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了兩個小時后,我們來到了一處峽谷。兩邊的雪山高高屹立著,顯得我們更加的渺小。積雪非常的厚,每一步都沒過了小腿,兩小時的雪地步行本就把我的體力耗損的差不多了,我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一腳踩到一個深坑,雪一下沒過了大腿,我只好爬在雪上喘氣。旁邊的小七看我體力不支,使勁的把我拉了出來。為了緩解下情緒,我開始和他聊天“小七,剛才,剛才也太嚇人了吧,你們家族的人知道嗎,冬哥做這么危險的事家里人不管嗎?”
“我們啊,從小就知道家里是干嘛的,所有做的事都是幾個族長們一起商定的,如果太危險是不會讓冬哥去的,那幾個當家的你都見過了,就是你們一起吃飯時坐旁邊的。其中最有話語權的就是那個老爺子。”
“但,但這也太危險了,我去,冬哥也不告訴我。”我心里突然覺得好奇怪,難道冬哥還有什么沒告訴我?。小七接著又說“你奇怪吧,我們都奇怪啊,我們劉家好久沒有這么多長輩在一起了,而且吃飯還把你叫進去。”
“是嗎?。。。。應該是湊巧吧”我尷尬的笑了下,感覺這個話題說不下去了,于是又問
“那你知道塵風是什么來頭嗎?我感覺他好厲害。”
小七回頭看了一眼塵風,轉回來小聲的和我說。
“他呀,據說他是少見的暗客,這類人也是到處收羅奇珍異寶的人物,本事很大。但是他們辦事很分散,人員也分散,喜歡獨來獨往。每次辦事如果能請到暗客,那必定需要大價錢。但是有的暗客給再高的價也不接活,而有的不給錢也去。辦事規則奇特。”我好奇的看了下塵風,暗客?和冬哥的劉家一樣也是大家族嗎?看來都是我不了解的社會階層啊。算了,問多了頭疼。于是快步趕上了冬哥。喘著氣說:
“冬,冬哥,我們快到了沒,沒有向導我們不能瞎走啊,我看那些追咱們的人應該趕不上了。我,我,再這樣下去,我們沒被那些人打死,也凍死在雪地上了。”
冬哥回頭瞇著眼看我,“額。。。小草,你要是個妹子,我倒是勉強愿意考慮和你殉葬在這里。”
“你腦子進水了啊。”心想,冬哥的腦回路真夠亂的.
“好啦,前面有個山洞,我們就到那里。”
山洞?啥意思?后面幾天住山洞嗎?我只好迷迷糊糊的跟在后面。果然又在山谷里走了半個小時,終于看到了前面山壁上的一個小洞。
在我抬頭看的時候,已經料想到了我會多么的悲慘。這個山洞距離我們站的位置差不多三層樓高,周圍不是積雪就是雪水凍成的冰柱,整個崖壁沒有可攀爬的巖石,光禿禿的。體力已到極限的我,目瞪口呆的張著嘴看著。我知道,如果是在電影里,這種洞穴都設定的非常好趴,關鍵,關鍵我是個普通人啊。我哪來的力氣爬上去,我最輝煌的時候,就是12歲為偷蘋果爬墻,現在上樓都會喘。
我腦子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見一個好手,把帶勾爪的登山繩使勁甩了上去,好像勾住了,穩當后,看著他們一個個敏捷的爬了上去,動作和消防員一樣,手抓繩子,腳踩著崖壁。塵風更不用說,抓著繩子,只蹬了兩下,一個翻身便跳到了洞口。后面的冬哥拍了我一下說“小草,別發呆了,上去吧。”我只能點點頭,看著他們很輕松的爬上去,我感覺似乎這個也不難吧,不試試怎么能知道呢。于是學著他們雙手使勁一抓繩子,腳下一跳,準備踩在巖壁上,腳剛碰到巖壁,啊,使力不對,由于慣性,我居然蕩開了,腳碰不住巖壁,一下重量全集中在了手上,手一松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繩子在我腦袋上晃來晃去。兄弟們在旁邊哈哈笑著,唉,又丟人了,我煩躁的拍開腦袋上的繩子,一翻身站了起來。冬哥要過來幫我,我一把推開,他爺爺的,老子就不信了。
“得,那你慢慢上啊,我先抽根煙。”冬哥退到一旁,點了根煙笑嘻嘻的看著我。
有了心理準備,折騰了幾次,我終于可以慢慢往上走,濕滑的巖壁,好幾次讓我腳不停的蹬空打滑,還好有安全繩,不然就掉下去了。爬到一半我已經肌肉酸痛。努力保持著平衡,但是肌肉酸痛卻沒辦法緩解。完了,快撐不住了。我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人,面部由于使勁都扭曲了。“快,快拉!”,我咬牙喊著。小七反應很快,和幾個兄弟一下把我拉了上去,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喘氣。
“草哥,你早點說不就得了,非要自己上”小七憋著笑對我說。
“我,我哪知道這么費勁啊。”唉,回去后我一定去健身房。
緩了一會,我打量了一下這個山洞,從下面看,還真無法確認它的大小,現在看起來,這個山洞好大,洞頂除了堅硬的黑色巖石外,還有很多的冰柱,甚至還有類似鐘乳石的錐形垂體。這個空間應該完全能滿足我們安營扎寨了。于是我打開包裹,準備把宿營的東西拿出來。
“小草,你干嘛?”
