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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貪婪

  • 姑蘇名門
  • 臧宇
  • 2537字
  • 2020-04-11 15:00:00

翌日清晨,張元佑早早的便來到位于銀行二樓的辦公室,安排犒軍及運(yùn)送軍資的相關(guān)事宜。

“我原本以為陳家和林家就是嘴上說說,這可是他們一半的家產(chǎn)啊。”

張元佑看著方合統(tǒng)計好的各家籌措的物資詳單,感到頗為意外。

他抬頭,把那份詳單丟在桌上,兩手一攤,滿臉疑惑地看著方合。

“結(jié)果他們還真就這么大義凜然。”

“連假裝心痛的功夫都不做了。”

“就這么把東西送了過來?”

方合一張溝壑縱橫的老臉上也寫滿了問號,自己服侍了張家五十多年,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見。

“老頭我也看不出來這陳世友和林綸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方合搖頭。

說完,他困惑不解地皺著眉,看向張元佑,提醒道:“可無論怎樣,這兩家人一定沒安好心,大少爺不得不提防。”

“嗯。”張元佑無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左手撐著下巴,右手在桌子上緩緩的敲動。眉頭微微皺著,目光深沉,似是幽譚一般。

“吱呀~”房門開合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張至道推門而入,嘴里喘著粗氣,神卻又神色肅穆地看著張元佑。

“怎么了?”張元佑看著如臨大敵的弟弟,不知所以地問道。

“他們在杭州等地大肆低價收購糧食。”張至道道。

聞言,張元佑原本皺著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可臉色卻愈加陰沉。

“囤貨居奇,哄抬糧價?”他喃喃道:“陳世友真敢這么做?!”

“他有什么不敢的?”張至道說著,漸漸面紅耳赤。

“他連毒害咱爹的事都做得!”

“沒有確鑿證據(jù)前,我們還是不要把兩件事混為一談。”

“我接收了一座用磚搭建的羅馬城。”張至道打斷哥哥的話,不著邊際的說道。

“卻留下了隨處都是大理石搭建的城。”

“???”張元佑看著弟弟,一臉疑問:“你想說什么?”

“奧古斯都大帝。”

“我知道那是他說的話,但是萬里之外羅馬帝國創(chuàng)建者說的話跟我們有啥關(guān)系?”

“還記得他是怎么死的么?”張至道說著,神色堅決。

“他妻子把毒涂在了無花果上害死了他。”

“除非有系統(tǒng)的學(xué)習(xí)過歐羅巴歷史的經(jīng)歷,沒人會想到用毒水果去害人。”

一番解釋后,張至道給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

“恰好,陳世友從小便在他爹的督促下學(xué)習(xí)這些東西,而且他年輕時不止一次跟著他爹去咱家的藍(lán)莓園跟父親喝茶。”

張元佑聞言,不住蹙眉,道。

“太牽強(qiáng)了。”

張至道看著哥哥,失望地?fù)u頭:“你知道陳世友想利用這次勤王做些什么,不僅是為了給自己牟利,他還試圖想要引氣朝廷的注意!”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而你明明可以利用這個機(jī)會反擊陳世友,但你卻選擇退步?你讓蘇州的百姓怎么看你,讓朝廷怎么看你?”

“如果爹還在。”張元佑看著弟弟,并不想做過多的解釋:“他也會跟我一樣,選擇妥協(xié)。”

“可你不是咱爹!”張至道不解:“你明明都已經(jīng)跟陳世友撕破了臉,現(xiàn)在又何必表現(xiàn)得畏手畏腳?”

“而你現(xiàn)在是張家家主,只要你對陳家發(fā)難,政商會一定向著你。”

“然后讓蘇州各家都兔死狐悲,跟著來與我們?yōu)閿常俊睆堅涌粗艿埽磫柕馈?

