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夜之后的日子里,榮雪的身體突然間差了很多,臉色漸漸變得更加的蒼白,但是每當楊光出現的時候,總能看見她那,堆滿笑容的臉。
在二人稍微的聊了一會天后,榮雪有些疲倦的說道:”光,我有些累了,想睡一小會兒。你去看看有什么家務需要幫忙的,代替我,去幫我父母做一下吧,好嘛?“
“恩,雪兒,你睡吧,我這就去看看去。”說完,楊光站起身子,輕輕的親了雪兒一下,就走出了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
在關上房門的瞬間,楊光的眼里一片陰霾,因為他看見榮雪的臉色更加的蒼白,眉頭緊皺,他知道榮雪在忍著渾身的疼痛,卻從不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出來。
可是每當他看見榮雪那疼痛的樣子,楊光的心里猶如針扎一般,讓人痛不欲生。
楊光臉色陰沉的走進廚房,卻看見榮雪的父親也一臉落寞的站在里面,默默的抽著煙,二人對視了一下,楊光輕輕的叫了一聲:“叔。”
“嗯。”榮雪的父親淡淡的回應了一下。
楊光從自己的口袋里翻出香煙,點上,默默的抽了起來。本就不大的廚房,一時間煙霧繚繞。但是二人誰都沒有在意,仍舊悶悶的抽著煙。
一根接一根,兩個人的煙都沒有停。直到榮雪的父親微微有些咳嗽后,才掐滅了手中的煙,輕輕的拍了一下楊光,有些嘶啞的說道:“好好照顧雪兒。”說完,轉身離開了廚房。
看著榮雪父親的背影,楊光意識到被痛苦糾結遠遠不止自己,還有雪兒的家人。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榮雪的身體時好時壞,起伏不定。楊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榮雪默默的忍受著病痛的折磨,卻又無能為力。
轉眼就到了過年的時間,榮雪的家里來了很多的親戚來串門,楊光一時間不方便再去照顧榮雪,這讓他的心情十分糟糕,每天都度日如年一般,不知所措。
翻看著日歷,發現馬上就要到了二月十四日情人節。楊光思索了一下,撥通了好友黑子的電話,約好了地方見面。
“黑子,有什么路子能快速弄到一筆錢?”楊光看門見山的問道。
“光子,出什么事了?”黑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楊光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沒出什么事,馬上到情人節了,我想送雪兒一件禮物。”
“什么禮物?需要很多錢嘛?”
“恩,我想送雪兒結婚戒指。”
黑子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手頭上也不寬松,只有幾千塊,你先拿去用吧。”
楊光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自己多弄點錢,以后也好多陪陪她,她喜歡什么,我就給買什么。”
黑子想了一會兒,猶豫的說道:“如果這樣的話,現在沒什么好路子,可以那么快的弄到錢,除非是偏門。偏門的事兒,找一下老八問問吧。”
楊光聽完后,直接撥打了老八的電話讓他過來。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老八就到了。剛見面就熱情的打著招呼:“呦,楊哥,黑子,今天什么風兒,把大家聚這兒了?”
楊光瞥了他一眼,問道:“老八,你現在在哪兒發財呢?”
老八嘿嘿一笑:“我能在哪發財啊?到處瞎混唄,偶爾和朋友擺兩個局兒,抽點水。對付點零花錢而已。”
楊光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擺的局兒大嘛?有沒有什么好路子撈一票?”
老八聞言一愣,猶豫了一下,問道:“怎么?楊哥想插一手?”
楊光的臉色有些陰沉,點了點頭。
老八想了想,鄭重的問道:“楊哥,你很著急嘛?偏門這個東西也得看機會的。”
“不算特別著急,但是也是越快越好。”
“想撈多大的?”
“越大越好,我只想做一票,平時沒時間。”
老八點了一根煙,狠狠的抽了兩口,在房間來回的走了幾圈后,狠狠的把煙一扔,皺眉說道:“最近倒是有條魚,還挺大,不過跟我有點過節。攪了我兩回場子,早就想收拾他一下了,可是沒什么機會。”
楊光聽完,眉頭皺了起來,問道:“誰?有過節可不是什么好事,你坑完他之后,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小子的梁子可就結大了。”
“呸。還不是茍飛那小子。他太猖狂了。”老八狠狠的吐了一口說道。
“茍飛?”楊光和黑子對視了一眼后,臉上的神情都很嚴肅。
“瘋狗,茍飛?”黑子再次確認道。
“恩,就是那小子。”老八恨恨的說道。
楊光此刻有些猶豫,看了老八半天,問道:“老狗,是出了名的難纏,個性又毒,手還黑,你怎么惹到他了?”
