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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蛇沼鬼城3

  • 執(zhí)念盜筆
  • 兜楠
  • 18739字
  • 2020-08-16 08:39:09

我忙爬起來對外面大叫,扎西和木木聽到之后,馬上也對土丘下的隊醫(yī)叫了起來。我轉(zhuǎn)頭,就看到高加索人抽搐了一下,人縮了起來,同時開始嘔吐,但是顯然恢復(fù)了呼吸。

“你上去接手!”阿寧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我道,語氣很平,但是充滿了威嚴(yán)。

我愣了一下,突然被她這種神態(tài)電了一下,像條件反射一樣按照她的說法做了。接著阿寧迅速脫掉自己的衣服,綁在高加索人身上,做了一個簡易的拖架,把衣服的袖子扔給我,然后叫我用力。

我在上面咬緊牙關(guān)用力往上拉,她在下面抬腳,把高加索人運了上來。然后,我一路往后,用力將他拖出沉船的裂縫。

外面的扎西和木木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高加索人剛一被拖出來,木木就幫忙扶起來,扎西就把高大的高加索人整個兒背到了身上,用皮帶扣住,然后往下爬去。

我累得夠戧,一邊把阿寧從里面扶出來,木木扶著她。我一邊喘著氣跟著,護(hù)住扎西,之后一點一點爬了下去。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幾次看到扎西差點摔下去,幸虧他反應(yīng)夠快,每次都能用匕首定住身形。

好不容易爬到了土丘下,隊醫(yī)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一切,我們把高加索人放到地上,隊醫(yī)馬上準(zhǔn)備搶救。

可是剛撕開高加索人的衣服,他突然就抽搐了起來,一下扯住了隊醫(yī)的衣服。我們趕緊過去把他按住。

隊醫(yī)揭掀開他的外衣,我就一陣作嘔,只見他保暖外衣的里面,已經(jīng)全部是血,竟然好像有外傷,木木臉色不太好。

隊醫(yī)又用剪刀剪開他里面的內(nèi)衣,當(dāng)掀起帶血的布片時,他叫了一聲:“天哪。”

這時我?guī)缀跻獓I吐出來。只見在高加索人的肚子上,全是一個一個細(xì)小的血洞口,沒流多少血,洞口十分的細(xì)小,但是密密麻麻,足有二三十個。

“這是什么傷口?”扎西問道。

隊醫(yī)搖頭:“不知道,好像是……什么東西扎的,類似于螺絲刀這樣口徑的東西。不過衣服怎么沒破?你們在現(xiàn)場沒注意到?”

我們都搖頭,其實當(dāng)時這么混亂,我們真沒有注意到他的肚子,但是他的衣服沒有破洞我們可以確定。應(yīng)該不是坍塌造成的外傷。

現(xiàn)在也管不了這么多了,隊醫(yī)讓我們幫忙按住,先給他包扎,然后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就給他注射了什么東西,最后拿出一個小氧氣包給他吸。大概是那一針的作用,高加索人慢慢安靜了下來。

做完這些我們已經(jīng)全身是汗,隊醫(yī)擦了擦汗就讓我們想辦法。這人現(xiàn)在十分虛弱,我們不能把他帶出去,但是那些比較大的設(shè)備都在外面的車上,需要搬進(jìn)來,另外還需要帳篷和睡袋給他保暖,等他穩(wěn)定下來才能把他帶出去。

這里只有扎西知道該怎么看他的石頭堆,他就說他去拿,順便叫些人進(jìn)來幫忙。我們一路走進(jìn)來花了很長時間,不過出去就快很多,我說跟他一起,他說不用了,他一個人更快,我在這里多個照應(yīng)。

說完他就跑開了。隊醫(yī)解開高加人身上阿寧的衣服,還給她,然后拿出背包里的保暖布,給高加索人的幾個重要部位保暖。

我點起無煙爐子,加大火焰,放到一邊,給幾個人取暖,同時拿出燒酒,這些東西都是為了驅(qū)寒用的。我們剛才出了一身的汗,戈壁的夜晚相當(dāng)?shù)睦?,很容易生病?

大火起來,照亮了四周,一下就暖和起來。隊醫(yī)繼續(xù)處理高加索人的傷口,我和阿寧,木木退到一邊,幾個小時的疲勞一下子全部涌了出來。

我坐到一塊大石頭上喝水,阿寧披上了衣服,木木坐在她身邊發(fā)呆,我和阿寧二個人都是一臉的泥土,十分狼狽。

我朝她苦笑了一聲,卻看到她一臉的疲憊靠到了土丘上,擺弄著對講機(jī),似乎相當(dāng)?shù)木趩?。木木卻皺眉看我。

我想問她為什么一直對我非常關(guān)心,她卻把臉扭一邊,讓我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我們坐在篝火邊取暖,沒有人說話,我靠到了石頭上,本來只想閉目養(yǎng)神,怕還有什么事情會需要我們幫忙。

然而疲倦襲來,我很快就有點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但還不是很亮,好像是清晨。這時風(fēng)已經(jīng)完全停了,我聽到了扎西的聲音,爬起來一看,只見他們都進(jìn)來了,好像外面的營地給搬了進(jìn)來,四周搭起了帳篷和篝火。

高加索人已經(jīng)被挪到了帳篷里面,阿寧還在一邊的睡袋里休息,木木不知去了那,有人在四周忙碌著。

我身上多了條毯子,不知道是誰給我蓋的,我掙扎著爬起來,打著哈欠,往四周看去。第一眼,我就被四周那些風(fēng)蝕巖石的景色吸引了注意力,不由愣了一下。

白天的魔鬼城視野極度的寬闊,四周風(fēng)蝕巖比晚上看上去要壯觀得多,拔地而起的巨大山巖猶如金字塔一般矗立在我們的四周。

那些晚上看上去黑漆漆的巖石,現(xiàn)在顯現(xiàn)出了各種奇異的形態(tài),配上戈壁的無限蒼茫,這種壯觀的感覺,不是語言可以形容出來的。

我看著發(fā)呆發(fā)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注意到四周的人,他們正在從土丘上的沉船里運出東西來。

昨晚的土丘比我看的還要高大得多,在上面打上了釘子和繩子,便于攀爬,還做了一個吊籃,有人在上面發(fā)掘,烏老四則在下面接應(yīng)和整理,東西直接從吊籃吊下來。

定主卓瑪和她的兒媳婦煮了早飯和酥油茶,她看到我醒來,就做了個手勢讓我去吃。我過去喝了碗茶,拿了一個面包,邊吃邊走到烏老四身邊問他們在干什么。

又低頭看他們從里面清理出來的東西。那些陶罐一個個都有抽水馬桶這么大,出奇的是一個都沒有破損,看來沉船的過程十分緩慢。罐子上面有著西域特有的花紋,有些是黑色的圖樣,有些則是類似于文字的東西,都不是漢人的東西。

我問這是什么,烏老四就搖頭說沒人知道。西域的文化非常特別,非常神秘,而且留存又相當(dāng)稀少。西域五千多年的歷史,這么多城池古城,都給戈壁黃沙掩埋了。在過去的可可西里和塔克拉瑪干,古時候都叫做西荒,人口分布十分稀少,現(xiàn)在要研究實在太難了。

罐口都被封著,是用一種特別的泥封上的,綠綠的,黑黑的,有點像酒壇子上的那種泥封口。我聞了聞,有點辛辣的味道,感覺很熟悉,搬了搬,罐子有點分量,肯定里面是有東西,不過不是液體。

