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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蛇沼鬼城8

  • 執(zhí)念盜筆
  • 兜楠
  • 17747字
  • 2020-08-17 07:52:37

“哥哥,我之前沒有遇到什么,我們走吧。”

剛走一步眼前一黑,黑眼鏡接住吳雅,把她放在地下,把頭放在她胸前,聽著呼吸很粗糙,感覺肺部有東西,再去摸吳雅的頭,很燙。

黑眼鏡明白吳雅又起燒了:“吳雅,你在發(fā)熱。”

吳雅努力睜開眼,不讓自己暈過去。她怕這次在暈過去,再也醒不來,三叔就在前面不遠處。

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他在說什么,她聽不清楚。

血順著吳雅嘴角流出來,黑眼鏡的臉色不太好:“吳雅,你不要說話,我現(xiàn)在帶你找三爺。”

吳三省隊伍里有醫(yī)生,黑眼鏡猜想,“吳雅胸腔里肯定有問題,如今又起高燒,胸腔內(nèi)部感染,如果不治療吳雅會死。”

黑眼鏡一想到吳雅會死掉,有些煩躁,好不容易有個人讓他感到一絲好奇,想去了解她身上的秘密。吳雅算是他這輩子感興趣之一。

吳雅胸腔內(nèi)非常痛,她這次真的要死了:“哥哥,別管我,我要死了。快去找三叔,一定要保護好他。”

黑眼鏡沒有在說話,把吳雅抱起來,可他一動吳雅痛的更厲害,只好讓她先休息一會。

吳雅的意思越來越不清,努力忍著不讓自己睡過去說:“哥哥,一定保護好三叔,替我把他帶回家。”

黑眼鏡道:“別說話,我?guī)阋娙隣敚悴皇沁€沒有見到你三叔?吳雅,你就這樣死了?你甘心?”

黑眼鏡此刻在心里咒罵:“啞巴。你他媽的人呢?吳雅快死了。”他包里的藥已用完,他沒有想到遇見吳雅會受那么重的傷。

吳雅不甘心的啊!她沒有救下阿寧,沒有帶三叔回家,可她要死了,命運之神這次沒有在光顧她。

黑眼鏡擦掉吳雅嘴角的血道:“小妹妹聽話,你閉上眼睛睡會,等你醒了你就見到你三叔。”

吳雅情況太糟糕,她必須休息,黑眼鏡又怕她這一睡再也醒不過來。

吳雅呼吸越來越虛弱,慢慢失去意識。黑眼鏡把她背在身上,加快腳步和吳三省回合。

一直等到下午,第二次煙球燒了大概一半的時候,忽然胖子叫了起來:“有了,有了!有回音!”

我正在無聊地看天,立即就跳了起來,和潘子一起朝懸崖上看去,一開始還沒找到。胖子大叫:“那邊那邊!”

我轉(zhuǎn)了幾個圈,才看到有一股煙從遠處升了起來,冉冉飄上天空,煙竟然是紅色,乍一看,猶如一條巨大的雞冠蛇,從很遠處的樹冠底下冒了出來。

我歡呼了一聲,條件反射就想笑,然而笑容才到一半,忽然凝固了,幾乎是歡呼的同時,我立即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因為那煙升起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峽谷外,而是在我們所處的盆地的中央,這片沼澤的深處。

三叔他們一直潛伏在阿寧的隊伍之后,按照潘子的說法,應(yīng)該是有一天到兩天的路程差距,此時按照計劃,他們的位置應(yīng)該是在這片盆地的外延,即使發(fā)現(xiàn)了這片綠洲,他們也不會立即進入,而必須等待潘子給他們的信號。

然而,讓我們目瞪口呆的是,三叔回應(yīng)我們的信號煙,竟然是從相反的方向,從我們身后,沼澤的中央升了起來,這就是說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在沼澤之中了。

潘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操,這是怎么回事?他們怎么在里面?”

我怕是誤會,馬上拿起望遠鏡看,一看正確無誤,那煙絕對不會是起火產(chǎn)生的,因為煙的顏色紅得不正常。

“大潘,看樣子你家三爺比你動作快多了。”胖子喃喃道。

“不可能啊,難道三爺他們從其他的峽谷先進去了?但是,按照計劃不是這么來的,他們應(yīng)該等我的信號啊,而且他娘的他們也太快了……”潘子想不通。

“會不會不是你們?nèi)隣數(shù)年犖椋切「绾托】蓯鄯诺模俊迸肿拥馈?

“昨天晚上他和三小姐什么都沒帶,不可能是他們。”潘子道,“就我?guī)Я藷熐颍荚谶@兒呢。”

“那就奇怪了,看來你三爺和你的交接有錯誤。”“這煙是什么意思?”我忽然想起顏色可以代表信息,就問道。

潘子從我手里接過望遠鏡,往煙的方向看去,想了想,他忽然臉色就變了,“不好,他們出事了。”

“出事?”我看潘子臉色有變,但是又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就讓他說詳細。

他說煙的顏色有簡單的意思,黃色的煙代表前路有危險,要小心前進,橙色的煙表示停止前進,等待確認,而紅色煙則更加的嚴(yán)重,表示絕對不能靠近,一般是在極度危險的情況下,警告后來者發(fā)出的。一般的活動中,幾乎不會用到紅色的煙。

不過他也有點猶豫,因為畢竟他們不是搞考察的,這種東西也是臨時想出來的法子,那煙的用法他有沒有記錯尚且不說,也許對方記錯了也不一定。

不過這畢竟不是好消息,我問潘子能不能再發(fā)個煙,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潘子搖頭,頓了頓顯然有點急起來,就對我道:“不行,小三爺你留在這里,我得過去看看,現(xiàn)在三小姐已經(jīng)和我們走丟,我不能再讓三爺出事。

我心里既擔(dān)心雅兒又擔(dān)心三叔,不過知道輕重,趕緊抓住他,說:“這怎么行,小哥和雅兒已經(jīng)沒回來,你再去,我們這里就只剩下兩個人了。

況且你一個人進去也實在太危險了,還是等小哥和雅兒回來再說。”

潘子搖頭道:“三爺他們有三十多人,人強馬壯,一般情況下不會發(fā)出紅煙,那邊肯定出了狀況,他娘的那黑瞎子果然還是太嫩,小三爺你放心,這種林子我在越南的時候鉆得多了,我能穿過去,你們在這里等小哥和三小姐回來再作打算,”說著就收拾自己的裝備。我一看攔不住他,就急向胖子打眼色。

沒想到胖子也立即收拾起了裝備,我一下就頭大了,心說怎么胖子也這么關(guān)心我三叔了。

剛想說話,胖子就對我道:“你別向我拋媚眼,不僅大潘得去,我告訴你,這次咱們也得進去了。

咱們身上的裝備根本不夠過戈壁的,所以必須得和你三叔會合,至少得拿到他們的東西,否則,出得了峽谷,咱們也會渴死在路上,說不定小可愛和小哥已經(jīng)和你三叔回合了。

