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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蛇沼鬼城6

  • 執念盜筆
  • 兜楠
  • 10957字
  • 2020-08-16 11:35:40

說是頭頂上的樹冠,其實離我們的距離很近,幾乎也就是兩三米,蛇的鱗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條樹蟒,最粗的地方有水桶粗細,樹冠茂密,大部分身體隱在里面也不知道有多長,讓我覺得驚異的是,蛇的鱗片在礦燈的光線下反射著褐金色的色澤,好像這條蛇被鎦過金一樣。

剛才爬上來的時候,四周肯定沒有蟒蛇,這蛇應該是在我們休息的時候順著這些糾結在一起的樹冠爬過來的。

蟒蛇在捕食之外的動作都很慢,行動很隱蔽,而外面還有少許的風,叢林里到處都是樹葉的聲音,幾個人都迷糊了,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守夜的潘子也沒發現它的靠近。

不過這里出現蟒蛇倒也不奇怪,熱帶雨林本來就是蟒蛇的故鄉,而古怪的事情看多了,區區一條大蛇似乎還不能繃緊我們的神經。

潘子他們都見過大世面,幾個人都出奇的冷靜,誰也沒有移動或者驚叫。這種蛇的攻擊距離很長,現在不知道它對我們有沒有興趣,如果貿然移動,把蛇驚了,一瞬間就會發動攻擊,我們在樹上總是吃虧。

我們這邊僵持著,樹蟒則緩緩地盤下來,巨大的蛇頭掛到樹枝的下面,看了看我們,黃色怨毒的蛇眼在黑夜里讓人極端的不舒服。

潘子已經舉起了槍,一邊還在推胖子,這王八蛋也真是能睡,怎么推也推不醒。悶油瓶的黑金刀也橫在了腰后面,另一只手上匕首反握著。

就連阿寧身邊的木木的,也拿著槍在手里,警惕指著蛇。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往后面縮去,盡量和這蛇保持距離。

我在最后,心里暗想要攻擊也不會先攻擊我,就看了看樹下,琢磨著如果跳下去行不行,這里畢竟是樹上,而且頗有點高度,活動不開,硬拼恐怕會吃虧。

大雨之后,兩邊崖壁上的瀑布在峽谷的底部會聚成了大量的小溪,現在這些小溪匯合了起來,樹下的爛泥地已經成了一片黑澤,下面應該是樹根和爛泥,不曉得跑不跑得開。

想著又轉頭去看前面的雨林,這時候四周傳來了樹冠抖動的聲音,這一次好像是從我的身后傳了過來。

回頭一看,我的冷汗就像瀑布一樣下來了。就在我的脖子后面又掛下來一條小了一點的樹蟒,也是褐金色的,這一條大概只有大腿粗細,離我的臉只有一臂遠,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

我嚇得又往前縮去,前面的人縮后,我縮前去,幾個人就擠在了一起,再無退路。

這下子真的一動也不敢動了,所有人都僵在那里。人瞪蛇,蛇瞪著人,連呼吸都是收緊的。

我心里就感覺奇怪,蟒蛇是獨居動物,有很強的領地觀念,很少會協同狩獵,除非是交配期間,難道這里的雨季是它們的交配期?那真是進來得不是時候。

這兩條蟒蛇一前一后,似乎是有意識地要夾攻我們,很可能是一對剛交配完的公母,想起蛇骨里面的人尸,我就覺得一陣惡心,心說他娘的我可不想成為你們happy完的點心。

兩相僵持了很久,誰也沒動,蟒蛇可能很少見人,一時間也搞不清楚狀況,所以不敢發動攻擊,而且悶油瓶和潘子的氣勢很凌厲,兩個人猶如石雕一樣死死盯著蛇的眼睛,蟒蛇似乎能感覺到潛在的危險,猶豫不前。

