
張監理倒車:“姐啊!你就逞強吧?誰心疼你啊?”
這一句話,讓付曉歐差點淚奔,她忍住眼淚,不讓它掉下來。
張監理:“想哭就哭吧!還裝什么呀?我是你弟弟,又不是外人。”
付曉歐:“那我更不能哭了。”
張監理:“繼續裝,假裝堅強你累不累呀?”
付曉歐伸手錘下他:“誰裝了?我就沒有眼淚,就不會示弱。”
張監理:“所以,你趕緊嫁人吧?讓姐夫心疼你。”
張監理也選擇了就近,也就是和聞杰在同一家醫院。
車停下了,他讓付曉歐別動。他跑進門診大樓,跟護士說明情況,護士推著病床車出來,三個護士小心地把付曉歐扶到病床車上,讓她平身躺下。
宛若秋攙扶聞杰拄著拐杖從住院部出來。
宛若秋:“你先慢慢走,我去開車。”
聞杰看到一個熟悉而痛苦的面孔。
聞杰:“曉歐?曉歐!曉歐!”
宛若秋聞聲轉身,她看見聞杰丟下拐杖,跛著腳,一瘸一拐地追上去。
宛若秋的心瞬間被掏空,傻呆呆地悵然佇立。她從沒見過聞杰這么慌張,不顧一切的丟下拐杖,撲向付曉歐,兩人的手緊緊地抓住彼此。
付曉歐被推進X光拍片室。
聞杰:“怎么搞的?”
張監理:“我們也不知道她怎么扭的,今天六號樓封頂,歐姐也要上去,誰知道她……”
門開,付曉歐被推出來。
聞杰:“片子什么時候出來?”
醫生:“一個小時。下一個……”
聞杰:還疼嗎?
付曉歐搖頭。
聞杰怒其不爭地戳下付曉歐的額頭:“疼也忍著。”
付曉歐:“你真沒良心,我都這樣了,你還欺負我?”
宛若秋把拐杖塞給聞杰,說話含沙射影。
宛若秋:“你哥一個人寂寞,正好你來陪他。”
聞杰:“你嫂子說的對,住院。”
付曉歐:“我不住院,我要回家。”
聞杰:“回家誰照顧你?讓你嫁人也不嫁,關鍵時刻,你那文光也不知跑哪兒去了?“
付曉歐閉上眼,不理睬聞杰的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