“冬哥,我們不是在這里宿營嗎?”我疑惑的看著大家。
“誰說在這里宿營啊,我們的目標在里面的。”說完,冬哥指著洞穴的深處。
里面?我順著他指向的地方看去,由于光線很暗,我開始根本沒有注意到里面是什么樣,仔細看后,才發現,前面有一個深到根本看不到底的黑洞,形容的貼切一點,這應該是個洞中洞。距離這個黑洞口不遠的地方,有三個大塊的條石,兩豎一橫的搭在一起。形成一個門的樣子,前面詭異的放著一個石桌,上面還有香爐之類的東西。
我走上前,大石條上雕刻著花紋,由于學設計時上過古建筑課程,知道這基本是一些云紋,云紋不是只有祭拜仙家的地方才有的嗎?還有些仰蓮和俯蓮紋飾,這不是在佛家才有的嗎?抬頭看到上面的石條,也是一些紋飾,但是上面的石條明顯不是梁架,倒像是柱子,感覺是某個建筑的構建,被硬是堆成了現在的樣子。而上面的石條上,被人用刀子一樣的東西刻出幾個字‘白靈娘娘廟’。
我一下愣住,陰森的黑洞里忽然吹出一股冷風,風聲通過洞口劃著崖壁,形成了由如惡鬼般的嚎叫聲,仿佛要把人吸入般。我后退兩步,抓了抓頭皮,按掉那些發麻的雞皮疙瘩。趕緊問:
“冬哥,這是什么地方,有香爐,,,還有門?廟?這是旅游景點?礦洞?。。”我突然想到什么“還是說。。。這是個古墓”。看著冬哥低著頭不說話,我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冬哥,你大爺的是不是在騙我。我壓著火大聲喊道:
“no,no,冬哥,這么做你就不合適了。我們是兄弟對吧,都到這里了,你怎么不說話了。我就想著咱們找個地方躲躲就行,為什么現在變成下墓了?”
“這不叫下墓,。。。那個,,,叫科學研究,,”,見我還是死死的瞪著他,冬哥皺著眉擼了下頭發說:“我也很無奈啊,主要這次真沒辦法了,實話告訴你,殺咱們的人來過好幾批了。我不能保證咱們次次都能躲過。老爺子說了,根據抓到的人交代,這里面有個東西很厲害。他們組織專門派人過來找。如果我們能提前找到,以此為籌碼,咋們兩的安全就能保障了。”沒等冬哥說完我打斷說:
“冬哥,如果這個東西真的很重要,我不攔著你們,但是我真的有些顧忌,你們看我這條件,根本就是個拖后腿的料,我干脆就在這個口等你們吧。還有。。”冬哥看了我一眼,我接著說“你們,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不是我不相信朋友,只是現在的發展太奇怪了,我總得問清楚了。
冬哥只是又低下頭不說話。而其他人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你必須一起來,我們不一定會原路返回”塵風有力的聲音劃過我耳邊,說完他已經朝著黑洞走去。我迅速看向冬哥求證著。
“小草,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墓道里的情況真很難說,會不會走到不同的路上,誰也說不準,你最好和我們一起。這個事情只有老爺子最清楚,等我們回去了就去問他,好不好。到時我再給你賠禮道歉。”
我一時也想不到辯駁的理由,想了想現在的處境,讓我獨自穿過雪地林海那是不可能的啊。于是只好不情愿的點點頭跟上他們。
小七走到我旁邊說:“小草哥,別怕,我們這里啥裝備也有,你肯定盜墓筆記和鬼吹燈看多了,真的墓穴沒那么復雜的。”聽了小草的話,我瞬間安心一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膽子確實挺小。不知道其他的普通人會是什么反應,難道我有些反應過度了?
