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自從進入了四月，班級里總是彌漫著一種病懨懨的氣息。不僅是因為思悅的事，還有就是剛剛過去的期中考試了。昔有葛大爺的數學坑殺百萬高考考生，今有凱爺的生物屠戮上千高二學生。加上物理進入了電學，數學新開了立體幾何……學霸們在慘無人道的新知識里浴火重生，學渣們在這場重生的火焰中燒的渣子都不剩。
“已經四月末了，你們的學長學姐們馬上就要高考了，等他們走了，就輪到咱們了。”
星期一早上第一節英語課上，龍叔看著下面毫無生機的我們露出了惆悵的表情。然而他在惆悵的看著我，我在惆悵的看著思悅。經歷了前段時間的事件，思悅雖然在大家面前表現的很豁達，但是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怔怔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說實話，雖然平時我們兩個打打鬧鬧，可是現在，出于一個朋友的角度，我真的很擔心他。在剛剛過去的期中考試里思悅也是考出了有史以來最差的成績，單看生物，他什么時候能被我落出10分？
“另外，馬上到五四青年節了，學校要組織一次朗誦比賽，主題不限，人數不限，大家好好準備一下啊。”
下課后，我照例為下一節生物課做準備（抄作業，雙份），思悅趴在桌子上把玩他的老人機。他把蓋子推開又推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先前我還會為他這種十分神經質的行為而擔憂，現在倒是已經習以為常了，只希望他不要把手機玩壞了就好。
當我抄完兩本之后，我的桌子上突然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骷髏手”。“砰”的一聲卻嚇了我一跳，畢竟是在做虧心事，還以為是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生物老師王大可又來“捉奸“了。抬頭發現班長一臉猥瑣的看著我：
“歷鯤，神龍上節課說的那個朗誦比賽，聽到了吧？“
“啊，聽到了，你們加油，沒事別叫我，有事也別叫我。”
“所以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如何？”
“你上一句說的什么？”
“朗誦比賽，聽到了么？”
“沒聽到。”
班長翻了個白眼，可能因為長得比較（特別）黑，所以這個白眼格外的明顯。
“不管，咱們班除了你誰還這么閑？就給你了，三天之內稿件給我，下周一彩排，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不接受辯駁。相信你呦！”
其實在我的概念里，寫一篇朗誦稿只是分分鐘的事，就算是上臺朗誦也不是什么難事，畢竟通過之前的演講和辯論已經積累了不少登臺的經驗——反正在臺上誰都看不清嘛。
“好吧，但是有個事還得跟你強調一下。”
“好嘞，怎么的？”
“你知道么，你現在和骷髏架子的區別，也就是你比人家黑一點。”
“滾！”
我把練習冊丟回給思悅，順便從桌子里拿出兩條速溶咖啡，一條遞給了思悅。正當我拿出杯子，撕開咖啡倒進去的時候，卻聽到了思悅猛烈的咳嗽聲——這貨居然把咖啡直接倒進了嘴里，被咖啡粉嗆得眼淚鼻涕各種流淌。
“祖宗啊，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么？”我一邊抱怨一邊滿桌子的找衛生紙。看來老頭說的沒錯，我這個神經大條的毛病是該改改了，至少從收拾桌子開始做起。
“沒事，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好不容易幫思悅收拾好了殘局，我才發現思悅今天頂著兩個比班長臉還黑的黑眼圈。