十幾分鐘后,果然兩條蟒蛇找不到我們的破綻,就慢慢地縮回到了樹冠里,似乎想要放棄。

看著兩邊的蛇都卷了上去,我不由緩緩地松下一口氣,潘子緊繃的身子也松下來,槍頭也慢慢地放了下來。

我心中慶幸,說實話,在這種地方和蛇打架,還是不打的好,不說這蛇的攻擊力,就是從這里失足摔下去也夠戧。

但是阿寧旁邊的木木依然拿著槍指其中一條蛇的位置。

可就在我想輕聲舒口氣壓壓神的時候,一邊的胖子突然翻了個身,打了一個很含糊的呼嚕,而且還拉了一長鼻音。

那是極度安靜下突然發出的一個聲音,所有人一下都驚翻了,阿寧忙去按他的嘴巴,可已經來不及。

整棵樹猛地一抖,一邊腥風一卷,前面的樹蟒又把頭探了回來,這一次蛇身已經弓成了U形,一看就知道是要攻擊了。

潘子立即舉槍還是慢了一步,蟒頭猶如閃電一般咬了過來。剎那間,潘子勉強低頭,蛇頭從他頭側咬了過去,他身后的悶油瓶視線不好,躲閃不及就給咬住了肩膀。

接著肌肉發達的蟒身猶如狂風一樣卷進來,在極短的時間內它好比蟠龍一樣的上半身猛地拍在我們腳下的蛇骨上,已經搖搖欲墜的骨骸堆頓時就散架了,我們被蛇身撞翻出去,接著腳下就塌了,所有人裹在蛇骨里摔了下去。

幸好蛇骨之中纏繞著大量的藤蔓,骨斷筋連,塌到一半各部分都給藤蔓扯住了。

我手腳亂抓,抓住藤蔓往下滑了幾米也掛住了,抬頭一看,就看到悶油瓶被蟒蛇死死地纏了起來,卷到了半空,黑金古刀不知道給撞到什么地方去了,蛇身蜷縮,越盤越緊,悶油瓶用力掙扎但是毫無辦法。

我急火攻心,就大叫潘子快開槍,轉頭卻看不到潘子,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我在這個時候,聽到身邊不遠處有人已經開槍了,我一看是木木。

我又去看悶油瓶,木木連續射擊幾槍,蟒蛇一痛,才稍微松開些卷住的悶油瓶。半空中的悶油瓶感覺蟒蛇卷他的力道小些。

一聳肩膀,整個人突然縮了起來,一下就從蟒身的纏繞中褪下來,落到一根樹枝上,翻身就跳到糾結的藤蔓上往下滑,滑到我的邊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還在射擊蛇的木木對我大叫:“把刀給我!”

我趕緊去拔刀,可是太緊張了,拔了幾下竟然沒拔出來。這時候那蟒蛇發現自己盤了個空,還挨了幾槍,不由大怒,猛地盤回樹上,轉瞬之間就到了我們跟前,蛇頭一翻又猛咬了過來。“

我靠!”我大罵了一聲,眼看著血盆大口朝著自己的面門就來了,那種視覺沖擊力恐怕很少人能見識,悶油瓶抓著藤蔓一下就從藤蔓中扯出一塊骨頭扔了過去。

蟒蛇凌空一躲,給我們爭取了少許時間,悶油瓶就對我大叫:“快跳下去!”

可那時候我已經蒙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條件反射就蜷縮起了身子,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那一剎那蛇頭又弓了起來,悶油瓶“嘖”了一聲,飛起一腳就把我踹翻了出去。

這一腳極其用力,我拉的藤蔓就斷了,慌亂間又是亂抓,但是連抓了幾下卻什么都抓不住,就自由落體直落而下,連撞了好幾根樹枝,然后重重摔到了地上。

幸虧下面是水和爛泥,我翻了幾下趴在里面,一嘴巴的泥,卻不是很疼。

恍惚中被人扶了起來,就往外拖,拖了幾步才開始感覺渾身都火辣辣的疼,抹掉臉上的泥就看到扶著我的是阿寧和胖子,再看四周,礦燈全掉在泥里熄滅了,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

潘子端著槍瞄著樹上,但是從樹下看上去,樹冠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剛才射擊巨蛇的木木跑哪里去了。

“你怎么樣?”阿寧問我。

我搖頭說沒事,木木呢?阿寧皺著眉頭搖搖頭,他們就拖著我往外走,我說不行,那小子還在樹上,不能扔下他不管,木木也不知道在哪里。

剛說完整棵樹狂抖,悶油瓶像只猴子一樣踩著樹干就跳了下來,同時樹葉樹皮卷著一個巨大的黑影一陣風一樣也跟了下來。

兩個影子幾乎是裹在一起摔在泥水里,水花還沒落下,就看到蟒蛇一個撲咬朝他沖了過去,悶油瓶矮身一閃裹進水花里看不見了。

我一看心說我操,他竟然在和這條蛇肉搏,忙大叫了一聲潘子,快去幫忙。我

話剛說完,原本不見的木木已經跑過去救悶油瓶。跳進泥里拿槍射擊蟒蛇,可是木木的槍法好像不太準,打了幾下都打偏了。

潘子也罵著沖過去了,歪頭躲過水花,舉槍瞄準,開了第一槍。

他的槍法極其好,木木打幾槍都沒有打到巨蛇,潘張起靈子一槍就打在蛇頭上,凌空把蛇打得扭了起來,悶油瓶從蛇身下翻了出來,拉住還在射擊的木木拔腿就往外跑。

木木反應過來掙脫悶油瓶的手,悶油瓶不確定道:“吳雅?”