我問他們?yōu)槭裁床淮蜷_?烏老四說他們盡量不破壞這些完好的,等會兒看看有沒有破損的,就不用開了,萬一里面的東西比較珍貴,經(jīng)不起氧化,這樣可以節(jié)省一下,防止考古浪費。

我就笑了,心說三叔他們可沒這一套,要是胖子在肯定不由分說就砸開。

不過我們得尊重別人的做事方法,我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就和他說那你們自己先搞,到時候找到罐子,打開的時候叫我一聲。說著我就走到高加索人的帳篷里,去看他的情況。

我走到高加索人身邊,他的臉色發(fā)白,滿頭是汗,但呼吸器不用了,顯然確實是穩(wěn)定了。我看到他嘴唇一動一動的,好像在說什么,我貼近了聽,不是中文,好像是英文。

“他在說什么?”我問隊醫(yī)。我的英文到底是不怎么樣,談生意還可以,聽說胡話就不行了。

隊醫(yī)也搖頭,說他也聽不清楚,他的英語也不好。不過意識有點恢復(fù)之后,高加索人就一直在念叨這個。

我俯下身子,想湊近了聽,還是不行,就只好放棄了。走出帳篷,想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反正這里也沒我的事情。

到了睡覺的地方,躺下琢磨著昨天晚上的事情,很快就瞇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突然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看,看到烏老四那里圍起很多人,他在朝我招手,好像有什么事情。

我爬起來走過去。一走近他們,我就聞到一股極其古怪的味道,說臭不臭,但是聞了就感覺喉嚨發(fā)辣,好像吸了硫酸氣一樣,十分難受。

我捂住鼻子湊過去看,看到原來是他們找到了幾個破損的罐子,正在砸罐子,烏老四讓我來看。

有十幾個罐子已經(jīng)給砸碎了,烏老四正在一個一個往外倒里面的東西。我首先看到的就是泥屑,里面全是黑色的干泥屑,在這些泥屑中有一種土球,上面全是泥,非常惡心。奇怪的是,我看到這些球的表面粘著很多的黑毛,看著非常不對勁。

我感覺到有點惡心,烏老四他們顯然也沒有想到這些陶罐里竟然裝的是這種東西,都帶著既厭惡又詫異的神情。

其他人看人群積聚,也逐漸聚攏了過來,幾個藏人司機(jī)從來沒見過這事情,都很好奇,湊過來看。

我捂住鼻子看著烏老四戴上手套,就捧起人頭,清理上面的泥土。這東西年代十分的久遠(yuǎn),但是頭發(fā)還是很堅韌,皮肉都腐爛掉了,掰掉上面的泥土,能看到干癟的皮膚和空洞的眼洞。這是一個古人的骷髏。

邊上那個戴眼鏡的人比對了一下人頭和罐口的直徑:頭骨大,陶罐口小,顯然人頭是放不進(jìn)陶罐的。

這是怎么回事,我就問他。

“這就是西王母部落的詭異傳統(tǒng),這個肯定是西域其他部落的奴隸,可能在兩三歲的時候他腦袋就給裝進(jìn)了這陶罐里,然后一直長到成年,脖子和陶罐的縫隙里塞不進(jìn)食物為止,那時候他腦袋早就出不來了,接著就砍掉他的頭,把這陶罐封起來,獻(xiàn)給西王母做供品,這是人頭祭祀的傳統(tǒng)?!彼难壅f道。

“我靠,這也太邪了,咱們西游記里的西王母挺和藹的,不像這么陰毒的啊。”一個人咂舌道。我就問烏老四,那這人頭為什么要放在這個罐子里?砍了就砍了,何必這么麻煩。

烏老四就道:“有很多的西域部落,都認(rèn)為人死之后靈魂是從眼睛或者耳朵里飛出去的,放在陶罐里殺頭,就是為了把這個人的靈魂困在這個陶罐里,這樣獻(xiàn)祭祀才有意義。

祭祀完成,這些人頭一般都會堆在一起,喂食烏鴉這種東西,或者拋進(jìn)海水里喂魚。這在中原也一樣,我們叫做鬼頭坑,河北易縣燕下都有一個‘人頭墩’,和這種類似?!?

突然,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詭異的冷笑,清晰無比地從人群里傳了出來。

一下我就一身的冷汗,幾個人都停了下來,互相看了看,我看到他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會聽錯了,心都吊了起來,心說到底是怎么回事?誰在笑?

由不得我多想,那種冷笑聲又響了起來,這次有了準(zhǔn)備,我們?nèi)宽樦湫β曂?,就發(fā)現(xiàn),那聲音,竟然是從一邊堆著的人頭堆里發(fā)出來的。

烏老四嚇得把手里的那人頭丟到了地上。我頭皮就一麻,心說怎么可能有這種事情。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突然跳了起來,然后尖叫,有人就大叫:“看,人頭在動!”

我趕緊去看,只見那頭骨堆里的一顆人頭上,泥土正在裂了開來,人頭在晃動,好像活了一樣。我?guī)缀踔舷ⅲ恼f怎么可能?這時候,在泥土開裂的地方,突然破了,兩只血紅色小蟲子爬了出來,每一只都只有指甲蓋大,十分的眼熟。

我一看,腦子就嗡了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不信,再仔細(xì)一看,頓時魂飛魄散,那竟然是幾只鱉王!

我腳都軟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退后了幾步。就看著,兩只,三只,四只,然后是一團(tuán)紅色的蟲子從里面噴了出來,和我當(dāng)時在魯王宮里看到的那種一模一樣!一下就爬得到處都是。

“我靠,這是什么蟲子,我從來沒見過?!边@時候有人還奇怪,就看到一個藏人司機(jī)走了過去想仔細(xì)看。我大叫了一聲:“你他娘的別白癡!有毒,快退后,不能碰!”

那人就回頭看我,才一回頭,突然一只鱉王一下飛了起來,停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大叫不要!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條件反射就一抓,“啊”一聲慘叫,他就像被燙了一樣,馬上把手縮了回來,一看,只見猶如一片潮水一般的紅疹瞬間在他手上蔓延了開來。

有人上去扶他,有人就往隊醫(yī)的帳篷跑去,我知道那人已經(jīng)完了,暗罵了一聲,沖上去拉住那些上前的人,對其他人大叫:“不要碰他,碰他就死!別發(fā)呆,快想辦法弄死這些蟲子,等它們?nèi)w起來我們就死定了!”

那些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開始后退操家伙,幾個司機(jī)脫下衣服就去拍那些蟲子。然而沒用,那些蟲子迅速地分散了開來,拍死的沒幾只,爬出來的更多。很快又有兩個人慘叫了起來。

混亂中烏老四拿起邊上一個工具盒就朝那顆人頭砸了過去,那人頭早就酥化了,一砸就全碎了。我一看,天哪,整顆人頭的顱腔里幾乎像蜂巢一樣了,全是灰色的卵和蟲子,惡心得要命。

“糟糕了,其他的人頭也動了!”這時候又有人大叫起來,我也沒空去顧及了,所有人飛快地后退,接著我就開始聽到嗡嗡嗡的聲音,有紅光飛了起來。一下子幾道就從我耳朵邊飛了過去,嚇得我一縮脖子。

那一剎那,我腦子里第一個念頭,就是完了,這一次要死不少人了!剛想完,果然又有人慘叫起來,我轉(zhuǎn)頭一看,就看見烏老四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起來。

再往陶罐的地方一看,只見血紅一片,整片沙地上都是紅色的斑點。無數(shù)的鱉王已經(jīng)飛了起來,四周充斥著翅膀的聲音。

這已經(jīng)根本沒法去處理,一只鱉王弄不好就能殺光我們這里所有的人,不要說是一萬只。

我心說這他娘的哪里是祭品,明明是武器,這東西就是當(dāng)時的原子彈啊,誰要是不服氣,往他城池里扔進(jìn)一個,他娘的全城都可能死絕!

