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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尸閣

我不禁就感慨,這樣的復(fù)雜的設(shè)局,這種斗智的程度,簡直不可思議。想想我們剛才完全已經(jīng)被騙了,如果不是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尸胎,我們肯定是灰溜溜的回去了。

我們和汪藏海,中間隔了一千年的歲月,但是我突然就感覺到他的思想幾乎就在我的面前流淌,他在一千年錢的定下的計策,盡然還能夠把我們玩的團團轉(zhuǎn),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潘子在一邊輕聲道:“你們竟然還有心思說這些,現(xiàn)在死胖子怎么辦?對付這東西?黑驢蹄子管用不管用?”

陳皮阿四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華和尚也皺起來眉頭,顯然都不知道怎么對付。

這種時候是最討厭的時候,我們不知道胖子這樣給舌頭繞著,會不會有什么危險,但是貿(mào)然去救又怕導(dǎo)致形式惡化,兩邊都無計可施,潘子和我急的滿頭是汗,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沒想到的是,我們那邊沒動,胖子那邊倒是先有了反應(yīng),就聽看到胖子突然就摔倒在地上,然后就給拖著動了起來,那大頭尸胎蜷縮著爬動,用舌頭扯著胖子,開始朝陡坡的下方迅速的拉去,胖子僵的和是石頭一樣,一點反抗也沒有。

要是給它扯到下面去,那胖子就死定了,形勢一下就升級,潘子叫了一聲追,我們馬上就沖了下去。

那大頭尸胎一見我們沖了下來,馬上加快了速度,頓時胖子就在坡道上滾了起來,一路把那些尸體撞的七零八落,我們根本在斜坡上也不能跑,干脆像做滑梯一樣順著就滑了下去。

很快就追下去十幾米,突然我們看到胖子就在斜坡上消失了,一瞬間就不見了,大驚失色下沖到那邊,馬上就看到斜坡之上竟然有一個洞,胖子已經(jīng)給拖進了洞里,只剩下兩只腳在外面。

潘子一躍而起,猛虎撲食一樣撲了過去,一下子抓住胖子的兩只腳,然后用力去拉,我嘩啦著滑過了頭,又雙腳亂蹬爬回去,也去幫手,接著葉成,順子和華和尚也沖了下來,華和尚扯下一條登山繩綁在胖子的腿上,這樣除非把胖子拉斷,否則那尸胎怎么也拉不贏我們。

我們這么多人,很快胖子就給硬生生扯了上來,那條舌頭緊緊勒在胖子的喉嚨里,幾乎扣進了肉里,胖子青筋直爆,雙眼翻白,幾乎就不行了,潘子翻出軍刀就是一刀,頓時洞里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舌頭斷裂,胖子就一松,給我們拉了出來。

我們趕緊扯開那條斷舌,丟下洞里去,給胖子按胸口,胖子的身體馬上就能動了,開始摸著脖子大口的喘氣和咳嗽。潘子怕那東西又竄出來,猛扯出工兵鏟就到洞口,用手電照著洞里,不過照了一會兒就放下了武器,似乎是尸胎已經(jīng)鉆下去了。

我們都松了口氣,忙給胖子錘背,錘了半天他才緩過來,心有余悸的看著那個破洞,道:“謝謝,謝謝各位好漢。”我問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動不動想彌勒佛一樣。

胖子自己也不知道,說就感覺找著找著脖子一涼,就不能動了,看和聽都行,但是身體就怎么也動不了,好像是給凍在了冰里,他在那里用力的使力氣,但是連轉(zhuǎn)一下眼珠子都不行,可把他急的。

潘子大笑:“聽剛才那聲尖叫,這是只女尸胎,估計是在這里太寂寞,看你和她體型相似,想拖你下去陪她了。這叫做來自地獄的搭訕。”

胖子苦笑,推了他一把,“你他娘的才和她長的像呢。”

潘子笑著躲他的推手,人往后一仰,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那只巨大的胎頭又從洞里探了出來,滿嘴是血,一下子咬住了潘子的腳,潘子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猛的就給拖進那個洞里去。

我們猛沖過去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潘子已經(jīng)跌的沒影子了,洞里有轉(zhuǎn)彎,手電照不到最底下的情形,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腦子一熱,就想跳下去,但是胖子比我更快,扯住自己腳上的繩子拔出軍刀就跳入了洞里,一瞬間就滑的沒影子了。我還想再跳,給華和尚拉住了,說直徑太小了,連你也跳下去,下面打都沒法打,如果有用胖子一個人就能把人救上來,如果沒用你跳下去也是送死。

我咳了一聲,探頭看洞里,卻什么也看不到,就聽到胖子不斷滑落的聲音。上面的繩子迅速的給拉進洞里,不由心急如焚。

直過了一分鐘,突然繩子就停了,接著繩子的那頭傳來了震動,接著胖子突然就在下面很深的地方大叫了一聲:“拉繩子!”

我們趕緊拉動繩子,拼了命的往上扯,很快胖子拖著潘子的就出現(xiàn),潘子還在不停的踢腳,顯然那尸胎還是沒松口。

陳皮阿四讓我們讓開,自己皺起眉頭,翻出一手一顆鐵彈,對著潘子的腳踝猛就一顆,狠很就打在尸胎的大頭上,尸胎這才尖叫一聲松口,但是松了之后馬上就想沖上來。

陳皮阿四就不給他機會了,又一顆鐵彈,把它打了個跟頭,它翻身再沖,又是一顆這一次把它打的滾了下去。

我們乘機把他們兩個都拉出了洞來,幾個人馬上遠離了洞口。華和尚輪起工兵鏟,就等在一邊,果然不出幾秒,這東西猛的又竄了上,華和尚“鐺”一聲活活把它拍了下去,我們就聽一聲慘叫迅速就跌落到了石洞的深處。

胖子臉色蒼白,一邊喘氣一邊對潘子道:“瞧見沒有,看來你家媳婦還是喜歡你多一點。”

潘子嚇的夠嗆,擺了擺手:“不說了,咱們扯平,”又問華和尚:“他娘的這個洞,是不是尸胎的窩,要是的話,老子炸了它,讓它早日投胎。”

華和尚擺手:“不是,尸胎又不是動物,哪來的窩這個洞確實奇怪,你們剛剛跌下去的時候,在里面看到什么了?”

胖子道:“又沒帶手電,什么也看不到,不過摸到了好幾塊石板,這洞應(yīng)該是人工修的。”

人工修的?華和尚看上去有點在意。我也把目光重新投向這個大洞。

幾個人商量一下,權(quán)衡再三,意見卻不統(tǒng)一,葉成怕那尸胎堅決不贊成下去,潘子也覺得玄乎,胖子和我就覺得可以試一下,華和尚就去請示陳皮阿四,說老爺子我們要不就走一招?

陳皮阿四一直坐在那閉著眼睛聽我們說話,華和尚問沒幾遍,不知道為什么,他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似乎是睡著了。

胖子有點按奈不住,就去拍他道:“老爺子,你倒是說句話,別在這裝酷呀。”一推之下,陳皮阿四晃了一下,卻仍舊沒有睜開眼。

華和尚一看,臉色一變,猛跑過去一抓老頭子的手,一下子臉就白了,胖子一看也跑過去,一摸老頭子的脖子,也頓時變色道:“我操,死了!”

眾人一聽,都楞了一下,什么?死了?怎么可能,幾分鐘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但是一看到胖子的臉色,華和尚腦門上的汗,和毫無反應(yīng)的陳皮阿四,我們都意識到了不對勁,眾人馬上圍了過去。

一邊的老頭子像是僵直了一樣,閉著眼睛,一動也不動的坐著,猶如冰雕一般。

我摸了摸陳皮阿四的手腕,一下子也摸不到脈搏在什么地方,只是感覺他的皮膚又干又澀,而且涼的可怕。而且里面的肉似乎都僵了。

難道真是死了?我心里駭然,就在我們在那里研究那洞的時候,陳皮阿四就坐在這里,心臟慢慢停止了跳動?

