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有個朋友
- 我可能活在夢里
- 琳乃同學
- 2736字
- 2020-04-18 14:29:56
翌日,何晚很早就來到了學校。
迎著一縷晨曦,她敲開了班主任辦公室的門。
“請進。”
劉玉瓊眼中閃過詫異,自這學生轉校到烏中以來,還是第一次主動來找她。
校長姜崇明曾特意跟她打過招呼,但以往這類情況都是針對一些不太聽話的學生。
但何晚不同,在劉玉瓊眼里除了數學不好,其他科目還算得上拔尖,平日里也是個安分守己的。
劉玉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何晚,找老師有什么事?”
一封鼓鼓的黃色信封被放在桌上。
下意識皺眉,正待說話,就聽見何晚輕柔的聲音傳來。
“田秀的學費。”
難免一時沒反應過來,劉玉瓊沉吟了下,沒想好收不收。
她很了解田秀那孩子家里的境況。
如若不是她幫忙拖了這么久,田秀也不可能自開學以來,還能在學校正常上課一月多之久。
劉玉瓊近日也在為這件事發愁,她甚至已經有了決心資助田秀那孩子的念頭。
至于這桌上的錢,只有可能是何晚出的。
想清楚后,劉玉瓊將信封推了回去。
“何晚,老師知道你是好心,但你父母掙錢也不容易,這事兒不該你們小孩子來管,老師們會想辦法的。”
何晚沒動,打量著眼前的英語老師班主任。
半響,她淡淡一笑,渾身漾起一抹異樣神采。
“跟年紀輩分沒關系,這些錢我是借給田秀的,我相信她會考個好大學,出人頭地。”
“我堅信她不會讓我失望,也不會讓那些支持關心她的人失望,劉老師,您說呢?”
劉玉瓊怔愣了下,不禁被她整個人散發出的獨特魅力所感染。
望向女孩兒離去的身影,低聲喃喃。
“好孩子......”
......
自田秀的事情解決之后,已經過去了好些天。
何晚為田母找了份超市收銀員的工作,并將他們一家人接到了一處居民房,田母也與田父離了婚,在何晚的背后運作之下,田父什么也沒得到,凈身出戶卻連一個屁也不敢放。
或是環境和心境上的改變,田秀逐漸念頭通達。
她在學習上愈加刻苦,生活上笑得更加陽光自然,與何晚的關系說是閨蜜也不為過。
有時候,連陸遲都想感嘆一句,何晚是田秀命里的貴人。
從另一個層面上講,它更像是一場救贖,只是無人知道罷了。
陸遲自己的生活按部就班,白天照常在學校學習,晚上就抽出幾個小時去制作李熹凌設想的網站項目。
偶爾,易長安會打來幾個電話,無不是訴苦的,陸遲已沒什么雞湯可以給他灌的,只跟他說了堅持二字。
還有自上次明確拒絕姜夢清后,她就像聽進去了似的,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出現。
這種充實的生活,陸遲對此挺滿意。
一步一個腳印,樂在其中。
......
眨眼間,臨近十一月。
楓葉正紅,秋意濃。
即使是坐在教室里,也能聞到從外面飄進的幾縷桂花香,踏著暖洋洋的秋風而來。
講臺上,劉玉瓊正講著一套試題上的閱讀理解。
因答案全對,陸遲沒怎么聽,凝望前方一臉認真看小說的嬌俏少女。
秋季時節,何晚穿著一身灰色棉質大衣,將嬌小身軀掩蓋得嚴嚴實實。
印象里,她對衣著這方面不怎么上心,也較為保守。
一年四季到頭的衣裳,要么黑色,要么就是灰的。
正暗自回憶著,一道突兀的聲音嚇得陸遲渾身一激靈。
“陸遲!”
對上劉玉瓊似笑非笑的眼神,陸遲站起身,神色如常。
劉玉瓊先瞥了眼渾然不覺的何晚,隨后朝陸遲發問。
“你給同學們翻譯翻譯,You're soulmates。”
“我們是靈魂伴侶。”
一陣起哄聲此起彼伏。
劉玉瓊抬手示意安靜,沒多說什么,只說了句好好聽課。
陸遲坐下后,心里想著事。
自前段時間意識到何晚的過往時,他很容易回想起那條街道,曾讓女孩兒心神不寧的街道。
長安街。
人一生中有太多未知,很難有人活得一世清明。
陸遲曾拜托徐飛揚查過,不過沒查到任何,其實若是去找陸冬楠幫忙,他有信心那人能辦到。
但最后還是放棄了,于靈魂深處,仿佛有個聲音在回響。
不要欠下陸冬楠的人情。
......