我一想,他娘的對啊,頓時就有點不知所措。胖子又道:“大潘一個人進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萬一他有什么意外,我們兩個再進去就麻煩了,不如現(xiàn)在三個人一起進去,齊進齊退,成功的概率也會大一點。否則我們留在這里,也只是等死。”

“可是小哥萬一和雅兒沒有和三叔回合,怎么辦?”我問道,“如果我們走了,他和雅兒回來不就找不到我們了嗎,要不我在這里等你們。”

“那你不是找死么,就你那小體格還不得給那些蛇掄了。得了,進去之后扛東西出來也需要人手,我和大潘肯定不夠,我們留下記號,給小哥和小可愛指明方向,到時候最多再起個煙給他們當(dāng)信號。

這事情雖然非常的糟糕,卻明朗化了,我雖然覺得很不妥當(dāng),但是也知道胖子說得對。想了想,只好點頭同意。

進峽谷的時候是六個人,現(xiàn)在只剩下了三個,一個死了一個跑了一個不見了,原本的物資顯然要重新分配,不過胖子說悶油瓶和雅兒的那二份就不要帶走了,用防水布包好之后,用大石頭壓住,接著用麥克筆在防水布的里層寫了我們的去向。

然后在那包裹邊上,把篝火調(diào)到最暗,這樣能燒三天,如果悶油瓶和雅兒回來,不至于找不到。

搞完之后我們身上的物資反而減輕了不少,潘子說信號煙最多只能燒三個小時,這一次進去,我們不能休息,所以要盡量輕裝,反正我們?nèi)绻貋恚厝灰矔?jīng)過這里,所以能不帶的東西就不帶。

之后我們過了一遍裝備,將防毒面具、洛陽鏟等一些重的東西留下了。接著潘子又將我背的一些比較沉的東西換到他的背包里,他的行軍負重是專業(yè)的,背得多一點不影響速度,我就不行了。他說叢林行軍非常消耗體力,這樣主要是保證我能撐到目的地。

他這么說我很沒面子,我很想反駁說這半年我也練出了點肌肉來,不過他根本不給我機會,說完就只顧自己收拾,顯然心思已經(jīng)不在我這里。

在白天通過沼澤邊緣那一片水域非常容易,因為雨水會聚的沼澤水水位很高而且清澈,我們可以尋著水底可以落腳的石頭前進,沒有落腳的地方就游泳,半支煙的工夫我們就通了過去,來到沼澤真正的邊緣。

一路上我意外的看到有人在樹上用匕首刻的記號,是五字母“wyhyj”,我喊住往前走的潘子和胖子。

他們停下來看到字母,二人都問這是什么意思,第一時間我沒有看出來什么意思,我讓潘子和胖子在附近找找,還有沒有這種記號,會不會是悶油瓶和雅兒留下來的,果然他們在不遠出的大樹上也發(fā)現(xiàn)了這種記號。

胖子問我這到底是誰留下的什么意思?潘子更是著急的問我是不是雅兒給我們留下的記號。

我說你們二個讓我想想,我在心里思考著,難道是雅兒和悶油瓶給我們留下的記號?

我和他們二個說了下心里想法,前面二個字母意思我懂,以前雅兒和我說過,如果我們二個有一天走失,做記號就用自己名字縮寫字母代替,可見wy是(吳雅)我的是wx(吳邪)只有我和雅兒二個人能懂,可是我不懂她后面三個字母什么意思。

她到底是和誰在一起?不是悶油瓶嗎?不然后面三個字母應(yīng)該是xg(小哥)。

胖子和潘子一聽二人非常高興,胖子讓我別管后面的字母,不管誰和小可愛在一起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潘子也很開心,看來三小姐沒事。讓我和胖子繼續(xù)和三叔回合,我看雅兒應(yīng)該沒有事,我也放心,心里不免有些擔(dān)心悶油瓶他到底去哪里了?

我們?nèi)齻€繼續(xù)往前走,深入林中,光線非常的暗淡,很快四周就都是駭人的樹根,樹根上繞滿了藤蔓,藤蔓上又覆蓋著綠色的青苔,潮氣逼人。

那種繞法,鋪天蓋地,大部分地方我們?nèi)抠橘胂聛聿拍苊銖娡ㄟ^,讓人感覺是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長滿樹的山洞之中。

潘子砍著攔路的藤蔓,因為幾乎所有的樹之間都有大量的樹根和藤蔓相連,所以我們反而幾乎不用水,架空走在大腿粗的藤蔓上非常的穩(wěn)當(dāng)。

然而讓我們奇怪的是,這么密集的樹林里,卻出奇的安靜,除了我們行進的聲音,聽不到其他的動靜,靜得有點讓人不舒服。

“西王母的地盤果然邪門,”胖子邊走邊道,“他娘的連個鳥叫都沒有!”

“何止,他娘的好像這里什么都沒有!”我心里道,靜得實在不正常,讓我有一種錯覺:我們可能是這片雨林里,除了這些樹外唯一的生物。

“也許這里的蛇太多了,鳥全被吃光了。”潘子道。

“不可能,那這些蛇現(xiàn)在吃什么?”

想起那種蛇,大家又是一陣緊張,不過一路過來,卻絲毫不見任何蛇的蹤影,這讓我們有點意外。

一路過來基本沒有見到西王母的遺存,現(xiàn)在終于看到了,倒是松了口氣,之前我還有一個臆想就是我們幾個別走錯了,畢竟峽谷口上沒有牌子寫“西王母城往里2公里,移動信號已經(jīng)覆蓋”,待會兒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啥也沒有,那玩笑開大了。

我們沒有時間停下來查看這些遺址,很快深入其中,不過雖然主觀上不想去研究,但是前進的路線蜿蜒曲折,總有繞到這些遺址之上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這些遺跡雖然經(jīng)歷千年,卻堅實無比,十分的堅固,而令人奇怪的是所有的這種“塔”上,都有很多的方孔,顯然是當(dāng)時建造時候打磨而成的。

方孔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約人是通不過,但是比人小的東西都不成問題。

胖子看著奇怪,路過的時候就下意識地用礦燈向內(nèi)照照,然而什么都看不到,只聽得下面有水聲,不知道是通往何處。

潘子沒空理會這些,就催促快走,胖子知道急人所急,也只好草草看一下就跟了上來。

我們一路過來,林子里幾乎什么聲音也沒有,一下子出現(xiàn)這種動靜,把我們都嚇了一跳,全部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望回去。

樹冠密集,除了那座巨大的人面鳥身石雕,什么也看不清楚,那聲音隨即也慢慢停歇了下來。樹林很快就恢復(fù)了那種讓人窒息的安靜。

我們互相看了看,這種動靜肯定不是小個的東西能發(fā)出來的。看樣子,這林子里并不是什么都沒有。

潘子就把槍端了起來,示意我們準(zhǔn)備武器,不要說話了,快點離開這里。我們點頭,不敢再怠慢,凝起精神開始觀察四周的動靜,隨即加快了腳步。

走了沒兩步,突然胖子就“咦”了一聲,道:“等等!”

