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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秀玉顏(四)

責探走后,過了一個時辰,勝飯叫醒了勝茍。

“想到辦法了?”勝茍醒來后問。

“有一些頭緒,但還是要根據上山后的情況再做具體的謀劃。”勝飯說道。

“所以呢?”勝茍問。

“所以就是還沒具體的辦法”勝飯無奈地說道。

“那怎么辦?”勝茍著急道。

“先不管了,這會順利的話,責探應該已經把東西送到了,我們先上山,找到掌門在哪里,師父相信我。”勝飯握住勝茍的手,堅定地說道:“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恩恩。”勝茍拍了拍勝飯的肩膀,幾天下來,勝茍似乎成熟了不少。

兩人簡單拾掇了一下,便開始上山,剛到山腳下,就見陳統領正在那里站著,似乎專門在等他們。

“二位別來無恙啊,這兩天可有發現?”陳統領皮笑肉不笑說道。

“陳統領這么有空在這跟我們閑聊?”勝飯敷衍道。

“也不急這一時半會,話說……”陳統領眼神突然變得凌厲:“我聽說你們是四個人來的,怎么好像少了一個人呢?”

“怎么會少呢?”勝飯突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

“我笑陳統領可真是閑啊,對,我們是來了四個人。”

“那個人在哪里?”陳統領臉色越來越難看。

“陳統領想知道?”

“不會就是那天晚上出手的人吧。”陳統領陰笑了一聲。

“我們是前一天到的不假,但我們第二天才上山的,陳統領也無需這樣審問我們,既然你想見,那我便帶你去見見我們另外一個人。勝茍師父,我們帶陳統領去見見。”

勝茍緊緊貼著勝飯,提防陳統領突然出手。

“可以啊,我一個人見多無聊,荷花門門主今天正好來了,不如一起見見唄。”陳統領笑著說。

“不勝榮幸。”勝飯淡淡地說。

陳統領叫來一個小弟,讓他去通知荷花門門主。

勝飯不管他,徑直走上山,陳統領領著一隊人緊緊跟著。

勝飯領著陳統領,從山的東邊兜到北邊,剛準備繼續往西邊走,荷花門門主到了。陳統領見門主過來,也有了底氣,按耐已久的怒氣終于爆發了。

“你們在耍我嗎!”陳統領拔出劍,勝茍趕緊擋在勝飯面前,也拔出了劍。

勝飯卻沒有理會陳統領,轉向荷花門門主。朝她拱了拱手,說道:“拜見謝門主,久聞荷花門是武林的顏值擔當,這幾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聽陳統領說,你們是羽門的?”謝門主問道。

“正是,紫由城的羽門。這位是我們勝茍堂主。”勝飯回答道。

“我聽過。”謝門主淡淡說道。

陳統領聽謝門主這樣一說,放下了劍,也是不敢貿然出手。

“聽說你們進第三輪了,主場反敗為勝,剛剛創立沒多久,就能進第三輪,挺不錯的。”謝門主面無表情地夸贊道。

“我們羽門不過是一個小門派,沖著獎金去的,這能過一輪就能拿多些獎金啊,門主您肯定比我更感同身受,門派日子不好過啊,我們掌門整天都發愁錢的問題。”

謝門主微微點了點頭,她的所有動作都很細微,不動聲色。聊到錢的問題,她倒是有了些共鳴。

“實話說,我們羽門現在都快入不敷出了。”勝飯湊近低聲說道:“沒辦法,我們這才出來賺點錢的。五百兩對我們這種小門派,不算小錢了。”

“這理由倒不算牽強。”謝門主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陳統領。

“葉門主您有所不知,這行人很可疑,前一晚我們剛出了岔子,第二天他們就來了,而且據我調查,其實那一晚他們就已經到了,而且是四個人,他們現在除了留在城里一個,有一個不知所蹤,我懷疑就是那個人擄走了秀玉顏。”

謝門主轉向勝飯,盯著他,顯然是要一個解釋。

勝飯不屑地瞥了一眼陳統領,笑著說:“謝門主,我也就跟您實話實說吧,我們既然敢來,自然也有幾分謀劃,留點后手,免得被人搶了去。我們確實還有一個人,他單獨行動,一旦找到人,就會通知我們。謝門主您看,這漫山遍野都是你們的人和陳統領的人,我們若不多加謀劃,哪有機會拿這五百兩。”

“我早跟你們說過,我們沒有競爭。”陳統領說道。

“我就不可以不相信嗎?”

