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快遞的第二天,南瀟再次收到一份快遞模樣的紙盒。
紙盒就放在別墅門外。
南瀟準備拿起紙盒時,被沈洛白攔了攔,這時,跟在兩人身后的小白走到紙盒跟前,先聞了聞,再繞著紙盒漫步一圈,最后跳上紙盒坐在上面沖兩人喵~了一聲,似乎在說:報告老大,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
沈洛白將紙盒打開后,里面有三件東西。
一張卡片,上面畫著一個蕩秋千的小孩,下面寫著一句話:
you have 24 hours
卡片右下角粘著一朵紫色風信子。
一個蝴蝶樣式的紫色發(fā)卡,看著像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女孩子戴的。
一只秒表,南瀟打開盒子時,計時功能同步啟動。
看到那只發(fā)卡,南瀟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沈洛白也覺察到了這只看似普通的發(fā)卡背后的不同尋常,心中已有一個具體的猜測。
南瀟的目光在秒表上停了一下,說道:“湯尼這次的目標是這個發(fā)卡的主人。”
接下來,沈洛白在警局召開會議。會議上,南瀟將湯尼本人和他所犯案件給所有人講了一遍。
在南瀟的講述中,湯尼是個極其危險的罪犯,他殺人并非出于報復心理,而是為了追求一種極致完美的藝術,在他眼里,人只是可供挑選的原材料,只有經(jīng)過他的打磨才能稱得上藝術,而那些付出生命的人應當為此感到自豪,因為他們?yōu)樗欠輦ゴ蟮氖聵I(yè)做出了自己力所能及的貢獻。他最滿意的一件藝術品是上帝之手,任何對于他藝術品的質(zhì)疑對他來說都是不可原諒的,這會激怒他做出瘋狂的舉動,所以,南瀟事先給所有人提了一個醒,他們當中如果有人獨自面對湯尼時,對于他關于藝術的提問要盡量順從,不要輕易激怒他。
接下來,南瀟依據(jù)湯尼寄來的發(fā)卡和卡片對目標進行側寫。
女性,年齡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生活中性格文靜,工作或住的地方附近有供小孩蕩秋千的場所。
而小孩蕩秋千的地方,最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的便是公園。
但這座城市里面大大小小的公園少說也有幾百個,若是進行地毯式搜索,二十四小時內(nèi)能否找到目標基本上取決于運氣,但總比坐以待斃強,另外Q在網(wǎng)上發(fā)布了一篇尋人啟事,南瀟跟季凌事先打過招呼,尋人啟事的內(nèi)容是一位名叫張凌的男子幾天前在地鐵站遇到一名姑娘,對她一見鐘情,想要再見她一面,里面有關于這名姑娘的年齡,性格和所戴發(fā)卡的描述,也有張凌的年齡大職業(yè)和電話號碼,前兩者雖然是假的,但電話號碼是真的。
沒有頭像,這無異于大海撈針,基本取決于運氣,但也增加了幾分成功的幾率。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恍若構成生命的沙漏,在一點一點帶走生機和希望。
無論是地毯式搜索,還是網(wǎng)上的尋人啟事,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線索。
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半,城市亮起燈光,夜幕已經(jīng)降臨,那只構成生命的沙漏還在無情的流逝,一點一點流進那深不可測的深淵,那里是徹骨的寒冷和黑暗,沒有一絲光亮。
警局里面充斥著一種緊張而壓抑的氛圍,每個人的弦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繃越緊,這種為之努力卻又徒勞無功的感覺是最容易讓人崩潰的,如果在剩下的十二小時之內(nèi)還沒有找到目標,那就相當于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生命葬送在罪犯手里,這對任何一個警察來說,都是心理上的重大考驗。
南瀟看著卡片上蕩秋千的小孩,陷入沉思之中。
季凌的手機又響了,他打起精神接通電話,又是相親服務,他這次直接掛斷電話。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晚上八點了,從上午召開會議到現(xiàn)在,他就吃了一桶泡面,警局里的其他人要么沒吃,要么也只吃了一桶泡面,面上或多或少流露出疲憊之態(tài)。
“有沒有人要點外賣?”季凌大聲問道。
如同銀瓶乍破水漿迸,一石激起千層浪,氣氛瞬間被點燃。
“我要吃燒烤”“我要吃小龍蝦”“我也要小龍蝦”.......
季凌記下每個人的點單后,又走到Q身邊問道:“小Q,你想吃什么,還是跟平常一樣?”
Q在屏幕上打出兩個字:一樣。
季凌便在單子上又加了一行:漢堡。然后去了二樓會議室。
見南瀟在專注地看著卡片,季凌便輕輕敲了敲玻璃門,見南瀟的視線看了過來,他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點菜單,推門進來后問道:“小南,我們正準備點外賣,你要吃什么?”
“那就米飯吧。”南瀟道。
“那菜我給你點紅燒茄子和西紅柿炒雞蛋。”季凌道。
南瀟點了點頭。
每次去吃食堂,季凌見南瀟打的都是這兩個菜,這么明顯的喜好自然一目了然。
約半個小時過后,外賣到了。
有了美食,每個人都滿血復活,一面吃東西一面干活,房間里面彌漫著小龍蝦和燒烤的香味,聞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小南,你的飯來了。”
季凌走進來將一盒米飯和兩盒菜放在南瀟面前后,又問了一句,“小南,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南瀟搖了搖頭,說:“湯尼應該在這幅畫上留下了其他線索,而這個線索是顯而易見的,但他賭我找不到,這樣,他會從這個游戲中獲得更大的樂趣,我開始想的是,湯尼可能采用了某種特殊畫法將線索隱藏在畫里,但仔細觀察過后,這只是一副簡單的素描畫。”
季凌也思索起來,突然他將手一拍,說道:“小南,要不你把燈關了試試。”
關燈后,會議室中陷入一片黑暗,接著,卡片上面亮起光芒,上面用熒光顏料寫著一個地址。
黑暗中,季凌的聲音響起。
“我小時候就喜歡看一些刑偵破案的劇,其中有個案件受害人是個畫家,臨死前用這種特殊的熒光燃料留下了關于兇手的信息,剛才突然想到這個案件,沒想到還真讓我給蒙對了,事不宜遲,我這就給老大打電話。”
有時候看似復雜的謎題,往往答案卻是意想不到的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