現(xiàn)在只能放棄營地,逃命再說了,我沖到帳篷里,那邊休息的人已經(jīng)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到我跑過來,問我怎么回事,我也說不清楚,就大叫別問了,快逃命,到外面車子的地方再說!

我看到木木從帳篷里沖出來我大喊:“木木快跑。”

木木沒有停下,來到我身邊著外面的情況。

幾個藏人司機(jī)從帳篷里把高加索人背了出來,扎西背起了定主卓瑪已經(jīng)一路跑得沒影了。

我反應(yīng)過來,看著陸續(xù)有人跑出來,我心里稍微安心。

我和木木跑去叫阿寧,阿寧已經(jīng)被驚醒,剛站起來,我沖過去拉起來她一下掙脫我,問木木出了什么事?

木木還沒有說什么,突然一只蟞王就嗡一聲從我額頭飛了過去,一下撞到了阿寧的肩膀,翻了一下停住了。

阿寧低頭一看,嚇了一跳,想用手去拍。

木木連忙說道:“不要動?!?

我一看,忙抓住她的手,然后用力一吹將那只蟞王吹飛掉,拉起她和木木一起往外跑。

悶油瓶和黑眼鏡在外面看車,我們得先跑到那個地方再說。一路就狂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跑出去三四百米,就看到了一個石頭記號,我腦子一僵,突然意識到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出去,這里的石頭記號,只有扎西看得懂。

我們只得停下來,往左右看看,這里是一個十字路口,這阿拉伯石堆就在最中央,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回頭看看,遠(yuǎn)處那讓人窒息的“嗡嗡”聲,以及亂成一團(tuán)的那種類似于冷笑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它們的叫聲還是其他的原因發(fā)出的——我還是覺得頭皮發(fā)麻。

一邊跑得氣喘吁吁,幾乎上氣不接下氣的阿寧就問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但是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我和她說:“我們?nèi)齻€先找一個安全地方再說?!?

阿寧對我點頭,我才發(fā)現(xiàn)阿寧身后沒有木木的身影。

剛才跑的太快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木木不見了?

我急忙回頭看,哪里還有木木的身影,阿寧也發(fā)現(xiàn)木木不見了,問我:“木木呢?”

我說道:“阿寧,木木不是你一直拉著她?”

阿寧回道:“我沒有,不是你拉著木木的手在跑?”

我們二個臉色變了,木木竟然跟我們跑散了。

我和阿寧停下來這么久,都沒有聽到嗡嗡聲,難道木木去引開那群蟞王?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一跳。

我們快去找木木,阿寧對點點頭。

木木看身后蟞王群越來越近,停下來,站在原地等蟞王群離她近一點,選擇離反方向,果然不出所料鱉王群追著她。

木木邊逃跑邊回頭看了一眼阿寧的方向,這才專心逃離鱉王群,她能聞到空氣中的辛辣味,嗆的她非常不舒服。

不能一直跑下去,要找個地方藏起來,木木一邊跑,一邊尋找躲藏處。

剛好前面一塊石頭凹陷里有個洞,洞的大小剛夠一人躲藏進(jìn)去。

木木趕緊把背包拿下來躲進(jìn)去,用背包剛把洞口堵住空氣中突然炸起了一股嗡嗡聲,辛辣的味道充斥著鼻孔,很快,很多蟲子撞到木木的背包上,發(fā)出吱吱的聲音,好像子彈在朝木木掃射。

木木緊緊的咬住牙,讓自己不發(fā)出一點聲音,她心里現(xiàn)在非常害怕,希望我們能平安。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的辛辣的味道,和嗡嗡聲終于沒有了。木木又等了一會,才小心翼翼拿開背包,露出一個角,外面已經(jīng)沒有任何東西,看來那群鱉王已經(jīng)離開了。

木木這才拿下背包,從凹險的洞里出來,把背包從新背好,她要去阿寧。

一股寒意涌上背脊,看來這魔鬼城里的情況比我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不單單是有很多巖山而已,我和阿寧沒有找到木木不說,我們迷路了,迷得非常徹底,我在心里祈求木木不要像我們一樣也迷路了。

天色逐漸暗淡,夜晚又要來臨了,這個時候,我就感受到了當(dāng)時高加索人和另外兩個犧牲者在這里迷路的感覺。正琢磨著該怎么辦,后面的阿寧已經(jīng)把我叫住了。

一停下來,兩個人精疲力竭,誰也走不動了,空氣中的溫度陡然降了下來,我們的汗水開始冰涼起來,這里的晝夜溫差太大了。

“不能再走了?!卑幫厣弦蛔?,對我道,“天黑前肯定走不出去了,我們沒有手電,這里全是石頭,也沒法生火。只得趁天沒有完全黑下來,找過夜的地方。今天晚上連月亮都不會有,這里肯定一片漆黑。”

我也軟倒在地,抬頭看天,只見天上一片黑云,云壓得更低了,夕陽的金色光芒從云的縫隙里如劍一般刺下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十字,十分的壯觀,這么厚的云,如果風(fēng)不大起來,是吹不走的。

當(dāng)夜我們就用石頭搭了一個石頭槽,在里面窩了一個晚上。我和阿寧身上就只有單衣,我還有點不好意思,是阿寧直接就縮進(jìn)了我的懷里,兩個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夜晚的魔鬼城里一點光線都沒有,你簡直就無法想象那種恐懼,整個空間你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從四周傳來,甚至還能聽到有些聲音從你身邊經(jīng)過,好像有東西在魔鬼城穿行一般。

我?guī)缀跏且粋€晚上沒睡,只瞇了幾下,也都是十幾分鐘就醒,一個晚上我都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想得最多還是擔(dān)心木木到底去了哪里?然后我又想到睡袋和帳篷,想著那些藏人的呼嚕,當(dāng)時怎么睡也睡不著,還埋怨睡帳篷對頸椎不好,現(xiàn)在顯然想到那睡袋就是感覺渾身的向往。

木木在魔鬼城拿著gps走到天黑,還是沒有看到阿寧和吳邪,也沒有見到其他人。

木木從背包拿出手電筒,找個可以躲藏的石頭,把背包拿下來鉆進(jìn)去,把手電筒放在一邊,打開背包拿出壓縮餅干和水吃,又掏出兜里的gps,發(fā)現(xiàn)好像壞了。

木木看著晚上的魔鬼城里一點光線都沒有,無法想象的種恐懼,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聲音。

木木害怕的把背包緊緊摟著,現(xiàn)在只剩她一個人,身邊沒有張起靈,沒有黑眼鏡,沒有吳邪,更沒有三叔,也不知道三叔他現(xiàn)在到哪里了?

她不能死在這里,她還沒有見到三叔帶他回家,木木把臉埋在背包里,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能哭,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睡覺吧,睡著了什么也不怕了,說不定天亮了,小哥和哥哥就能找到我,或者小邪哥哥和阿寧也能找到我?!?