我們問他干嗎,他轉(zhuǎn)回頭去,指了指身后的人面鳥石像,問我們道:“剛才它的臉是朝哪兒的?”

我們朝石雕看去,就發(fā)現(xiàn)那石雕的臉不知道何時竟然轉(zhuǎn)了過來,面無表情長滿青苔的猙獰巨臉朝著我們。因為被樹木遮擋了一半,猶如躲在樹后偷窺的不明生物。

一下子我的頭皮就麻了,心跳陡然加速,緊張起來。

潘子咽了口唾沫,說:“我沒注意……不過肯定不是這一面。”

胖子道:“他娘的,有鬼了,那難道它自己轉(zhuǎn)過來了?還是咱們觸動了什么機關(guān)了?”

我說:“不可能,剛才走近的時候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明顯是石頭的。而且是一整塊的,不太可能有機關(guān)陷阱。”

潘子盯著那石雕,道:“剛才沒看仔細,也許這雕像是兩面的。”

“兩面你的頭,剛才離開的時候我回頭看了好幾眼,石像的背面絕對沒有這張臉。”胖子道,“而且,這張臉也有點不對勁。”

的確,和正面比起來,石像的這張臉讓人感覺很怪異,同樣是面無表情,但是那臉上的表情就透著一股陰郁和怨毒,讓人看了就心驚。

“他娘的,肯定是自己轉(zhuǎn)過來的,這東西難道是活的?”潘子道,“咱們碰上石頭精了。”

我道:“我們走的不是直線,也許是角度的問題,不要嚇唬自己。”

胖子罵道:“狗屁角度,這肯定有問題,你這么琢磨是自欺欺人。”

我有點尷尬,胖子道:“要不要回去看看?”

潘子搖頭,忽然掏出了槍,上膛,對準(zhǔn)了那巨臉,就想開槍。我們給這舉動嚇了一跳,差點來不及反應(yīng),胖子立即把槍抬了一下,“砰”一聲子彈呼嘯而過,打到石像邊的龍腦香木上,打得整棵樹都震了一下。

我們立即去看那石像,心說這也太橫了,要真是一活的,你不直接就把東西給招惹了。

胖子已經(jīng)做好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手都摸到了腰上。幾個人看著那石雕,隨時準(zhǔn)備它有什么異動。

然而那雕像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詭異的臉還是冷冷的面無表情,絲毫沒有什么改變,似乎只是普通的石像。等了半晌,潘子把槍退彈,對我們道:“你看吧,沒事,是石頭的,可能真是看錯了,這里的路七拐八拐的,咱們快走,別磨蹭了。”

我也松了口氣,說真是自己嚇唬自己,在這種地方讓我神經(jīng)緊張,連正確判斷的能力都沒了。

胖子皺著眉頭,還是不相信:“老子支邊的時候,干過車床,眼睛毒得狠,這怎么可能看錯?”

“車床是車床,這里是森林,參照物復(fù)雜,看錯了不奇怪。”我道。

潘子就催促快走,胖子卻死命不肯,要過潘子的槍,放下自己的裝備,對我們道:“你們別動,我去看看,就兩分鐘。”說著就往雕像的方向走。

我們知道胖子的脾氣,也沒辦法,只好讓他去。我坐下休息,潘子罵了一聲“麻煩”。

就看胖子把槍背到身上,小心翼翼地往回走,走到一半的距離,他忽然停了下來,退了一步,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潘子很不耐煩,大叫著問他:“你搞什么鬼?快點!”

話還沒說完,胖子突然回頭,轉(zhuǎn)身狂奔,對我們大叫:“是活的!快跑!”同時就見遠處人面怪鳥的“臉”,竟然起了變化,眼睛吊了起來,嘴角不可思議地上揚,從那種面無表情,變成了極度猙獰的笑。

我頭皮一麻,心說還遇到鬼了,這東西還真是活的?

胖子已經(jīng)沖到我們面前,并不停留,拉住我們就跑,大叫:“發(fā)什么呆啊!”

我們給胖子帶出去好幾步,此時還是沒反應(yīng)過來,回頭去看,卻看到更加

離奇的場面,那石雕的臉竟然碎了,五官挪位,好像是石頭里面裹著什么東西,要從中出來。

“狗日的!”我大罵了一聲,心說自己的預(yù)感果然沒錯,立即撒腿狂奔。

我們在大片的廢墟里,下面是亂石和藤蔓,實在難以加速,只得順著廢墟的山勢,哪里方便朝哪里跑,摔了好幾下,膝蓋都磕破了,一直跑到筋疲力盡,再回頭去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跑多遠,不過那石雕還在原地,并沒有追過來,這個距離已經(jīng)無法看清。

狂奔的時候,體力已經(jīng)把我們拉出了距離,胖子和潘子都跑出比我還遠,還在往前跑,我叫住他們。他們沖回來就來拉我,我扯住他們,讓他們先躲起來,然后看那遠處的石雕。

發(fā)現(xiàn)石雕并沒有追過來,他們頗感意外,我們喘著粗氣,又看了一會兒,遠處的石雕紋絲不動。

我們這才松下勁來,胖子喘得和風(fēng)箱似的,吃力道:“怎么回事?小吳,它不動,這會不會是機關(guān)?”

“我們根本就沒碰那東西,怎么可能是機關(guān)?而且機關(guān)也做不到那種程度。”

這絕對不可能是機關(guān),整體的石雕雕刻,加上它被兩棵巨樹夾在中間,如果它要轉(zhuǎn)動頭部,那么會產(chǎn)生巨大的動靜,那兩棵樹甚至可能會被扭斷,所以就算真的有機關(guān),它也不能轉(zhuǎn)動,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無論我怎么想,顯然它轉(zhuǎn)過來了,這實在太詭異了。胖子看到這么多呆滯的石眼看著他,不由一慌,端起了潘子的槍,我立即按住,讓他別輕舉妄動。我已經(jīng)感覺到四周有點不對勁了,這些好像不是浮雕。

可還沒等我想明白這些到底是什么東西,忽然,其中一塊浮雕竟然裂了開來,接著我就看到了一幅奇景,碎裂的石頭,竟然全部都飄了起來。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心說:難道我終于神經(jīng)了?開始大白天也產(chǎn)生幻覺了?就聽潘子大叫了一聲:“他娘的,是蛾子!”