下課前,劉玉瓊特意提到了有關秋季運動會的事。
她鼓勵學生們積極參與,但全憑個人意愿。
課間休息時分,田秀熟稔的捧起何晚的臉,湊上前去,滿臉問號。
“晚兒,你臉通紅通紅的,是不是穿少了?”
雖說摸著她厚實的大衣,十分暖和。
何晚垂下眼,沒吱聲,似突然想到了什么。
“運動會幫我報個名,三千米。”
“三千米?”
田秀下意識嗯了一聲,驀地才反應過來。
“你能行嗎,女子三千米歷來都沒幾個人參與的,那是體育特長生的專屬項目。”
發現女孩兒心意已決,田秀只好在報名表填上何晚的名字。
前面兩個女生的交談,陸遲自是沒聽見,做完一套習題后,伸了個懶腰。
“小陸子,生命在于運動......”
聽見徐飛揚懶洋洋的話,陸遲扭過頭,隨口揶揄。
“怎么,徐健將,這次要包攬幾個項目的第一?”
“我可沒興趣,你一天天做這么多張試卷也不嫌悶得慌,要不去跑個三千米放松放松?”
陸遲搖了搖頭。
徐飛揚也就隨口一說,忽地賊兮兮的湊近,壓低了聲音。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
熟悉的開場白。
沒注意到陸遲的奇怪反應,徐飛揚繼續小聲嘀咕。
“我那朋友談了個女的,前段時間他來找我......呃,好像就是他說他那兒有點問題。”
“很快?”
徐飛揚被噎了下,心想學霸還真是知識面廣泛,什么都懂。
跟自己好兄弟聊這事兒他也不覺得害臊,爽快的點點頭。
“你這位朋友,姓徐吧。”
徐飛揚很老實嗯了聲,隨后猛搖著頭。
陸遲卻一時有些恍惚,眼前情竇初開的大男孩兒實在陌生。
印象里,后來的徐飛揚與李吱吱分手后,才徹底放飛自我。
夜店常客,四處撩撥妹子,對感情那方面更是信手拈來,片葉不沾身的那種。
思及此,陸遲又難免想到了前世。
既然重生,那就說明前世的自己已經死了。
自大學畢業以來,和徐飛揚合租創業,同居多年歲月,一路扶持走過數不清的路。
突然只留下他一個人,那該多么的......
他怕是恨不得把房頂都掀了,直接把那些妖艷賤貨帶家里來。
......
秋日暖陽和煦,透過窗臺,灑下一地斑駁。
下午最后一堂課剛下,教室內頓時人走茶涼。
但陸遲依舊不知疲倦的,做著一張英語試卷。
直到視線被一道壯碩的身影籠罩。
陸遲抬了抬眼皮,以為這人是來找自己打籃球的,搖搖頭。
“今天不去了。”
“今天......我過生。”
停頓了下,陸遲抬頭笑笑,“怎么,瑋哥要帶我去瀟灑?”
張度瑋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陸遲應了聲好,卻瞅見他還佇立在原地不動,疑惑的看他一眼。
張度瑋扭過頭,望向前方那道嬌俏身影。
“你女人。”
陸遲隨之望去,很老實的點點頭。
是啊,然后呢?
空氣中多了份不明意味的尷尬。
一旁本沉默著的徐飛揚實在憋不住笑出了聲,出聲提醒。
“他意思是讓你把何晚也叫上。”
張度瑋嗯了聲就走了。
陸遲還真沒搞懂,這家伙說話只說半截,跟做完形填空似的。
他瞥了眼徐飛揚,意味鮮明。
面對無聲的責問,徐飛揚只是挑眉笑。
“我就感覺你倆交流特搞笑,一個啞巴一個傻瓜,怎么跟何晚一扯上事兒你就變得這么遲鈍。”
陸遲淡淡瞥他一眼,沒吭聲。
渾然不覺的湊上來,徐飛揚先是緊張兮兮瞥了何晚一眼,聲音小的猶如蚊蠅。
“起先我還沒反應過來,你剛才勸我的時候這么有經驗,難道你們兩個......”
視野里,只有滿臉的壞笑。
想了下,陸遲驀地出聲,“何晚......”
余光一掃,徐飛揚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這小子還是這么怕她。
陸遲笑了下,朝回過頭的何晚發出邀請。
“晚上張度瑋請客,跟我們去玩玩不?”
“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