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林拉了拉許適安,許適安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又補充道
“孟姐,剛才我娘那反應(yīng)你也看到了,要說你們不認識是不是有點勉強啊”
孟拂曉望著天上的月亮喝著酒,發(fā)絲和裙擺隨風飄舞,過了好一會兒孟拂曉才輕輕地說
“許夫人,是衛(wèi)州許家家主夫人,二十三年前嫁入許家,成婚第三年生下獨子許適安,從此便坐穩(wěn)了當家主母的位置,更是與許家主情比金堅,誰人不羨慕啊!”說完孟拂曉又舉手酒壺喝了兩口酒,又接著說
“自許夫人嫁入許家后的二十三年就沒有出過衛(wèi)州,我第一次來衛(wèi)州時正聽聞許家主跟許夫人正在放燈王為獨子祈福,本想去湊湊熱鬧但當時的人太多了,我就在外面看了會就走了,再來就是這次,你說我上哪去認識許夫人的”
許適安跟馮林都沒有說話,靜靜地想著孟拂曉說的話,孟拂曉也看著月亮發(fā)呆,場面就這么詭異的安靜下來。
良久許適安才訥訥地看像孟拂曉
“那我娘為什么……”許適安沒有把話說完。
“那你應(yīng)該去問許夫人”
許適安說不出話來了,三人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孟拂曉就下了逐客令
“行了,沒什么要問的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走的時候把門給我?guī)稀?
孟拂曉這么說了許適安跟馮林也不好意思再留在這里
“那孟姐你好好休息,我跟適安就先回去了”說完就拖著許適安走了,到門口時還把門給關(guān)上了。
等房間里沒有人了,孟拂曉從脖子上取下用紅繩穿著的東西,那東西看著像個荷包,只是舊的很,很多地方都磨的發(fā)白,原本的顏色也看不太出來,只是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這荷包上秀的東西有些奇怪,針腳歪歪扭扭的,加上磨損的厲害,實在是看不出來上面原來秀的些什么。孟拂曉從懷里拿出許適安的香囊放在一起,她勾起唇角露出一絲笑容,自言自語道
“這么多年了,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只見一個香囊跟一個荷包上秀的內(nèi)容雖然不一樣,但是針腳都是歪歪扭扭的亂成一團,荷包上秀的什么已經(jīng)看不出來了,但香囊上仔細分辨的話,大約還能看出有著只像雞的東西,孟拂曉搖搖頭無奈的笑了,大鵬展翅秀成了雞,還得仔細看才能看出來是只雞,就像她的荷包上原本應(yīng)該是蘭花圖,最后只能看出一根棍子上插著個圓球,除了她應(yīng)該也沒有誰能做到了。
把東西塞回去孟拂曉又喝了口酒想著晚上見到她的樣子,那個笑的恬靜淡然,溫婉又滿足的母親是她在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在她的記憶里母親總是在半夜偷偷哭泣,第二天又早上又假裝什么事都沒有的樣子,每天為了生計疲于四處奔波,跟現(xiàn)在這個渾身洋溢著歲月靜好的許夫人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這邊許家主擁著許夫人回了房,許夫人坐在床上對著許家主說
“相公,這個孟姑娘她是什么來歷啊?我總覺得我應(yīng)該認得她”
許家主攬過許夫人的肩,柔聲回道
“你應(yīng)該聽說過的,聞山孟拂曉”
“她就是那個孟拂曉?,可適安跟我說她叫孟曉呀”許夫人滿臉驚訝,甚至說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許家主點點頭
“對,就是她,她跟適安他們說的應(yīng)該是化名”
“那她來我們家干什么,而且我見到她后就覺得心里很難受,不知道為什么就想哭,你說我以前跟她是不是有什么關(guān)系,可我怎么想就是想不起來”
許家主把許夫人攬入懷中,安慰地握緊她的手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不過馮林說這一路上孟姑娘倒是打聽過你的事情”
許夫人唰的一下站起身,回頭看著許家主
“她認得我?”眼睛里神采奕奕。
許家主把她拉到自己懷里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晚上適安問的時候她否認了,只能說她來衛(wèi)州可能跟你有點關(guān)系,我們在往后看看”
許夫人一下子就失了精神
“這么多年了,以前的事情我還是想不起來,就好像有一把鎖把它鎖起來一樣,以前的我是什么人,家在何方,甚至名字都不記得,這都二十幾年了,我還是想不起來,就連自己為什么會失憶都不知道”
許家主把她攬的更緊,柔聲安慰
“想不起來也沒關(guān)系,是什么人也不重要,你現(xiàn)在有我,還有適安,這里就是你的家,你只要知道不管你是誰,叫什么,做了什么事我跟適安都會一直站在你這一邊的”
許夫人看著許家主笑的滿足,慢慢地靠在他懷里
“是啊,有你跟適安在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只是偶爾我會想,我以前是個怎么樣的人,有沒有家人,我就這么消失了他們會不會擔心,這次見了孟姑娘我心里就有種直覺,覺得我應(yīng)該要記得她的,不能忘,她好像對我來說應(yīng)該是很重要的人”
“沒關(guān)系,孟姑娘還要在這里住幾天,我們慢慢來,總歸會知道的”
許夫人點點頭
“嗯,是啊,二十幾年都過來了,不差這一會兒,終歸會知道的”
今晚是個不眠之夜,許適安跟馮林是如此,許夫人跟許家主更是如此,就更別提孟拂曉了。她直接一整夜都坐在窗沿上喝著酒,一晚上都沒有挪過地方。
等孟拂曉回魂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孟拂曉看了看一地酒瓶子外加自己一身酒味,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兒,她把酒瓶子處理后就叫來人給她備水,她要去去這一身酒味,不然誰都知道她喝了一晚上酒。
等孟拂曉洗漱完小丫鬟就在外面敲門叫她用早飯了,再次走過回廊后孟拂曉到了昨天吃飯的地方,人都到齊了就差她了,應(yīng)該是她洗漱當誤了時候。
“孟姑娘來了,昨晚睡得可好,可有什么不習慣嗎?”一見到她來許夫人立馬就拉著孟拂曉問。
孟拂曉給許夫人行了個禮后才回道
“多謝許夫人關(guān)心,我睡得很好,沒有什么不習慣的”
“那就好,那就好,來孟姑娘這邊請,早飯已經(jīng)備好了”
等人都落座后仆人才一樣一樣的把吃的上上來,有白粥小菜,清湯素面和點心餛飩,滿滿的擺了一桌子。
“早上吃的清淡,還望孟姑娘不要嫌棄”
“哪里哪里,許夫人客氣了”
“孟姐,你嘗嘗看,我們家的餛飩很好吃的,我保證比廣味閣里的好吃多了”許適安又精神十足的說道
聽了許適安的話,孟拂曉嘗了一口餛飩,果然餡兒大皮兒薄汁兒鮮,不論餡兒料,就單論這個這個餛飩的手藝,還真就沒多少人能做的出來。
“怎么樣,是不是很好吃的”
孟拂曉點點頭,把嘴里的餛飩咽了說
“確實是手藝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