我頓時恍然大悟,仔細一看,果然,飄起來的石頭都是一只只黑色的飛蛾,這些人面是這些蛾子排列成的,難怪會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隨即就看到四周的人面浮雕都開始扭曲開裂,大量地飛到空中,向四周散去。

這些飛蛾顯然都是趴在這里的遺跡上,被我們驚擾之后,不知道為何排列出了人臉的樣子,

很快天空中幾乎布滿了黑色的碎片,這些飛蛾也不知道有沒有毒,我們都下意識地用衣服蒙住口鼻,不過,使用保護色的東西一般都是無毒的,看著飛蛾逐漸飛散,猶如漫天的黑色花瓣,頗有感覺。

胖子抓了幾只說要仔細看看,這些蛾子不知道是什么品種,不過抓了幾只沒有抓住。我們的心逐漸放下,這也算是一場虛驚。不過,這倒也怪不得我們,這情形實在是駭人。

我們在原地待著,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飛蛾陸續(xù)飛走,只剩下了零星的一些,這時候,我們就看到,原來的遺跡發(fā)生了變化,在飛蛾剛才遮蓋的地方,露出了大片的白色,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全是一團團白花花的蛇蛻,被纏在植物的藤蔓中,看著好像是什么動物的白色腸子。

胖子跳下去,看到藤蔓,挑起一條就罵了一聲。大部分的蛇蛻已經(jīng)腐爛得千瘡百孔,極其惡心,大量的藤蔓從其中穿插纏繞。

往四周看去,蛇蛻到處都是,遺跡的縫隙里,樹根間隙,足有成百上千,剛才這些蛾子,全部都是停在蛇蛻上面,可能是被上面的腥味吸引,這里可能是這些蛇蛻皮時的藏匿地。

我們看著就渾身發(fā)涼,這片遺跡規(guī)模巨大,要多少蛇在這里生存,才能蛻皮成這樣的規(guī)模?

胖子爬了上來,把他挑上來的蛇皮給我們看,蛇皮的頭部膨脹,可以看到雞冠的形狀,確實就是那種毒蛇蛻下來的皮。這一條蛇皮足有小腿粗細,比我們之前看到的蛇都要粗,看來這里的蛇的體形我們沒法估計。

胖子顯然覺得惡心,皺著眉頭,連看也不要看。

蛇蛻是一種非常貴重的中藥,一斤能賣到百元以上,這里的規(guī)模,起碼有幾噸,價值驚人,要是胖子知道估計就不會覺得這么惡心。不過,我就是知道,也渾身起雞皮疙瘩。

潘子摸了摸蛇皮,道:“這皮還很堅韌,好像是剛蛻下不久,這里是它們蛻皮的地方,蛇一般都在它們認為安全的地方蛻皮,如果在這里碰上一兩條,它們會認為自己的地盤受到了最嚴(yán)重的侵犯,肯定襲擊我們,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我向后看看,要想往后走,必須走過這些蛇蛻的區(qū)域,那是極不愉快的事情,不過潘子的擔(dān)心是正確的。這里的隱蔽處可能就有那些毒蛇。

我們立即出發(fā),亟亟地走出這片區(qū)域,我原以為至少會碰到一兩條蛇,不過過程出奇的順利,我們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想起來,似乎在白天很少見到蛇,看來這些蛇是夜行動物,這也說明,這個林子的晚上絕對會非常的熱鬧。

黑眼鏡背著吳雅走到天黑,終于趕上休息的吳三省一群人搭的帳篷,向其中一個帳篷進又去。

吳三省看出去一天一夜的黑眼鏡終于回來,后面還背著一個人,連忙起來問:“瞎子,找到吳雅了?”

黑眼鏡把吳雅背到吳三省面前道:“趕緊讓你們隊里的醫(yī)生過來,吳雅要死了。”

吳三省一聽臉色一變,讓伙計喊隊醫(yī)過來,又找個干凈的睡袋打開,扶著黑眼鏡背上的吳雅放進睡袋里。

醫(yī)生過來給吳雅檢查身體,手下的伙計都好奇黑眼鏡背回來的是誰,跟著進敞篷里。

吳三省著急的問:“瞎子,吳雅她怎么了?”

黑眼鏡看著給吳雅檢查的醫(yī)生,沒回吳三省的話。

醫(yī)生想先把吳雅的外衣脫掉,看她傷在哪里,被黑眼鏡給拉住,醫(yī)生嚇的看吳三省。

“瞎子你這什么意思?你別當(dāng)誤醫(yī)生給吳雅檢查身體。”

黑眼鏡:“三爺,吳雅畢竟是女的,你讓這么多男的在這里合適?”

吳三省回頭一看吼道:“你們幾個,我滾出去。”

黑眼鏡對醫(yī)生說:“吳雅,身體我已經(jīng)檢查過,沒有受傷,她應(yīng)該是內(nèi)臟出問題。”

黑眼鏡這才松開醫(yī)生的手,吳三省聽到黑眼鏡的話,也只是皺下眉沒有說什么,他此刻非常擔(dān)心吳雅有個三長二短。

他沒有想到吳雅這次又跟著過來,他也不知她用什么辦法,讓阿寧幫她騙過二哥,帶著面具偽裝成阿寧的手下,要不是他收到二哥的短信,他還不知道吳雅跟過來,他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醫(yī)生拿著聽診器聽了幾分鐘,對吳三省說:“三爺,三小姐的情況不太好,胸腔應(yīng)該出血了,現(xiàn)在又在發(fā)熱,胸腔內(nèi)感染,具體胸腔是什么情況,必須要送往醫(yī)院拍片子才能知道,不然三小姐恐怕有性命之憂,我先給三小姐打抗生素和退燒藥,三爺你考慮下。”

黑眼鏡聽醫(yī)生說完,和他猜的差不多。

吳三省犯難了,他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來到這里,就算他回去,他手下那幫人也不肯回去。

他們表面上聽他的話,實際心里都打著算盤,吳三省看著昏迷不醒的吳雅,他就這一個女兒啊!

又氣又心疼,他第一次不知道怎么辦,潘子不在他身邊,就算把吳雅送回去,他也找值得信任的,他不知道黑眼鏡和吳雅是什么關(guān)系,但,他不信他。

黑眼鏡看著思考的吳三省說:“三爺,吳雅來這里完全是為了見你一面,她一直都知道你在做什么,卻不能阻攔,她怕這是最后一次見你,才想盡辦法來到這里,就為了見你一面。”

吳三省一聽,轉(zhuǎn)頭看向昏迷的吳雅,原來她都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不說而已。

醫(yī)生給吳雅打了抗生素和退燒針退出去。

吳三省看醫(yī)生離開后問:“瞎子,你和吳雅什么關(guān)系?什么時候認識的?”從他得知吳雅來到這里,派人去找,黑眼鏡主動提出他去找。

吳三省本來不想讓黑眼鏡去,想起一路上他的本事,才同意讓黑眼鏡去找吳雅,剛才黑眼鏡背著吳雅回來,能感覺出他們應(yīng)該認識很久。

黑眼鏡說:“三爺,我是小妹妹認得哥哥,要說認識,早都認識了,具體情況以后再說。”

黑眼鏡蹲在吳雅身邊,用手摸下額頭,很燙,起身出去。

吳三省看黑眼鏡出去也沒有問他干什么去,來到吳雅身邊坐下,表情很復(fù)雜,伸出手摸下她的額頭,很熱臉色蒼白。

吳三省臉色不太好,不是打過退燒針,怎么還沒有效果。

出去的黑眼鏡回來,端盆水來到吳三省身邊說:“三爺,麻煩你讓讓。”

吳三省不知道黑眼鏡要干什么,還是站起來。就見黑眼鏡蹲下來,把盆里的毛巾扭干水,給吳雅擦了臉,又擦脖子和手,然后把毛巾放在水里洗洗,扭干疊好放在吳雅頭上,才坐在她身邊。

吳三省看著黑眼鏡做的一切,一臉不可思議,黑眼鏡給他的感覺瘋瘋癲癲,沒想到還有細心的一面。

黑眼鏡對看著他的吳三省說:“三爺,你想好是送吳雅出去,還是留在這里?”