雖然這很符合低體溫癥的死亡方式,但是低體溫癥起碼需要在低溫度下二十分鐘才會真正斷氣,我們才坐了五分鐘都不到,他怎么會就突然死了?這也說不通啊。

我心里還存著一絲希望,胖子這人說話不靠譜,他是只摸了摸陳皮阿四的脖子,判斷死亡太武斷了。有可能只是休克了,剛才一路跑的太快了,九十歲的老人怎么可能受的了?

然而華和尚皺著眉頭,掰開老頭子的眼睛,用手電去照后。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后他回頭看了一眼葉成,搖了搖頭。

華和尚有一定的醫(yī)學(xué)知識,看到他搖頭,我們頓時就吸了口涼氣,知道不會錯了,真的是死了。

潘子輕聲問道:“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華和尚嘆了口氣,不知是說不知道還是不想說話,陰著臉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胖子就拉了潘子一下道:“這么大年紀了,怎么死都行啊。”

我不禁一嘆,果然對于九十來歲的老頭,來到這里,實在是太勉強了,發(fā)生這種事情說是意外,也在情理之中,這陳皮阿四大概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這樣死掉。也算是他的報應(yīng)了。

我的爺爺最后也是這樣突然就去世的,當時我在吃飯,前一分鐘他還在讓我給他拿酒,后一分鐘他就去了,我父親說,很多盜墓的人因為早年接觸了大量的墓氣,所以心臟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所以老了大部分都是這樣死的,也好,這是最舒服的死法。

我們都有點不知所措,一方面陳皮阿四是他們的瓢把子,現(xiàn)在他死了,葉成和華和尚呆在這里就沒意義了。二來,我們是得了一個大便宜,順利到達這兒,但是陳皮阿四一死,悶油瓶又不在。靠胖子和潘子兩個帶我們,恐怕也夠嗆啊。

就在我飛快琢磨的時候,陳皮阿四忽然一顫,我一驚,以為是條件反射的尸動,誰知道“啪”一聲我的脖子就給他死死的捏住了,同時他人猛的一直,眼睛睜了開來。

我們?nèi)o嚇了一大跳,葉成就直接一滑摔下去五六米,胖子和潘子也忙往后一退,胖子驚叫道:“詐尸!”

我趕緊想把手給掰開來,沒想到這老頭枯萎樹枝一樣的手力氣極其大,像老虎鉗子一樣,連動也動不了。忙咳嗽著大叫:“拿……蹄子來,快快!”

話還沒說完,陳皮阿四突然就松開我的脖子,把我一推,罵道:“你在胡扯什么?”

我腦子已經(jīng)混沌了,趕緊退到胖子身后,卻給胖子卡住不讓我過去,這時候忽然一想,不對啊,詐尸還會說話?再一看陳皮阿四,明顯人的精神也上來了,呼吸也恢復(fù)了。

我們幾個一臉疑惑的看著陳皮阿四,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胖子更是眼睛直瞟向陳皮阿四,非常的疑惑,但是這一下子陳皮阿四好像又恢復(fù)了正常一樣,一點也看不出剛才脈搏停止跳動過。似乎剛才的那一剎那我們看到的都是幻覺。

華和尚呆了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問道:“老爺子你沒事情吧?你剛才這是……”

陳皮阿四似乎一點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死過一次了,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點上一只煙,說道:“什么?”

華和尚看著陳皮阿四的表情,也有點犯暈,不知道說什么好。

陳皮阿四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老頭子我沒這么容易死。”

我看著陳皮阿四的樣子和語氣,和剛才無異,也不像似乎給什么鬼借尸還魂的,忽然感覺剛才是不是被他耍了?但是他干什么要玩這種把戲啊,一把年紀了。

幾個人都是一臉疑惑,但是都沒辦法表露。

華和尚雖然奇怪,但是一看陳皮阿四沒事情,也就放下心來,于是把剛才我們討論的事情又說了一次,陳皮阿四看著那洞口琢磨了一會兒,說道:“有點道理,似乎值得試一下。”

我們在洞口停留了很久,討論這個洞的可能性,期間陳皮阿四突然僵死了一段時間后又奇跡般的復(fù)原了,我們莫名其妙,但是陳皮阿四似乎一點也不想提起剛才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只好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回到了這奇怪的冰洞上。

我們圍到這個洞邊上,討論下洞具體的問題,我們幾個雖然都經(jīng)歷過不少洞穴的探險,但是都是在平原和山區(qū),和這里大不相同,需要從長計議。

這個洞剛開始是斜著四十度左右下去的,底下很深,并不好走,剛才胖子他們摔下去,要是控制不住姿勢,也是十分危險,很可能會再洞里打起滾,那摔到底腦袋可能就撞扁了。

潘子甩下去一根熒光棒子,黃色的冷光迅速滾落,在很遠的地方彈跳幾下,消失不見。

如果華和尚的說法是對的,回憶我們兩座雪山之間的走勢,這個洞穴肯定是一路向下然后再往上的“V”字路線,兩座雪山因為屬于同一條山脈,所以山峰之間的峽谷海拔也很高,這條“V”字路線的距離,應(yīng)該不會超過5公里。

當然如果當時的工匠秀逗喜歡“Z”字形挖掘,那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這種情理之外的事情應(yīng)該不用考慮。

潘子剛才拖了進去,很沒面子,在手上吐了口唾沫就掏了登山繩子。一邊系在胖子的腰上,一邊就扔下洞口,一馬當先爬了下去。過了一只煙的功夫,才聽到他的叫聲,讓我們下去。

我們一個一個的下去,胖子最后一個下來,一下子一堆人擠在了上面石道斜坡的盡頭,大口喘著氣,我們在這里看到很多黑色的液體,肯定是尸胎的體液,但是卻不見尸胎的影子,可能往洞穴的更深處去了。

這個冰封下的狹洞傾斜著下去,到了下面轉(zhuǎn)彎的地方,變的豎立著狹長起來,再往里面,洞穴的高度似乎繼續(xù)在增加,豁然開朗,空間似乎變的很大,但是一片漆黑,手電照不進去。

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是他們在挖隧道的時候故意再設(shè)置了一段比較寬的隧道,這在我們開盜洞的時候也有講究,叫做鴿子間,這地方是用來囤積空氣和放置‘土’的,當然鴿子間的做法復(fù)雜,你在地里挖出這么大一個可以讓兩個人轉(zhuǎn)身的空間,而不從盜洞口翻出一點土星子,有一個非常非常巧妙的竅門。

但是手電一照,我們就一呆,原來這條排道到了這里竟然已經(jīng)到了頭了,到了前面急速收縮變窄,最后前面只剩下一條大概只能供一個人側(cè)身進入的石縫隙,猶如一道不規(guī)則的劍痕,更新深深刺進山巖里面。

潘子問道:“不是說這是工匠逃生的秘道嗎?變成條瞄人縫了?這還走的過去嘛?”