“昨晚你老人家是熬夜看小說了還是通宵lol了？”
“我說我學習來著你信么？”
“滾蛋吧，我還不了解你？通宵學習今天的練習冊還能用我寫？老實交代吧，否則我就把你上次生物周測驗給全班提供答案的事整理成冊送給生物組某位提前進入更年期的女老師。”
思悅明顯是慫了，揉著頭發嘿嘿一笑：
“好吧你贏了，昨天晚上……又失眠了。”
我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看著思悅，按照他的話說，我一定又變得滿臉“淫蕩”。
“好吧我信了，下節生物課，反正你也不聽就睡會唄。”
“你就不好奇我因為什么失眠？”
“還能因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上個月你那個……”
我猛然停止，因為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對于思悅的影響有多大。思悅也沉默著低下了頭，翻看著我剛剛給他寫完的那一章生物練習冊。
“說實話大哥，你這種癥狀在心理學上講已經成一種病態了，人都沒了還想她干嘛？”
許久，我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到。
“不管你以前發生了什么，你現在就是我們的朋友艾思悅啊，我們對你的介紹也是生物學霸艾思悅，偏科奇人艾思悅嘛。至于那些人……何必去管？就當做一個過客，走了就走了。”
思悅把擦過臉的衛生紙團成一個球，和手機一起緊緊的攥在手里。我一邊假裝翻找練習冊，一邊用眼角余光偷偷觀察他的反應。好在這樣的狀態并沒有持續多久，思悅就放松了身體，趴在了桌子上。
“好吧，你說得對。”
思悅起身走到垃圾桶邊，把手里的東西狠狠地扔進垃圾桶，發出了重重的聲響。
“去他的初中，都過去了。現在還有你們這幫人………想抑郁都難。”
“你……真的沒事了？”
“啊，好了，想開了就完事了，這事以后不提了。”
思悅走回座位拉開凳子，一只手搭在桌上側身看著我。我看著他的樣子，卻是有一點想笑。
“所以……這就是你把手機扔掉的原因？”
思悅的笑容僵住了，低頭卻看到手里攥著的衛生紙。兩秒之后，伴隨著激情活力的上課鈴聲，班級里傳出了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
“嗷！！！”
嗯，很清脆，很悅耳，動聽到吸引了全班同學的目光。
以及一位剛剛走進教室，就看到一個一米八五的雄性生物從座位上竄到垃圾桶旁掏垃圾的生物老師。
“有時候真的不想承認你們居然是我的學生。”
大可走上講臺，把手里的書和教案放在講桌上，用手掐著眉心。
“答應我，以后你們犯神經的時候不早說是我的學生好么，算我求你們的好么？”
我翻了個白眼，照例懶洋洋的抽出桌子上的套卷。思悅也從垃圾桶里搶救出了他的老人機，除了沾了點灰，一點也沒有壞。這一點倒是十分羨慕老人機，不像智能機，隨便磕一下都會出現裂痕。表示像我這樣的手殘加窮鬼根本傷不起好嘛。
“說一下這次考試成績吧。成績出來都看了吧，實話實說，題難么？”
“難！”
我在下面大聲喊了一句，明顯的看到大可的臉抽搐了一下。她瞪了我一眼，還好并沒有說什么。
大可拿出一張成績單，一臉惆悵的從上到下掃視著。
“100分的卷子，最高分79，雖然年級最高才86，但是你們考的也太慘了點吧，才兩個及格的，還相差了10分。”
“我知道你們覺得趙凱老師出的題有點偏，但是仔細看看不都是講過的知識點嘛，揣摩一下出題人的想法不就好了？哪有那么難。”
揣摩出題人的想法？我覺得他想要我的命。
我在下面嘀咕了一下，就繼續研究卷子上那道遺傳頻率的計算題。
“某些同學注意一點，出題人想要你命，我現在也很想要你的命！”
有這么好的聽力干點什么不好，非得聽這個聽的這么認真干嘛？
大可繼續點評著卷子和考試成績，笑著看向思悅，卻發現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著了。
