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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龍之驚鴻

  • 逆襲的秦二世
  • 青墨
  • 3192字
  • 2020-04-26 21:21:31

“八百足矣。”胡亥道:“道長不是說有了秦人兵甲,句町士兵可以一敵三嗎?那金竹軍隊勢必傾巢出動。只要滎經(jīng)和嚴(yán)道各出一支奇兵,奇襲金竹宮殿,兩面圍剿,可大獲全勝。”

靜木摸摸胡子,“此計甚好。但怎么才能從兩縣借到兵呢?而且他們會同意進(jìn)攻金竹嗎?”

“道長放心,我從滎經(jīng)過來時,甚少遇到金竹人,而且聽說金竹官方與秦地老死不相往來,要不然那些行商何苦大老遠(yuǎn)來句町經(jīng)商?既然秦地和金竹非親非故,只要給足好處,他們有什么不樂意的呢?”

茶木雅點(diǎn)頭,“如此說來,我們需要一個使臣,出訪兩地。”

她望向胡亥,“本來嘛,這使臣由軍師來當(dāng)再合適不過了,但又恐公子一去不回。再說我軍士訓(xùn)練也要向公子求教,只能另選賢能。”

胡亥道:“我想,我那子陵義兄可擔(dān)此大任。”

茶木雅望向靜木,“國師以為呢?”

靜木摸摸胡子,道:“人選之事不急于一時。公子旅途勞頓,天色又晚,不如明日再議。此等大事,不可匆忙。”

“國師所言及是。”茶木雅喚道:“來人,給公子安排房間,好生侍候。”

當(dāng)晚胡亥被安排在宮中,有吃有喝有人照顧,但就是門邊有士兵把守,不能離開。

傍晚他用過晚膳,幾名女仆為他沐浴更衣,他坐在大木桶中洗去風(fēng)塵,有女仆給他洗身搓背,梳理頭發(fā)。他也樂得享受,泡在熱水中愜意地享受一會。

當(dāng)他穿回衣服時,有仆人來報:“啟稟公子,靜木國師求見。”

“有請。”

他估摸著靜木也該來了,靜木進(jìn)來后兩人行禮,靜木道:“本該讓公子好生歇息,但貧道心想事關(guān)重大,故深夜叨憂,望公子見諒。”

“無妨。”他請靜木坐下。

靜木對外喚道:“來人,帶上來。”

只見兩個妙齡女子被帶進(jìn)房中,身著句町特有的民族服飾,周身掛滿銀色飾物,恭敬地在胡亥面前單膝跪地。

“你二人抬起頭來。”靜木喚道。

兩少女抬頭,只見年紀(jì)約十六、七歲,面容清秀,俏麗可人,俱是如花少女,且不施脂粉,美在天然。

最特別的是,這居然是一對雙胞胎,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靜木道:“公子,貧道深知讓公子收購兵甲一事實(shí)在是為難公子,就算把整個句町的藥材全送給公子,也難抵其價值。這對少女是句町有名的姐妹花,名喚‘珍瓏’、‘玲瓏’。且經(jīng)我專門調(diào)教,精通服侍之道。平日我視若珍寶一般,請公子笑納,聊表寸心。”

胡亥笑道:“道長太客氣了,既是珍寶,且不聞君子不奪人所好?”

“公子言重了。公子如今是句町的大英雄,所謂英雄美人,珠聯(lián)璧合,貧道能玉成這等美事,實(shí)在求之不得。”

他不等胡亥拒絕,喝道:“來人,將珍瓏、玲瓏帶到側(cè)室,晚間服侍公子就寑。”

兩個美少女被帶走,胡亥苦笑一下,“道長來訪,想必不光為給在下送珍寶吧?”

靜木道:“公子,離去前你說待事成之后,我可投奔趙佗,北上起事。公子還記得吧?”

“當(dāng)然記得。所以我不太明白為什么道長還熱衷幫助祭主爭奪夜郎盟主之位。”

靜木道:“公子的本事,貧道是徹底服了。所以,愿和公子推心置腹……”

接下來靜木和他來了番徹夜長談。也許是胡亥的成功震懾了他,靜木把自己想法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靜木也是個有故事的人,最初因昊天門煉長生藥失敗,他逃到夜郎時,和胡亥想法一樣只是想過安生日子。可應(yīng)了金子在哪都會發(fā)光這句話,靜木也算是個人才,很快被茶木雅看中,尊為國師。

一開始他只是做些辦學(xué)校,制藥材,引起秦地商人增加句町財政收入的工作,但對這蠻荒之地來說,這些小工作卻是開創(chuàng)性的,句町方國開始強(qiáng)大,也激發(fā)了茶木雅和靜木各自的野心。

但兩人并沒有意料中般一拍即合。靜木打心眼就瞧不起野蠻又專橫的茶木雅,而且出于故土情節(jié),他更愿意回秦國,趁天下大亂去展現(xiàn)才華。

在茶木雅表示不想退位,要靜木想辦法擺平小祭主時,機(jī)緣巧合下胡亥出現(xiàn)了。

應(yīng)該說這次助茶木雅保留王位的做法還是成功的,但按靜木的思路,他是想兩邊做好人,既幫了茶木雅又讓胡亥以為得了他的幫助,感恩戴德。

但胡亥太聰明,看破他的伎倆。所以他又想出讓胡亥收購兵甲這一招,但是他很清楚這幾乎不可能。

“所以,我扣留公子的義兄只是做給句町王看的。一月之后,就算公子不成功,我也不會為難陳子陵,會放他離去。”

胡亥看他語出至誠,連心底話都說了,便不再懷疑,畢竟胡亥此時還在句町境內(nèi),如果胡亥到茶木雅面前告一狀,終歸是對靜木不利,再說靜木也沒必要撒這個謊。

胡亥道:“道長,你可知最后這句話救了你的命。”

靜木一驚,胡亥面色下沉,“實(shí)話告訴你,歸來之前我早有計策,如果你再和我為難,便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靜木額頭見汗,“公子有何計策?”