吳三省沒有說話,他左右為難,他不能為了吳雅放棄大局,可吳雅在他身邊這么多年,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在他面前。

黑眼鏡看吳三省沉默,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三爺,如果你拿不定主意,不如聽聽瞎了的。”

吳三省決定聽聽黑眼鏡的意見,他那么關(guān)心吳雅,肯定不會害她:“你說吧。”

“三爺,別站著,坐下來說。”

吳三省坐在黑眼鏡旁邊,“三爺你如果想把吳雅找人送出去,恐怕我們隊伍里的人,沒有幾個讓你放心把吳雅送出去?”

黑眼鏡說的對吳三省沒有吭聲。“就算你找到人,現(xiàn)在吳雅這個情況,也不適合送出去,萬一路上病情在嚴(yán)重怎么辦?”

吳三省終于開口:“聽你這意思,讓吳雅留下來跟著我們?”

“是三爺。”

“不行,吳雅不能在跟著我們往下走,后面只會越來越危險。吳雅身體現(xiàn)在什么情況還不清楚,我不能讓吳雅跟著我冒險,我現(xiàn)在就找人送吳雅出去。”說完吳三省站起來往外走。

“三爺,吳雅在沒意識之前和我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她想在死之前見你一面。”

剛走到帳篷門口三叔停下,一臉心痛的回過頭看著睡袋昏睡的雅兒。

黑眼鏡:“三爺你想送吳雅回去,等她醒來見你一面再說,瞎子不建議你把吳雅送回去,還記得長白山那次下斗?”

吳三省點頭,他記得那次,那次吳雅來醫(yī)院看他非常生氣,后來吳邪告訴他,吳雅也和他們一起去長白山,只是走到一半才發(fā)現(xiàn)偽裝成向?qū)У牡艿苁菂茄牛粡埰痨`給找人送回杭州。

吳三省看黑眼鏡說:“是你送吳雅回杭州?”

不虧是三爺,對是我送小妹妹回杭州的,半路上我陪她去趟BJ,她又鬧著讓我陪她去長白山。

三爺就算你現(xiàn)在找人送吳雅回去,我猜她醒來沒有見到你還會跑回來,那時候恐怕吳雅再多的命也不夠用。

吳三省沒說話,黑眼鏡說的對吳雅的脾氣他最了解。

“三爺還記得吳雅第一次和你下魯王宮那個墓?”

吳三省臉色不太好,他怎么什么都知道?“這些誰告訴你的?”

三爺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哪里有救吳雅命的藥。

“瞎子你說什么?”

“三爺,你知道吳雅在魯王宮中尸毒的事?”

吳三省驚訝道:“什么,吳雅中過尸毒?”

黑眼鏡:“三爺不知道?”

吳三省搖頭,這事吳雅沒有告訴他,應(yīng)該說吳雅根本沒有時間告訴他,他就離開了。

瞎子,你別賣關(guān)子,你是不是知道哪里有救吳雅的藥?

沒錯,我知道,剛好在我們要去的目的地。

吳三省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什么?”

三爺,吳雅那時候替啞巴攔了一下血尸,才中的尸毒,后來啞巴從墓里出來給我打電話,讓我?guī)退蚵狑梓虢Y(jié),我沒有打聽到,卻在裘德考手下打聽到,西王母墓里有一種丹藥可以解尸毒。

我和啞巴二個人來到這里找到那種丹藥,啞巴先試吃沒事,才拿著丹藥給吳雅解尸毒,三爺這次你不得不帶吳雅進西王母墓。

吳三省沒有想到他離開后,在吳雅身上發(fā)生那么多的事。

“瞎子,你說的都是真的?那種丹藥真的可以救吳雅。”

“三爺,我說的你可以不信,你總該信啞巴的吧?丹藥這事要保密,不然……

黑眼鏡后面的話沒有說,吳三省也明白什么意思。“謝謝你瞎子。”

“不用客氣三爺,吳雅是我妹妹,救她是瞎子應(yīng)該的,三爺你去休息,吳雅這里我來照顧。”

吳雅期間一直昏迷不醒,黑眼鏡一直給她換頭上的毛巾,時而不時拿手測試她燒退沒。期間也扶著吳雅起來喝點水,可吳雅都沒有喝進去,從嘴角流下來。

后來到了半夜吳雅的高燒終于退了,呼吸也舒暢多,醫(yī)生說:“三爺,三小姐高燒退了算是度過危險期,讓三小姐多休息,養(yǎng)著身體,千萬不能在發(fā)熱。先看三小姐什么時候醒來再說。”

吳三省這才松一口氣,感激看著黑眼鏡,都是他在一直照顧吳雅。

在遺跡中耽擱了一段時間,潘子走得格外快,不過體力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我們也不再說話。如此走了四五個小時,我們明顯感覺地勢降低,沼澤中水流湍急起來,四周隨處可以聽到瀑布激流的聲音,但就是不知道身在何處。

潘子拿出了干糧,我們邊吃邊繼續(xù)前進,不久之后,終于遇到了一處瀑布,是一處地勢突然降低的斷層,不知道是什么古代遺跡。

一路走來,我?guī)缀蹩梢钥隙ㄟ@個山谷是凹底的地勢,山谷的中心部分應(yīng)該是最低的,這樣所有的水都會流向那里。我感覺西王母宮應(yīng)該就在那里,但此時它已經(jīng)一點也不重要了。

我們過了瀑布之后整個人都濕透了,到了瀑布下面又是一個洞天,水似乎滲入到地下,植被更加密集了,幾乎沒有可以通行的間隙,而且在下面根本看不見天,我們幾乎是擠著前進了一段距離,就失去了方向感。

三叔他們的煙稀薄得很快,縱使我們調(diào)了指北針也擔(dān)心會走偏太遠,潘子只好停下來,爬上樹去辨認方向。

我此時已經(jīng)完全走蒙了,潘子一翻上去,我和胖子就往樹上一靠,趁機喘口氣。不過沒多少時間潘子就指明了方向,說已經(jīng)靠近三叔他們,催命似的讓我們繼續(xù)前進。

此時看表,已經(jīng)馬不停蹄走了一天,在這種環(huán)境下如此強度的跋涉,我還真是沒有經(jīng)歷過,現(xiàn)在我竟然還能站著,想來確實體質(zhì)強悍了不少。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我的體力極限了,我感覺只要一坐下,就能睡過去。

胖子和潘子商量了一下之后行軍又開始了。胖子看我臉色煞白,就知道我體力透支了,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他也不可能來幫我什么,只能不停地和我說話,讓我轉(zhuǎn)移注意力。

四周的景色單調(diào),沒什么話題,胖子看著水中的東西,問我道:“小吳,你說這些水淹著的破屋子里,還有沒有明器?”