“歷鯤，把你同桌叫醒，才第二節課就睡了？”
“是啊，怎么能第二節課就睡呢，太不像話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脫下我的校服，順手蓋在了思悅身上。“這大早上的這么冷，萬一著涼了可咋整？”
2
這節生物課異常的安靜，倒不是課堂紀律有多好，而是我定義的安靜就是大可同學不要隨便下來溜達收走我和思悅的練習冊。
“我還在想今天你怎么沒來呢。”
因為第一節下課被黑班長摁在班級里分配任務，所以錯過了短的可憐的課間。我頂著饑餓度過了第二節生物課，下課之后馬上帶著面包沖向了語文組。
老梁對于我第二節課才來感到有些驚訝，杯子里的水已經涼了，看得出來他第一節課下課就幫我準備好了熱水，只是我爽約了。
老梁笑著問我要不要換一杯熱水，我忙說不用，冷水就好，適合我這種嘴急的人。
“唉，本來課間就短，還要幫思悅寫他的生物作業，又被林燦摁下分配工作，煩死了。”
“思悅？這孩子還沒緩過來么？唉也難怪，以前的事對他影響太大了，一時半會也很難緩過來。”
“是啊，我們也不好說什么，我們能做的也只是陪著他，至少讓他以后的生活能別那么痛苦了。”
我一邊啃著面包一邊走到老梁旁邊空著的座位坐下。東北的四月雖然不似南方一般熱，但是遠處教學樓下盛開的粉紅色的杏花和不斷上升的溫度無不提示著這是一個萬物復蘇的季節。
我隨意的掃視著屋子，史老師和曹老師桌子上的花瓶終于不是空蕩蕩的了，透明的玻璃花瓶里插著含苞待放的杏花，大概是早上上班時在門口的大杏花樹上摘下來的。
“哎嘿？老師你這件西服什么時候拿來的？從來沒見你穿過哎？”
老梁掛在柜子上的西服讓我感到十分新奇，因為在我的印象里老頭從來沒有穿過西服，一直都是襯衫搭配小馬甲，夏天就是一件T恤衫。
“啊你說這個啊，過段時間學校要舉行一個朗誦比賽，我跟曹老師要和趙凱主任還有于東老師一起出一個節目。”
老梁抻了抻西服，又轉頭說：
“其實我不喜歡穿這個，太板了不舒服，所以從來沒穿過。”
“我也不愿意穿這個，太硬了，但是穿著正式，好看。”
“對了老師，那個活動你也聽說了？之前林燦就是跟我討論這事來著，太突然了吧，下周彩排，今天才說，稿子還沒構思呢。”
老梁放下西服，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我還不了解？寫這種東西哪里是難事嘛。正好下節語文課咱們要寫作文，你就寫這個吧，寫完了我直接幫你看看了。作文……你寫不寫作用不太大。”
“怎么能叫作用不太大呢，上回作文才49分，之前還50多呢。”
老梁大概是被我氣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還說呢，作文是曹老師批的，我一眼就掃到了你的。曹老師本來想給你52分，我說你的字寫得太亂了，扣三分。”
“有時間多練練字啊，高考的時候字寫得太亂哪里有人愿意看啊，這點你真的得跟思悅好好學學。”
我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不過話說回來，思悅這孩子的語文功底絕對不在你之下。每次的作文我都看了，有的時候思路比你都要清晰。但是他好像一直沒有興趣展示出來。”
老梁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在我的印象里，思悅經常會寫一些東西，但是從來不給我們看。有好幾次我都想要搶過他的《葵花寶典》看看他在寫什么，但是無奈實在是搶不過他。
“我覺得可能跟他初中的經歷有關吧。他初中一直被壓著，即便有能力怕是也被他們老師打擊得什么也不剩了吧。”
說到這，我真的替思悅感到忿忿不平。憑什么有人能斷定我的未來，如果是我，我一定會罵他個狗血淋頭。
“行啦，看你那打抱不平的樣子。雖然思悅初中老師某些方面做的挺過分的，但是不得不說思悅也因為這些事情變得越來越成熟了，至少在心智和心理承受能力上，思悅絕對比你們要強很多。”