唉,邊走邊想,眼看著2018年就要過去了,年尾還來這么一出,回去了我一定好好去廟里拜下,要不做個法式,總之太倒霉了。
腦子一直在走神,想著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周圍墓道的情況,整個墓道已經開始往下走去,走的深了,基本沒有了亮光。我們全部開啟了手電。石壁還是非常光滑的,全部是黑色的巖石。地面上是厚厚的灰土,由于溫度低,也凍得硬邦邦的,天寒地凍可能就是這樣了。
不一會,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腳步,這是在干嘛?我抬頭看了過去,因為很黑,前面只能拿手電照明,我從縫隙里看過去,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攤東西,這是什么?
當我再走的近點,我認出了這是一個,一個人,。。。。我的媽呀,這是什么情況?是死人嗎?我立刻把嘴捂住,擋住我驚訝的聲音。害怕使我的頭發根都豎了起來。
“死了。”蹲在尸體旁的小七說了句。
真的是死人,這太可怕了,不是說沒危險嗎?
我難以接受眼前的情況,在現代的社會,這么突如其來的看到一具尸體,給我的沖擊太大了。我慢慢的后退,不行,這樣不行,我果然不適應干這個,我要回去!
剛一轉身,便變對上了塵風那雙眼睛。他看著我,眼神依舊很冷淡,但是卻有著警告的意思,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注視過我,我有些琢磨不透。但我根本沒心情深究,立刻側身,想從他身旁走過。忽然,他一下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力氣很大,不但阻止了我的步伐,而且我被這力道瞬間扯了回來,又對上了他的眼睛。
“沒有退路,繼續走。”語氣還是淡淡的,卻有了一絲命令的口氣。我呼吸有些急促,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后邊已經變得漆黑的墓道,皺著眉頭,閉上眼睛。如果我現在走,會不會碰到殺人兇手,但不回去,就只能跟著繼續走。
“小草!冷靜點!這人應該只是登山遇難的,別怕,你現在回去也是很危險的。”冬哥喊了一句。只是登山遇難的嗎?我的思緒斗爭了半天,還是慢慢的轉了回來。而冬哥他們只是看了一眼這具尸體,就繼續往前走了。我緊貼著另一邊的墻壁,慢慢的滑過尸體所在的位置。人有種心理,越是害怕就越是想看清楚,于是在走過去時我瞥了一眼,發現這是個外國人,能看出來頭發是金黃色的,眼睛還睜著,沒有明顯的傷口,但是為什么死了呢?皮膚已經沒有血色。身體也十分的干癟,仿佛血都沒了一樣。。。。
等等,血沒了,好像哪里有過類似的情況。對,小艷,以及那些見過石頭死去的人照片,轟的一下在我腦中炸開。他大爺的,冬哥又騙我,這怎么會是登山遇難。我慌了起來,難道那個兇手也在這?害怕使我無法平復自己的心情,腦子亂的無法思考。
而冬哥他們行進的速度不知什么時候開始變得慢了下來,有股難聞的味道在周圍彌漫著,當我們跟著都停下來時,周圍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接著好像是呼吸的聲音,時斷時續的冒了出來。只見隊伍中一個小個子,蹲在地上開始研究著什么,然后小聲對冬哥說“冬哥,這邊剛才有人來過,應該和那個外國人是一起的,足跡都很新,而且按照腳印大小看,人數不少,從他們腳印的痕跡看的出步伐很大,是跑進去的”。
我這時只能看著他們,我什么都做不了。忽然,周圍的呼吸聲好像大了一下,塵風擺手示意大家不要說話,只見他和冬哥對視了一下,冬哥點了點頭,好像確認了什么一樣,掏出了手槍,其他人也照做。隨后塵風從包里取出了一個小東西,一按突然亮了起來,我不知這是什么,感覺比手電亮很多,成了一顆發光的球狀物體。只見他用力一拋,我們的眼睛順著光球的飛行軌跡一下看了過去。
隨著光線由近到遠的拋物線劃過,眼前的區域呈現出讓人乍舌的一幕。我看到了墓道地上不斷地出現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全部歪歪扭扭的躺著,難道,難道都死了嗎?
我的心跳迅速加速,這是冬哥說的那個登山隊嗎?我的驚訝的張大嘴巴,想大聲叫,但恐懼讓我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直到光球遠遠的落下后,不再晃動的光線照亮了一片區域。突然,在遠處的墓到頂上,看到了一個扒著的黑影,讓人更加恐怖的是,它嘴里還叼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