“你……那你讓那個人出來,當晚那人挨了葉堂主一掌,就算傷好了,肯定留有痕跡,叫出來一查便知了。”

“陳統領這口氣,我們羽門雖然小,但也不是陳統領你說要怎么樣就怎么樣的!”勝飯生氣地說道。

“謝門主在此,你膽敢放肆?”陳統領扯了支大旗。

“你少扯上謝門主,明明就是你想把當日失敗的原因推到我們身上,我們不接這個鍋!”勝飯也是絲毫不懼陳統領。

“你!”陳統領大怒,眼看就要拔劍出手。

謝門主將手搭在他的劍柄末端。制止道:“行了,這樣吧,請二位堂主讓那人出來,若并無嫌疑,我讓陳統領給你們道歉。”

“把人交出來吧!”陳統領得意道:“我看你們就是在耍我們,帶我繞來繞去,若是交不出人,我可饒不了你們!”

“若我們是清白的,謝門主剛剛可說了,希望陳統領的道歉不是敷衍了事!”勝飯冷笑一聲。

“那我倒要看看!”陳統領陰鷙地盯著勝飯。

“勝茍師父,我們走,帶陳統領去見見我們的人!”勝飯領著勝茍,頭也不回直接往前走。

勝茍始終緊緊貼著勝飯,他知道那兩人的武功恐怕不在自己之下,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沒有自己保護,勝飯恐怕瞬間就會躺下。

勝飯開始帶著他們往責探藏的方向走去。大約走了一炷香,差不多快到茅屋。勝飯停了下來。

勝飯從胸口掏出羽門特制的哨子,直接吹響三聲。

這是讓責探出來的暗號。

陳統領低聲說了聲:“故弄玄虛。”

勝飯沒有管他,隔了片刻,勝飯大聲說道:“責探,沒事的,出來吧。”

話剛落音,責探突然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

陳統領和謝門主都嚇了一跳,以他們的功力,居然沒發現責探的蹤跡。

“好強的隱匿能力。”謝門主忍不住稱贊道。

勝飯走到責探身邊,把他拉到謝門主身邊,對著謝門主說道:“謝門主,陳統領說的那個人就是他,我們本是好心來相助,但偏偏陳統領一而再,再而三地中傷我們,既然陳統領不相信,那盡管檢查吧!”

勝飯轉過頭對責探說:“責探,把上衣脫了!”

責探問也不問,直接就脫了。

勝飯讓開一個身位,對陳統領說道:“陳統領,檢查吧。”

陳統領自然一眼就看出來責探并不是當晚那人,也是有些尷尬,謝門主臉色也不太好看,她大概是覺得浪費時間。

“如果陳統領檢查沒問題,那就請別打擾我們繼續找人了。”

“這事只是個誤會,幾位不要放在心上,我們目的都是一樣的,所以不要傷了和氣。”謝門主出頭調和。

謝門主開口了,勝飯自然也不好繼續發作,只是淡淡地對陳統領說道:“既然證實了我們的清白,我還請陳統領不要再派人監視我們了,有那功夫,還不如留著找人。”

“若是清白,又何必怕人跟著。”陳統領依舊不依不饒,

陳統領這般表現,讓謝門主都有些不悅了,臉色陰沉了下來,陳統領見了,也趕緊住口。

“隨便你,喜歡跟著就跟著,到時候耽誤了抓人,可別再怨我們。”勝飯直接帶著勝茍和勝飯往南邊走去。

陳統領話雖那么說,但也不好再跟著了,謝門主甩甩手走了,他尷尬的留在原地。

勝飯往前走了一小段,突然低聲跟責探交代了幾句。

然后突然驚呼一聲:“什么!”隨后刻意放低了聲音:“找到了?沒事,他們應該也走了,小聲點,在西面?一個山洞里?在里面?不要聲張,我們先假裝去南面。”

勝茍和責探呆呆地看著勝飯演雙簧。

勝飯說完,朝責探使了個眼色,責探愣了一下,隨后反應過來。

責探趕緊說:“我打探到了,秀玉顏已經病了,肯定走不動了,過去肯定就能抓住,山洞就在溪水旁。”

“好了,別再說了,先假裝去北面。你們等等我。”勝飯交代一聲。

然后他原路跑回去,見陳統領果然還沒走,陳統領也見到了他,勝飯假裝嚇了一跳,然后故作平靜地說道:“陳統領還在這?”