木木抬起頭看向悶油瓶,一臉驚訝,隨后冷冷說:“放開,你認錯人了。”

悶油瓶不放,只有雅兒每次看到他受傷才會不顧一切危險去救他,雖然他還不是百分百確定她就是雅兒。

就在二人僵持著,那蛇竟然沒死,猛地一翻,猶如彈簧一樣又反身撲咬了過來,但同時潘子又是一槍,將它打得縮了回去。他同時后退,然后對我們大喊:“我掩護!你們快出——”

話音未落,突然從樹上猛地射下來另一條樹蟒,一下就咬住了潘子的肩膀,接著一閃間蛇身一弓將他整個提了起來。

那攻擊太快了,誰也沒有反應過來,我們大驚失色,他已經給卷到了半空中。我看著他手腳亂抓,頓時心里一沉,心說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潘子臨危不懼,單手連轉了幾下,就把自己的折疊軍刀翻了出來,然后往上一刺,猛地扎進了蛇的眼睛里。

木木掙脫悶油瓶,跑到樹蟒身邊拿槍對著樹蟒開始射擊,那巨蟒疼得整個身子都彎了,一下就松了口,潘子給甩了一下,撞在樹上翻著跟頭摔下來,滿臉都是血。

接著阿寧從背包里打起兩個冷煙火,雙手往膝蓋上猛一敲點燃,沖到蟒蛇和潘子中間,用冷火焰擋住蟒蛇同時對我們大叫:“把他拖走,跑!”

我大叫不要!冷煙火的溫度不夠!阿寧就道,你知道蛇不知道!

我和胖子猛地沖過去,扶起了潘子就往樹林里跑,打樹蟒的木木也跑到我們身邊,臉色露出讓我不解的神色。

拉著潘子的胖子和我覺得很奇怪,她不是阿寧的妹妹,她不應該幫阿寧?她反而一直幫我們。

我不解的看了一眼胖子,胖子同樣滿眼疑惑的看我,我們還沒有走幾步,突然水花伴著爛泥浪一樣地打了過來。

轉頭一看,悶油瓶身后的巨蟒竟然仍舊沒死,蛇頭上都是血,巨大的身軀狂怒著追著悶油瓶,而后者正朝我沖了過來,巨大的蟒蛇在身后狂舞,看上去竟然像飛了起來一樣。

蟒蛇很生氣!后果很嚴重!我腦子突然出現了這么一句話,看著那情形竟然腳軟了,悶油瓶大叫“趴下”,胖子一把抓住我往前跑了幾步,猛就臥倒在水里。

蟒蛇瞬間就到了,悶油瓶幾步上前抓住木木拉著她,和阿寧一翻身也滾進泥里,蟒蛇巨大的身軀貼著我的后背卷了過去,一個剎車不住,就撞到一邊的大樹上,樹幾乎給撞折,樹葉和樹上的附著物下雨一樣地掉下來。

我們爬起來,也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胖子的殺心大起,大罵一聲:“我操你奶奶的,跟它拼了!”說著竟然一下抽出我腰里的匕首,朝著那撞蒙的蟒蛇沖了過去。

我趕緊沖上去,攔腰抱住他,不讓他過去,悶油瓶和木木爬起來。

木木突然被悶油瓶給拉住撲倒在地,沒有注意他身上受的傷,等二人起來,才看清楚悶油瓶肩膀上全是血,想用手去摸悶油瓶受傷的肩膀,又怕弄痛他:“你怎么樣?痛不痛?”

“吳雅。”

木木冷冷道:“我都說了我不是她。”

悶油瓶皺眉頭看了一眼我,胖子,阿寧。用手指著一邊的叢林,對我們叫道:“快跑,這兩條蛇不對勁!

