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把玩著玉扳指，并不回答陸芝德的詢問，反而看著陸直梁，這個少年身上總有幾分太子的模樣，“直梁，你可愿意為孤跑一趟姑蘇？”

陸直梁心里閃過幾分詫異，面上卻保持從容，“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直梁對姑蘇向往已久。”

圣上笑了笑，夸了一句，“善。”將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取了下來，放在陸直梁手中。

“有暗衛報在姑蘇曾看到權兒的身影。只是時隔多年，不確定身份。孤要尋一個朗兒親近之人前去探查。”

“直梁愿領命。”陸直梁立刻跪了下來，哪怕只是相似之人，可難得有消息即便只有一分真切，他也愿意去探查。

太子可能真的還在人間。

“孤知道你是要參加科舉的，恰好趙太傅也在姑蘇隱居。若是有不懂倒可以拜訪趙太傅指點迷津。”圣上非常贊賞的看著陸直梁的神情，不愧是權兒的摯友。

陸直梁聽明白了，即便是虛驚一場沒有太子的消息，陛下也不會虧待他，請先太傅趙老指點他學問，這可是絕好機會。

陸直梁自然應允，“直梁仰慕趙老已久，多謝陛下恩惠。”

趙老，乃是先太傅曾經教導三位皇帝，一代帝師，十年前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去了。

太傅之位這才輪到了溫家。這可是一代名師，天下書生無不尊稱一句趙先生。

自從太子出事后，他身為太子伴讀在國子監也讀不下去了，最后是回家自己溫書苦讀，幼時啟蒙的若先生也云游四方不知去向，陸直梁已經很久沒有老師指點了。

圣上含笑道，“早去早回吧，這扳指乃是信物，自有暗衛護你一路平安。孤也不多待了，只是此行直梁只得說拜師，不可提起權兒。”

“直梁明白。”陸直梁自然知道此事事關重大，表面上是去拜師解惑，但事實上是要查一查太子是否在姑蘇落腳，迎太子歸京。

***

周時薇這些日子做事順順心心，留仙居的藝姬評比也到了尾聲，排出了名次，只是這名次大有不服之人。眼下是要設計新的花樣留住這般客人。

煙蘭不解的看著周時薇寫給她的紙條，皺了皺眉頭，“握手券這是什么？”

“想要跟藝姬握手，擁抱，都需要這些劵才行。”她找的這班藝姬之前畢竟是紅倌出身，哪怕說了不能賣身，私下還是有那個想法與恩客調情來往的。

周時薇解釋道，“每個月一次隨機抽選幸運兒能跟藝姬握手或者是擁抱。如果想要握手，必須購買這握手劵，方可接觸藝姬。”

煙蘭想到她安排的那幫護衛嚴令禁止藝姬與客人接觸，想必就是為了現在發力，“誰會花錢買個握手？”

又不是春風一度，單單握手有何稀罕。

“那又是誰花錢買了簽子捧你們的名次呢？”周時薇笑道，那群富得流油的公子哥，能花錢捧人，怎么可能舍不得花錢握個手呢？

“這一個月，我們就先實行這握手劵。衣服還是如往常，必須砸夠錢藝姬才能換身衣裳。”周時薇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