老梁被我的樣子逗笑了。的確，思悅經歷過這些惡心人的事也未嘗不是一種好事，至少如果再次遇到這種惡心的人時，會堅強的微笑并且甩給他們一巴掌。
我突然想到了曾經在網上很流行很中二的一句話：
殺不死你的人，會使你更加強大。
“吃完了沒？馬上上課了，把咱們班的作文紙查一下吧，等會回去發了直接開始寫作文了。”
我把面包的袋子團成一個球丟進垃圾桶，滿腦子都是剛剛思悅把手機甩進垃圾桶的場景。
這會沒有心疼，只是單純的想嘲諷。
“那等會您幫我勸勸他跟我一起弄這個朗誦唄，我覺得他應該更聽您的話。找點事做，思悅也能快點走出來。”
3
上課鈴響了，我跟在老梁后面，抱著一沓作文紙走進了班級。大家顯然對我手里的東西非常歡迎，否則不會如此整齊劃一的發出那一聲:“啊～”
“這次考試的成績大家都看到了吧，其實說實話，大家還是很有進步的。”
老梁慢慢的走上講臺，笑著對大家說。大家已經習慣了每個老師對這次考試的不滿意，對于老梁突然的表揚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剛剛來的路上，我就跟老梁說了這次考試大家集體考崩的事情。
“這兩節課大家都被打擊的夠嗆了，您能不能稍微鼓勵一下大家啊，不然我覺得可能有人跳樓的心都有了。”
“但是史老師覺得各位的作文有些欠缺，所以給咱們年級這幾天安排了一次作文任務。我覺得大家寫的挺好了，所以肯定也不怕這次作文了吧。”
我很感激的看了一眼老梁，同時也很佩服他作為一個優秀的老教師的教育方法。短短幾句話就把班級里的同學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剛剛拒絕作文的同學也顯得沒那么抵觸了。
“作文紙發下去之后就開始寫吧。至于題目嘛，我聽說咱們班有不少同學談戀愛了？那就寫寫關于高中生該不該談戀愛的議論文吧。大家放心大膽的寫，這個作文我保證不告訴你們龍叔。”
看得出來，大家對于這個題目感到了無比的意外。的確，在我們的印象里，作文無非就是那幾個刻板的方向模板，而這種“不正經”的題目，我想也就只有老梁這么年輕心態的老師能想得出來了吧。
“和大家商量一下，咱們這一節課40分鐘肯定是寫不完了，寫不完的話我借用大家一節下午的自習課行不？咱們盡量今天寫完，晚上就不留作業了可以吧？聽說你們其他科考的都不太好，語文就不占用大家太多的時間了。”
哇，簡直感動到淚崩。
“寫不完也沒事，歷鯤，明天上午等大家寫完了收齊了再給我送過去行吧？我已經很照顧大家了啊，大家是不是也認真對待這次作文啊？”
“妥了，沒問題！”
在壓抑了這么久之后，班級里終于又重新洋溢著歡呼聲。不過憑我對他們的了解，作文這種東西怕是不會有幾個人認真對待的。
我發完作文紙回到座位上時，思悅已經醒了。看著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我調侃道：
“先別說話讓我猜猜，你是剛陪李白喝了酒，還是陪周公下了棋？”
“去你的，我睡了多久？還有這衣服誰的？是不是你的？一股汗臭味。”
“你還真是狗咬呂洞賓啊，好心把衣服給你披著你還這么說我？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王大可那個女人罵死。”
我搶過了衣服重新穿上，的確有點汗味，但是哪里有那么夸張。
“思悅你真的得感謝歷鯤，你都不知道剛才大可的眼神，我覺得她當時恨不得弄來一顆原子彈讓你們倆消失。”
申塵一臉猥瑣的轉過來，如果我帶了手機，我一定要把他這張猥瑣的臉拍下來當表情包。
“而且是生物學和社會學雙重意義上的消失。”
“滾蛋，我現在很想讓你消失。”
我把作文紙卷成一個紙筒狠狠地敲了他的天靈蓋：
“趕緊寫作文吧，不然明天我可不幫你兜著啊。”
申塵用他特有的悶騷表情看了我一眼，深情的說了一句：