我們一看悶油瓶傷成這樣,雖然我不知道悶油瓶為什么從剛才就對木木突然改變了態度,胖子也犯了嘀咕,但是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

胖子忙將潘子背起來,將潘子的槍扔給我,我抬槍殿后,一行人就直往叢林里逃去。剛沖進灌木里,后面水花濺起,那蛇竟然又來了。

誰也沒工夫看后頭了,樹木之下是叢極其茂盛的灌木和蕨類植物,我們一下沖進去,枝條都帶著刺,劃過我裸露的皮膚,拉出了無數血條,疼得我直咧嘴,但是也管不了這么多了,咬緊牙關就狂跑。

誰也想不到我們可以在叢林中達到那種速度,要是一直按照這個速度,我們早在今天中午就過峽谷了。

我們很快就沖到了峽谷的邊緣,山壁上全是瀑布,水一下就深到了膝蓋,這下再也跑不快了。

我們回頭一看,我靠,那條蛇幾乎就沒給我們落下多少,蟠龍一樣的身子在灌木里閃電一般跟了過來。

我們想要再跑,再往前就是瀑布,沒路了,胖子就大罵:“我操,誰帶的路!”

幾個人都慌了,這里水這么深,動又動不了,而樹蟒在水里十分的靈活,這一下真的兇多吉少了。這時候阿寧看到什么,對我們叫道:“那里!”

我們順著她的礦燈看去,只見一邊山巖的瀑布后面,有一道裂縫,似乎可以藏身,胖子就急叫:“快快!”

阿寧話音剛落,木木急忙道:“不行不行,我們不可以進這里,我來引來巨蟒,你們幾個另外找地方躲避,千萬一定不要進那里,張起靈你要保護好他們。”

說完轉身拿著槍對著那條蛇一邊打一邊往反方向跑。

我們一聽,木木的聲音一直很冷,如今變了,幾個人聽到臉變了,這聲音我們太熟悉,這分明是雅兒的聲音。

悶油瓶“嘖”一聲去追引開樹蟒的木木。

留下一臉懵的胖子、我、潘子。阿寧一直看著木木引開樹蟒的方向。

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胖子,“我說阿寧,木木到底是不是我們家小可愛?你快老實交代。不然小哥不可能這么關心她。”

我和潘子也反應過來我說:“阿寧,木木到底是不是我妹妹,你快說啊!”

潘子道:“你快告訴我木木是不是三小姐?”

阿寧看著我們三人一臉著急的樣子,搖頭道,“她是不是吳雅,你們自己問她。”

胖子一聽炸了:“你他娘的啥意思,她是你的手下,你不知道她是誰?”

我也著急的說:“阿寧你快告訴我,木木到底是不是雅兒?”

潘子道:“阿寧小姐,你就告訴我們木木是不是三小姐,如果是我絕對不能讓她在跟我們往里面走。”

阿寧一聽道:“她不是吳雅,吳雅在杭州讀大學,不信你們給吳雅打電話。”

這在深山茂密樹林手機哪里有信號,胖子還真掏出手機給雅兒打電話,卻沒有信號。

我和胖子,潘子看著不可能說實話的阿寧,氣的牙癢癢也沒有辦法,現在也不知道小哥和木木怎么樣,只好在這里等他們。

阿寧望著面前的瀑布,雖然她不明白木木為什么不讓我們幾個進去,但是四個人身上都是傷,還是進去休息下,萬一另外一條蛇追過來。“我們幾個別站在這里了,先進去里面等他們,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我們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尤其潘子傷的最重。我看著悶油瓶和木木離開的方向,非常擔心,這時不遠處突然串出一條巨蟒,攻擊過來。

胖子一看:“臥槽,快快進去,他娘怎么又來一條?”

