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爺爺現在教你這招，名叫破空。”站在院子里，玄無策拿出一柄長劍，對著樊凝月說到，在樊凝月點頭后，他也點點頭，猛的出手。

樊凝月只看見空中閃過幾道白光，再轉過頭，玄無策的劍已經入鞘了。

“第一次看不清很正常，破空劍法，就是追求快速。”玄無策淡淡道：“我慢點再演示一遍，你看好了。”

玄無策這次的動作很慢，看得出來他在盡力壓制自己的速度，但是這速度在樊凝月看起來只能算是正常速度。

不過一想，也就釋然了。

她爺爺說過：“破冥劍圣的劍幾乎不出鞘，因為即使出鞘了也沒人能看清?！?

玄無策緩緩的拔劍，然后迅速的一劍斬出，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弧度，他轉過頭看著樊凝月：“其實很簡單，難的只是速度，動作就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拔劍揮砍罷了?！?

玄無策說道，敲了敲自己的劍，對著樊凝月說道：“其實，我的天賦很一般，說實話，和你爺爺相比，我的天賦不好，甚至和很多人相比，我的天賦都不怎么樣，我之所以有這樣的成就和速度，就是因為我年輕的時候，每天，每時每刻都在練習，劍不離身?！?

玄無策拿著自己的劍說道：“把劍視為自己的一部分，把拔劍看做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把揮劍看為一種美，一種生命的表達方式，人劍合一，劍似人，人似劍，這就是我的道，我的強者之心就是劍心?！?

他指了指樊凝月：“突破到滅煞，需要在滿足突破條件的前提下，將自己的丹田破碎，然后重新凝結，這其中的痛苦，可不是人類能夠想象的，重新凝結后，靈氣會迅速匯聚，才會一舉突破滅煞。”

“而且，突破的條件，除了靈氣和領悟的充沛以外，還要鍛造自己強者之心的雛形?！毙o策看著樊凝月，說道：“你要變強，強者之心很重要，哦，強者之心，就是所謂的道，比如我的是劍心，當然，強者之心并不一定要和自己使用的武器掛鉤，也可以是其他東西，比如一種清晰的概念等等。”

“比如你爺爺，他是個很正義的人，他的強者之心，就是一個概念，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嗯……為了內心的正道奮不顧身……哈哈，這么熱血的強者之心，也只有你爺爺能鍛造的出來呢?！毙o策說道，看向樊凝月：“你現在有確切的方向嗎？”

“嗯……”樊凝月沉吟了一會，頭一歪，說道：“無敵……之心？”

“聽都沒聽說過。”玄無策的嘴角抽了抽：“那種強者之心我并不建議你鍛造，一是不一定存在，二是那樣的強者之心太過妖孽，有可能會被別的強者扼殺在萌芽里?！?

樊凝月點了點頭，想了一會。

果然，這種事還是和影離商量一下吧，影離應該能給出更好的建議，畢竟實力更強，眼界也更高，見過的事也更多。

樊凝月在玄無策的家里又練習了一下午，才回到家里。

一推開門，就看到一臉微笑的影離：“歡迎回家?！?

“哈……”樊凝月舒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摟住影離：“我回來了，終于結束了?！?

玄無策嘴上小月小月的叫的親切，手上可是一點都不留情，一劍又一劍，劍勢凌厲鋒銳，帶著切割萬物的劍氣。

經過一下午的高強度訓練，樊凝月幾乎要癱在影離懷里了。

影離伸出手在她額頂輕輕一拂，樊凝月身體的疲累感和汗水就都消失了，她活動了一下，站起身來。

“月兒感覺怎么樣？”影離笑著問道。

“挺好的?！狈禄顒恿艘幌峦饶_：“玄爺爺懂得很多適合我的修煉方法，雖然他很強，不過比你弱多了，很適合和我對練。”

“誒，對了?！狈峦蝗幌氲搅耸裁匆话悖D身看著影離：“你有強者之心嗎？”

“有啊，雖然修煉道路和境界不同，但是世間萬物都是有強者之心的。”影離笑道：“月兒問這個干嘛？”

樊凝月挑了挑眉：“玄爺爺說，突破到滅煞，需要凝聚強者之心的雛形，對了，你的強者之心是什么？”

“我的強者之心？”影離歪頭想了想：“我的強者之心是……世間不存在絕對的無敵，如果有，也只能是我，屬于一種概念吧，月兒你有想要鍛造的強者之心嗎？”

“我還沒想好……”樊凝月沉吟了一會：“我使用武器的時候，沒有那種人器一體的感覺，所以我沒有辦法鍛造劍心?！?