“你揉揉你的拇指與食指‘合谷’穴與中指和無名指間的兩個穴位看看?”

靜木用力一揉,只覺掌心勞宮谷一陣刺痛,他也精通藥物,驚道:“兵器上有毒?”

“不錯,我在滎經(jīng)特意收集了藥材自制的毒藥,摸過這些兵器兵甲的人不出十個時辰,會昏昏沉沉,全身無力,而我隨行的高手必將爾等斬下項上人頭。就算你提前動手,毒性除了我也無藥可解。”

見胡亥面罩寒霜,靜木撲通跪地,“公子饒命。貧道雖冒犯公子,但與公子共事之心唯天可表,絕無加害之心,求公子明鑒。”

“當(dāng)真嗎?”

靜木幾乎五體投體,“公子天縱奇才,貧道如今方才知曉與公子作對,實(shí)乃自尋死路。貧道可對天發(fā)誓,自與公子第一次稟燭夜談時,就有了奉公子為主公的心意。只是貧道一時糊涂,沒對公子將心事和盤托出,是為不敬。貧道罪無可赦,只求公子寬厚,饒了貧道性命。”

胡亥冷冷道:“若不是適才見你推心置腹,確實(shí)有合作誠意,又對我義兄禮敬有加,我豈能容你?”

靜木道:“如今見了公子手段,更無半點(diǎn)貳心,只求公子收容,貧道愿棄暗投明,終身事奉公子,奉公子為主公。”

“主公?”胡亥笑道:“你倒是頭銜給我提得挺快。靜木,我還當(dāng)你有識有膽,三言兩語就嚇成這樣,倒是我高看你了。”

靜木沉吟一會,道:“公子,屬下有一言,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講。”

“屬下略懂相面之術(shù),自從公子第一面起,就隱隱察覺有帝皇之氣。而且,屬下于秦宮之中,曾與秦公子胡亥——也就是當(dāng)今大秦皇帝,有一面之緣。”

他抬頭望向胡亥面容,“不知是否貧道老眼昏花,越看越象,只覺帝皇威儀,霸氣縱橫,所以心生畏懼。”

胡亥其實(shí)早有這個擔(dān)心,與靜木第一次見面他就有這個懷疑,不過秦二世跑到這蠻荒之地來,實(shí)在太過匪夷所思,所以雙方心照不宣。

靜木又道:“而且十天前,我曾聽秦地來人傳消息,說秦宮走失了皇帝,莫非……”

胡亥知道再瞞下去也沒必要,再說他瞞了所有人這么久,也想有個能說真話的人,便起身道:“你倒是一雙好眼。”

他從身后摘下布包,層層打開,露出錦盒,道:“你且打開看看。”

靜木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揭開錦盒,當(dāng)他看到當(dāng)中那方傳國玉璽、秦始皇的立國大印后,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愣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

隨后醒悟過來,撲通再次跪地,“皇帝陛下!貧道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他磕頭如搗蒜,直磕得額頭出血也不敢停。

“起來吧。”胡亥關(guān)上錦盒后道:“你是我離宮后認(rèn)出我的第一人,所以我饒你一命。怎么?我叫你起來。”

靜木卻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道:“貧道雙腿發(fā)軟,起不來。”

胡亥大笑,便任他跪著,問:“你可知朕為何離宮?”

“屬下……不……草民不知。”他已不敢自稱屬下。

胡亥道:“先帝駕崩,趙高與李司串通,禍亂宮廷,濫殺忠臣良將,弄得山河破敗,紛爭四起,而那趙高把持朝政后,還意圖取朕的性命。而外界有六國興兵,諸侯叛亂。因此朕離宮南行,為尋南越秦軍,助朕復(fù)國。”

他不客氣地把一切過錯推在趙高等人頭上,反正諒靜木這種人不了解宮廷秘辛,就算了解,也不敢說什么。

靜木終于腿不軟了,仍伏地道:“陛下英明。”

胡亥又道:“朕曾與你說至南越投奔趙佗,并非虛言。如今我在滎經(jīng)、嚴(yán)道兩縣已立有根基,待些許小事一了,便直奔南越。朕看你也算個人才,雖明知你居心叵測,但不點(diǎn)破,便是想看看你的本事。既然你良心未泯,對故國仍有忠愛之心,朕便收容你。”

他霍然站起,“靜木聽封。”

靜木大喜,伏地回應(yīng):“草民在。”

“即日起,朕封你為滎經(jīng)縣尉,兼輕車侍郎,隨朕聽候調(diào)遣,依朕之言,便宜行事。卿務(wù)必恪盡職守,助大秦,平亂黨!”

靜木拜服于地,“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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