“我準備走了。”陳統領搭話。

“你們準備去哪?要不要跟我們去北面,我覺得他們應該在北面,陳統領,要不你把你的人叫過去?”

“我做事需要你教嗎?”

“那算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前夜責探走后,趙掌門就著火燭微弱的燈光,一直小心照顧著秀玉顏。

秀玉顏服下藥以后,到了半夜,總算有了好轉的跡象。但依舊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趙掌門心急如焚,恨不得一路殺出去,但想到自己的實力,不禁嘆息,一股無力感籠罩全身。

“都怪我不好,早知道拉下面子跟勝茍學武功了,如果能有勝茍七八成功力,闖出去好歹也有點機會,不像現在,看著你這么難受,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趙掌門抱著秀玉顏呢喃道。

趙掌門苦惱極了,整夜都未合眼。一會潤濕了上衣扯下的布條給秀玉顏敷臉降溫,一會替她擦汗。期間秀玉顏醒來了兩三次,每次睜眼見到趙掌門,都會安心地繼續睡去。

趙掌門縱然著急,但他也知道,勝飯和勝茍想救他們出來并不容易,他堅信勝飯肯定能想出辦法,但就怕秀玉顏熬不到那時候。

又過了一晚,晨光透過洞口照下來,趙掌門知道,他們又挨過了一天。秀玉顏病情依舊是那樣,全身發燙。

趙掌門一直死死盯著洞口,他在等責探。同時,也不免有些擔心責探,害怕連累了責探。

責探是個苦命人,自小就成了孤兒,也不知道是雙親死了還是被拐賣的,自他記事起,他身邊都是專門坑蒙拐騙的人。

趙掌門想起了第一次見責探的時候,責探正伸手偷他的錢袋。趙掌門一向反應很靈敏,對周圍的氣息極為敏感。責探手剛觸碰到錢袋,趙掌門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當時包城主正和趙掌門在一起聊著一些管理會的事情,責探那天也是餓的有些發昏,不擇對象,沒仔細看就出手了。

包城主當即就準備重罰責探以儆效尤,為趙掌門的祛鬼抓賊管理會立威。

趙掌門本不想管這事,但當他見到責探那毫無波瀾的眼神,一副想一死了之的表情,他的心突然抽搐了一下。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于是廢了好一番口舌,為責探免了責罰,并收入羽門。之后,趙掌門還專門帶著勝茍去跟操縱責探的幕后人協商,徹底解放了責探。

也是從那時開始,責探開始有了自己新的生命,每次交代給他的任務,他總是拼盡全力去完成,不僅僅是為了報恩,更是這些任務讓他找到了自己生命存在的意義,被人需要的感覺,讓責探格外珍惜。

趙掌門也不知道,為何突然會想起責探的身世,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

趙掌門確確實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有些人就是這樣,無論多么苦難,無論命運對他多么不公,他還是成為了一個善良的人。責探也是,自幼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他,卻天性純良,從不說謊。正如有些人豐衣足食,依舊會十惡不赦一般,也許是本性。

趙掌門等到快中午的時候,也是有些累了,不知不覺竟睡著了,還是責探把他叫醒的。

趙掌門見到責探以后,見責探平安無事,也是安心了。

掌門第一時間關心自己的安危讓責探大為感動。他忙前忙后幫著趙掌門給秀玉顏喂了藥,還喂了些粥,這也是責探專門為秀玉顏準備的。

弄完后,責探也不久留,他對趙掌門說:“掌門,我先走了,我已經和兩位堂主聯絡好了,掌門放心吧,我們一定會不顧一切救出掌門的!”