華和尚想了想,忽然做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我猜對了,我想這一條排道可能是利用了天然的火山溶洞,火山洞在火山地帶的巖層里面非常常見,四通八達,最長的火山溶洞全長可以達到幾千公里,就像蜘蛛網(wǎng)一樣密布地下,可能這一條火山縫隙能夠一直通到對面的三圣山,正因為這樣,他們才可以挖通這么長的一條秘道,原來是利用了大自然預(yù)先設(shè)好的通道。”

胖子道:“那難不成我們也得進這縫里?你們都還行,我這體形可夠嗆啊。”胖子在海底墓里就說著要減肥,但是到現(xiàn)在也沒見成效,看著他的身材,還是真夠嗆。

華和尚道:“這應(yīng)該不用擔心,這種火山溶洞都是樹枝狀結(jié)構(gòu)的,這些孔洞應(yīng)該都通到更大的縫隙里,這在地質(zhì)學(xué)上就叫做地下走廊,有的地下走廊規(guī)模非常大,里面甚至?xí)纬勺约邯毺氐纳鷳B(tài)系統(tǒng),我相信進去不久縫隙肯定會寬起來,因為這種地質(zhì)破壞都是從內(nèi)部開始的。”

華和尚言之鑿鑿,我卻不是很相信他,不過這時候確實也沒有理由反駁他,于是大家休息片刻,整頓裝備,由胖子打頭,繼續(xù)朝著縫隙內(nèi)爬去。

一個接一個收著腹部進入了縫隙之后,我們側(cè)著像螃蟹一樣走,這個地方的洞壁已經(jīng)沒有了人工的痕跡,里面幾乎不能轉(zhuǎn)頭,看著前面,滿眼都是琉璃花的痕跡,大量的各種顏色的巖溶滴瘤覆蓋著所有的巖石,上面結(jié)滿結(jié)晶透明的冰霜,像凝聚的水柱均勻排列。

深走著走著,我們就逐漸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人類活動過的跡象。比如說廢棄的鐵銹工具,篝火的痕跡,都非常古老。

一路上沒有碰到任何奇怪的東西。縫隙里面非常干凈,只走了將近六個小時,我們已經(jīng)到達了華和尚所說的地下走廊規(guī)模的隧道,這里面的縫隙已經(jīng)非常非常的寬闊。

縫隙到了這里,我又發(fā)現(xiàn)了大量人工修造的跡象,在一邊的縫隙壁上,給修鑿出了很多簡陋的臺階,一直向上,這臺階說是臺階,其實只是一些突出的石頭,要是腳大如胖子的,恐怕走幾步就要暈。

我們停下來休息,我略微計算了一下,我們行走的距離和下來的坡度,發(fā)現(xiàn)我們這個時候所處的海拔高度已經(jīng)低于雪線,可能已經(jīng)位于兩座山峰之間的峽谷下方。這兩座山峰如果在地表上行走,就算是直線行走,最起碼也要花八個小時,現(xiàn)在在地下行走,我們節(jié)約了不少時間,而上面的邊防線,要是知道有這么一條地下走廊,肯定會大跌眼鏡。

那到了這里,如果繼續(xù)在縫隙的底部行走,那我們可能就要走到地心去了,這些簡陋的臺階,估計是說明這條隧道進入了第二個階段,臺階的盡頭,也許就是云頂天宮的神秘地宮。

休息了片刻,幾個人都按奈不住自己的心情,于是馬上再次起程,不過這一次,路走起來就沒有這么順利了。

我們幾個都用登山繩子互相連起來,然后盡量貼著一邊的峭壁,踩著開玩笑一樣的“石階梯”,一點一點走上去,剛開始還好,等到爬到一定的高度后,馬上就覺得自己像一個攀巖運動員一樣,但是自己又沒有半點攀巖的經(jīng)驗,這種感覺別提多慌了。

胖子的腳大,這些階梯他踩著就像踩高蹺一樣,所以沒走幾步,腳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我看他直念阿彌陀佛。

所幸一路走的小心,幾乎是像女人做針線活一樣,一點一點的向上爬去。很快,下面已經(jīng)是一片漆黑的深淵,無法估計出高度,看著就會頭暈,要不是剛才我們是從下面上來,我包準真的會以為下面是通著地獄的。

隨后這幾個小時,我們越走越高,最后都無法判斷自己是在哪個位置,也無法判斷時間,幾個人進入到一種茫然的狀態(tài)。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提出來休息,不知道是盜墓人天生的貪欲,還是因為這里的環(huán)境實在無法休息,你可以想象你的一只腳踩在一塊巴掌大的石頭上,一只腳懸空,下面是萬丈懸崖,如何能休息的進去?

走著走著,忽然四周傳來了水聲,打起手電一照,原來一邊的峭壁上竟然有好幾處泉水瀑布,順著峭壁流淌,大小不一。看到上面的水氣,看樣子還是溫泉,溫泉水不知道是從哪里流出來的,深但是水聲卻很大,似乎這附近有地下水脈的活動。

胖子問我們爬過去洗把臉舒服一下,最近的溫泉離他只有一個手的距離,其實我們這一路來已經(jīng)很累了,加上上次有過在溫泉邊上休息的記憶,幾個人都想在這邊停一下,可是順子卻搖頭道:“不行!”說著指了指溫泉邊上的巖石,我們一看,第一眼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但是仔細一看,卻幾乎打了一個寒顫。

只見溫泉邊上的巖石上,有很多的非常奇怪的紋路,我第一眼以為是火山紋,但是仔細一看,卻寒毛直豎,原來這些紋路不是巖石上的,而竟然是一條一條的手臂粗細的蚰蜒,扒在上面。這些蚰蜒的顏色和邊上的琉璃火山石一模一樣,不仔細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我們四處看去,才發(fā)現(xiàn)這邊的石頭上面幾乎爬滿了這些東西,一動不動的,似乎都死了一樣。

一下子我們都安靜了下來,無胖子輕聲道:“怎么回事,咱們怎么進蟲子窩了?”

順子輕聲道:“雪山上的生物一般都集中在溫泉邊上,所以不要一看到溫泉就想著下去舒服,有些溫泉里甚至都是螞蟥。不過現(xiàn)在氣溫還偏冷,這些東西扒在這里是處于半死狀態(tài),沒有特別強烈的刺激,他們是不會醒過來的。我們快走,過了這一段就沒事了。”

幾個人馬上開動,胖子掂著腳,邊挪邊問道:“特別強烈的刺激是指什么?”

話音未落,順子突然擺了擺手,又讓我們?nèi)慷紕e動。

我們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馬上就停止不動,像木頭人一樣呆在了那里,都盯著順子看,但是順子卻是看著一片漆黑的峭壁深淵。

靜了片刻,我們逐漸就聽到一種讓人發(fā)毛的“稀疏”聲,似乎有無數(shù)只腳正在摩擦峭壁的巖石,向我們靠攏而來。

“關(guān)手電。”順子輕聲道。

我們馬上關(guān)掉手電,轉(zhuǎn)頭一看,我操,幾乎四周整個峭壁,目力能及的地方全是大大小小幽幽綠色的光點,數(shù)量之多,浩如星海。在這黑暗中,這億萬的光電猶如魔幻,而我們就猶如置身于群星宇宙之中,那種壯觀,無法用言語來表現(xiàn)萬一。

然而低頭一看,又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的景象實在不算什么,只見深淵底下的虛無黑色中,一條綠色的銀河蜿蜒而去,宛如深黑色幕布上華麗的翡翠流蘇,穿過無邊的黑暗,從天的這一頭,一直甩到另一個盡頭。

我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底下蚰蜒的數(shù)量,恐怕要以億萬來計。

就在我們被這壯觀無比,簡直可以用仙境來形容的景色震撼的時候,忽然從下面的光點中,閃出了幾點巨大的紅色熒光,那幾點熒光扭曲著,在星海之中挪動,一下又消失在了黑暗中,顯然下面的蚰蜒,有一些塊頭不會太小……

黑暗中傳來順子的聲音:“這種蟲子在我們這里被當成神來膜拜,因為它可以活很長時間,而且一只蚰蜒死了之后,它的尸體會吸引很多很多的同類,所以我們走的時候要特別小心,千萬不要踩到它們。”

說著他打開手電,手電一開,四周的綠色星海馬上便消失了,一下子又變成無邊際的黑暗。

這些蚰蜒的保護色太過厲害,如果我們不關(guān)掉手電,根本無法察覺,我不由一陣后怕,要是剛才爬的時候,不小心按死一只,惡心不說,弄不好就死在了這里。

我們收斂心神繼續(xù)順著石頭的階梯緩慢的向上爬去,小心翼翼地過了溫泉的這一段區(qū)域,石紋蚰蜒逐漸減少,到了后來就看不到了,顯然就如順子說的,雪山的生態(tài)鏈接,都是圍繞著溫泉。

