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目光所及，不是別人，正是之前一直在照顧程靈的小護士利曉冬。
看見小伙子的時候，正準備關門的利小冬猶豫了一下。
被身后的護士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推了推，她不著痕跡地看了下旁邊的陳醫師后，最終還是把門拉開了一點，微蹙眉頭問道：“找我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就聽說你接下來半個月都要在里面照顧病人，我想肯定會很辛苦，所以我買了雙鞋……”見對方并沒有關門，小伙帶著欣喜的神情回答。
在看到手上沒東西后，急忙把地上的包裝盒撿起來，繼續說了下去，“穿上它應該會舒服一點。”
“謝謝！不用了！”利曉冬的回答和她的表情一樣淡漠。
小伙有些著急：“可是……可是我已經買了啊！”
“那你拿給你媽去穿吧！”說話的同時，利曉冬眼角的余光再次瞄了一眼陳醫師，準備關門。
“你等等……”小伙連忙上前幾步，再次叫住了利曉冬，“我媽她年紀大了，怎么可能穿這樣的些。”
他舉起手中的包裝盒。
“這個衰崽！”原本臉色就不太自然的陳倉，沉聲丟下這句話后負手轉身走了進去，偉岸的背影被無菌倉淹沒。
利曉冬掃了一眼包裝上的婁狗，很明顯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牌。
“太貴重了，留給你以后的女朋友穿吧。”她的語氣柔和了許多。
“你知道我只喜歡你！如果我有女朋友，那就一定是你！”小伙笑了起來，神情中帶著激動，自以為說了一句很中聽的話。
一旁冷眼旁觀的程恭，在心中為這個小伙子默哀了三分鐘。
舔狗最基本的標準就是，對方沒有攆你，你卻將之當成了希望。
因為舔狗已經習慣了被拒絕。
在對方沒有喜歡上你之前說這類似的話，簡直就是傻到了極點。
“陳立，其實你很挺好的，我相信以后不管是誰做你女朋友都會很幸福，但我們真的不合適，你回去吧。”利曉冬對著小伙微微笑了一下，準備回頭。
那句‘我們真的不合適’刺痛了陳立的心，他原本精瘦的臉擠成了一根苦瓜。
他把禮物盒和花抱在了懷里，騰出手跑了上去，拉住了利小冬的臂袖，“你知道我好為什么還要說不合適？沒在一起你怎么知道不合適？你知不知道這雙鞋我挑了多久？你知不知道為了買這束花我跑了多遠？”
陳立質問的時候一下子用力過猛，讓利曉冬身形顫了顫。
聽了這話，程恭不得不搖頭輕嘆。
如果感動能換回愛情，那自己上一世對女人多年的研究，豈不是毫無意義。
陳立的舉動顯然觸怒了利曉冬，她極度不耐煩地甩開了陳立的手。
向他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煩啊？能不能別打擾我上班，我們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對不起！冬冬，是我太沖動了！可是……我愛你愛得死心塌地……”陳立有些語無倫次，他想再次拉住利曉冬，但手伸出一半又縮了回來。
利曉冬的手已經再次放在門把上，滿臉慍怒，打斷了陳立的話：“那你是不是還要奮不顧身為我獻出你自己呀？跟玩歌詞呢？姐不奉陪。”
‘啪！’
被強力合上的門差點碰到了陳立的鼻頭，但他對此毫不在意。
他只是眼神空洞地呆在那里，對著眼前只有一公分距離的門，低聲囈語著。
‘冬冬！’
‘冬冬！’
……
這時候莫登男走過去摘下了一朵花，在鼻子邊聞了聞，“挺香啊！這花挺貴吧？”
陳立依舊一動不動，木然地回答：“我的一個女粉絲說，女生最喜歡花了，送鞋子之前，先把花給她，趁她高興了再拿出鞋子給她驚喜。”
“你還有粉絲？”莫登男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是個網絡寫手，那是我的讀者。”陳立不假思索地解釋。
“這樣啊！”莫登男笑了笑，“天涯何處無芳草，節哀吧作家！”
“我是不會放棄的！”陳立握緊了拳頭。
人在真情流露的時候總能獲得陌生人的同情，莫登男嘆了口氣問道：“我們要去吃飯，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忙了一早上，程恭和莫登男還沒有進過食。
陳立呆呆地搖了遙頭。
莫登男也沒再去管他，和程恭一起出了醫院。
來到一家招牌菜為涮羊肉的火鍋店，服務員還挺熱情，遠遠便開始招呼了他們。
一坐下來，莫登男就說起陳立的事情，“對女人啊，還真不能認真，認真就輸了。”
“是嗎？可能吧！”程恭帶著微笑回答。
他看著像是在附和莫登男的話，其實心中對‘認真’兩個字卻是另外一個解讀。
那就是‘無需求，但要好奇’！
從客觀的角度來看。
一個價值突出，富有魅力的男人，都會有很多選擇。
即便面對再漂亮的女人，他們的態度也會很自然，不會給對方任何壓力。
好奇，即是給與女生足夠的關注，同時也能平衡無需求感。
但喜歡上一個女生就無法自拔的舔狗們，常常會對自己心儀的女生展現出強烈的興趣。
甚至無條件接受對方的一切，癡迷到無法自拔。
這樣的認真對于女人來說，即是‘可得性過剩’。
女人會選擇哪種男人不言而喻。
莫登男當然不知道程恭在想什么，他繼續說道：“其實作為男人，要一開始就把女人hold住才行，不然表嫂子也不會丟下你跟靈靈……”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程恭打斷了莫登男的話。
在他的記憶中，靈靈的媽媽消失的時候，確實是帶走了她自己所有的行李。
但這未嘗不是件好事，否則自己過來，還真不知道怎么跟這個完全陌生，又是自己老婆的女人相處。
“話是這樣說，可你總得為以后著想啊，以我對你的了解，你當年能追上表嫂子，都不知道是幾世修來的福氣，所以我現在有必要你一下，我侄女總要有個媽媽才好！”莫登男認真地說道。
經歷了那么多事，雖然現在的這位表哥看起來有些變化。
但莫登男總覺得程恭是在強顏歡笑。
程恭覺得這個表弟挺有趣的，他笑了起來，“好，我接受你的開導！”
說話的這段時間，火鍋已然滾開。
莫登男遠遠見到一個女服務員推著備菜緩緩走來。
他露出只有男人才能懂的笑容，向程恭眨了眨眼，小聲說：“我現在就教你，如何一開始就將女人hold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