木木努力在心里勸自己睡覺,或者走了一天的路,很快抱著背包趴在自己腿上睡著了,耳邊各種聲音讓木木夜里一直做著亂七八糟的噩夢。

睡到半夜木木從夢中驚醒,她好像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屏住呼吸,仔細(xì)聆聽,聽到外面有人喊:“木木,小三爺,阿寧?!?

對,沒有錯,她聽到有人喊她。木木從洞口拿著手電筒爬出來,看著漆黑的魔鬼城,不遠(yuǎn)處有手電光,拿著手里的手電筒,往不遠(yuǎn)處的光照過去,沒有照幾下果然遠(yuǎn)處的手電光,把光集體照向她這里。

木木知道有救了,轉(zhuǎn)身爬進(jìn)洞口把背包拿出來,背在身上,往手電光走過去,走進(jìn)木木才看到是潘子和張起靈。

木木腳下一頓,潘子是潘子,努力控制住心里的情緒。

潘子走上前問:“木木怎么就你一個人,阿寧和小三爺呢?你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木木回道:“我和阿寧,吳邪走丟了。你們還繼續(xù)找阿寧和吳邪嗎?你要去找,我跟你一起去?!?

潘子卻看張起靈,張起靈道:“你帶她先回去。”

潘子對張起靈點下頭道:“木木我們先回去。”

木木恩一聲,看著張起靈道:“我姐姐和吳邪拜托你了,你……注意安全。”

早上天一蒙蒙亮,我們就爬起來,那狀態(tài)很糟糕,我從來沒有這么累過,感覺身上所有的肌肉都不受控制,眼睛看出去都是迷糊的。特別是口渴,已經(jīng)到了非常難以忍受的地步,連嘴巴里的唾沫都沒了。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心里有些慌亂,就和阿寧揉搓著自己的雙臂開始趕路。

繼續(xù)走,這一次是阿寧走在前面,因為她晚上還睡了一點,比我有精神,我們繼續(xù)按照昨天的走法,一路下去。

很快,又是三個小時,無盡的魔鬼城,這時候比無盡的戈壁還要讓我們絕望,我看著遠(yuǎn)處望不到頭的巖山的重重黑影,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覺我們就像被關(guān)在一個巨大沙盤里的螞蟻,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玩弄于股掌之中。

熬過了一個小時又一個小時,很快就到了中午,這時候我才開始有饑餓感,但是這和口渴比起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我的喉嚨都燒了起來,感覺一咳嗽就會裂開來。

走到后來,我們實在忍不住了,阿寧就開始物色巖山。但是一路過來巖山都不好爬,最后我們找到了一座比較高大的土丘,咬緊牙關(guān)爬了上去,站到頂上往四周眺望。

然而也沒有作用,這里的巖山都差不多高,我們目力能及的范圍內(nèi),全是大大小小的石頭山,根本看不到頭,再往外就看不到了,但是能肯定的一點是,我們絕對不在魔鬼城的邊緣。

接下來的兩天,我和阿寧繼續(xù)在這魔鬼城里穿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過這段時間的

三天三夜滴水未進(jìn),到了最后,連意志力也沒有了,好比一個行尸走肉。

最后終于,阿寧先倒了下去,我看到她一下就消失在了我的視野里,那一瞬間,我有了瞬間的清醒,接著我就絆到了東西,也滾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絆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摔在石頭上還是沙地上,那一剎那,我就看到了天,那不是藍(lán)天,是黑沉沉的烏云。

我心里苦笑,如果不是沒有太陽,我想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可是,就算給我多活了幾個小時,時間也到了。

看著烏云,我想站起來,可是根本沒處用力氣,眼皮越來越重,在完全合上的那一剎那,我忽然看到天空閃了一下,好像是閃電,接著,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一切都遠(yuǎn)去了。我緩緩地沉入了深淵之中。

那一刻,我迷迷糊糊地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心里也已經(jīng)認(rèn)命,心說死就是這種感覺,那還不錯。

就這么意識混沌著,這種迷離的狀態(tài)也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慢慢地,我感覺到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拍打我的臉,這種感覺非常的遙遠(yuǎn),但是,一點一點地清晰起來。

接著知覺開始復(fù)蘇,我逐漸地恢復(fù)意識。一開始還只是朦朧地感覺身體回來了,到后來意識開始清醒,我才逐漸對四周有了感覺。

首先感覺到的是涼,非常的涼,一路走在魔鬼城,精神上的壓抑和低矮的

云層讓人非常氣悶,這四周的涼就特別的舒服,好像給浸入到了冰水的浴缸里面。

接著我就發(fā)現(xiàn)那種嘴唇干裂的感覺沒有了,嘴唇上涼涼的,好像有一股冰涼的東西在往我的嘴巴里鉆。我舔了一口,又舔了一口,再舔了一口,就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水!

難道有人在救我!我心中狂喜悅,此時身體已經(jīng)做出了反應(yīng),我拼命地吮吸,用我最大的力量動著嘴唇,一點一點,就感覺一股冰涼開始進(jìn)入我的五臟六腑。

喝完水,我又沉沉睡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一剎那,我好像聽到了幾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聽不分明,也沒有力氣去注意,瞬間就又失去了知覺。

再一次醒過來,感覺睡了很久很久,各種各樣的知覺就一起回來了,聽覺、觸覺,我的力氣開始恢復(fù),意識也越來越清醒,最后我終于睜開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粗獷的大臉,十分的熟悉,在對著我傻笑。

我看到這張臉,立即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又想不出為什么有這種感覺。這是誰呢?我閉上眼睛想了一下,搜索著那些藏人司機(jī)的臉,是那個開876的?不是。那個開取水車的?也不是。

想來想去想不出這個人是隊伍里的哪個,隨即我就一個激靈,馬上意識到為什么,不對,這不是隊伍里的人,這是……嗯?這臉不是王胖子嗎?

我腦子緊了一下,?。客跖肿樱克趺磿谶@里出現(xiàn)?不可能?。克呀?jīng)回BJ了啊。

難道我在做夢?出現(xiàn)幻覺了?又睜開眼睛,還是那張熟悉的胖臉,滿臉的胡楂,比在BJ的時候老了點兒,就這么瞪著我,湊得更近了。

我又閉上眼睛,感覺不正常,不對不對,不可能是王胖子,我就算做夢也不會夢到他啊。

我用力地咬了咬牙,第三次睜開眼睛,這時候,我的腦子已經(jīng)非常清晰了,一看,確實就是王胖子,他點起了煙,正轉(zhuǎn)頭對著身后說著什么。

我的耳朵還不清晰,聽不清楚他在說什么,接著,我就看到另外一個人頭探了過來,也是十分的熟悉,那竟然是潘子。

怎么回事,我皺起眉頭,心說難道自己根本沒進(jìn)戈壁,還是在杭州?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個夢?

回憶遇到的事情,大量的記憶涌了上來,我們遭遇沙暴,車拋錨,人失蹤,鑲嵌在土丘內(nèi)的沉船……一切都非常的真實,絕對不可能做夢啊。

這時候我的耳朵恢復(fù)了聽覺,我聽到潘子說了一句:“小三爺,你感覺怎么樣?”

我用力弓了一下背,就想坐起來,潘子上來扶我。我坐起來長出了一口氣,就看到四周的情況,這里好像是一個山洞,里面生著篝火,我看到幾個睡袋和裝備丟在四周,洞外一片漆黑,顯然已經(jīng)是晚上了。

同時我看到悶油瓶坐在篝火的邊上,正在煮什么東西,而阿寧躺在另一邊的一個睡袋里,木木守在她身邊,她還沒有醒過來。

木木看我醒了,看了我一眼又把頭看向橫火。

我逐漸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了?!斑@是怎么回事?”我按摩了一下太陽穴,問潘子,“你們怎么在這里,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不是死了嗎?”