不過剛才的那種景象,真是太壯觀了,如果有機會,我真的很想多看幾眼,很難想象這么丑陋的蟲子能夠組成如此美麗的景象,這個世界真的是非常奇怪。

沒有了石紋蚰蜒,我們的速度也相對的快了起來,但是上方的黑暗似乎是無窮無盡,不知道什么時候我們才能走出縫隙,走到這條天然排道的另一個出口。

胖子邊爬邊問道:“對了,老爺子,我問你個事兒。在車站那哈兒,你和我們講的,那九龍?zhí)窃趺椿厥聝海坷献右恢甭犞删蜎]聽你再提起過?”陳皮阿四停下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華和尚,示意他來說。華和尚就解釋道:“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所有的信息都是那條龍魚上來的。九龍?zhí)赡苁且环N失傳的喪葬制度,那原文字的記載,似乎是說萬奴皇帝的棺材,是由九條龍?zhí)е艞l龍守著他的尸體,沒有任何人可以靠近,不過女真語言幾乎要失傳了,我翻譯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意思。”

接著他把原文念出來給我們聽了一遍,女真的發(fā)音實在是太陌生,我壓根什么都沒聽懂。

“哇,要是這魚上面的字是真的,那我們要開那萬奴皇帝的棺槨,豈不是還得先學(xué)哪咤,大戰(zhàn)龍王三太子?”葉成開玩笑道。

“那你就別操這份心了,我看這九龍?zhí)祝蟾乓簿褪枪撞南旅娴窨讨艞l龍這樣的性質(zhì),意思一下。”胖子道:“要真有龍,那咱們就發(fā)財了,逮他一條回去,往故宮里一放,保管人山人海,光收票子錢就得好幾萬。”

我道:“就你這點出息,光惦記錢了,你要真逮的到龍,那你就是孫大圣,我還沒見過孫大圣是你這身材的。”

胖子聽了大怒,罵道:“胖又怎么樣?胖爺我上天下地,靠的就是這身神膘。晃一晃風(fēng)云驟變,抖一抖地動山搖--哎呀”

胖子話還沒說完,忽然就是陣亂風(fēng)從峭壁的一邊吹了過來,吹的他幾乎摔下去,我趕緊扯住他,把他拉回貼到懸崖上。轉(zhuǎn)頭一看,原來是縫隙到前面到頭了,階梯已經(jīng)到了縫隙的盡頭,再走過去,外面似乎是一個很大的空間,但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

到了!我心里突然一陣激動。

幾個人不再說話,蒙著頭向著邊緣的極限靠攏,那里有一個突出的山巖,我們爬了上去。華和尚先打起一個冷煙火,四周照了照,除了我們站的地方的峭壁,前面什么都照不到。

然后他把冷煙火往峭壁下一扔,冷煙火直線墜下,一下子就變成一個小點,看著他一直變小一直變小,掉落到地的時候,幾乎都看不到了。

我們不由咋舌,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好像是一個被懸崖包圍的巨大的盆地一樣。

“照明彈。”陳皮阿四說道。

“砰!”一聲,馬上,流星一樣的照明彈滑過一道悠長的弧線,射入面前的黑暗里面,直射出去一百六七十米,開始下降,然后一團耀眼的白色熾球炸了起來,光線一下子把前面整個黑暗照了起來。

我想舉起望遠鏡往前看,但是手舉到一半,我就呆住了,一下子我的耳朵聽不見任何的聲音,時間也好像凝固了一樣。

白色光線的照耀下,一個無比巨大,直徑最起碼有3公里的火山口,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巨型的灰色玄武巖形成的巨大盆地,猶如一個巨型的石碗,而我們立在一邊的碗壁上,猶如幾只小螞蟻,無比的渺小。

“想不到直接就連到火山里來了。”邊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但是這個人是誰我已經(jīng)分不清楚了,腦子里只剩下了眼前的壯觀景象。

如果說九頭蛇柏和青銅古樹只是給我一種奇跡的感覺的話,那這個埋藏在地下的火山口盆地,簡直就是神的痕跡了。

盆地里面覆蓋著大量已經(jīng)死去的樹木,顯然這個火山口曾經(jīng)暴露于大氣中,這里原先必然是一個“地下森林”,可能是由于火山噴發(fā),或者突然的火山活動,這里的樹木都硫化而死,現(xiàn)在森林的遺骸還矗立在盆地之中。

“看那里。”繼續(xù)有人叫道,我已經(jīng)分不清楚是誰。接著又是兩發(fā)信號彈打了出來,飛向火山口的上方。

在加強光線的照耀下,我們看到一片宏偉的建筑群,出現(xiàn)在了火山盆地的中央地下森林的深處,黑幽幽的巨大黑色石城,無法看清楚全貌。

那難道就是我們這一次的目的地,萬奴皇帝萬世的陵寢?云頂天宮的地宮,竟然會是在火山口之中?

建筑群的規(guī)模之大,出乎我的想象,要是這些建筑下面就是地宮的話,那這里的規(guī)模恐怕可以跟秦皇陵一拼了。

按照海底墓穴影畫里的景象,真正云頂天宮本來應(yīng)該是在我們的頭頂上,那雪崩之后,上面的靈宮可能給全部壓垮,不知道我們頭頂上到底有多少的積雪作為這地宮的封土。

重新打出的信號彈都熄滅在了黑暗里,黑暗重新包圍過來,我們的光線又變成手里幾盞明顯電力不足的手電。

除了順子之外,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興奮。盜墓代表著人類一種最原始的欲望,求得財富和探詢死亡,這種刺激,恐怕是人就無法避免的。

足足過了十分鐘,我們才緩過來,就準備下去,陳皮阿四對華和尚道:“把沒用的東西留下,準備繩子,我們輕裝上陣。”

華和尚馬上開始準備,我們整頓了一下裝備,把拋棄的一部分沒有必要的東西,放在這里的平臺上,免得負重攀巖,產(chǎn)生不必要的風(fēng)險。

接著我們?nèi)繋戏蓝久婢撸缓笥脴藴实巧降牟襟E,一步一步的用繩索爬下懸崖去。

下面是大量死去的樹木,彌漫著奇怪的氣味,就連防毒面具,也無法過濾掉,所有人下來之后,就聽到潘子說道:“這里是個死坑子,我們得快點,呆久了,可能會缺氧而死。我在部隊的時候聽過,這種地方鳥都飛不過去。”

那是火山活動所揮發(fā)出的含硫毒氣。毒性之烈,很難想象。

華和尚打起照明力度很強的冷煙火,照亮四周的環(huán)境,我們環(huán)視了一圈,腳下是石板子鋪成的兩車寬的石道,幾乎是筆直地就通向前方,這是陵墓的神道,直通向陵墓的正門。這里隱隱約約就能看到盡頭一片黑色的巨大影子。

華和尚問陳皮阿四。“咱們怎么走?”