木木引開樹蟒跑了一段距離,顧不得被樹枝刮破的皮膚,突然身后一陣風。

木木忙側身躲避,卻被樹蟒纏住身體。呼吸越來越困難,胸口越來越痛,身體無法動彈,耳朵,嘴,鼻,子開始出血,可能前幾次比較幸運,這次她離死神非常近。

追上來的張起靈看到木木被樹蟒纏住無法動彈:“吳雅。”隨后跳到樹蟒身上,拿出匕首插進樹蟒身體,樹蟒一痛扭動身體,木木被樹蟒松開,從空中掉下來。

掉在泥潭的木木吐出一口鮮血,趴在地上一直不斷咳嗽出血,咳了一會才止住,爬起來用袖口擦擦。

忍著全身的痛,拿出包里的子彈安裝在槍里,慢慢來到和張起靈打斗樹蟒地方,抬起槍開始打樹蟒,木木的槍法沒有潘子準,所以打在樹蟒效果不是很好。

木木打了幾下覺得看東西越來越模糊,腦袋越來越沉,搖搖頭,努力讓腦袋清醒,這次瞄準樹蟒在打下去,樹蟒被打痛,不管在它背上的張起靈,轉身就要攻擊拿槍打它的木木。

張起靈一看樹蟒去攻擊木木,從樹蟒跳下來,往木木那邊跑。

木木看著樹蟒張大嘴離她越來越近,她沒有力氣躲開,眼前越來越模糊,用盡最后的力氣把槍扔給張起靈說:“小哥不要管我,快走。”

張起靈接住木木的槍,拿著槍對著樹蟒射擊,樹蟒痛的亂撞,張起靈趁機會抱著木木離開。

胸腔和身上的傷口的疼痛,使木木沒有立即失去意識,感覺被人抱著在行走,睜開眼,模糊不清:“小哥,是你嗎?”

抱著她的張起靈停了一下,看著懷里人臉上鮮紅的血跡:“是我。”

木木嘴角上揚一下,既然身邊被識破,也不必偽裝了,忍不住咳起來,血又從嘴角流出來。

“不要說話。”

吳雅在張起靈懷里輕搖一下頭:“小哥,帶我去找阿寧。”

張起靈沒有說話,回頭看了一眼,樹蟒沒有跟過來,找塊干凈的石頭把她放下,靠在上面。

把剛才抱吳雅起來帶走的背包打開,從里面找出水,擰開:“吳雅,喝水。”

閉上眼睛的吳雅,虛弱的嗯一聲。

張起靈扶著吳雅,順利的把水喂進她嘴里,又讓她靠在石頭上,從包里找出紗布用水弄濕,把吳雅臉色的血跡擦掉。

臉上冰涼的感覺,讓吳雅睜開眼睛,喝點水大腦清醒一些:“小哥,我們去找小邪哥哥他們。”

想從地上起來,被張起靈按住:“別動,清理傷口。”

吳雅抓住張起靈按住她肩膀的手:“小哥,必須去找阿寧,不能當誤,等找到他們我在處理傷口。”

張起靈臉色很冷:“你不能繼續跟著,找你三叔,離開。”

吳雅一聽激動道:“小哥,你能聯系上三叔?”

“嗯,隊里有醫生。”

“三叔,三叔,她以為好久才能碰到三叔。”這使吳雅很開心,隨機開心落下,阿寧怎么辦?她不確定她引開樹蟒,他們會不會還進那個洞里,她必須親眼所見,確定她改變了,救下阿寧。如果她沒有改變,她現在離開,機會就將錯過,不——她不能錯過。三叔目前不會有危險。

張起靈開始給吳雅簡單的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吳雅抓住張起靈給她處理傷口的手:“小哥,我不去找三叔,我要去找小邪哥哥他們。”

“你傷的很重。”

“沒關系小哥,這點小傷沒事,要不了我的命。”

“吳雅。”這句話中含著一絲怒氣。

休息一會,吳雅的視力慢慢恢復,她有些不解的看著張起靈,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壓變了。

對上他的眼睛時,吳雅第一次從這雙波瀾不驚的眼里看到一絲不解的神色。

“小……小哥,你在生氣嗎?”

張起靈沒有說話,繼續手里的動作。

“小哥,對不起。上次你離開說,不讓我下斗,我又跟過來了。是阿寧告訴我,三叔來這里,顧你們夾喇叭。”

“我就拜托阿寧帶我來這里,我知道你,小邪哥哥,胖子哥哥,潘子知道我要跟來,肯定不愿意,可你們都是我重要的人,我只好想到這個辦法。”

“而我來這里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三叔答應我,這次他做完這件事情,回杭州陪在我身邊,讓我好好讀大學,再也不下斗了。”

吳雅祈求道:“小哥等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情,我一定聽話回去,現在不要讓我回去好不好?你知道我三叔在做什么,這次他正面答應我,完成這件事不在下斗,我很高興,可我更怕,這次……”

吳雅的眼神暗了:“以前無論我怎么鬧,他都不正面回答我,這次我總感覺,他抱著必死的心去做這件事。”