“不是死了,是差點死了?!迸肿釉谶吷系?,“要不是你胖爺我眼尖,就看不到這東西,那這時候你們已經(jīng)在發(fā)臭了。”

我看著胖子玩弄著幾枚銅錢,就知道是阿寧的記號,不過我還是搞不清楚。

“那你們怎么在這里?”我奇怪道。

“我們一直跟在你們隊伍的后面。”潘子道,指了指悶油瓶,“你不知道,其實你們進(jìn)戈壁之后,三爺?shù)年犖轳R上跟了上去,你們每一個宿營地,這小哥都有留下記號指引我們,我們就保持著和你一站的差距,一直在后面?!?

“什么?”我一下沒聽懂潘子的話,“記號?在我們后面……他……”

潘子道:“這是三爺?shù)挠嫴?,這小哥和黑瞎子都是三爺安排和那個老外合作的,目的是為了混進(jìn)隊伍里。

因為三爺說事情到了這一步,想自己弄明白裘德考的真正目的已經(jīng)不可能了,他只有通過這種方式,像當(dāng)年裘德考的做法一樣,打入內(nèi)部去了解情況。實在沒想到,你也混進(jìn)去了。早知道這樣三爺直接請你就得了。”

我還是有點搞不清楚,花了好半天理解潘子的話:“等等等等,什么,我三叔?你是說這些我三叔都計劃好了?那……你們?”

“我們早在格爾木準(zhǔn)備好了,在敦煌我們的人準(zhǔn)備了近半個月了。你們的隊伍剛出發(fā),我們就跟在后面出發(fā)了,當(dāng)時這小哥留下信息,告訴我們你在隊伍里,三爺還嚇了一跳。

小三爺你也真是的,三爺不是讓你別再趟這渾水了嗎?你怎么還來?”“還好這次三小姐沒有跟來,一個你都夠三爺頭痛的,三小姐再來三爺頭都要炸了?!?

我用力吸了一口氣,潘子說的對,幸好雅兒沒有跟來,不然……

那個黑眼鏡一路過來這么照顧我……看來還是我三叔的面子……

潘子繼續(xù)道:“你在里面,三爺不得不顧慮你的安全,所以讓黑瞎子提點著你點。

這次排場很大,裘德考還是棋差一著,以為這一次把三爺擺脫掉了,沒想到咱們早就計劃好了?!?

“那我三叔呢?”我看著四周,沒看到三叔的影子。

“三爺在我們后面,差了點路,這一次我們來了不少人,人多不好跟蹤。

我和王胖子打先鋒,在前面開路,一直跟著你們,然后沿途留下記號給三爺,就是沒想到,你們到了這里就出事了。

這時候我的思維才清晰起來,一下就想起來,那天晚上和悶油瓶長談的時候,他就說自己是站在我這邊的,讓我不用擔(dān)心,原來是這么個意思。原來這是三叔的計劃。

這,我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層,看來老狐貍真的是老狐貍,和三叔斗,我還真的不夠格。

“也算你們命大,我們一直跟著你們,要不然你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曬干了?!边吷系呐肿拥?,“就你這體質(zhì)還想干這一行,我看你回去真的就該好好倒騰你的小生意?!?

我問潘子:“他怎么也來了?”

潘子就說長沙的伙計、好手都跑到別人家去,現(xiàn)在三爺重新帶了批新人,經(jīng)驗都不夠,所以請了他來撐場面,也是老價格。

胖子道:“怎么?你還看不上我了?告訴你,你可是老子背回來的。”

我忙擺手,心忽然就安了下來,三叔的人到底像是家人,是我自己人,我不用凡事都戒備了。

而且和這些人合作慣了,知道他們的本事,最開心的是悶油瓶真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那就萬事大吉了。

剛才是胖子在給我喂水,我逐漸恢復(fù)了力氣,就自己喝了幾口,他們不讓我多喝,說是要緩慢地補(bǔ)充水分。

我看著阿寧沒有反應(yīng),她身邊的木木一直看著梗火,我才想起來,那時候和阿寧,木木一起跑走,木木怎么不見了,是誰把木木找回來的?

我問:“木木你那時候和我們一起跑走,怎么不見了?誰把你找回來的?”

木木聽到我問她,把臉轉(zhuǎn)向我說:“我和你們跑散了,是他們,木木指向悶油瓶和潘子?!?

悶油瓶皺著眉看木木,胖子低聲問我:“小吳這個木木到底是誰?我聽他們說是阿寧的妹妹。

但是小哥怎么一直盯著她看?潘子不是說小可愛在杭州你二叔看著讀書嗎?這個木木該不會是小可愛偽裝吧?”

“一路上胖爺和她說話,她總是冷著臉,一句話也不回,胖爺覺得她絕對不是小可愛,小可愛不會這么對我?!?

“不過……如果不是那就壞了,小哥移情別戀了,他好久沒有見小可愛,這段時間又和這個木木朝夕相處?!?

我瞪了一眼胖子,讓他別胡說,我也開始懷疑,木木到底是誰?一路上她對我非常關(guān)心,處處幫我。

我問潘子:“三叔這次下斗有給雅兒打過電話嗎?”

潘子回道:“小三爺,三爺沒有給三小姐打過電話,不過給二爺打了,二爺說三小姐在杭州上課?!?

我一聽和胖子互相看一眼,二人松口氣,我又抬頭看悶油瓶,他還是看著木木,難道真的像胖子說對了?

我甩開這些想法,我才問潘子阿寧什么情況?

潘子道:“你放心吧,你的相好體質(zhì)比你好,已經(jīng)醒過一回了,現(xiàn)在吃了點東西又睡了。

這里不是沙漠,你們只是脫水昏迷了過去,不是曬傷,補(bǔ)充點鹽水,多睡睡就好了。”

潘子調(diào)侃我,大概是看到我和阿寧都衣衫不整,我也沒有力氣去反駁他,也就不去理會。

此時身體雖然有點虛弱,但是人的精神已經(jīng)相當(dāng)好,我爬起來吃了點東西,問這是什么洞,當(dāng)時他們是怎么找到我們的。

潘子告訴我,這里還是在魔鬼城,是在一個巖山的洞里,這洞是胖子發(fā)現(xiàn)的。

當(dāng)時出了事之后,扎西他們逃到了外面車子拋錨的地方,等我們等了很久都沒出來,扎西就想到我和阿寧,木木都不會看阿拉伯石堆,現(xiàn)在也不知道我們是遇難了,還是迷路了。

當(dāng)即悶油瓶就用鏡子給他們發(fā)了信號,他們趕了上來,黑眼鏡留下照顧剩下的人,悶油瓶就帶著潘子進(jìn)來找我們。

他們二個先找到走散的木木,悶油瓶讓潘子先把木木送回來,他繼續(xù)找我。

我問這么大的地方他們是怎么找到我們的,潘子就說這地方有點邪門,這些石山的順序好像是設(shè)計好的,他們也就是跟著感覺走,其實走的路線完全和我們一樣,木木沒有我們跑的遠(yuǎn),所以先找到的木木,最后看到了阿寧的標(biāo)記,就一路找到我們倒在沙地上。

說起這個我就心有余悸,忙點頭:“確實,這狗日的地方,好像怎么走都到不了頭,卻又不是走回頭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下我心里又緊張起來,心說那現(xiàn)在我們還在魔鬼城里,不還是走不出去?