“順著神道,先進皇陵再說。”陳皮阿四回道。

我們都沒有對付皇陵的經(jīng)驗,此時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于是不作廢話,他跟在后面,一路小跑走了過去。

翻過很多倒塌在神道上的死樹,很快來到了一處石門處,石頭很高,有點像我們在古村中的牌坊。這是皇陵的第一道石門,叫做天門,過了石門之后,神道兩邊便會出現(xiàn)大量的石頭雕刻。

經(jīng)過石門的時候,陳皮阿四就道:“出來的時候,記得倒走,免的撞了斷頭門。”

我在爺爺筆記上看到過這個講究,這第一道石頭門,有著很詭異的身份,這門之前,就是屠殺抬棺和送殯隊伍的地方,入殮大典完成之后,所有人出這道門的時候,就會被喀嚓一刀,所以這一道門等于就是陰陽之門,盜墓者要是順著神道而入,或者是進入地宮的第一道大門,那出來的時候,必須倒著出來,不然就很麻煩。

當然幾乎沒有土夫子有機會能順著神道進入皇陵盜掘,我們可能是極其稀少的幾個之一,歷代能夠盜掘皇陵的人,不是軍閥就是梟雄,他們當然不怕所謂的斷頭門。

過了天門,神道兩邊每隔五米就是白色石人石馬,我們不考古,這東西也搬不走,一路看也不看,就直奔前方而去。

跑著跑著,忽然,跑在我前面的胖子停了下來,我跟在胖子后面,撞了個滿懷,摔倒在地。

這一下實在突然,胖子也給我撞的差點撲倒,我忙問他干什么。

胖子轉(zhuǎn)頭看了看身后,臉色蒼白,輕聲說道:“好像路邊站著個人。”

前面幾個人發(fā)現(xiàn)我們停下來了,都折返了回來,潘子問道:“怎么回事?”

胖子把他看到的一說,其他幾個人都有點不信,潘子就道:“是石頭人吧,你看錯了吧?”

胖子搖頭,“一閃就過去了,我剛反應(yīng)過來,你看我,一下子一身冷汗,應(yīng)該沒看錯。”

“有沒有看清楚?”

“好像是個女人,也不能肯定。”胖子道:“跑的太快,我沒看清楚。”

我們都把手電照向后面的幾個石頭人,石頭人每隔五米一個,剛才一瞬已經(jīng)跑過六七個了,手電能照到的范圍內(nèi),沒有胖子說的那個女人,也許還在更后面。

華和尚問:“老爺子,要不要回去看看?說不定是那幫人里面的那個女的?”

華和尚指的是阿寧,我心說怎么可能,他們走的是云頂天宮的正門,就算他們已經(jīng)成功的越過邊防,那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是在我們頭頂上打盜洞,絕對沒有我們這么快的。

胖子也道:“那肯定不是,要是那娘們,老子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來。”

陳皮阿四猶豫了一下,馬上對華和尚道:“你和其他人先過去,”然后拍了順子一把:“你陪我去看看。”

順子給拍的一愣,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不僅是他,其他人也都愣了一下。不知道陳皮阿四怎么了?

我當時那一剎那,甚至以為陳皮阿四想支開我們,殺順子滅口,但是一想又不對。一來他90多歲,要殺一個退伍的壯年正規(guī)軍,就算是偷襲,也未必能的手。二來,我們的回路還是靠著順子,所以應(yīng)該不會借這個機會殺他滅口。

我對于陳皮阿四的這個舉動不是很理解,于是拍了順子一下讓他小心。

順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深意識到,看了我一眼就跟著陳皮阿四走了過去。

我們馬上回頭,繼續(xù)順著神道繼續(xù)向前跑去,身上的裝備幸虧放掉了很多,不然這樣的運動強度,恐怕沒人能堅持住。

這一條神道一共有六道石門,這是漢家佛教的六道輪回,而女真信奉撒滿,這漢人設(shè)計的痕跡隨處可見。

我跑的飛快,不由的已經(jīng)有點暈眩的感覺,身上裸露的皮膚可開始瘙癢起來,可見四周的空氣實在是不妙。

不知不覺,手點的光圈中已經(jīng)可以照射到一些無黑色殘檐斷壁,很快神道盡頭的祭壇到了,祭壇的后面,六十階破敗的石階之上,便是皇陵的正門。

在與傳統(tǒng)的墓葬觀念中,陵和墓經(jīng)常是混為一談,其實陵墓,是兩種不同的東西,陵就是用來祭祀和入殮儀式的地上建筑,而墓,才是指地下的地宮。

陵墓并不一定要是同在一起,很多的深陵墓相差十萬八千里,就如成吉思汗陵就在NMGEEDS草原中部,但是陵中的棺木只有附著成吉思汗靈魂的駝毛,他的尸體和陪葬品藏于草原的何處,無人知曉。

這云頂天宮用三層的結(jié)構(gòu),我們頭頂上在海底墓中看到的那些宮殿是象征性的靈宮,和地下的無皇陵和地底的王墓,構(gòu)成三千世界,也象征著萬奴王神人鬼的身份變化。

這里空氣不流通,也沒有狂風(fēng)日曬,這里的建筑應(yīng)該保存的非常好才對,怎么會殘破成這個樣子?

我們踩著巨大的可以并馳十輛馬車的陵階,走入皇陵的正門之內(nèi)。那巨大的陵門早已坍塌,打滿**釘?shù)木薮箝T板倒在地上,我們踩著旁若無人的就走了進去。

正門進去,是陵宮的門殿,古代葬書皇陵篇,四道龍樓盤寶殿,九尾仙車(ju)入黃泉,這就是四道龍樓里面的第一殿。此時候我已經(jīng)覺得口鼻的內(nèi)部猶如灼燒一樣的難受,招呼他們幾個動作快點。

門殿大概有兩個籃球場大,兩邊是迎駕的銅馬車。在后面的深墻邊上,左右各是兩座黑色雕像,已經(jīng)蒙塵。雕像面目猙獰,冷面怒目,似乎是撒滿的圖騰,上面的輔梁柱已經(jīng)倒塌,瓦片云當摔了一地,幸虧這里不會下雨,不然這里早就淹了。

我們見沒有什么特別起眼的東西,就想穿過門殿,向皇陵的中心走去。才走了幾步,忽然胖子腳下一滑,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東西,“哎喲”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門殿地板上全是碎瓦片,這一跤摔的他就要無了命了,疼的直吡牙。

我一下子覺得奇怪,這地面這樣,要是絆一跤還可以說說,怎么會滑倒?胖子自己也覺得奇怪,一邊捂著屁股一邊就走回去,看自己踩的地方。

那地方只有他摔倒時候劃出來的一條痕跡,他踩到的東西已經(jīng)不見了,他順著痕跡看過去,翻了幾片瓦片,也沒有。

“你別不是鬼絆腳了??”潘子問胖子。

胖子搖頭,忽然感覺到了什么,招

手讓我們停下,自己蹲了下來,翻起了自己的一只鞋。

我們圍過去一看,原來他那登山鞋的鞋釘里面,竟然卡著一枚子彈殼。

眾人臉色就一變,潘子接過來,聞了聞,隨即無想到自己帶著防毒面具,又用手捏了捏,道:“有溫度,他娘的還是剛從槍膛里打出來不久的。”

“有人先到了?”我一愣,難道阿寧他們這么神通廣大,竟然能夠比我們還要快?

但是,為什么要在這里開槍呢?

“點個火,四周看看還有什么?”潘子道。

華和尚馬上打起冷煙火,打大照明的深力度。我們四處查看,門殿里面一片混亂。我們分散開來,很快我們就在一根柱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大串連續(xù)射擊的子彈孔,直射著就上去了。

“看上去好像是有什么東西順著這柱子下來,然后子彈就跟著它掃下來啊。”

潘子走上去,看了看云子彈孔,挖了一下,搖頭道:“不是,正好相反,看這子彈偏移的角度,槍口是順著柱子往上甩。”

胖子用手電照著子彈孔,一點一點的看上去,最后一直看到了高高在上的橫梁上,我們馬上看到一個黑色的影子,懸掛在橫梁上。

看影子的姿勢,那應(yīng)該是一個死人,似乎是阿寧隊伍中的,因為我看到一把槍掛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無無力的垂在那里。

眾人都嚇了一跳,不明白這個人怎么會死在橫梁上,我們的手電照過去,看到了那人的臉。死的是個男人,臉上帶著小型的鼻吸式防毒面具(這東西非常先進,重量很輕,效果也比我們臉上的好,我最后才聽說有這個東西,沒想到今天就給看見了),由臉形判斷應(yīng)該有斯拉夫血統(tǒng),不知道是怎么死的,眼睛瞪的牛大,因為面具的關(guān)系,看不到他的表情。

尸體由一根什么東西吊在懸梁上的,距離太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繩子。

幾個人想爬上去,給潘子攔住,這幾個人死的那么怪,肯定有問題,這時候胖子拍了拍我,指了指橫梁的無其他地方:“各位,還不止一個。”

我們看過去,只見上面橫梁的其他地方,還有六七具尸體,都是懸空掛在上面,猶如吊死鬼一樣。

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登山裝,身上都掛著槍,我不由心里感覺到一股異樣,槍的破壞力很強,有這東西在手,粽子也吃不消十幾發(fā)子彈,是什么東西殺了他們,而且就算這里有過槍戰(zhàn),這些尸體怎么會跑到橫梁上去?