“小哥,我沒有辦法阻攔三叔做這件事,可我想陪他做完,帶他回家。”

“等見到你三叔回去。”

吳雅見張起靈答應開心道:“好,小哥,我幫你處理下肩膀傷口,我們去找小邪哥哥。

張起靈:“我自己來。”

“小哥,我休息一會,身體好多了,”

張起靈嗯一聲,讓吳雅給他包扎傷口。

二人處理完傷口,吳雅急著去找吳邪他們。

我們沖過去,沖進瀑布,裂縫的口子很窄,蟒蛇肯定進不來,我們人進去都很勉強。

幾個人都側身往里面擠,里面全是水,我們幾個勉強擠了進去,胖子卻打死也進不來了。

我們拼命地拽他,他也拼命地往里面擠,也只是進來一條腿,在里面的阿寧就把礦燈照向縫隙外,巨大的蛇頭已經在瀑布的水簾外,那是一個巨大的影子。胖子也慌了,大叫你照什么!關燈關燈!

我就上去捂住他的嘴巴,輕聲喝他閉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躲肯定沒用了,都抄起家伙,準備拼命了。

可是奇怪的是,那條蟒蛇竟然在瀑布外面徘徊,沒有把頭探進瀑布里來,徘徊了幾下,竟然扭頭走了。

這一來,我們面面相覷,都莫名其妙。只要這蛇稍微把頭再往里一探,胖子肯定就完蛋了,我們不可能袖手旁觀,那就是一場死戰,不死一半也夠戧,怎么突然它就走了,難道它害怕這瀑布?

這時候,我們聽到縫隙的深處傳來一連串“咯咯咯咯”的聲音,好像是雞叫一般,外面水聲隆隆,也并不響亮,但是這里聽到雞叫,特別的醒耳,我們一下就全部聽到了。

所有人轉頭,此時才有精力來觀察這條縫隙,發現里面水都沒到我們的腰部了,再看縫隙的里面,再進去就沒有了,而在盡頭的石頭縫里,站著什么東西。這東西完全是隱在黑暗里的,利用礦燈的余光,根本發現不了。

我的眼神恍惚了一下,也看不清楚,但是我一看到這東西站著的姿態,就感覺不妙。我也說不出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于是讓阿寧把礦燈轉過來。

燈光探過去,那東西露出了真面目,我看了一眼,足有兩三秒,沒有意識到那是什么,那是極度驚訝的兩三秒,隨即我就反應了過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看到在縫隙的最里面,有一條大概手腕粗細的蛇,這條蛇不是蟒蛇,渾身火紅,蛇頭是非常尖銳的三角形,上面竟然長著一只大大的雞冠。

而讓我不敢相信的是,這條蛇竟然是直直地站在那里,蛇頭低垂,目露兇光地看著我,整個姿態好似一個沒有手腳的人一樣。

我看著那蛇的眼睛,幾乎就不能動了,就這樣給它瞪著,直到阿寧拉了我一下,那一瞬間我才意識到我看到了什么東西,也知道為什么那條巨蛇要放棄我們了。童年時候的恐懼立刻傳遍全身。這竟然是一條“野雞脖子”。

這里怎么會有這種蛇!

我再仔細去看,火紅的雞冠和蛇身,以及那種直立的駭人姿勢,就是“野雞脖子”沒錯。

一下我的冷汗就滋滋地冒出來。這種蛇十分的罕見,在我們老家,它被叫做“雷王紅(音譯)”,我小時候在山上見過一次。

據老人說,這蛇就是蛇里的帝王,所有的蛇都怕它,它貼地而飛,行跡如電,而且奇毒無比,爬過的地方,植物雜草甚至會自己分開。而且這種蛇不能打,打死了會有同類來報復。

我后來看過一本清人筆記小說,云這種蛇乃是小龍,沿著山川龍脈而棲又說是盤踞在龍脈上的蛇精,有的地方有天雷殺妖的傳說,大多是有雷劈在山上,炸出這種蛇的事情。不過這種蛇近幾十年就幾乎絕跡了,竟然在這里還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胖子他們沒見過這種蛇,都嘖嘖稱奇,幾個人里面只我臉色有了變化。不過那火紅的蛇身和兇狠的姿勢,就表明了這劇毒蛇的身份,幾個人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真是剛逃離蟒口,又遇到毒蛇,我心里一邊懊惱,一邊提醒自己,看來在這個地方,真的要加倍小心,不能什么地方都亂鉆了,怪不得雅兒提醒我們不要進這里,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和蟒蛇硬拼還有一線生機,和毒蛇搏斗,一般不是全勝就是全輸,這個險沒人肯冒,而且“野雞脖子”一般也不會招惹人,現在它做出這種威脅的姿態,是一種警告,可能這縫隙是它的巢穴。

