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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哭泣

除了文化課的科任老師,體育老師也很魔鬼地訓練每次的測試成績。畢業體育考試包括跳遠,扔實心球,女子八百男子一千。一個星期也就一節體育課,老師總是抓緊每一節課訓練大家,先跑個幾圈,再測試八百一千,最后跳遠扔實心球。以前輕松的體育課現在成為了同學們最不喜歡的課程之一。

顧笙體育方面挺偏科的,八百和跳遠都沒有問題,唯獨扔實心球怎么也扔不出好成績,手上臂上沒有力氣,也不知道該怎么聯系。體育老師每次上課也都沒有關心大家扔實心球怎么樣,好像覺得大家都能合格一樣,倒是把長跑看的很重。

一次體育課上,老師按部就班地讓大家熱完身之后開始跑八百一千,文心因為肚子疼,又不敢和老師請假,只能夠硬著頭皮跑步。顧笙覺得不能讓文心一個人在后面跑,自作主張陪著文心慢悠悠地跑在隊伍的最后,八百米跑完,老師果然生氣了,把文心和顧笙叫到一邊,嚴肅地詢問原因。

“你們兩個怎么回事?跑這么慢,懶懶散散的在后面干什么呢?”

“老師,她肚子疼,不舒服,所有跑慢了。”顧笙替著文心回答,一旁的文心面色有點蒼白。

“那你肚子不疼吧,你陪著她?”老師盯著顧笙,一臉的不耐煩,感覺要吼人開罵了。

“沒有?!鳖欝现雷约喝抢蠋熒鷼饬?,只能老實一點,不想多惹事。

“跑吧,罰你跑十圈。”顧笙有點懵,她沒有想到老師會這么生氣,一時間呆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

“跑??!”顧笙聽到了老師的吼聲,被嚇著了,只能邁開腿跑步。

“為什么要罰我呢?那陪著好朋友跑步有什么錯,不就是跑慢點了嘛,平時跑八百也能跑第一名,也不見得拉低成績,為什么要罰為我?”顧笙邊跑邊想,心里特別委屈,不多一會兒,眼淚就掉了下來,伴著汗水,邊喘氣邊哭,樣子特別難看。

顧笙很難過,覺得自己做的沒有錯,卻被老師懲罰,文心也沒有為自己說一句好話,只是在一旁默不吭聲。

“妹妹,加油,別哭!”顧笙聽到哥哥在不遠處大喊,心里更加難受,一種難堪的心情瞬間涌上來了。

“班長加油,班長不哭!”還有小蛇和其他的同學,夾雜在哥哥的喊聲中。顧笙知道他們很好,下了體育課還沒有離開,陪著自己在操場上,礙著體育老師在,也只能在旁邊喊喊,但是這也就夠了,顧笙慢慢停止了哭泣,不再想剛剛的難受委屈。體育老師也看到顧笙跑了很久,便讓她停了下來,說了一堆道理,無非是讓顧笙知道,體育課也有體育課的紀律,并不是隨隨便便能破壞的,顧笙身為班長應該懂得這一點。跑完步的顧笙聽了這些話也知道自己確實任性了,惹得老師生氣,自己被罰也是應該的。

眼看著下一節課要上了,顧笙和文心她們三個也馬上趕回教室。顧笙臉上的淚痕還在,汗水也沒有擦干凈,算是一臉狼狽地回到教室,班上很多人都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顧笙,不敢和她講話。沒想到一坐到位置上顧笙就發現自己的眼鏡壞了,看樣子應該是被踩壞的,框架都變形了,鏡片也被踩得七零八碎。

“這是誰弄得的,我的眼鏡是誰踩壞的?”顧笙的怒火一下子就竄上來,她的眼鏡剛剛沒換多久,花了不少錢,媽媽一直讓顧笙好好保管,不要隨隨便便丟在桌子上,免得意外發生。顧笙看著壞掉的眼鏡,心里特別擔心,她怕回到家和媽媽不好交代,她不知道媽媽會怎么罵她,一時心急,眼淚又流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一回來就看到你的眼鏡在地上,幫你撿起來的時候就已經壞掉了,我不知道是誰弄的?!鳖欝锨懊娴耐瑢W慌忙地解釋著,周圍的人也都不知道是誰弄壞的,簡煜——班上一個調皮的學生也轉過身來安慰顧笙,“班長,你別哭了,就要上課了,等等老師看見了不好”,簡煜拿出衛生紙給顧笙,“你說你今天也是真的慘,被體育老師罰跑,回來眼鏡又壞了,真的,唉!”顧笙用紙擦著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抽泣,聽到簡煜的話更加傷心。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越說越糟!”同桌抱著顧笙,嘴里對簡煜罵罵咧咧的,“顧笙,你別哭了,先上課吧,聽話??!”

簡煜轉回身去,還詛咒了一下踩壞顧笙眼鏡的人,同桌安慰著顧笙,沒幾秒上課鈴聲就響了。

化學老師走進教室,顧笙竭力地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只是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她只能低下頭,不去看化學老師。

沒過幾分鐘,后面的同學就遞給顧笙一張紙條,顧笙接過來,打開紙條,是哥哥的字跡,“每一次的磨難都會讓你更加堅強的?!鳖欝系男睦锱?,哥哥沒有單純地安慰她,反而把這句話送給自己,顧笙回過頭看了眼坐在后一排左側的哥哥,真誠的笑了,哥哥也回她一個暖心的笑容,嘴里說著“加油”,顧笙微點了點頭,轉回頭開始認真聽課。

化學課一下,王櫟就跑到顧笙的面前,把坐在顧笙前面的同學給趕走了,坐下來好好地看了看顧笙?!澳銢]事了吧……”王櫟小心翼翼地問道,顧笙搖了搖頭,同桌也說顧笙沒有那么脆弱。王櫟拿起桌子上那個壞掉的眼鏡,“踩成這樣了,肯定不能用了,你要換一個吧?!鳖欝宵c頭,沒有說話。

“那你不是在換眼鏡之前,都看不到黑板嗎?你上課怎么辦???”王櫟這么一說,顧笙倒是才考慮起來,自己看不清楚黑板還真是個大問題,“我不知道?!鳖欝咸ь^看著王櫟,眼里都是擔憂。

王櫟都被逗樂了,告訴顧笙周末趕快去換眼鏡,反正也沒有幾天了,這幾天上課讓同桌當她的眼鏡,先將就將就,不要想那么多了,還說顧笙哭的時候可難看了。

顧笙心里挺感謝王櫟的,知道自己心情不好來逗她開心,顧笙嘴里不說心里卻很明白。通過這次事情,顧笙也看到了很多人都對她很好,暖心的哥哥,嘴笨的簡煜,毒蛇的王櫟,細心的同桌,以前老被她管教的小蛇,還有很多安慰過她的人,顧笙都覺得很好很好。

后來,顧笙和媽媽解釋了很久,媽媽也罵了顧笙好一會兒,最后才決定周末去配新的眼鏡。顧笙也長了記性,每次用完眼鏡都好好地放在眼鏡盒里,不隨便放在桌子上,體育課上,顧笙也再沒有任性,每次都能跑出第一名的成績。

顧笙想,有的時候,在自己身上找問題才能夠更好的解決問題,盲目的責怪別人是特別不理智的行為,但是就像哥哥說的一樣,每一次磨難都會讓顧笙更堅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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