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是個小姑娘，利落的妝容加上地方習俗式的工作服，倒也顯得清麗。
等她走進，莫登男抬頭審視了一下小姑娘，露出笑容：“你看起來挺小的，應該是沒畢業的實習生吧？”
他話一出口，程恭就下意識地作出點評：不超三秒，神情自信，開場白也湊合。
莫登男也就二十出頭，長得還算干凈，目光中總有意無意露出一些痞色，倒也是年輕女孩子喜歡的類型。
但小姑娘明顯是經歷過很多食客搭訕的。
所以在程恭和莫登男注視下，她的笑容很大方，也帶著很隆重的職業性質：“你覺得我是，那我就是了！”
廢物測試！
莫登男這樣的開場白，很明顯有后續。
一般女生會回答：‘是嗎？你怎么知道？’‘你從哪里看出我是呢？’
但是這個女服務員的態度，卻是直接終結這個話題，讓莫登男把想好的后續硬生生憋回去。
這個廢物測試屬于篩選抵抗型，不具備興趣指標。
程恭看向莫登男，他也挺想知道莫登男是如何面對這個廢物測試的！
“這年頭像他這樣的怪叔叔可不少，我感覺你肯定是他喜歡的類型！”莫登男接過話，并且雙眼帶著調侃地眨了眨。
有的人，即便沒有學過任何技巧。
但天生就八面玲瓏，對女人擁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并且在無數次地成功之下，無形中積累了足夠多的自信，同時也對女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莫登男無疑就是這樣的男人。
他和女人一樣，本能地了解社交力學，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情商高。
這樣的男人在面對女人的時候，通常都有屬于自己的一套。
即便只有為數不多的一套，也能對多數女人手到擒來，這是屬于他們自己的‘罐裝材料’。
從程恭系統性地分析來看。
莫登男這句話把自己變成了他的僚機，展現了他的無需求感，輕易忽略了對方的廢物測試。
他的話引得女服務員象征性地掃了一眼程恭，但最終還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莫登男身上，“像你這樣的小鮮肉，難道他不比怪叔叔香嗎？”
假性興趣指標！
其實還是一種廢物測試，只不過莫登男的應對也讓她有了一絲興趣。
“你見過像我這么滄桑的小鮮肉？我可比你嘴里那些小鮮肉強悍得多了！”莫登男牛匹哄哄地說道。
小姑娘看似一臉好奇：“是么？”
“當然，說出來我都怕你嫉妒我！”莫登男一臉嚴肅，指了指面前已滾燙的涮羊肉，“這樣吧，你信不信我能徒手把這羊肉拿起來吃！”
“開玩笑歸開玩笑，你別當真，會燙到的！”小姑娘意識到自己貌似在這邊說得太多了，她收起笑容：“你們看還有什么需要嗎？沒有的話我就下去了。”
翹起了二郎腿，莫登男神色突然嚴肅了起來。
手指輕輕敲了敲放碗桌子，一副吃定她的樣子質問：“既然你覺得我會被燙到，那你為什么給了我們碗不給我們筷子！”
在之前他就捕捉到了這個細節，所以莫登男心中很得意。
他幾乎預想到了小女生一拍腦袋猛然想起沒拿筷子，然后急急忙忙回去補筷子來的囧樣。
然而女服務員卻淡定地回應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的筷子都是放置在那個消毒盒里面的！”
與此同時，程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抽出兩雙筷子，并且在桌上墩了墩，這才引起了莫登男的注意。
他看向那個共享充電寶的機器，上面確實寫了個廣告語：“筷充共享充電寶！共你更安全更衛生的用餐享受！”
并且下面還有一個‘筷子’的大標語！
莫登男訕笑著搖搖頭，自顧自地說道：“這共享街電連我們的涮羊肉都要共享了嗎？他們的筷子伸得可夠長……”
“看來我們是吃不著那手抓涮羊肉了！”程恭把手里的筷子遞給了莫登男，然后轉向女服務員：“你先回去吧，有事再叫你！”
“你們暫時沒什么需要的話，我就先下去了！”服務員已經恢復了職業性的微笑。
糗大了的莫登男巴不得這個服務員快點走，“去吧！去吧！”
程恭給莫登男倒上了這家店的特色果汁，現榨玉米汁。
看著對方，他心中泛起一絲溫暖。
雖然不知道對方對自己是什么樣的感情，但一定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好兄弟。
“我們很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吧，來！以水代酒干一杯！”程恭端起杯子說道。
“都是一家人，搞得這么正式干什么？行！那我們祝靈靈早點出院。”樂天派的莫登男已經沒了之前裝比失敗的尷尬。
一杯下肚，莫登男如同喝了二兩白酒一般深哈一口氣。
然后說道：“老表！剛才的事情純屬意外，但好歹，我跟她說上話了不是，這次沒有hold住，下次還能繼續hold對吧！”
“對！”程恭輕笑附和著，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出來！
那就是hold多了，也能成為習慣，但要在hold住過后，適當加點香，加點蜜，保持起伏的張力，才能平衡二者關系！
“據我了解，其實這女人分兩類！”莫登男神秘兮兮地笑道。
“哦？”程恭來了興致。
“第一種，就是剛出社會不久的女人，她們還不知道自己的價值，思想單純，其實這樣的女人最好追！”莫登男眉飛色舞地教導著程恭。
“那另外一種呢？”程恭不由問道。
“另外一種就是像剛剛那種，這種女人……”莫登男抿著嘴搖了搖頭，“難搞啊！因為她們知道了自己的價值，她們很現實，她們知道愛情其實就是個屁，這玩意才是愛情！”
莫登男輪著拇指和食指。
程恭收起笑容，表達了自己的觀點，“沒錯，擁有財富的男人才配擁有女人，但錢不過是財富組成的一小部分，只因為它簡單直白地體現當今男人的社會價值，所以大多數人才會把它當作吸引女人的基礎。”
“哦？”莫登男夾著的羊肉停在了嘴邊，程恭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其實財富有很多，身心健康，天賦，能力，敏銳的思維方式，這些都是財富的體現，如果一個男人能將這些東西都表現出來，我相信百分之九十五的女人都會選擇這個男人，畢竟這個社會身家超百萬的男人，還沒達到男人總數的百分之十五，而未婚男性只占百分之五！”
莫登男有些發愣，直到筷子上的肉掉了下去才反應過來。
他后知后覺地產生了一個想法，程恭之前的微笑并不是強顏歡笑，而是一種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