那這里絕對不能待了,我揮手讓他們不要做出攻擊的姿態,慢慢出去。阿寧扯出冷煙火,遞給我,讓我當武器。

我把冷煙火橫在自己面前,這樣不至于在“野雞脖子”突然發動攻擊的時候只能用手去擋。我們小心翼翼地退出縫隙,一個一個,都很順利。

輪到我的時候,我總算松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縫隙里面,黑黑的已經看不到蛇了,心說幸好沒出事。

從縫隙里下來,踩進水里,胖子就用礦燈探到瀑布外面,照了幾圈,說:“大蛇也不在了,安全了……”

幾個人都吁了一口氣,我們去看被胖子扶著的潘子,他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說沒事,就是摔得有內傷了,不過還死不了。

我們互相看了看,都發出苦笑,幾個人衣衫不整渾身是泥,阿寧的胸口都幾乎露了出來,她若無其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遮住,我們也沒有力氣去看。

裝備包只剩下兩個,悶油瓶的黑金古刀丟了,胖子手里是我的匕首,他自己的匕首也沒有了。

潘子的肩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孔,給蟒蛇的牙齒咬的,我想起之前看悶油瓶身上得傷,他可能是硬掙脫出來的,很多傷口都豁開了。

也不知道悶油瓶和雅兒到底怎么樣,雖然阿寧沒有承認木木就是雅兒。真是沒有想到一條蟒蛇就能把我們搞得如此狼狽。

我看了看天,雨已經停了,天光已經亮起,峽谷的邊緣樹木稀疏一點,能夠看到黎明即將到來的那種晨曦,一邊是瀑布,一邊是叢林,四周傳來鳥叫,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了剛才的惡戰,這將是多么美好的情形。

眾人安靜地看了一會兒風景,胖子問道:“現在怎么辦?”阿寧走到瀑布邊上,接了點沖下來的雨水,洗了洗臉,就說:“等天亮了,我們回去把裝備撿回來,然后找個地方休息一下,這里太危險了,我們還是得快點出去,也不知道木木和張起靈二個怎么樣。

胖子道:“他娘的,你說得容易,剛才我們跑的時候,完全是亂跑,也不知道那棵樹是在什么地方,我們怎么去找阿寧,木木就是小可愛,你也別瞞著我們,說把你又是怎么設計小可愛和你來這里的?”

阿寧看了一眼胖子道:“那也得去找,現在不回去,等需要的時候想去找就更不可能了。我說了,木木是不是吳雅你自己問她。”

阿寧疲憊地按了按臉,又卷起自己的袖子,把頭伸到瀑布里面草草沖洗了一下,洗完之后短發一甩,泥沙退去,俏臉總算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就招呼我們出發。

我想到還要回到那個地方,心里就長嘆了一聲,但是這個女人說得沒錯,這個時候確實必須這么干,就是不讓人喘氣。

幾個人背起自己的東西,阿寧到底是個女人還是比較愛干凈的,看我們走得遠了,就拉開了自己的衣服,用水去沖自己的胸口。

“阿寧。”我聽到有人喊阿寧,回過頭看到木木急忙的向這邊趕來,后來跟著悶油瓶。

我高興的大喊:“雅兒。”

木木沒有理會我叫她,而是對著阿寧位置跑過去大喊:“阿寧,快離開哪里。

這個時候,我們的眼角一閃,就看到瀑布里面有一團紅色閃了一下,同時我們隱約聽到了“咯咯”的一聲。

我突然感覺到不妙大喊:“雅兒回來,阿寧小心,離瀑布遠點!”