“呸！”
我轉頭看向思悅，發現他居然又趴倒在了桌子上。一看到他這個頹廢的樣子我就恨不得把他揪起來暴打一頓。
“趕緊給我起來！你先別寫作文了，這里有一個任務交給你了。”
我用力的掐了思悅腰上的贅肉，思悅整個人從桌子上彈射起來，還踢到了申塵的椅子。
“麻煩你們兩個在做我們不想知道的事情的時候稍微放輕一點動作好嘛，你倆不會真的有事吧。”
申塵又是一臉猥瑣的轉過來，恰好看到我的手放在思悅腰上，思悅抓著我的手的友愛畫面。
“………”
“打擾了你倆繼續。”
我沒心情繼續和他扯皮，因為剛才的聲音太大引得許多人的目光匯聚在我們這里。我和思悅趕緊默契的放開了手，低下頭趴在桌子上。
“干嘛，我可以拒絕么？”
“不可以！”
“………”
思悅無奈的趴在桌子上，我能想象到埋在胳膊里的那張臉是什么樣的表情。
必然是一個快翻到額葉的白眼。
“咱們學校組織了一個五四朗誦比賽，要自己出稿自己朗誦。我沒時間寫，你幫我寫一個唄”
思悅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我幫你寫？這種事情不應該都是你去干嘛，我哪里會寫這個？”
“我跟老梁討論過，覺得這個主題你比我更適合。”
“什么主題？”
“二逼青年歡樂多。”
“滾！申塵比我合適找他去！”
最后，在下課之前，在我的好（威）言（逼）相（利）勸（誘）下，思悅終于同意和我一起出戰這次的朗誦比賽。思悅雖然嘴上不說，不過我能感覺到他是有一些興奮的。至于我就無所謂了，反正都上臺那么多次了，丟人也不差這一回了。
“跟我一起去龍叔那里說一下吧，畢竟班級活動還是要讓他知道一下的。下午帶你跟他打個招呼去。”
4
下午第二節下課，我拉著思悅去龍叔辦公室。龍叔正戴著眼鏡皺著眉頭端詳成績單，少有的嚴肅表情倒是驚了我一身冷汗——作為一個從外國語畢業的初中生英語能考出班級倒數的水平真的不常見。
“老師？”
我試探性的喚了一聲，居然把龍叔嚇了一跳，一抬頭看到兩個局促的新時代優秀青年——一個因為崩掉的成績，一個因為不經常出現在這個房間。
“啊？啊，你們怎么來了，在看咱們班成績呢，沒注意到你們。”
“額……老師要不你繼續，我倆換個時間再來找你？”
“嗨，不用，反正咱們班一個個的成績我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對了歷鯤，把學語文和生物的時間多勻點給英語，你這個英語……是不是太慘了點。”
“那啥，嘿嘿……”
我訕笑著抓了抓本來就不長的頭發，雖然平時私底下和龍叔關系不錯，但是畢竟他是個英語老師還是我的班主任，我的英語成績還是讓我在面對他的時候有些緊張。
“別笑，下回英語再上不來自習課就給我來這背單詞。你和艾思悅關系這么好，他可就比你穩重多了……哎對了，今天你倆怎么一起來了，艾思悅你在我這可是個稀客啊。”
龍叔終于注意到了思悅的存在，雖然背對著他，可是我仍然明顯的感覺到思悅面部皮膚溫度“騰”的一下升高了不少。我急忙說到：
“啊……那個，咱們不是馬上要朗誦比賽了嘛，梁老師覺得思悅比我更適合這個題目，所以我帶他過來跟你報個名。”
龍叔看了看我，沖我笑了一下。我想他已經明白了老梁的目的。我對他眨眨眼睛，算是肯定了他的猜想。
“也好，思悅相對來說更穩重一些，你們兩個在一起取長補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龍叔站了起來走到思悅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們兩個加油吧，有需要的話隨時來找我。有些事情有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強撐著要好，對么？”
是啊，有些事情，有人陪著總比一個人強撐著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