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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阿景出現

  • 平喜生存紀事
  • 其悠漫漫
  • 3523字
  • 2020-06-15 23:35:44

她尷尬的笑了兩聲,“二皇子就當我是在開玩笑吧!”

嵐云棲捏起杯蓋撇了撇浮起來的茶葉,但笑不語。

平喜偷偷地打量了一番眼前風華絕代的男子,心下有些疑慮。

她總覺得,他沒有表面上表現得那么簡單。

如今的形勢,只有兩種情況。

一是他帶著任務而來,也知道梅姨娘的身份,礙于眼線眾多,沒接上頭。

又或許,他已經利用什么方式和梅姨娘接上頭了,方才不過是為了撇清干系。

二是他帶著任務而來,梅姨娘這么些年在東情國蟄伏,因為某些原因,不便于表明身份,至今二人還沒交換過情報。

此一來,他不知道梅姨娘這個人倒也實屬正常。

她伸出手按了按額角。

話已經說到這兒,看來也套不出個虛實。

平喜有了想離開的心思。

她眼睛一轉,當即有了說辭。

“二皇子,此行出來,家姐并不知曉,恐其擔憂,我先告辭了?!?

說罷,她站起身,匆匆向外走去。

沒成想,還未走出門口,便被嵐云棲攔下了。

“二皇子,還有什么事情嗎?”她擠出一抹笑道。

嵐云棲看著她一副勉強,隱隱約約帶著不耐煩的樣子,不由得挑了挑眉。

“六小姐還未說清楚今天約在下出來到底所為何事?!?

男子身上的冷香侵入到她的領域,平喜方才發覺二人似乎離的太近了。

再稍稍向前走上一步,他的小臂就觸碰到她的肩膀了。

她清咳了兩聲,向后退了退。

“我要說的,剛剛已經說了。就是想問問二皇子有關于刺客的事情。”

“是嗎?”他拉長了聲調,語氣中頗有些意味深長。

平喜察覺到他的眸光一直在自己身上,仿佛一面照妖鏡,所有的小心思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她頓時有些心虛,色厲內荏的說道:“當然是??!不然能有什么?!?

小狐貍炸毛了。

嵐云棲的眼眸中多了幾絲笑意。

余光掠過她的肩頭,開口問道:“六小姐,你的傷勢如何了?”

平喜怔了一下,下意識的摸了摸受傷的胳膊。而后反應過來說:“多謝二皇子關心,沒什么大礙。”

看著她臉色紅潤,吞吐之間氣息混勻,嵐云棲微微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這小丫頭澄澈的眼睛像極了他失蹤的長姐。

想到這里,他的神色染上些許晦暗,這么多年了,他找遍了各個地方,卻沒得到長姐的一點消息。

平喜看著他仍舊擋在門口,遲遲未動,不由得開口道:“二皇子,您可否挪下身子讓我出去?”

這話聽著客客氣氣,可這語氣全然就不是那個意思了。

嵐云棲聞言,往旁邊側了側身體。

平喜從他面前疾步走過。

若柳和樓內的小二正在討論吃食時,突然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身子向前趔了幾步,差點摔個仰合。

一個身影從身邊飛速跑過。

緊接著樓內的護院追了過來,所到之處,一片人仰馬翻。他們身后不遠處跟著一個胖子,邊喘氣邊斷斷續續的說:“抓住他,別讓他跑了,這個不要臉的小兔崽子?!?

若柳認得這個胖子,他是寶定樓的掌柜,人稱張胖子。

這場追逐并未持續很長時間,兩個來回,那人便已經被護院摁在地上了。

周圍的食客一窩蜂的涌上去看熱鬧。

只見張胖子狠狠地喘了幾口氣,待緩過來后上前一腳踢在被抓住的那人身上。

“小兔崽子,你再跑啊!累死爺爺了,你當這是什么地方,豈容你在此行乞,爺爺今兒不教訓教訓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這重重的一腳踢在肉體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換做一般人,不說哭天喊地,也早就哎呦一聲叫出來了。

這個人也只是跪在那里,不吭一聲,只有那微微顫抖的身體看得出這一腳的力度有多重。

若柳透過人群的縫隙也只看得出這是一個極為瘦弱的男子,發絲凌亂,遮住了其面容。衣衫破舊,真真是應了那句縫縫補補又三年。

張胖子尤不解氣,上前薅住他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大家這才看清楚他的面容。

顴骨凹陷卻擋不住他眉眼的清秀,臉上青青紫紫,一看就是慣挨揍的。

最引人注意的是那雙眼睛,漆黑如同成分極好的黑曜石,卻沒有一點光澤,滿滿的都是麻木感。

“這是發生什么了?”一個聲音在身旁響起。

若柳不以為意的說道:“我也沒搞清楚呢!”

等等,……

這個聲音怎么這么熟悉呢?

她后知后覺的撇過臉一看,自家小姐不知道何時站在她身旁正目光炯炯的看著前方的狀況。

“小姐,你不是在包廂里面嗎?什么時候出來的?”

平喜看了她一眼,輕輕的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我說過多少遍了,要叫公子?!?