“怎么了?”阿寧轉過頭看著往她身邊跑過去的木木和我一眼,不知道為什么,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容,和她以前的那種笑容不同,我看著驚艷了一下。

就在那一剎那,一條火紅的蛇猛地從瀑布里鉆了出來,木木已經跑到阿寧幾步之遙,突然不動了,當時我們都以為雅兒被嚇住了。

那條紅蛇一下就盤到阿寧的脖子上,高高地昂起了它的頭,發出了一連串凄厲而高亢的,咯咯咯”聲。

大家都被這一幕驚呆了,沒有人反應過來。

我先反應過來,我一看完了!丟掉手里的東西就沖過去,才邁出去第一步,就看著那“野雞脖子”閃電一般地咬了下去。

阿寧用手去擋卻沒有擋住,蛇頭一下就咬住了她的脖子。

她尖叫了一聲,一把把蛇拽了下來,扔到一邊,捂住脖子就倒在水里。

我們沖了過去,那蛇竟然不逃,猛地從水里躥起來,猶如一支箭一樣朝我們飛了過來。

胖子叫了一聲,用刀去劈沒劈到,眼看又要中招,悶油瓶凌空一捏,一下就把蛇頭給捏住了。

蛇的身子立刻盤繞到他的手臂上,想要把蛇頭拔出來,就見悶油瓶用另一只手卡到蛇的脖子上,兩只手反方向一擰,咔嚓一聲,蛇頭給他擰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就往水里一扔,那“野雞脖子”扭動了幾下,就不動了,慢慢浮了起來。

我們忙去看阿寧,我上去抱起她,卻見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凝固了,喉嚨動著想說話,眼里流著眼淚,似乎有一萬個不甘心。

木木這時才動了一下,留著淚水,慌忙去拿自己的背包,突然昏了過去。

悶油瓶接住喊道:“吳雅。”

我頭皮一下就麻了起來,不知道怎么辦了,整個人發起抖來。接著,只是幾秒的工夫,她的眼神就渙散了,整個人軟了下來,然后頭也垂了下來。

我抬頭看著悶油瓶懷里昏過去的木木,整個人抖的更厲害,顫抖的問:“小哥,雅兒她怎么了?”

胖子和潘子趕緊圍著悶油瓶問:“,小可愛怎么了?她也被咬到?”

吳雅暈過去后又來到空白空間,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哆啦夢,著急的上前拉住哆啦夢的手說:“哆啦夢,求求你救救阿寧,阿寧快死了。”

哆啦夢說:“吳雅,我說了你不能改變劇情,剛才你也看到,系統自動把你屏蔽在阿寧身邊,無法動彈。

吳雅一下無力的坐在地下,眼淚留下來問:“為什么讓我來到這里,眼睜睜的看著阿寧被蛇咬死,而我卻什么也改變不了,為什么?”

痛苦的抱著頭痛哭,這段時間和阿寧相處下來,她發現阿寧對她很好,像鄰家大姐姐一樣,把她當妹妹對待。

悶油瓶沒有理會我們,檢查雅兒的身體說:“昏過去。”

胖子,潘子,松了一口氣,只有我看著懷里已經沒有呼吸的阿寧,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說什么。

哆啦夢走到吳雅身邊說:“吳雅,別哭了,你回去吧。”

“不,我不要回去,回去我就會看到阿寧已經死的樣子,我不要回去。”

“吳雅你不能一直在這里,時間久了,你一直昏迷不醒,張起靈,吳邪,胖子,潘子他們會擔心你,阿寧的死已經對吳邪打擊非常大,你在昏迷不醒,吳邪他會崩潰。”

吳雅這才停止哭泣,把眼淚擦干凈,“哆啦夢我走了。”

“吳雅。”

胖子,潘子,一聽悶油瓶叫雅兒,都圍過來。

潘子說:“三小姐,你好些嗎?”

胖子:“小可愛,你這一路可把胖爺騙慘了,等回去胖爺才找你算賬。”

我也抬起頭看雅兒,她從悶油瓶懷里起來,看著我摟著阿寧,眼淚掉下來。

沒有回潘子和胖子的話,來到我旁邊:“小邪哥哥,對不起,是我沒能救下阿寧。”

胖子和潘子看雅兒沒有理他們,也沒有說什么。

我看著流淚的雅兒,雖然她帶著人皮面具,可是和我生活好多年,雅兒身上的味道我還是非常熟悉,剛開始我也懷疑木木是雅兒,可悶油瓶沒有表示,我才以為不是。更何況有二叔看著,雅兒怎么能掃出來。

我拿手擦掉雅兒的眼淚說:“阿寧的死不怪你,你別哭。”

悶油瓶走到雅兒身邊,把她拉起來,“小哥。”撲進他懷里默默哭起來。

悶油瓶感受懷里流淚的雅兒,輕輕拍她背,沒有說什么,一時間氣氛非常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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