“我們可沒你們這么蠢,我們是一路留著記號的,你就放心吧?!迸俗拥?。

胖子也道:“老子搭的記號,全是這么大的石頭,離一公里都看得見,而且這走不出去的原因老子也看出來了。”

“哦。”我松了口氣,問道,“那是為什么?”

潘子就說,一開始我們也不知道,還是胖子厲害,確實是他看出來的,我實話告訴你,我們現(xiàn)在待的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那個魔鬼城了,這里離原來的魔鬼城最起碼有一百五十公里。

這是一片巨大的雅丹地貌群,由十幾個小型的魔鬼城構(gòu)成,中間是戈壁,而所有的魔鬼城都有巖山群相連,首尾相接,形成了一條巨大的魔鬼城鏈環(huán)。你們就是順著這鏈子走,那就是三千六百平方公里,你們走得出去嗎?

我搖頭:“不可能啊,哪有這么巧?我隨便找個方向一直走,就一點都沒有偏移?”

胖子就道:“說你笨你還不承認(rèn),你順著哪個方向走,是別人設(shè)計好的。

那是因為這魔鬼城里有很多的石頭,這些石頭的擺放非常的講究,經(jīng)常是繞過一座巖山,一邊的石頭多,一邊的石頭少,但是因為石頭雜亂無章,你在瞬間意識判斷不出哪邊好走哪邊難走,感覺

差不多,但是潛意識里,你卻能分辨出石頭少的方向,而條件反射地選擇那個方向,結(jié)果你在這魔鬼城就一直在走別人給你設(shè)計好的方向。

而且,幾乎每一個路口都是這樣的情況,就算有一個路口判斷錯了,你接下來還是有無數(shù)個機(jī)會被糾正。

這種招數(shù)在古代很普通,有一個非常樸素的勞動人民取的名字,就叫做奇門遁甲?!闭f著,就看向悶油瓶,“小哥我說得沒錯吧?”

悶油瓶抬頭看了看我們,沒理他,看著火,好像有心事。

我失笑,說:“你啥時候懂奇門遁甲了?”

胖子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看那表情還挺得意。我心說估計這家伙又是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收回話題,就問道:“那你是說,這魔鬼城里,有人用這些碎石頭,擺了一個障眼法?”胖子點頭:“就是這么回事,不過不算高深的陣法,遇上個缺心眼的,或者觀察力特別仔細(xì)的,肯定能發(fā)現(xiàn)。

看這些石頭在這里也有年頭了,估計這里當(dāng)時是戰(zhàn)場,西王母應(yīng)該是個術(shù)數(shù)高手,這些石頭是用來防御的?!?

說到這里,一邊睡袋里就傳來了阿寧的聲音,她輕聲說道:“你說得不對,西王母根本就是奇門遁甲的創(chuàng)造者,當(dāng)年黃帝得到的天授神書,就是西王母給他的,論起奇門遁甲,她是祖宗?!?

她身邊的木木從剛才回答我的問題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原來這女人沒睡,我們都給嚇了一跳,我隨即想起九天玄女的傳說,心下駭然。確實是這樣,當(dāng)年的傳說和一些歷史記載,都說當(dāng)時黃帝統(tǒng)一中原是得到了西王母國的鼎力相助。

再一想那古船,心說當(dāng)年這里肯定是淺湖,這些巖山露出在水面上,水下的巖石會擱淺船只,那么在水里船夫更

加的會選擇暗礁少的地方行進(jìn),更加容易迷路,這可能也是西王母國這么多年下來,未給人發(fā)現(xiàn)的原因。

想到這里,我忽然眼皮一跳,對潘子道:“你是說這里的魔鬼城是一個環(huán)?”

潘子點頭,我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潘子就搖頭:“這是我們的向?qū)дf的。怎么了?”

我興奮地在沙地里畫了一圈:“你不知道,我看過文錦的筆記,她說西王母是在無形的城墻的保護(hù)下,這城墻別人看不到,但是碰到了,必然就會回頭。

在這里,幾千年前,應(yīng)該都是水,也就是說,這里有一條水帶,類似護(hù)城河一樣,圍成了一圈。

如果我們假設(shè)這條保護(hù)帶就是別人無法進(jìn)入,掩護(hù)了西王母古城這么多年的‘無形的城墻’,那么,西王母國應(yīng)該就在這個圈之內(nèi),也就是在這個魔鬼城圈的中間?!?

我說完后,所有人都無動于衷地看著我,好像在看一個傻瓜。

我被看得莫名其妙,攤手道:“我說得不對?”

潘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三爺,你說的,不用看文錦的筆記我們都猜到了,只是,情況如果真的是這么簡單,那么西王母古城早就被發(fā)現(xiàn)了。

這里是柴達(dá)木盆地,不是塔克拉瑪干,這里雖然人跡罕至,但是經(jīng)過了無數(shù)的地質(zhì)考察,所以,如果鬼城就在這里的話,情況也一定十分的特殊,很可能就整個兒被埋在戈壁下面了,或者處在一種別人很難發(fā)現(xiàn)的境地里。你認(rèn)為到那里就能看到,很傻很天真?!?

我一想也是,就問他們,那他們的打算是什么?

潘子說他們本來是打算跟著阿寧的隊伍,到達(dá)塔木陀再說,現(xiàn)在到了這里就出了這么大的意外。

不過,按照定主卓瑪?shù)恼f法,在這個魔鬼城西邊,跟著古河床再走兩天就是她當(dāng)年和文錦的隊伍分別的那個巖山口,接下去的路,定主卓瑪也不認(rèn)識了。

他準(zhǔn)備在我們恢復(fù)后,就到那里去休整,等三叔的隊伍。

之后,就打算順著河道往下游走,因為古城肯定是在河道附近,當(dāng)年的隊伍肯定也是這么走的,我們也可以這么碰碰運氣。

我對潘子道:“可是古河道到了這一段已經(jīng)基本上和戈壁混在一起了,根本看不清楚?!?

“那個不用擔(dān)心?!迸肿拥溃f著指了指一片漆黑的外面。

我們在洞的底部,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就走了出去,一到洞口,忽然一股冰涼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接著我就聽到了一種非常熟悉的聲音。

外面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狀況,但是這情形我十分的熟悉,然而一剎那我卻有點不敢相信我想到的。

等到我走出洞口,臉上瞬間被水珠打到,我才反應(yīng)過來,心說,我操,外面竟然在下雨。

可是這怎么可能?這里可是戈壁灘啊,這里一年有可能只下一場雨,而且絕對不是這個季節(jié)。

我走回,就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下雨?”

潘子道:“小三爺,你得謝謝這場雨,要不然你等不到我們過來,就成咸魚了。

我們找到你們的時候,這雨已經(jīng)開始下了,現(xiàn)在外面全是水,走也走不出去,不然我們背你就出去了,在這里待著也不舒服。

這雨下了之后,老河道肯定會滿水,往下游走,就算河道我們看不見,但是水能知道,所以你放心吧?!?

這個時候我想到了定主卓瑪和我說的:時間快到了,錯過了就只能再等五年,心說難道是指這場雨?