“月兒。”影離說道：“其實我覺得，強者之心就是你的一種信念，強者之心就是道，而且你在突破滅煞境的時候，只是鍛造雛形而已，沒必要特別精確，你只是需要一個方向。”

影離繼續說道：“我給你打個比方，封神時代的有蘇狐族的蘇妲己，就是那個九尾至尊，她就是從地球走出去的，她的強者之心，是魅惑之心，因為她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再比如我爹，其實我和我爹的強者之心很像，但是他的強者之心就只是無敵而已，而我多了些因素?！?

“還有……”影離沉吟了一會，伸出手輕輕的一彈樊凝月手腕上的把自己卷成手環的小龍：“你出來說說你見過的強者之心?！?

小龍化成龍，飛了出來，盤在半空中，想了想說道：“嗯……我們龍族的強者之心，一般都是以元素，比如火龍，就是火之心，水龍，就是水之心，這樣的。”

“再有……”小龍面色一暗：“就是我族當年誕生的龍影圣子，也是和你一樣的陰陽圣體，他鑄造的是陰陽之心，很符合他的修煉?！?

小龍隨即說到：“不過，既然你是人類，你可以走一些別的路線，比如道法，甚至是科技，不過科技之心怎么鍛造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從來都沒見過?！?

樊凝月聽著，看向小龍，好奇的問道：“小龍，你怎么知道的這么多啊，你以前在龍族是什么職位啊？”

“我差不多猜出來了?！毙↓堖€沒說話，影離就看著小龍說道：“八九不離十?！?

小龍面色暗了暗，張了張口什么都沒說出來。

“你猜出來了？他是誰??？”樊凝月問道。

“聽說龍族當年誕生的那個圣子，被龍族的那些皇族高層保護的很好，根本沒人知道?！庇半x看著小龍越來越暗的臉色，笑了笑說道。

“小龍是皇族？”樊凝月這個傻姑娘還沒反應過來。

“不，因為保護的很好，根本沒人知道，所以當年龍影圣子暴露的時候，龍族舉族嘩然，至于龍影的強者之心，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了，除了他本人。”影離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小龍：“我說的對吧，龍影?！?

樊凝月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小龍。

小龍頓了頓，面色復雜的點了點頭。

其實影離早就有感覺，在長白山秘境里，聽說樊凝月是陰陽圣體后，小龍的眼中閃過的情緒很復雜，有懷念，有仇恨，有痛苦，有悲傷，還有向往和希望。

這樣的情緒，不應該出現在他的身上，當時影離就記在了心中。

小龍，就是當年龍族的陰陽圣體的圣子，龍影。

樊凝月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半天才說出話來：“小龍，你是龍影？那你是怎么到地球上來的啊？”

“我……”龍影張了張嘴，想了想，嘆了口氣，苦笑道：“還不是因為我是陰陽圣體?！?

“陰陽圣體，上億年都不會誕生一個，在宇宙混沌輪回無際中，屬于極其稀有的存在，陰陽圣體之人，只要能活著，就一定能有大成就?！饼堄翱嘈χf道：“我是陰陽圣體的這件事，只有我的師傅和父母，還有太上長老和祖龍大人知道，原本是這樣的，因為陰陽圣體，我在三千歲的時候，便突破到了妖皇境界，要知道，突破到妖皇可一點都不簡單，當時師傅預測，我未來至少也是能成為神境乃至至尊的存在?！?

龍影說道：“然后，我以龍族精英子弟的身份，進入了混沌秘境，參加了考核?！?