張至道聞言,不再回答,張元佑則繼續(xù)說道。

“張家在蘇州的確能做到言行一致,說一不二。”

“可你別忘了。”他看著弟弟,苦口婆心的教育道。

“這一切成就的背后,是父親跟舊豪門一步步的談判,妥協(xié)和讓利。”

“如果我們突然提起刀對他們當(dāng)中的領(lǐng)頭羊陳家下手。”

“最后死的會是我們。”

“陳世友警告我不要跟他們作對。”

說到這,張元佑不屑的笑了笑。

“我如果怕他,昨日便不會在政商會當(dāng)著唐大人,當(dāng)著那么多蘇州商戶,當(dāng)著百姓的面打他的臉。”

“可是現(xiàn)在想要拔掉陳家這顆攔在張家前進(jìn)道路上的釘子,還為時尚早,懂嗎?”

張至道搖頭。

“你總是有一大堆理由,在生意上是這樣,在家里是這樣。”

說著,他眼中的失望之情越發(fā)濃烈。

“而現(xiàn)在,縱使面前擺著的是父親被人謀害的事實(shí),你也能心平氣和的,用一大堆理由搪塞。”

“當(dāng)初我就該聽你的,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去當(dāng)你藝術(shù)家。”

“而不是讓你變成如今這樣。”

“冷血,無情。”

“毫無人性。”

—————————

張至道帶著失望離開銀行之后,張元佑無力地癱在了椅子上。

“大少爺。”方合勸道。

“出去走走吧,心情會好些。”

張元佑紅著眼看著他,終是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帶著哭腔一陣喃喃。

“方叔。”他道。

“您說,人這一輩子活著,到底圖個什么?”

“就像吃飯的時候,夾起來以為是塊肉,可咬下去才知道原來是姜。”

“理想總是跟現(xiàn)實(shí)背道而馳,你不得不背棄理想,面對現(xiàn)實(shí)。”

方合靜靜地聽著,面露微笑。

“少爺。”他道。

“我一把老骨頭了,不懂什么理想和現(xiàn)實(shí)。”

“老朽只知道,張家所追求的,是比個人的理想更加高遠(yuǎn)的目標(biāo)。”

“這也是老爺希望少爺您能傳承下去的。”

心里雖然惋惜自己這一生的蹉跎,但張元佑還是振作起精神,親自去跟陳家等商戶交接物資。

心里也想著還是有必要跟陳世友當(dāng)面談一下囤糧的事情。

可當(dāng)他交接完畢,正準(zhǔn)備趕往陳家拜會時,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子卻突然叫住了他。

而這一切,都恰好被陳家派來跑腿兒的家仆看在眼里。

“你是?”張元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中年男人,面露疑惑,不知道他叫住自己想干什么。

“張老爺。”那男人訕訕的笑道:“小的李楊,前些日子,受了您的委托,給令尊驗過尸。”

“你是衙門的仵作?”張元佑有些意外,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何目的。

李楊點(diǎn)頭,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彎著嘴笑道:“老爺記得小的便好。”

“你找我什么事?”面對著李楊的尖嘴猴腮,張元佑顯得有些不耐煩。

“老爺您別急啊。”李楊有些不高興了,眉眼一立,頗為不快地說道:“我雖然當(dāng)時沒能驗出老員外到底身中何毒,但令尊死于毒殺卻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

“嘿嘿,小的在家里就琢磨著。”說著說著,他開始毫不掩飾地展現(xiàn)出臉上的得意之情。

“為何這張老員外死于非命,可張家大公子卻跟沒事人一樣呢?”

“難道是老爺您下的手?”

“當(dāng)時小的都快嚇?biāo)懒恕!?

“可轉(zhuǎn)念一想。”

“不對啊。”他彎著身子,對著張元佑擠眉弄眼,滿目的小人得志,接著一驚一乍的笑道。

“若真是張家大公子下的手,他怎么會蠢到跑去找仵作驗尸呢?”

說完,他篤定的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事兒有蹊蹺。”

接著兩手一攤:“哪里蹊蹺了呢?小的是不知道了。”

接著只見他當(dāng)著張元佑,伸出右手食指在面前比劃著,嘴湊到張元佑耳邊,小聲道:“但又一點(diǎn)小的可以肯定,那就是老爺您不想讓這件事被人知道。”

“可能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李楊的笑意更濃了。

“你想說什么?”張元佑從李楊的話語中體會出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1000兩白銀的匯票。”李楊也不藏著掖著,露出貪婪的神情。

“明天讓人送到城西的枯井來。”

“我就替老爺您保守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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