趙掌門輕輕放下懷里的秀玉顏,走到責探身前,伸手摸了摸責探的頭發,微笑著說:“責探,我不需要你們為我不顧一切,明白嗎?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包括勝飯和勝茍,你也要跟他們說,先保護好自己,然后再想辦法救我們出去,你也要小心,你雖然跑得快,但你不會武功,所以要更小心,不要和人動手。知道嗎?”

責探滿眼淚珠,想給掌門磕頭,但又記起掌門說過不喜歡別人磕頭,于是改為拱手:“掌門,責探一定誓死跟隨掌門。”

趙掌門笑了笑:“我都說了,我不需要你們為我去死,去吧,小心點。”

責探點點頭,輕松一躍跳出山洞,然后在周圍做了些標記,就迅速回到茅屋。

這也是勝飯交代的,責探不能和趙掌門一起待在山洞,不然真要強行跑,掌門不僅要顧著秀玉顏,還要顧著責探,最后肯定都跑不掉,勝飯讓責探在茅屋等待他的通知。

勝飯三人徑直往北面走,同時讓責探時不時過去西邊打探一下情況。

“他們好像真的往西面聚集了。”責探去周圍打探了一番后回來報告道。

“真是傻。勝飯,接下來我們干嘛?”勝茍笑呵呵說道

“雖然他們主力去了西面,但各個路口還是有人守著,我們要演一出戲才行。先跟掌門匯合先!”勝飯說道。

在責探的帶領下,他們沒費任何功夫就找到了趙掌門。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見到掌門的時候,勝飯和勝茍還是忍不住鼻酸,短短幾日掌門憔悴了許多,衣衫襤褸,一臉倦色。

“師父!你怎么成這個樣子了,我去跟他們拼了!”勝茍見自己師父被折磨成這樣,氣得火冒三丈。

“勝茍別激動,為師沒事,當務之急還是要先下山。”

“掌門。”勝飯還是比較冷靜,他說道:“我們可能需要冒一個險。”

“幾成勝算?”

“這個計劃,將秀玉顏送下山肯定是沒問題,但掌門您可能有危險。而且事情要是暴露了,羽門就和荷花門對立了。”

趙掌門看了一眼躺著的秀玉顏,淡淡地說道:“我們既然出手了,秀玉顏藏得了一時藏不了一世,羽門跟荷花門對立是遲早的事,不過就算暴露了,只要我們把人藏好死不承認,暫時他們也奈何不了我們。勝飯,秀玉顏我一定要救,如果有一天羽門有難,我一定會是擋在最前面的。”

“師父你放心,我不會讓人毀掉羽門的。”勝茍也握緊了拳頭。

“掌門,相信我,我們一定能成功的!”勝飯堅定地說。

勝飯雖然入門的時候是迫不得已的,但后來知道了自己恢復科舉資格,他仍決心留下。他并非一個胸懷大志的人,他失去了雙親,本無依無靠,羽門給了他家的溫暖,趙掌門待他如父如兄,他立志要守住這一切。

勝飯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布置。

“責探,你負責背著秀玉顏,跟在掌門和勝茍師父身后,不要讓人發現。這是你的強項。”

責探點點頭。

“勝茍師父,一會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了,不然我會干擾到你發揮,你就按計劃去做,如果遇到什么變故,你一定要記得,你的目的就是搗亂,就可以了。”

勝茍也點了點頭。

“掌門,你整個過程一定要記住,顧著自己,只有你脫離了危險,我們才有可能脫身。”

趙掌門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他們幾個,隨即也是點了點頭。

勝飯從胸口掏出準備好的圖紙,上面標記著幾個關口和一些重要的位置。他將詳細計劃說了一遍。趙掌門和責探的理解力一向很好,一遍就清楚了,勝茍雖然有點懵,但他也記住了,自己就是搗亂。

準備好行動以后,秀玉顏正好醒來,勝飯讓責探背起她。秀玉顏有些拒絕。

勝飯對她說:“我們掌門不能背你,否則所有人都出不去。”

秀玉顏聽了勝飯的話,看了一眼趙掌門,趙掌門對她點點頭,她也只好答應。

一切準備就緒,幾人休息片刻,便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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