樊凝月挑了挑眉，打斷到：“混沌秘境考核是什么？”

“嗯……宇宙的中心處，存在著混沌界，混沌界的靈氣是最豐盈，最飽滿的，以你現在的修為，只要掌握了道，只要進去，就能突破到轉圣大圓滿?！饼堄罢f道：“混沌秘境，是混沌界的中心處的一個秘境，只有極境，也就是虛無境強者，才能在里面自由的行走騰空，那里面的靈氣異常的飽滿，而且絲絲都蘊含著法則之力。”

“混沌秘境考核，是每五千年舉行一次的考核，如果在考核里取得了好名次，就可以進入四大神族手下的修煉地修煉一千年的時間?！饼堄罢f道：“四大神族，分別是混沌界的創造神族，混沌神族，還有溯逆神族，萬靈神族，巨噬神族，這四大神族里面，每族都有一尊永恒之神坐鎮?！?

“考核的內容，就是在混沌秘境里面存活一年的時間，這既是機緣，也是困難之處，機緣，是因為混沌秘境內，靈氣飽滿，靈草豐富，而困難，則是來自于那些同行的考核者和混沌秘境里面的異獸?！?

“混沌秘境考核，無論何族，生死不論，不得報復，其實這就是扯淡，出來以后誰還管得了那幾個大族，比如我們龍族?！饼堄罢f道：“我的身份和體質不能暴露，考核的規矩是只能一個人傳送，所以我沒有遇到任何同族?！?

“但是我遇到了一個人族男子，人族在混沌界也是有的，但是修煉天賦實在不高，他要和我組隊，我便同意了，反正我是妖皇境的修為，他也傷不到我?！饼堄罢f著，眼中閃過光芒：“那個男子倒是很守規矩，我很欣賞他，得知我是龍族以后，和我相處還能不卑不亢，也不諂媚于我?！?

“我覺得他很有意思，就和他多聊了幾句，他說他叫守達，這個名字倒是很奇特，我們同行了三天，他在一次外出的時候，被人殺了?！饼堄罢f道，眼中閃出一絲仇恨的光：“我去找他，發現了他的尸體，殺他的人，是巨噬神族的攀陵，攀陵還殺了我們龍族的族人，還在我面前炫耀他們拔下來的鱗片，揚言要把我也殺了?！?

“我那時才知道，我們龍族一起考核的族人，已經只剩下我一個了，我被埋伏，在激憤下與他們交戰。”龍影咬牙說道：“沒想到，那攀陵，竟是有著神帝中期巔峰的修為，他在考核前，接受了神族的傳承！我斗不過他，為了保命，甚至暴露了陰陽圣體?！?

“我到現在還記得，攀陵知道我是陰陽圣體時，眼中的紅光，他問我，要不要臣服于他，我怎么可能臣服，我和攀陵一戰，最終，將攀陵斬于劍下?！饼堄吧n涼的笑了兩聲：“混沌秘境里面發生的事，在外面是能看得到的，我是陰陽圣體這件事，也被世人皆知，一年的時間一到，剛剛走出混沌秘境，全身是傷的我，就遭到了巨噬神族的襲擊。”

龍影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龍爪也緊緊的握了起來：“巨噬神族直接對我發動了襲擊，出動了最精英的暗刺，暗刺是天神大圓滿，半步黑洞境的修為，我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被直接殺死了。”

龍影說著，眼中蒼涼：“最后，我破碎了陰陽圣體，以混沌陰陽之氣，裹挾住我的靈魂和我的空間戒指，墜落到了位于厚土星域的地球里。”

樊凝月看著龍影，張了張嘴，想不出什么話能安慰龍影。

安慰，是二次的傷害。

影離皺了皺眉，沒說什么。

龍影隨即釋然的笑了：“這都沒什么，上萬年了，我都想通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嘛，也就是那樣，不過你，一定不能對別人暴露你是陰陽圣體?！?

“否則?！饼堄坝梦舶椭噶酥赣半x：“就算是他至暗至尊，也保不住你?！?

經過幾天的相處，龍影得知了影離的身份，當然，心中的英雄形象一下子就崩塌了。

沒辦法，龍族向往的是那種光明魁梧的美，不是鬼族那種陰森恐怖。

樊凝月看了一眼影離，又看著龍影，點了點頭，目光堅定：“小龍，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回到龍族的。”

“借你吉言。”龍影說道，又盤回樊凝月的手腕上：“我先睡一覺，你們兩個慢慢聊吧。”

說完，便靜靜地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