我說:“按照樓蘭古城的勘探經(jīng)驗來看,自然是有一些東西,但是因為這座古城被水掩埋了,所以像絲綢竹簡這些你就不用想了,鍋碗瓢盆可能還能剩一些。你想干嗎?該不是又手癢了?”

胖子忙說:“不癢不癢,你怎么可以用不發(fā)展的眼光看你胖爺我,這一次咱們的目標(biāo)就是來一票大的,東西到手我就退休了,這些瓶瓶罐罐值幾個錢,咱們怎么著也得摸到能放到BJ飯店去拍賣的東西。”

我聽著直嘆氣,心說煩人的事情這么多你還有心思惦記這個。

邊走邊說,剛開始還有點作用,后來我越來越覺得眼前模糊起來,遠處的東西逐漸看不清楚了,樹都變得模模糊糊。心說難道要暈倒了,這可真丟臉了。卻聽胖子道:“我靠,怎么起霧了?”

用力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往四周看,發(fā)現(xiàn)果然是霧氣,不是我的眼睛模糊了。這霧氣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起來的,灰蒙蒙一片,遠處的林子已經(jīng)完全看不見了,眼前幾米外的樹木,也變成了一個一個的怪影。一股陰冷的氣息開始籠罩四周的森林。

不知道是過度疲勞,還是溫度降低的原因,我開始產(chǎn)生極度不安的心悸,猶如夢魘一般糾結(jié)著壓迫在我的心口。

昨天晚上是在樹海之外,樹海之內(nèi)有沒有起霧我們并不知道,也不知道這霧氣有沒有毒性,不過我們沒法理會這么多,防毒面具都沒帶進來。

我們扯了點衣服,弄濕了蒙住口鼻,又走了一段距離,并沒有感覺什么不適應(yīng),才放下來。不過這時候,我們就發(fā)現(xiàn),霧氣已經(jīng)濃得什么都看不見了。

本來,按照潘子的估計,我們?nèi)绻B夜趕路,再走五六個小時,沒有太大的意外發(fā)生的話,我們可以在今天的午夜前就到達信號煙的位置。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有想到的是,日落之前氣溫變化,大雨過后的樹海中竟然會起霧。

這樣一來,我們根本就無法前進了。我們靠著指北針在林中又堅持行進了二十分鐘,潘子雖然心急如焚氣急敗壞,但是也不敢再前進了。

雖然我們的方向可以保持正確,但是在林中無法直線行進,現(xiàn)在能見度更低,很可能路過了三叔的營地都不會發(fā)覺,甚至可能一直在走S形的路線。

霧氣越來越濃,到我們停下來,能見度幾乎降到了零點,離開一米之外,就只能見到一個黑影。本來樹冠下就暗得離譜,現(xiàn)在簡直如黑夜一般,我們不得不打起礦燈照明,感覺自己不是在叢林里,而是在一個長滿了樹的山洞中。

潘子說,按照原來的計劃到達三叔那里已經(jīng)是不可能了,現(xiàn)在只能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暫時休息,等到霧氣稍微消退一點,再開始行進,一般來說,這種霧氣會在入夜之后就逐漸消散。來得快,去得也快。

潘子有叢林經(jīng)驗,說得不容反駁,我真的是如釋重負,感覺從鬼門關(guān)上回來了,要再走下去,我可能會過勞暴斃,活活累死。

我們找了一棵倒塌在淤泥中的枯萎朽木,這巨木倒塌的時候壓倒了附近的樹,四周空間稍微大一點,我們在上面休息。一開始潘子說不能生火,但是最后渾身實在是難受得不行了,才收集了一些附近的干枝枯藤,澆上油做了一堆篝火。

實在太疲勞了,連最閑不住的胖子也沉默了起來,我們各自休息。

期間應(yīng)該做了一些夢,但是睡得太沉,夢都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四周的霧氣淡了很多,看了看表,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睡得相當(dāng)好,精神一下子恢復(fù)了不少,但是身體猶如鐵銹般的酸痛,看樣子比剛才還要糟糕,我同樣也曾想過以后不可能再有這種肌肉酸痛的情況發(fā)生,沒想到還是沒辦法逃脫。

我活動了一下,舒緩了一下筋骨,感覺好多了,就看到胖子正坐在那里頭朝上看著一棵樹。四周沒有看到潘子。

我心中奇怪,問他道:“潘子呢?”

胖子立即朝我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指了指樹上。

我按著腰,忍著渾身的酸痛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抬頭看去,只見霧氣間已經(jīng)能看到月亮模糊的影子,樹上似乎有人,潘子好像爬到樹上去了。

我問怎么回事,這小子現(xiàn)在學(xué)猴了,喜歡在樹上休息。胖子就輕聲道:“剛才有點動靜,他爬上去看看。”

話沒說完,樹上傳來噓的一聲,讓我們不要說話。

我們趕緊凝神靜氣,看著他,又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潘子朝我們做手勢,讓我們馬上上樹。

我們倆馬上活動手腳,開始爬樹。

這里的樹木比較容易攀爬,落腳點很多,但是需要格外小心,樹干之上都是苔蘚之類的植物泥,落腳不穩(wěn)就容易滑腳。一旦滑了第一下就可能會一路摔下去。

我們小心翼翼,一步一口氣,好比在爬一棵埋著地雷的樹,好不容易爬到了潘子的身邊。

我們上去,輕聲問潘子怎么回事,他壓著極低的聲音道:“那邊的樹上好像有個人。”

“哪邊?”胖子輕聲問。潘子指了指一個方向,做了一個手勢:“大概二十米,在枝丫上。”

“這么黑你怎么看得見?是不是小哥?”

“本來也看不見,剛才他動了我才發(fā)現(xiàn)。”潘子皺著眉頭,又做了個手勢讓胖子小點聲,“有樹葉擋著,看上去不太清楚,但應(yīng)該不是那小哥。”

“你沒看錯吧,是不是急著想見你我們上去,輕聲問潘子怎么回事,他壓著極低的聲音道:“那邊的樹上好像有個人。”

“哪邊?”胖子輕聲問。潘子指了指一個方向,做了一個手勢:“大概二十米,在枝丫上。”

“這么黑你怎么看得見?是不是那小哥?”

“本來也看不見,剛才他動了我才發(fā)現(xiàn)。”潘子皺著眉頭,又做了個手勢讓胖子小點聲,“有樹葉擋著,看上去不太清楚,但應(yīng)該不是小哥。”

“你沒看錯吧,是不是急著想見你三爺,暈了?”

潘子沒空理會胖子的擠對,招手:“我不敢肯定,你自己看!”說著撥開密集的枝丫,指著遠處的樹冠讓我們看。

我第一眼只看到一大片茂密的樹冠,我的眼睛有少許近視,在平常的時候還好,在這么曖昧的光線下很容易花眼,所以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有什么。胖子的眼睛尖,一下便看到了,輕聲道:“我操,真有個人。”

潘子遞過望遠鏡給我,我順著胖子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樹冠的縫隙中有一個類似于人影的形狀,似乎也是在窺視什么,身體縮在樹冠之內(nèi),看不清楚,但是能清楚地看到那人的手滿是污泥,迷蒙的毛月光下看著好像是動物的爪子。

是誰呢?