越想越不靠譜,不過看悶油瓶沒有說話,應(yīng)該是沒有什么問題,我安心了不少。

之后,我就去休息,這一次睡得不好,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又一次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在這個山洞里,我們休整了兩天時間,我和阿寧的身體都痊愈了。木木基本沒有受什么傷,阿寧和胖子熟悉,木木倒是還是對任何人都冷冰冰的,胖子不喜歡她這樣的性格,也懶得理她。

阿寧到底是潘子他們救了她,她也沒有說什么,不過對我一下子變得很冷淡,可能是認(rèn)為我也是三叔安排進(jìn)來的,騙了她。

我也不在乎,心說差點就掛了,還會計較這事情。第三天我們就出發(fā)了,順著記號,我們著到腳踝的水,冒雨走了兩天,先走回到了外面,和黑眼鏡會合。

外面的人已經(jīng)絕望了,看到我們平安出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外面潘子又休整了一天,他建議我留在這里,等三叔到來,然后再決定要不要進(jìn)來。

然而這時候我卻感覺沒什么臉見三叔,而且定主卓瑪給我的口信,讓我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找到文錦,算起來我們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就執(zhí)意要和潘子一起打先鋒。

一邊的阿寧也安排了自己的隊伍,大部分人都想要回去,高加索人的狀況非常不妙,隊醫(yī)說等三叔的隊伍到了,借了車必須馬上回去。

阿寧安排了一下,就告訴潘子,她也要和木木加入我們,怎么說她的隊伍也是打了先頭。

阿寧的加入沒有問題,潘子對于她身邊的木木不是很了解,不太愿意木木加入,木木卻有些慌亂的看著我,我心一軟對潘子道:“潘子,讓木木加入吧?!?

沒有想到潘子讓木木加入,卻不同意我加入?最后呦不過我,況且這段路我們有車,也不是什么危險的路段,就答應(yīng)了。

我和胖子、潘子、悶油瓶、阿寧,木木正好一輛車,黑眼鏡在這里等三叔。

之后的兩天時間,我們順著水位逐漸見漲的河床,在戈壁中越走越深。

因為雨水的沖刷,河床中出現(xiàn)了很多的支流,我們一條一條去找,然而,怎么看,我們都沒有看到那座巖山。

我的望遠(yuǎn)鏡都看裂了,最后開始懷疑,是不是那山已經(jīng)變成滄海桑田了。

雨在出發(fā)前就停了,我們最后在河床邊上休息,車的輪胎磨損得非常厲害,后來一個還破了,我們只能開一段就下來打氣,然后繼續(xù)開,苦不堪言。

胖子就說:“會不會那老太婆是胡扯的,根本就沒有那山?或者那根本不是山?也許是土丘,這十幾年給風(fēng)吹沒了?”

我感覺不是,定主卓瑪那樣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騙子,或許這古河道的走向已經(jīng)改變了。

“那怎么辦?再走下去,汽油都沒了,我們要走回去可夠戧。”

“這河水能會聚的地方就是整塊平原最低的地方,那里應(yīng)該有個湖,我們要不先找到那個湖?然后從湖開始尋找河道的痕跡,這樣至少能縮小范圍?!?

想想也只有這樣了,我們繼續(xù)趕路,開上一個斜坡的時候,忽然,潘子大罵了一聲,一腳剎車。

我們?nèi)慷甲驳搅饲懊娴淖鴫|上,胖子大罵,還沒罵完,幾個人一下都愣住了。

這斜坡的另一邊,竟然是一塊斷崖,我們的車頭已經(jīng)沖了出去,兩只輪胎已經(jīng)騰空了。

我們心驚膽戰(zhàn)地下了車,走到懸崖邊上,發(fā)現(xiàn)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盆地,煙霧繚繞,一片凹陷在戈壁中的巨大綠洲!

眼前的情形之壯觀,言語根本無法表達(dá),我們都看得呆了,雖然文錦的筆記中提過這么一個綠洲,但是,我的印象里應(yīng)該不是這個樣子。

盆地非常大,而且看上很工整,胖子說起來,竟然好像一個隕石坑。從懸崖上往下看去,只看到下面煙霧繚繞,幾乎全是密集的樹冠,看不到具體的情況。

這應(yīng)該就是塔木陀了,沒想到,我們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發(fā)現(xiàn)它的,好像有點太簡單了。

潘子把車倒了回來,我們就一邊用望遠(yuǎn)鏡看盆地,一邊琢磨這是怎么回事。

潘子道:“看來定主卓瑪和文錦他們分開時候的巖山,確實已經(jīng)消失了,這里是鹽蓋地區(qū),可能那是一座巖山,幾十年,幾次雨就剩個土包了,不過,順著河水的方向,還是能夠找到這里。”

這些文錦的筆記上沒寫,我也不可能知道,不過如今這么就發(fā)現(xiàn)了這綠洲,我們也有點不知所措,我就問潘子,有什么打算。

潘子就道肯定要先下去看看,他聽我說了筆記和定主卓瑪?shù)目谛牛牢腻\肯定就在下面,說現(xiàn)在不能等三爺會合,要直接先進(jìn)去看看情況,文錦就是師母,要是因為等三爺,把師母漏過去,他這伙計也不用再當(dāng)了,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我心說你真是個二十四孝的手下,木木聽到潘子說的這些話,意外的一直盯著潘子看。

不過我也是這么想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算起來,十天幾乎就在眼前,問了幾個人,都沒有意見,他們就讓我看看,這盆地應(yīng)該怎么進(jìn)去。

文錦的筆記上有詳細(xì)的路線描述,他們當(dāng)年是通過一條峽谷進(jìn)入盆地的。不過這里的地貌已經(jīng)完全變了,通過她的路線描述看來是找不到那條峽谷,我們只能開車?yán)@著盆地尋找,幾經(jīng)曲折,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條寬大的峽谷。

潘子繞了一個大圈子,在盆地大概四公里的地方,找到了峽谷的路口,最開始的一段可以開車,我們一路進(jìn)去,一直到亂石擋住去路為止。

然后幾個人下車,背起裝備就步行前進(jìn)。一直走到看到樹木,才停下來休息。我拿起文錦的筆記,仔細(xì)看里面的記載。

看了筆記之后,我不由有點心虛,從文錦的筆記中記載的事情推斷,這條峽谷十分的危險。

峽谷再往前去,因為海拔降低,熱帶植被叢生,瘴氣彌漫,我們的防毒面具有可能應(yīng)付不了這么潮濕的環(huán)境,而且這里是通往西王母宮的唯一入口,一路過來遇到的事情,讓我感覺到西王母宮詭異非常,料想這路也不會這么好走。

不過相比之下,我最擔(dān)心的還是過了峽谷后的事情。峽谷的盡頭就是綠洲的核心地帶,這里是河流會聚的地方,坑谷下茂密的樹冠之下全是潮濕的沼澤,這里的奇特地貌幾乎形成了一個戈壁中的熱帶雨林。

雖然我們知道西王母的古王城就在沼澤之內(nèi)的某處,但是在里面搜索幾乎就是玩命。

我們在峽谷的樹蔭下詳細(xì)地看了文錦在筆記中描繪出的大概行進(jìn)路線,因為沒有進(jìn)入沼澤實地,很多的地方都看得一頭霧水,而且文錦在很多地方都畫著問號,我們不知道這些問號代表著什么,這讓我們非常的為難。最后只能決定走一步是一步。

之后我們各自做準(zhǔn)備工作,搜索的時候,知道前路漫漫,我們必須控制著自己物資消耗,如今要進(jìn)入到西王母的后院了,自然也就顧不了這么多,照明彈、冷煙火、火柴、藥物,所有能帶的東西我們都裝了進(jìn)來。

潘子在越南打過仗,現(xiàn)在成了我們的顧問,他說從在懸崖上看下面的情況,這里的情況應(yīng)該和越南的熱帶雨林差不多。

這種濕潤地帶的沼澤最危險,上頭是原始雨林的闊葉冠,幾乎覆蓋了整個谷底,這么茂密的植被,下面肯定透不過陽光,樹冠下面一片漆黑,瘴氣彌漫,是蚊子螞蟥毒蟲的天下。

盡管這里的氣溫超過三十度,我們也必須穿長袖長褲。不然沒一個小時你身上絕對一塊好肉都沒有。

阿寧說我有驅(qū)蚊水,行不行?

