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就什么都沒能做成。”

宋曉垂著頭，抓著自己的手肘，目光向下，

“你爸爸不是個壞人，你知道嗎，小鈺兒？他犯過很多錯誤，其中很大一部分已經超過一般人的底線，但他不是個壞人，很多事情都是被逼出來的。是我把他逼到了那個位置上，讓他做了不該他做的選擇。”

“媽媽？你是指？”

“你爺爺當初——謝謝，”

宋曉順著張銘所指的方向坐進了沙發里，

“你爺爺，當初在死之前是把家產分成了平均的三份的，也就是說，那時候我也掌握了宋氏三分之一的資產。而且實際上那個時候宋氏的產品供應鏈當中相當一部分是我在處理的，你爸爸就是我在跑采購的時候遇到的……”

宋曉接下來所說的事情大大超越了張銘和楊鈺的想法，她告訴二人，當初楊鈺的爸爸楊澤鋮因為是一個普通人，在宋家里面一直不受待見，再加上他們可能生出來一個兒子繼承宋曉所擁有的股份，宋氏的兄弟就更加記恨這個男人了。

于是楊澤鋮在家里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卑躬屈膝，兩兄弟以宋曉為要挾，暗中逼著他做了很多骯臟的勾當，直到最后事情延燒到了張冶錫的老婆姜筱身上。

宋氏兄弟在宋曉的父輩就與張家關系很好，兩邊一直交往頗深，姻親不斷，而宋家認識張冶錫的老婆也就是那個時候。

張冶錫的老婆姜筱是個精神病患者，精神分裂很嚴重，非常健忘，而且長期神志不清。夫妻兩個人一直過著非常艱難的生活。

但是姜筱長得漂亮。

宋曉說這一點的時候眼睛盯在自己女兒的身上，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但張銘感覺得到那是一種蒙塵的，被遺忘在角落里的嫉妒。

這感覺看來始終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宋氏兄弟就一直覬覦這個女人，最終在一次幫助張冶錫安排這個別館的裝修事宜時，遇到了犯病偷偷跑出家門的姜筱。

兩人就占了她的便宜，但是那件事之后，姜筱不僅不記得事件的經過，還因為這件事留下的殘余記憶，經常一個人來這個地方游蕩。

……

“她覺得自己丟了什么東西在這里。”

宋曉眼神黯淡地說道，

“別人問她的時候，她總是答不上來，自己到底掉了什么，但她一直不停地說，她丟了東西。她在這個地方丟了東西。”

“丟了東西？”

張銘敏感地注意到了這句話的潛臺詞，一個精神病人如果受到了創傷，哪怕是不記得受傷的經過，她也會下意識地避開自己受傷的地點。

但是姜筱卻一直不斷地來這個地方，這說明她必然是真的“丟了什么東西”。

那問題就是，她到底在這個地方弄丟了什么？

“誰知道呢？那個女的總是瘋瘋癲癲的，鬼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

“這樣啊……”

……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楊澤鋮的悲劇了，那兩個人有一次注意到姜筱懷孕了，但是因為他們知道姜筱他們家里已經有了一個兒子，他們夫妻兩個好多年都沒有過事情了，這時候懷孕他們一定會東窗事發。

所以他們用了一些藥物，安排楊澤鋮去跟那個女人發生了關系，還拍下了照片之類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