我問道:“會不會是昨天晚上咱們在沼澤里看到的那個‘文錦’,小哥昨天沒追到她?”

潘子點頭:“有可能,所以才讓你們小聲點,要真是她,聽到聲音等下又跑了。”

我把望遠鏡遞給吵著要看的胖子,對潘子道:“怎么辦,如果她真是文錦,我們得逮住她。”

潘子看了看四周的地形,點頭:“不過有點困難,從這里到那里有二十多米,如果她和昨天晚上那樣聽到聲音就跑,我們在這種環(huán)境下怎么也追不上,

我急拿過來,仔細去看,胖子就在邊上道:“看手腕,在樹葉后面,仔細看。”

我想了想說“行”,沒時間猶豫了,只有先做了再說。想著拍了一下胖子想拉他下樹。

胖子忙擺手:“等等等等。”

“別看了,抓到她讓你看個夠。”潘子輕聲喝道。

胖子還是看,一邊看還一邊移動,潘子心急就火了,上去搶胖子的望遠鏡,被他推開。“等一下!不對勁!”

我們愣了一下,胖子眼尖我們都知道,他忽然這么說,我們不能不當(dāng)回事。我和潘子交換一下眼色。這時候就聽到胖子倒吸了一口冷氣,放下望遠鏡罵了一聲,立即把望遠鏡給我:“果然,仔細看,看那手。”

我急拿過來,仔細去看,胖子就在邊上道:“看手腕,在樹葉后面,仔細看。”

我瞇起眼睛,往那人手腕看去,窮盡了目力,果然看到了什么東西,看到的那一剎那,我心里“咯噔”了一聲,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下一秒我就明白了。

那是阿寧的那串銅錢手鏈!

因為之前在魔鬼城里的經(jīng)歷,以及那個怪夢,我對那條銅錢手鏈印象極其深刻,所以即使是在這樣的光線,我也能肯定自己絕對不會看錯。

“狗日的。”我也吸了一口涼氣。

如此說來,遠處樹上的這個“人”,竟然是阿寧的尸體,那些蛇把她的尸體運到這里來了?

潘子看我的臉色有變,立即將望遠鏡拿過去,他對阿寧的印象不深,我提醒了他之后,他才皺起眉頭,歪頭若有所思。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胖子就道:“他娘的不管它們要來干嗎,顯然尸體在這里,附近肯定有很多蛇,我們最好馬上離開這里。”

“這就不管她了?”我心里有點不舒服,“既然找到了尸體,要么——”

胖子搖頭,我想想也不說下去了,這確實不是什么好想法,這里的蛇我們一條也惹不起,況且也許阿寧也不想我

們看到她現(xiàn)在的樣子。于是嘆氣,不再去看那個方向,輕念叨了一聲:“阿彌陀佛,得,我閉嘴。”

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潘子一直沒有把望遠鏡放下來,心說奇怪,看這么久還沒看清楚。仔細一看卻發(fā)現(xiàn)潘子的手竟然滿是汗,臉都發(fā)青了。

我一驚,湊上去問道:“怎么了?”

潘子放下望遠鏡,有點異樣,搖頭對我道:“沒什么。”

但是那絕對不是“沒什么”的表情,我拿過望遠鏡再次往那方向看去,確實沒有什么異樣,心中懷疑了一下,不過胖子已經(jīng)動身下樹。我沒工夫再考慮這些,最后看了一眼遠處,就跟著胖子爬了下去。

潘子下到樹下,臉色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正常了,剛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發(fā)現(xiàn)潘子老是往那個方向看。

他不說,我也不想問,我估計他也可能是不能肯定,與其問出來讓自己郁悶不如就這么算了。三個人立即收拾了東西,背上了背包,潘子修正了方向,就立即準(zhǔn)備離開。

剛想出發(fā),潘子又看了看那個方向,忽然停住了,這時候胖子也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問他怎么了,他抬手指了指那個方向,做了不說話的手勢。

我們都停下腳步,恍惚間聽到四周某個方向的林子里,傳來了一聲聲輕微的人聲,好像是有人在說話。

我們靜靜地聽,那聲音忽高忽低,飄忽不定,又似乎是風(fēng)聲刮過灌木的聲音,然而四周枝葉如定,一點風(fēng)也沒有,而讓我們遍體生寒的是,聲音傳來的方向,就是阿寧尸體的方向。

胖子輕聲罵道:“狗日的,這演的是哪一出啊,該不會是那臭婆娘真的詐尸了,在這兒給我們鬧鬼了。”

我說不可能,但看了看四周,妖霧彌漫,黑影幢幢,這里不鬧鬼真是浪費。

胖子道:“不是鬼,那是誰在說話?”

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文錦”,心說不一定是鬧鬼,也有可能是這個女人在附近,然而昨天晚上,她并沒有發(fā)出聲音來,所以也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就是三叔或者他的人就在附近,那就太走運了。不過這情形實在是古怪,三叔他們應(yīng)該不會發(fā)出這種聲音,之前我碰到過太多離奇的事情,在這關(guān)口,我還是自然而然生了不祥的預(yù)感。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對他們道:“這里月光慘淡,我看肯定有事要發(fā)生,咱們還是快走,待著恐怕要遭殃。”

說罷就問潘子:“你剛才算了這么久,我們現(xiàn)在該往哪里走?”

潘子臉色鐵青,指了指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問題是,我們要前進的方向,就是那棵樹的方向。”

當(dāng)下我就愣了:“那邊?你沒搞錯?”

潘子拉上槍栓,點頭道:“搞錯是孫子。起霧之前,最后一次看到煙就是在那兒。”

當(dāng)下我就蔫了,也不知道再說什么好,這時候胖子站了起來,罵道:“他奶奶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人家堵在我們路上,存心不讓我們好過,但是咱也不是好惹的,走,就去弄弄清楚,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說著站了起來就要過去。

我暗罵一聲“點背”,潘子立即拉住了他,搖頭道:“千萬不可過去,你仔細聽聽她在說什么。”

潘子拿槍托拍了他一下,讓他別亂說,我這時候有了一點感覺,“等等,怎么,這聲音……好像在叫我的名字?”

“叫你的名字?我怎么聽不出來?”

“不是叫我的本名,是在叫‘小三爺’,你仔細聽聽。”

胖子聽了聽,搖頭聽不出來,我更仔細地聽,反而聽不清楚了,不過那聲音確實有點這么回事,好比鬼魅勾魂一般。“確實是在叫我的名字,就算不是,也像是在叫我的名字。”我斬釘截鐵道。

潘子點頭:“沒錯,你說這里知道你名字的女人有幾個人?我看這真是鬧鬼了,阿寧那婆娘可能覺得自己死得冤,不想一個人爛在這里,要找我們陪葬。”

潘子道:“我看是這死女人想引我們過去,我們絕對不能上當(dāng),你們跟著我走,我們想辦法迂回過去。那邊情況不明,可能有很多毒蛇,而且這情形詭異異常,去了討不了好。”

我看向胖子,問他的意見。

一邊是未定的因素,一邊是生死存亡,高低立現(xiàn),胖子也犯了嘀咕,想了想只得收斂好奇心,一頓,道:“你胖爺我不是反悔,不過大潘說得對,咱們手里家伙太少了,這一次還是悠著點,打鬼也要看鬼是誰,萬一真是阿寧我也下不去手!”