越想越覺得不對,此地不宜久留,我招呼幾個人,快點通過門殿,這地方邪門。

可是轉(zhuǎn)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胖子不見了,再用手電一打,發(fā)現(xiàn)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踩著一邊的雕像正往橫梁上爬。

你搞什么?快下來!”我急的大叫。這樣的局面,他竟然還會往橫梁上爬,我真不知道他腦子是怎么長的。

胖子不理我,他的身手很快,幾步便已經(jīng)探到橫梁之上,回頭道:“慌什么?你胖爺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有不對勁我自然會下來。”說著便順著橫梁,向離他最近的尸體走去。

我一下醒悟,知道胖子是盯上那把槍了,這家伙手里沒槍,一路上一直不自在,現(xiàn)在看到這么好的槍還不興奮。這家伙無組織無紀律我是習(xí)慣了,現(xiàn)在氣的七竅生煙,也拿他沒有辦法。

胖子在小心翼翼的走了幾步,他的體重很厲害,整個門殿的檐頂都順著他腳步的震動,發(fā)出一種讓人不安的聲音,同時大量的碎木屑從上面掉了下來。我們條件反射的就往后直退,怕胖子把頭頂整個結(jié)構(gòu)給踩塌了。

潘子拍著身上的垃圾罵道:“你他娘的給我悠著點兒,等一下咱們幾個都給你斷送了。”

胖子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大跨步走到那尸體的邊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尸體身上的槍勾了上來,拿到手,馬上退膛看子彈,然后從上面扔給潘子,又把尸體身上的子彈包挑了過來。背到自己身上,最后才去看那尸體。

我看著胖子一點一點的把尸體的防毒面具解了下來。面具里面是一張中年老外的臉,整張臉扭曲著,臉色發(fā)青,嘴巴張地離奇的大,似乎死的時候正在大叫。死亡應(yīng)該是瞬間的,所以死的時候的表情才會凝固的如此強烈。

我看他臉色發(fā)青,大叫:“別碰他,看他臉色,應(yīng)該是中毒死的。”

胖子點了點頭,帶上手套。然后去看吊著尸體的“繩子”,這些人肯定不會是自己吊在上面的,那這些繩子是怎么回事?我們都很想知道。

然而胖子上去看了一眼,臉色卻仍然很是疑惑。

我問道:“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胖子道:“這些他娘的好象是頭發(fā)啊……”

“頭發(fā)?”我奇怪道。

胖子點了點頭。道:“還他娘的挺長,怎么這些人難道都是娘們?”胖子將尸體提起來一點,“不對……這頭發(fā)是從他脖子里出來的,不是頭發(fā),我靠,他娘的難道是嘎吱窩毛?這老外就是厲害,嘎吱窩毛都這么長。”

說著已經(jīng)掏出匕首,想把吊著那死人的“頭發(fā)”切斷,把尸體放下來讓我看。可是他用匕首劃了兩下,那“頭發(fā)”卻沒有斷,似乎非常的堅韌,又拿出打火機,想燒一看看。

我心說我可不想看這種尸體,就對他大叫:“算了,我沒興趣看尸體,你快點下來,別搞了,萬一有毒就麻煩了。”

胖子一想也是,收起打火機,回道:“再等一下,馬上馬上!”說著卻向另一具尸體跑去,看樣子他是一把槍也不想放過了。

我看著這尸體似乎也沒有什么危險,也就不去阻止他了,他還是老樣子,到了尸體邊上先把槍勾了下來,丟給我,然后又想挑那尸體的子彈袋,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這一具尸體的手,忽然動了一下。

我腦子一緊,忽然意識到不對,胖子正要去摘他的深防毒面具,我忙大叫:“等等!這個好象還活著!別摘他面具!”

胖子啊了一聲,“真的?”說著按一下尸體的脈搏,臉色也一變,忙拿出打火機,將上面的“頭發(fā)”燒斷,這尸體馬上就從橫梁上掉了下來,我和華和尚將他接住,放倒在地上。華和尚帶上手套一翻他的脖子,只見這吊著尸體的“頭發(fā)”果然似乎是從這人的背上長出來的。

華和尚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搖了搖頭道:“死是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瞳孔幾乎放大了。”

我看著這人似乎是中國人,習(xí)慣性的問道:“還有沒有救?”

華和尚搖了搖頭:“咱們犯不著救他,一來也只能讓他多撐一會兒,死的時候更難受,二來帶著走麻煩。”

我道:“那他還沒死,把他丟在深這里好象不太好吧?”

華和尚笑著搖頭,似乎覺得我很好笑,一邊抽出腰里的軍刀,把那人的脖子扯起來,我一看頓覺不妙,忙一把把他拉住,道:“你干什么?”

“他現(xiàn)在中毒了,死的時候很難受的,我給他放血,可以死的舒服點。”

我一聽傻了,這是什么邏輯?剛想搖頭說不行,突然那“尸體”一下子痙攣了一下,手猛的就拉住了華和尚的手,睜開了眼睛,人還在不停的發(fā)抖。

華和尚嚇了一跳,忙把手掙開,退后了好幾步。

那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華和尚,顯然意識有所恢復(fù)。突然就挺起身子,痛苦的叫了起來,我一點也聽不清楚他在叫什么,忙去壓他,但是這人力氣很大,我和華和尚都給甩了開去。那人在地上翻來滾去,撕心裂肺的大叫,嘴巴越張越大,竟然張到了人類絕對不可能張到的極限,而且脖子也膨脹起來,好像要爆炸一樣,大量的腥臭的液體從他嘴巴里吐了出來。

潘子看不下去,拉上槍栓,“砰”一聲,送了那人一程。

槍聲之響簡直出乎我的意料,我一下子耳朵就一疼,只見潘子這一槍直接打中他的心臟,大量的血從尸體上涌了出來,尸體扭動了兩下,停下來不動了。

“他剛才在叫什么?”華和尚一頭冷汗,問:“有人聽懂了嗎?”

“客家話,他叫成這樣,我也聽不懂多少,不過似乎是在叫‘背上、背上’”葉成道。

“背上,難道他背上有什么蹊蹺?”華和尚將尸體翻了過來,想割開他的衣服,看看背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著到處是血,感覺頭開始無暈起來,轉(zhuǎn)過頭不去看,讓胖子快點下來。

胖子還蹲在房梁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這時候已經(jīng)點起來煙。看我轉(zhuǎn)過來,馬上道:“別催了,你他娘的快和我老娘一樣了,我向***保證,抽完這煙我就下來。”

我心說你帶著防毒面具怎么抽,一看他,卻突然一愣,隨即頭皮一炸,一聲大叫就摔倒在地上。

只見胖子的肩膀后面,竟然冒出了一張陌生的瞪著眼睛的白臉,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奇怪的人趴在胖子的背上。而胖子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幾個人都給我叫聲吸引,轉(zhuǎn)頭一看,葉成就怪叫了一聲,都不約而同的后退了一大步。潘子條件反射,喀嚓一聲上彈,槍就抬了起來,但是卻沒有開槍。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過有人在墓穴里用手槍打粽子,從來沒有,不知道這是祖宗的規(guī)矩,還是如果這樣做了,會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后果,后來問了華和尚,他說表面上的原因是很多尸體都有尸毒,要是只霉粽子,這一槍下去,尸水濺到哪里哪里就廢了,而且槍的聲音太容易招惹麻煩了,但是實際上是怎么回事情,他也不清楚。)

胖子正琢磨著怎么把煙塞到防毒面具里去,一下子給我們的動靜嚇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但是一看潘子的槍指的地方,是他頭邊上,就知道瞄的不是他,他馬上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就往肩膀后看去。

這一看,他就和那臉對上了,胖子一下子就蒙了,手里的香煙一下子掉到梁上,僵在那里。

趴在胖子背上的人,鬼氣森森的縮在胖子的肩膀后面,也沒有因為胖子的轉(zhuǎn)頭做出任何反映。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含情脈脈的看著。

這人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我腦子里炸開了鍋了,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都用手電掃過一遍了,雖然沒有如何如何的仔細,但是這么大一個人,肯定是躲不掉的。也就是說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這‘人’還不在這里,那他怎么就能突然就出現(xiàn)在胖子背上?