潘子說你驅(qū)走了蚊子,但是那東西會引來其他東西,在雨林里不要用太濃烈的氣味。

否則就算你當(dāng)時沒碰到野獸,它們也會一路尾隨過來,咱們這一次只有我?guī)Я藰?,就算碰上野豬也夠戧。

他最后說,一旦進(jìn)入了沼澤之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水里,或者去碰那些污泥。他有一個戰(zhàn)友,在打伏擊的時候腳陷在沼澤里面,才一分鐘不到,拔出來的時候,整個腿上全是洞,給蛀空了,也不知道是給什么咬的。在現(xiàn)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如果出現(xiàn)這種事情就等于送命,也許還不如送命。

我從潘子的眼神中感覺到他不是在危言聳聽,心里也多了幾分異樣,于是將褲管扎得更緊了點。

阿寧身邊的木木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表示,難道她都不害怕這些?悶油瓶時不時還會看向木木。

中間還有一個插曲,胖子看悶油瓶一直看木木,他就決定試試木木是不是雅兒,沒有想到他剛想把手臂伸出去,木木急忙后退幾步,從兜里掏出槍指向胖子,一時間,我,潘子,阿寧,胖子都愣住了,悶油瓶只是皺著眉看木木。

阿寧先反應(yīng)過來說:“我妹妹不喜歡別人對她動手動腳,木木把槍放下。”

木木冷冷看了胖子一眼,才把槍放下。

胖子炸了罵道:“木木你他媽的什么意思?貞潔烈女?碰你一下你竟然拿槍指胖爺,就算你是個女的胖爺今天也要和你練練?!?

我和潘子急忙上前拉住胖子,本來就是他不對,木木才拿槍指他。

不過他這一弄,讓我和他明白木木絕對不是雅兒,雅兒不會拿槍指胖子。而且雅兒不會用槍,后面胖子沒有在惹木木。

花了兩個小時,我們把所有的東西都整理打包完畢,在潘子的吆喝下我們就出發(fā)了。

悶油瓶打頭,潘子殿后,砍著樹枝闊葉,就往峽谷的深處走去。我們前腳剛動,天又陰了下來,似乎是要下雨。

我在心里感慨,大自然的奧妙真是無法窮盡,在干旱的柴達(dá)木戈壁的深處,竟然有這么一塊潮濕多雨的綠洲,真是天公造物,不拘一格。

這條峽谷不像是在魔鬼城看到的那種雅丹峽谷,不是由風(fēng)力雕琢而成的,好像是由地質(zhì)運動產(chǎn)生的裂谷,谷底不平坦,怪石嶙峋、層層疊疊,巖壁仿佛被利刀雕琢而成。

不過,要讓我說,我卻同意胖子的說法,這里的地形實在是像一個隕石坑,裂谷好比是隕石墜落的

時候砸裂的地殼裂縫,產(chǎn)生的時候可能比現(xiàn)在深得多,逐漸風(fēng)化,給填平了。這樣的峽谷在這個坑谷的四周應(yīng)該不是唯一的。

峽谷很寬,進(jìn)入密林之后,四周變得非常的悶熱,我們的身上一下就汗透了。

石頭和樹上到處都有青苔,無法立足,我們的腳下已經(jīng)到處是潮濕的爛泥和盤根錯節(jié)的樹根,在怪物觸須一樣的樹根網(wǎng)里行走,一腳一個陷坑,頭頂上的樹冠也密集得看不到陽光了。

一下子我就產(chǎn)生了非常嚴(yán)重的錯覺,我現(xiàn)在真的是在青藏高原上而不是在亞馬孫的原始叢林里嗎?

本來以為這種情況只有在峽谷的盡頭才會碰到,沒想到在峽谷中已經(jīng)如此了,那坑谷里的情況估計更加的糟糕。

胖子走得氣喘連連,看著前面的情形,就說不知道這綠洲里面有沒有什么

動物,他娘的打幾只來吃吃,也算是種福利,要不然這路走得就冤枉了。

潘子說這片封閉環(huán)境中的雨林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恐怕不會有大型的野獸,最多的恐怕還是蟲子和長蟲。在很多這樣的沼澤中,蛇是最常見的。

胖子說蛇也不錯,在廣東還吃過烤蝎子,反正只要是新鮮的東西,老子都不在話下。

我想起文錦在筆記中寫的:“泥沼多蛇,遇人不懼?!毕氡嘏俗诱f得不錯,不知道這些蛇的大小,在很多好萊塢的電影里,有些蟒蛇可以長到老樹這么粗,壓路機(jī)都壓不死,不過這里應(yīng)該沒有這樣的條件。

而且這里的生態(tài)環(huán)境十分特殊,是一個封閉的陸上孤島,我想除了飛鳥和人類,其他東西根本不可能進(jìn)入到這里來,這里的生物是在這個綠洲形成時開始就在這里繁衍的。

當(dāng)時柴達(dá)木還是一片富庶的河流密集之地,物種豐富,也許我們能夠在這片綠洲中發(fā)現(xiàn)很多已經(jīng)滅絕的動、植物,這有可能比西王母宮里的東西更加的有價值。

轉(zhuǎn)念一想,又心說不要了,在山海經(jīng)的西王母傳說中,西王母宮是被一群人面的青鳥守護(hù)著,這肯定是一種我們所不了解的巨大猛禽,保不準(zhǔn)就是在長白山攻擊我們的那種怪鳥,這種東西還是滅絕了好。

由于樹木太過密集,而我們又是在峽谷中,沒有迂回的條件,我們只能一邊砍掉老藤闊葉一邊前進(jìn)。

這很消耗體力,胖子和悶油瓶輪流開道也沒有多少起色。

好在峽谷邊上的嶙峋山崖夾著一道藍(lán)天,好比一道天藍(lán)的錦帶,景色十分的綺麗,不時還有前天大雨形成的瀑布傾瀉下來,我們一路過去,也并不無聊。

走了不久,我們就發(fā)現(xiàn)前面的峭壁上,出現(xiàn)了很多的石窟,密密麻麻,足有百來個,上面覆滿了青苔,不知道里面雕著什么東西。

我們一下子緊張起來,看景色的心情也沒了。一路過來沒有看到任何關(guān)于西王母國的遺跡,一直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現(xiàn)在突然看到了,我們真的開始靠近這個神秘古國的核心地帶了。這想來是件興奮的事情,但是實際看到,又覺得有點恐怖。

收拾起嬉鬧的心情,我們上去查看。這些石窟有大有小,大的能并排開進(jìn)去兩輛解放卡車,小的只有半人多高,和敦煌的有很大的不同,石窟都很淺,在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雕像,只是被厚厚的青苔整個蓋住了。

我爬上去拿出匕首,開始刮其中一座上的覆蓋物,在青苔中,逐漸露出了一座怪異的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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