我如釋重負,我本來就不想去看什么女鬼,也不知道胖子是怎么想的,沒有什么則好,要是有什么,咱拿什么本事脫身啊?想著立即應(yīng)聲。

三個人轉(zhuǎn)身動身,不再理會那詭異的聲音,潘子定了個方向,我們小心翼翼地毛著身子繼續(xù)趕路,試圖從那聲音發(fā)出的地方繞過去。一邊也可以走近聽聽,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真是三叔的人在說話,那我們也有足夠的距離補救。

隨著距離的靠近,我們離聲音也越來越近,我越聽就越不像說話的聲音,那聲音非常脆,不停地重復(fù)著一個節(jié)奏,完全無法感覺到底是什么發(fā)出的。

不過能肯定發(fā)出聲音的地方,就在附近的一個方向,我的心理作用作梗,感覺哪個方向看過去都是鬼氣森森。

一邊走一邊注意著這個聲音,我聽得入了神,聽著聽著,我感覺這聲音好像在哪里聽到過,我腦子有點印象,而且還很新鮮。

我立即讓他們停了停,聽了一下,忽然,我就想到了那是什么:“糟糕,難道這是阿寧身上的對講機在響?”

“對講機?”

潘子,我三叔這一次有沒有帶對講機這種東西?”因為在魔鬼城里對對講機印象很深,所以這些功能我都倒背如流。

“三爺絕對不用這種東西,因為下地淘沙絕對不會有幾個小組分散行動的情況發(fā)生,一般就一個,能下去就不錯了,他娘的,不過車上有無線電,難道是在戈壁上留著守車的人在使用這個頻率通話?我……”潘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明白了,他們也看到紅煙了,可能三叔和他們有什么約定,他們在進行調(diào)度。”

我就道:“我們得拿到那個對講機,這樣就可以和戈壁上的人對話,我們就能知道他們的行進計劃,以及三叔為什么會在我們之前就進入沼澤中心,

而且我們離開的時候,也可以讓他們做接應(yīng),說不定我們可以從峭壁直接上去。”

胖子興奮起來,看來他實在是在林子里走得厭煩了,道:“那還等什么,他娘的既然不是鬼,咱們也不用客氣。”

潘子搖頭道:“這事情要考慮周詳,沒有鬼還有蛇,四周全是樹枝,冷不丁蛇從黑暗里出來咬你一口,那你就真成鬼了。”

胖子罵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哎,那或者咱們干脆在樹下放把火,堆上濕柴,把煙燒起來,把那些蛇全熏走。”

我一聽這個辦法可行,對于這種東西就不能正面沖突,一定采取這種辦法,以前農(nóng)村里打老鼠也經(jīng)常用煙熏。

于是點頭同意,立即就開始要收集濕柴,胖子讓潘子幫忙,潘子卻一下又抓住了我們,不讓我去動,他臉色很不好看,簡直就是有點心虛。

我看潘子的臉色,想到他在樹上那種表情,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問道:“潘子,你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潘子點頭,有點欲言又止,頓了頓道:“老子本來不想說,怕嚇到你們,不過現(xiàn)在還是說了吧。那尸體絕對有問題,我們打死都不能過去。”

“難怪我感覺你他娘的怯了。”胖子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媽的我不知道怎么說——就在剛才,我在樹上看到,我看到——”

潘子講話的水平很差,用土話能說出來的話,用普通話就很難表達,說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是不是看到阿寧像蛇一樣,從樹冠里探出來看著我們?”胖子忽然道。

潘子忙點頭:“對,就是這樣,嗯?你怎么知道?”

胖子臉色鐵青地指了指我們身后,我看胖子的表情不對,忽然就頭皮一麻,立即和潘子回頭。

一下就看到我們身邊那棵樹下陰影中的灌木叢后,站著一個既像蛇,又像人的影子。它靜靜地蹲在那里,離我們只有五六米的距離,那對講機的輕微聲音,正從這東西的身上發(fā)出來。

我們咽了口唾沫,胖子就呻吟了一聲:“我操,她什么時候走過來的?”

我下意識地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壓低聲音道:“不對,你聽這聲音,和我們剛才聽到的一樣,他娘的,剛才我們感覺離這聲音越來越近,可能是錯覺,不是我們靠近這聲音了,而是這聲音靠近了我們。”

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腿肚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在不停地打哆嗦,要就是個粽子,我也許還不是那么害怕,可這偏偏是阿寧,老天,天知道一個我認識的人現(xiàn)在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她到底成了什么了?我簡直無法面對,想拔腿而逃。

不過,那玩意黑不溜秋的,我們也看不清楚,是不是阿寧也不好肯定。我心中實在有點抗拒這種想法。胖子矮下身子,想用手電去照那個人影,潘子卻按住了他的手:“他娘的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聽四周。”

我們凝神聽了一下,就發(fā)現(xiàn)四周的樹冠上,隱約有極輕微的咯咯咯的聲音傳過來,四周都有。

“那些蛇在樹冠上,數(shù)量非常多,剛才那聲音恐怕就是這東西發(fā)出來,勾引我們靠近的。”

我們渾身僵硬起來,胖子轉(zhuǎn)頭看著四周,四面八方全是聲音:“媽的,咱們好像被包餃子了?”一邊就舉起砍刀。

潘子對他搖頭,把我們都按低身形,讓我們隱蔽,然后從背包里掏出了酒精爐,迅速擰開了蓋子:“你用刀能有個屁用,咱們真的要用你的火人戰(zhàn)術(shù)了。”

“你不是說這樣會燒死自己嗎?”我輕聲道,“我寧可被蛇咬死。”

“當(dāng)然不是燒衣服。”潘子道,讓我們蹲起來,迅速從背包里扯出了防水布,披在我們頭上,把酒精全淋在了上面。

我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圖,心說果然是好招數(shù),這經(jīng)驗果然不是蓋的。

潘子道:“手抓穩(wěn)了,千萬別松開,燙掉皮也得忍著,我打個信號,我們就往前沖。”

四周的咯咯聲更近了,我們立即點頭,潘子翻出打火機立即點上火,一下子防水布上頭就燒了起來,他立即鉆進

來,對我們大叫:“跑!”

我們頂著燒起一團火焰的防水布立即朝著一個方向沖去,當(dāng)即四周的樹干上傳來蛇群騷動的聲音,我們什么也管不了了,用盡最快的力氣跑出去二三十米,酒精燒完了,防水布也燒了起來,潘子大叫“扔掉”,我們立即甩掉已經(jīng)燃燒的防水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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