會不會是阿寧他們一伙的,在這里著了什么道了?還是干脆他娘的就是死在這皇陵中的冤魂?

我古怪的事情見多了,可是處于陰森的地下皇陵之中,一下子也是頭皮發(fā)炸,寒毛直豎。不由也感覺自己地背上好像有什么東西趴著一樣,渾身的不自在。

胖子臉色慘白。冷汗直流,不過他到底是個人物,這時候已經(jīng)反映過來。人不敢動,但是我看到他地手緩緩的做了一個手槍的手勢,估計是讓潘子開槍。

潘子擺了擺手,讓他把移過去點。自己好瞄準,這時候華和尚舉起兩只手,輕聲說:“等等和,先看看,別是個活人。”

“長成這樣都能叫活人?”潘子輕聲道。

華和尚擺手讓他別說話,自己用手電一點一點移向胖子肩膀后面地地方。手電照了上去,那人被光線一照,頭一下子轉(zhuǎn)向我們。我看到一張無法形容的臉,整張臉是凹隱下去的。鼻子的地方只有一個大洞,眼窩深地畸形,兩只眼睛猶如電筒一樣反射著手電的光芒,嘴巴的地方,看上去竟然像一只貓頭鷹。潘子就猶豫了,槍就松了下來,看向我們,“他媽的是只夜貓子?”

我心說怎么可能,這里的空氣質(zhì)量這樣,基本上不可能存在生物,夜貓子不可能在這里生存。而且要這是夜貓子,那他娘的也太大了。

可是單看這張臉,還真是非常像,夜貓子飛翔的時候是沒有聲音,難道就是這樣,他從瓦頂上無聲息的飛了下來,停到了胖子地身上,那胖子怎么會一點感覺也沒有?

胖子臉上的汗就像瀑布一樣,一邊還在讓潘子開槍,一邊手開始往腰上的匕首伸去,大概是看我們沒反應(yīng),自己忍不住要動手了,我忙向胖子一擺手,讓他別動,沒搞清楚之前,萬萬不要硬來。

胖子朝我疵牙,表示抗議。

沒想到他才一露牙齒,背上人突然似乎受了刺激,一下子凹陷的臉扭曲了起來,人往后一仰,突然嘴巴就張了開來,我靠!一口的2寸長的獠牙,那肯定就不是鳥了,而且越張越大,很快就超過了人類所能張的極限。

我一看糟糕,胖子要倒霉了!潘子猛把槍托就壓緊自己的肩膀,一瞄那嘴巴,剛想開槍,突然“嗖”一聲,一道勁風(fēng)在我面前飛過,一個東西就從門殿外面扔了進來,一下打在潘子的槍上,槍頭一偏,一連串子彈就貼胖子的耳朵掃了上去。胖子嚇的大罵:“你他娘的打哪里啊?”

我轉(zhuǎn)頭一看,陳皮阿四和順子沖了進來,陳皮阿四對潘子大叫:“放下槍!”

上面那東西一口已經(jīng)朝胖子的脖子咬下來了,胖子腦袋一撞,把家伙的腦袋撞開,然后扭過身子就用反手掰住后面那東西的嘴巴,想把它給甩下去,但是那東西不知道是怎么趴在他背上的,怎么甩都甩不掉,胖子大叫:“他娘的,快上個人來幫忙!”

葉成拔出刀就像上去,我大叫:“不行!梁要塌了!胖子你快跳下來!”胖子根本沒聽見,還在那里大叫:“你們幾個沒良心的,快點!”

陳皮阿四猛一甩手,一顆鐵彈子就打在胖子腳上,胖子“哎呀”一聲吃痛,腳一松一滑,整條梁住因為他的動作喀嚓一聲往下一斜,胖子一下子就平衡不住了,人一倒就摔了下來。

橫梁離地的高度,摔下來不是說沒事情就沒事情的,幸好下面掛著一具尸體,他下來的時候用力扯了一下,在半空緩沖了一下力道,重重就摔進底上的瓦礫堆里。我們趕緊沖過去一看,幾個人都一愣:胖子背后那東西不見了,什么都沒有……

我一下子想起柱子上那些彈孔了,馬上意識到不對,一甩手道:“那東西沒掉下來!當心頭頂!”話還沒說完,頭上一個影子閃點般掠過,一邊的順子個就地打滾,左肩膀上已經(jīng)多了三道血痕。

我馬上端起槍,但是老56比我想象的要重多了,我端的不是很穩(wěn),抬了兩下,槍口竟然沒抬起來,胖子爬起來,一把奪過我的槍,憑著感覺就朝頂上掃了一圈。大量的瓦片犀利嘩啦的掉了下來。我們的手電全部興趣上去給他照明,但是等槍霧散盡,頂上卻什么都沒有,剛才那東西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了。“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東西?”胖子心有余悸。

“你還問我們,他趴在你身上你都沒感覺,你干什么吃的?”潘子大罵。胖子大怒,剛想罵回去,忽然人一頓,我們轉(zhuǎn)頭一看,我靠,那張怪臉,不知道什么竟然從潘子的肩膀后面探了出來,幽幽的看著我們,而潘子自己也一點都沒有發(fā)覺。

我們馬上全部退開潘子,潘子一看我們的反應(yīng),臉馬上綠了,叫道:“你們干什么?”還沒等他回頭,肩膀后的那東西猛的就張大嘴巴,一下子一口的獠牙。

胖子抬槍一個點射,砰一聲那東西半邊腦袋就給轟飛了,頓時綠水四濺,濺了我們一身,一股極度難聞的味道彌漫了開來。

我一下子以為搞定了,一看又不對,那張半個腦袋的巨大的嘴巴里面,竟然還隱約有著一張小臉!

該死!”我聽見一邊的順子輕聲叫了一聲,一個飛撲就撞到了潘子身上,潘子給撞的飛了出去。他倒地后一個轉(zhuǎn)身就坐了起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軍刀已經(jīng)在手,反手就往身后捅。

但是他身后的東西卻已經(jīng)不見了,坐在他后的是剛撞他的順子,那一刀就直了過去。幸好順子反應(yīng)快,一把壓住他的手,把他手給扭了過來。同時大叫:“剛才誰開過槍?!”

胖子馬上舉手“我!”

“還有我!”潘子也舉起了手。

順子不知道為什么,突然眉宇中多了一股不容質(zhì)疑的氣質(zhì),一甩手:“開過槍的人留下!其他人跑!一直往前跑!絕對不能回頭!”

我一看,一數(shù),哎呀,我們的人全都留下了,那我怎么辦,跟著陳皮阿四啟不是等宰嗎?忙也一舉手:“我…我忘記了,我也開了!”