老八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小子近幾年包了幾個大活,賺了一千來個,現在猖狂的不得了,來我的局兒里玩了幾次,罵罵咧咧的,總說局兒小,沒意思。我朋友不樂意了,就和他吵了幾句。結果后來被點了幾回,害得我虧了不少。”
“最后,又不知道怎么勾搭的,把我馬子給撬了。”
黑子看了一眼楊光,低聲說道:“老狗,歲數比咱們大,混得比咱們久,事情不好辦啊。”
楊光瞟了一眼老八后,對黑子說道:“老狗,以前在擺事的時候,喝過幾回酒,那老小子是個獨狼,獨來獨往,沒什么朋友。就是手黑,記仇。怕到不是怕他,問題之所以叫瘋狗,就是因為他的精神有點不正常。是個瘋起來六親都不認的主兒。”
楊光猶豫了一下,再次問了老八一下:“老八除了老狗外,還有沒有大魚?”
老八尋思了一會兒,搖頭說道:“除了他以外,暫時沒有。都是些小蝦米,沒有油水。”
楊光聞言,考慮了很久,緩緩的問道:“那老狗,想玩多大的?能榨出多少?”
老八回憶了一下:“老狗的意思是,一個晚上十個八個的還能勉強湊上一湊。”
楊光點了一根煙,猛吸了幾口,咬了咬牙,說道:“老八,你這階段再聯系看看有沒有什么大魚,如果有的話,就放棄老狗,即便你們有仇,你也別動那條瘋狗,如果實在沒有的話,到時候,在研究研究那條瘋狗。”
說完,緊緊的盯著老八,陰陰的說道:“老八,你這個家伙兒嘴不嚴,記住這個事兒,你一定不要說出去,你扛不住那條瘋狗的,他會把你吃了,你懂嗎?”
黑子在旁邊聽到楊光的話,皺緊眉頭,連忙勸道:“光子,咱們跟老狗河水不犯井水,沒必要和他結仇。”
楊光輕輕的拍了一下黑子的肩膀說道:“黑子,這次的水有點渾,你就別在里面攪合了。這次是我自己的事兒,和你沒關系。老狗要動我,他也得掂量掂量,除非他想兩敗俱傷。”
黑子搖了搖頭說道:“問題你倆是差不多的性格,要是真拼起來,結果肯定會非常的糟糕。”
楊光的目光靜靜的看向遠處,抽了一口煙,臉上顯得十分的淡然,說道:“我不在乎。”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老八那面始終沒有什么新消息,這讓楊光微微的有些擔心。
直到二月十三日的晚上,依然沒有其他的大魚替代老狗,無奈之下,楊光只好和老八約好了老狗晚上玩幾盤,結果進屋剛坐下不久后,黑子竟然隨后跟來了。
楊光趁老狗不在的時候,有些不高興的問道:“你怎么也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這事很麻煩,你別參合嘛?怎么這么不聽話?”
黑子微微一笑,低聲說道:“嘿嘿。。。我手頭也有點緊,所以就跟來了。”
楊光自然知道黑子說的不是實話,黑子的家庭很富裕,根本不缺什么零花錢,主要是因為擔心自己和老狗起沖突,所以才自己主動過來的。
楊光也知道,黑子雖然總和自己在一起,但其實黑子因為家庭環境的關系,很少參與各種街斗,和自己完全是兩個類型的人。
楊光的性格很極端化,溫柔時,任誰見到都會覺得是一個很不錯,很好的人,冷漠時,常人基本沒辦法靠近他,讓人一看就有些心寒,但是當他暴戾的時候,就完全成了一個惡魔一樣的人,瘋狂,血腥,還有一點點的殘忍。
楊光會因為不同的人,不同的關系,展現出不同的性格,但是接觸在身邊這個圈子里的人,都因為他復雜難測的性格,對他有所畏懼。
每當脫離這個圈子的時候,楊光大多的時候都會以一種,懶散,放蕩的姿態出現在大多數人的面前,唯獨在榮雪面前,始終是無比的溫柔,因為榮雪是唯一走進他內心的人。
很快牌局就開始了,在老八,黑子和楊光三人常年的默契配合下。老狗面前的鈔票開始逐漸的減少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慢慢的亮了起來,一個通宵的戰斗終于結束了。老狗帶來的二十萬,剩下不到七萬,這還是,楊光等人在最后幾把刻意放水的結果。
在老狗走后,三人平分了戰利品,隨后老八也離開了,回去休息。
楊光和黑子喝了幾杯咖啡后,便一起開車去了中心商業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