“知道了,知道了?!比袅叴饝?,邊向圈子中心望去。

張胖子沒想到這小乞兒竟有一張如此俊俏的臉,一時間愣在那里。

身后領頭的大漢輕咳了兩聲,以示提醒。

張胖子這才反應過來。

什么都沒有寶定樓的聲譽和錢財重要,如今,這個臭乞丐已經遭到了不少人的投訴。

想到這里,他是心頭火起,揚起肥厚的手掌,一巴掌便要扇下去。

在場的驚呼聲此起彼伏,大家仿佛已經想象到這一巴掌落下去,那張俊俏的臉會遭受怎樣的重創。

千鈞一發之際,平喜揚聲喊道:“住手。”

張胖子的手僵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他的表情也在一瞬間凝滯住了,看起來頗為滑稽。

“誰?。空l說的……”他向這邊望過來,粗大的嗓門中帶著怒氣。

哪個龜兒子,居然這么不識趣,管事兒管到爺爺身上來了。

順著周圍人的目光,張胖子看到了被孤立出來的平喜和若柳。

“是你們倆喊的?”他臉上的肉一橫,顯得有些兇神惡煞。

平喜在喊出那一聲后也愣在了原地,按理說自己是帶著若柳偷偷跑出來的,不應該這么大張聲勢的管閑事。

可那人臉上的麻木神情和半露出袖口緊握的拳頭卻讓她對這人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他極強的忍耐力并不像街頭那些油嘴滑舌、阿諛奉承的行乞者。

“小……公子,我們現在該怎么辦?”若柳在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襟,低聲說道。

平喜沉思了幾秒,當即走上前去,和張胖子面對面說道:“沒錯,是我喊的?!?

張胖子做了這么些年掌柜,將寶定樓經營的如此好自然是懂得人情往法、世故圓滑。

此番見平喜的衣料是極為難得的云錦,身上又有著尋常人所沒有的貴氣,便知這小公子身份不容小覷。

他當即變了臉色,眼角眉梢都帶著笑,絲毫看不出之前那恨不得吃了人的表情。

“這位小公子,不知您有何貴干???”

平喜雖不明白這掌柜為什么變得如此和善,但既然人家給了桿子,就要順著往下爬啊。

她壓低了嗓音,顯得有些低沉。“掌柜的,不知此人所犯何事,需要如此興師動眾?!?

張胖子看了一眼又垂下頭、神情莫辨的少年開口道:“小公子有所不知,先前我念著這人可憐,也時常救濟他一下??蛇@人偏生奇怪,我給的飯菜他不要,銀子他就接著,我只當他貪圖錢財?!?

說到這里,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話語一轉,“可能是這錢財來的太容易了吧,他竟接連三番兩次的來這里,我讓伙計給他的還不夠,他還去客人旁邊乞討。人家連飯都吃不好,可不是我的過錯了嘛?!?

平喜聞言,有些詫異的看了那人一眼。

在場的人議論紛紛。

跪在地上的少年垂下眼皮,遮住了眼底深處的晦暗。

果然,世人都是一副德行,總喜歡伶牙俐齒、空口白牙的污蔑人。

張胖子的話平喜倒也沒全信,雖然他條條框框說的在理,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合理之處。

可是她有一種直覺,這個衣衫破舊卻并無邋遢的少年并不像他所描述的沒臉沒皮,挨了打卻一聲不吭,他骨子里還是有一種傲氣的,試問這樣的人如何會主動向食客行乞。

“掌柜的,你之前施舍了他多少銀子?”

張胖子眼睛一轉,指尖一掐,開口道:“前前后后也有十兩紋銀了?!?

眾人吸了口氣,普通工人一天也就二十個銅板,十兩銀子抵得上碼頭做工人員兩個月的收入了。

平喜想都沒想,對著小丫鬟說:“若柳,拿錢?!?

小丫鬟皺巴著臉,不情不愿的將錢袋子掏了出來。

平喜接過來,扔到張胖子的腳邊,道:“這銀子應該夠了吧,順便賠了你那桌椅的損失,得饒人處且饒人?!?

張胖子笑瞇了眼,彎下肥胖的身子將錢袋子拾了起來,擱手上顛了顛,“夠了夠了,小公子真是一個善心人。”

“那人我可就帶走了?!逼较灿值?。

張胖子擺擺手,護院們自動遠離了那人,“您盡管帶走。”

這話既出,平喜上前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拽著他離開了寶定樓。

走了段距離,二人才停住腳步。

“你為什么幫我?”少年開口問道,嗓音有些干澀。

平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直覺,你不是那樣的人?!?

少年怔了一下,而后眸光閃動,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這樣的話。

他是相信自己的,并沒有因別人的只言片語而曲解。

深吸了口氣,他開口道:“我并未向客人行乞,只是去打探消息。那個掌柜當時給了我十文錢想讓我當苦力,我沒收,他就到處傳播謠言,說我貪心不足蛇吞象?!?

身后的若柳聽著這話簡直要哭了,她的錢袋子啊!里面雖然不多,卻也有個二十兩紋銀,能買多少好吃的了。

越想越不忿,她開口道:“那當時你為什么不說出來?害得我們家小……公子給了這么多錢?!?

少年眨了眨眼皮,淡淡的開口:“那些人不會相信的,寶定樓的掌柜和我之間,總人必定會選擇相信他。”

“唉……”平喜輕輕的嘆了口氣。

在袖袋里摸索了好一會兒,她摸出了二兩銀子,塞進這少年的手中。

然后語重心長的囑咐道:“知道你很難,可是人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不管遇到了什么,你都得努力的活下去。”

見少年還愣在原地,她招呼著若柳向著馬車方向走去。

少年的手漸漸收緊,那銀子的棱角硌在手心有些疼。

他終于反應了過來,對著已經走遠的二人喊了一句:“我叫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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