葉成他們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反應(yīng),這時候我們就聽到門殿頂上傳來了瓦片碎裂的聲音,似乎有很多東西正在爬上殿上的瓦頂,數(shù)量之多,難以想象。幾個人都大驚失色,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來不及了,還不走!”順子大叫。

陳皮阿四看了我們一眼,一甩手,對華和尚他們說:“走!”說著三個人快速跑出了前殿。

我心里覺的奇怪,但是形勢已經(jīng)不容我多想,頭頂上的瓦片碎裂聲越來越多,胖子甩出自己的子彈帶子給潘子,兩把槍都上鏜,我們圍成一個圈,問順子:“上面到底是什么東西,我們怎么辦?”

順子沉聲道:“不知道。”

那你讓他們跑什么?”潘子掉眼睛。

順子道,“我只是想讓你們和那老頭子分開來,這不是我的主意,你們?nèi)宓姆愿馈!?

我們一聽,全部都轉(zhuǎn)頭看向他,心說什么,我三叔吩咐的?潘子就問道:“那你是什么人?”

“別問這么多了。”順子道:“我現(xiàn)在帶你們?nèi)ヒ娔銈兊娜澹綍r候你們自己去問他吧。”

我渾身一緊,剛想問:我三叔現(xiàn)在也在這皇陵里?突然頭頂上發(fā)出一連串破碎聲,瓦片下雨一樣直往下掉,我們護住頭全部都往上看去。只見在手電的光斑里,無數(shù)的影子在挪動,似乎都是剛才的那種東西。

順子甩手道:“剛才你們槍聲一響,這死樹林里面到處都是聲音,都向這里圍過來了。”

“那我們?yōu)槭裁床慌埽俊迸俗勇犞闹芤呀?jīng)密集的讓人無法分辨數(shù)量的爬動聲,緊張問:“在這里不是等死嗎?”

“等他們再走遠一點。”順子一邊看了看身后,陳皮阿四似乎已經(jīng)跑遠了,轉(zhuǎn)頭對他道:“走!”說著一拍我們,一馬當先向著前殿的出口跑去,我們緊跟其后。

門殿之外可以看到神道的衍生殿,前面出現(xiàn)一道漢白玉二十拱長橋,橋上吊著兩條不知什么材質(zhì)的盤龍,順著橋兩邊的欄桿纏繞著,玉色極好,竟然沒有一絲縫隙,似乎是整體雕刻而成,橋下就是內(nèi)皇陵的護城河,地下不知道有沒有水。

我們才跑出幾步,后面勁風(fēng)就起,我們幾個全部就勢一滾,胖子回手就是一個無目標的點射,黑暗中聽到一聲輕微的嘶叫,不知道打中了什么東西,一團東西就摔進了敲下的深淵里。

黑暗中彌漫著一種躁動,我隱約感覺到這種東西似乎能飛,但是手電狂掃卻什么也掃不到。

我們爬起來繼續(xù)往前跑,頭頂一陣一陣,深似乎有東西在貼著我們的頭皮盤旋,胖子對著天上邊跑邊掃射,很快我們便跑到了橋上,突然我就感覺背上被什么東西帶了一下,一下子就摔了出去,我一個反身爬起來,還沒反應(yīng)過來,胖子一個槍托就從我耳朵邊上砸了過去,我就感覺一個東西從我背上摔了出去。

回頭一看,只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正掙扎的爬起來。潘子抬手就是一槍把它打成兩截,接著胖子就對著天上狂掃了幾槍,子彈的曳光閃過,無數(shù)的影子盤旋在我們頭上。

“這些到底是什么?”我咋舌道。

“太多了,打不光,我們怎么走?”潘子大叫道,問順子。“三爺?shù)降自谀睦铮课覀冊趺醋撸 ?

“你們?nèi)隣攽?yīng)該應(yīng)該在地下玄宮了。”順子道。

“地宮?”胖子又是一槍托,也不知道打下什么東西,“太好了,媽的省事了,地宮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順子道:“我不知道。”

一下子幾個人都愣了一下,看想順子,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胖子就罵:“你不知道你說帶我們?nèi)ヒ娝@皇陵這么大,我們怎么找?”

一般來說地宮的正規(guī)入口就是順著神道進入跡的第三道龍樓--天殿之內(nèi),但是必然是壓在銅鼎之下,有七十多道青磚加上鉛漿鐵水的裝甲等著我們,現(xiàn)代工兵團沒有十天半月也挖不開,但是地宮肯定有秘密入口,而且應(yīng)該就在皇陵建筑之內(nèi),中軸線上,慈禧陵的地宮入口就是在陵宮影壁里,但是現(xiàn)在這情形哪有時間去挖洞。

順子非常鎮(zhèn)靜,矮著身子,對我道:“你三叔說,這里是玄武拒尸之地,他說告訴你這話,你自然就知道地宮的入口是在什么地方,你想想有沒有印象。”

我一聽奇怪,玄武拒尸是玩笑之說,也就是風(fēng)水理論中,集合了世界上最差的風(fēng)水的地方,這種地方和理論中極品寶穴“九龍盤花”相同,是理論中的東西,世界上是不會有的。我問道:“他真這么說?還有沒有說什么?”

葬書上說:地有四勢,氣從八方,幫砂以左為青龍,右為白虎,前為朱雀,后為玄武。玄武垂頭,朱雀翔舞,青龍蜿蜒,白虎順俯。形勢反此,法當破死。故虎蹲謂之銜尸,龍踞謂之嫉主,玄武不垂者拒尸,朱雀不舞者騰去……

順子矮著頭看著四周,急促道,“沒了,當時你三叔似乎在躲避什么人,所以非常匆忙,你三叔是安排我在村子里面接應(yīng)你們,帶你們進山,然后就是帶這幾句話。”

我聽著,忽然站定,心里啞然,如果這里真的是玄武拒尸,那葬在這里,后代死絕,老婆偷人,發(fā)生任何事情都不奇怪,汪藏海和萬奴皇帝這么大仇?

而按照陳皮老頭的說法,這里的風(fēng)水應(yīng)該是極其好才對,怎么會是玄武拒尸呢?

我一下子很后悔以前沒有好好的留意這些東西,如果來此時候能看懂一些東西,現(xiàn)在應(yīng)該一下就能領(lǐng)悟出什么意思了。

胖子也懂這些東西,甚至有些方面比我還知道的多一點,這時候也很疑惑,叫道:“放屁,不可能,皇陵玄宮所在,怎么可能是‘玄武拒尸’的地方。”

潘子一邊又是一個掃射,將逼下來的東西逼開,回頭道:“也不是不可能啊,風(fēng)水對人來講的,你沒聽那和尚說嗎?這皇陵里埋的不是人啊,說不定這種奇怪的格局差異,和這有關(guān)系!”

我知道潘子的話純屬氣話,以東夏國薄微的國力,建造這些建筑應(yīng)該已經(jīng)傾注了全部的力量和資源,能夠發(fā)動如此巨大的工程的,只有萬奴王一個人,而且我不相信當時的末代萬奴王還有如此的威信,建造這座皇陵,必然夾雜某種宗教的成份,那個時期,萬奴王很可能是人神一體的宗教偶像。

銅魚上說歷代的萬奴王都是從地里來的妖孽,我認為不能直白的去理解,銅魚之上的信息應(yīng)該另有隱諱,具體是指什么,可能要破譯了我手上的那兩條銅魚才能夠知道。

但是胖子不買帳,一聽潘子這么說,怒道:“你他娘的別不懂裝懂,不是人,難道會是條狗嗎?不論陵墓里葬的是什么東西,按照風(fēng)水上的講法,都不應(yīng)該選擇‘敗穴’之地,你以為棺材里是妖怪,那葬它的風(fēng)水就該人相反嗎?沒這回事情!而且你看這里的規(guī)模,少說也是個城邦級別的,何必為妖孽修建如此規(guī)格的陵寢?”

潘子的業(yè)務(wù)知識沒胖子豐富,一下子語塞,不知道反駁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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