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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茶館

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茶館里人聲鼎沸,言昭幾人隨意尋了個包廂坐著。踱一這人繼續堅守自己的職責,往門外一站,好像是打手一般。

下方,說書先生拿著折扇一打,叫道:“竹下忘言對紫茶,全勝羽客醉流霞。嘆息老來交舊盡,睡來誰共午甌茶。咱們這瑯琊啊,一直便流傳著一個故事。”

“相信在坐的各位都知道。”

“張老頭,今日又講那個呀!”

“是呀是呀,都有些膩了。”

那說書先生姓張,大約七八十歲,他摸著胡須笑道:“莫得打諢!”

“你們這些人呀,在這里長大的,自然對我們瑯琊這個傳說是清楚不過了。但禁不住有些外地人自從進了村子便是兩眼一瞇,啥也不知道。這我指不定得講解一些。”

他又笑了幾聲,開始講道。

“話說啊,在很久很久以前,這里曾住著一位神仙。”

神仙們向來自詡清高,不愿與凡人打交道,所以凡人們從未見過神仙,但這位神仙卻有些不同。

張老頭的祖上也是在這瑯琊混飯吃的,聽他祖祖輩輩流傳下來,說是這位神仙待人親和,住在瑯琊山上的一個山洞當中。當時正值瑯琊發大水,沖了許多城鎮,瑯琊城中來了許多難民。

神仙是一顆慈悲心,見狀,他破了天命,也顧不上什么規則,徑直用了靈力來為這些難民們治傷。久而久之,這方圓十里的人們都知道這里住了一個神仙。

神仙喜好清凈,獨居于瑯琊山上的一個山洞里。一些得神仙相救的人們,為了報答神仙,時常便會在神仙居住的山洞外放下一些吃食。可神仙已經辟谷了,這該怎么辦呢?

于是,神仙想出一個法子。他又將這些東西拿去救助另一幫難民,時間一長,這瑯琊便再也沒有難民了。也因神仙的這一善舉,瑯琊信神的信男信女們是越來越多了。

瑯琊充滿了靈氣,整個鎮上也欣欣向榮。神仙瞧見了也高興,于是,他得空便在瑯琊山上給這些信徒們講解佛文靈法,久而久之,竟出了件奇怪事。

原來,神仙座下的一顆靈草因日夜聽他將佛,竟啟了蒙,化為一山野精怪。

神仙瞧見有些欣喜,便為這顆靈草取了名并且收他為座下弟子,傳導他仙術教養他成人。

“后來呢?”

“后來啊。”張老頭說到這里有些義憤填膺:“沒成想那個小精怪竟是個忘恩負義之人,他趁神仙渡劫時吸了神仙的精氣,并且害死了神仙!”

“神仙死了,這小精怪也再也沒出現過!”

“你說說,這家伙真不是個東西!”

下邊一片罵喊聲,連撫流也聽得有些憤怒:“忘恩負義,宵小之人!”

韶歌抿了一口茶,道:“這故事傳了這么多年,你又如何知曉他的真偽?但憑這說書人的一面之詞,你便這般氣憤?”

撫流氣沖沖道:“是也不是。”

“這故事自是他們祖先那代口口相傳下來的,定然是真。這小精怪也必然是害死神仙的人!可憐神仙一顆慈悲心腸,竟教養出這么個東西。”

他說完后又頗為有些感慨:“這世上當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韶歌眨了眨眸,眸間波光瀲滟:“非也非也。”

“恩?”

韶歌挑眉看了看旁邊那人一眼,隨后沖著撫流道:“那按你這般說,眼前這家伙也不是個好人咯?”

“你覺得這家伙像是個好人嗎?”

言昭挑起眉沒有說話,反而端起茶杯緩緩抿了一口。

韶歌若有所思的唔了一聲,“那按你這般說的話……”她偏過頭對著言昭笑,“你好呀,禍害!”

“噗。”撫流猛地笑了出來,一抬眼卻見言昭似笑非笑的瞧著他。

幾人喝茶后又行了幾里,瞧見遠遠有一座廟。

撫流感慨道:“這便是這里的人們為那個神仙建的廟了吧。”

韶歌道:“或許是。”

她剛說完,耳尖輕輕一動,一轉身便瞧見踱一拔了劍向身后的樹叢中刺去。

身后的樹叢又忽然冒出來一人,這人一身黑衣頭發高高束起。他一個輕點便飛身上樹,隨后拔出了劍與踱一打了起來。

言昭眉眼挑著,桃花眼半瞇,道:“這人已經跟蹤我們幾日了,沒想到踱一現在才反應過來,嘖,真是有些遲鈍了呢。”

撫流眨眸有些不解:“什么意思?狐貍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

撫流道:“知道這家伙跟著我們啊。”

狐貍別有深意的看了韶歌一眼,隨后瞥過眼,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是。”

撫流一頓,他歪了歪頭看向言昭,“你……你剛剛竟然叫小踱一的名字了。”

狐貍失憶這些日子,從未承認過踱一,見了也是不認識。可他現在竟叫踱一的名字了,這難不成是恢復記憶了?

想到這里撫流便欣喜,他道:“狐貍你恢復記憶了?”

“想起了一點。”言昭眸子含笑,偏過頭湊近韶歌輕聲道:“恩……只不過是幾天時間,便讓我恢復了一點呢。”

他的眸子里多了幾分深沉,看著韶歌的眸里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韶歌嘴角戲謔:“哥哥很開心嗎?”

言昭睫毛微顫,他嘴角噙笑,桃花眼半勾:“開心什么?”微頓,他話音一轉繼而道,“不過,我或許很快就能全部恢復了。”

這樣,我也能知道你費盡心思到底在隱藏什么。

韶歌面色依舊笑著,可心里卻沉了半分。她的雙眸似水,清冷淡然看不出什么意味。

韶歌現在靈力盡失,對言昭的封印自然也起不了多大效果。想必,再過幾日,憑著這人的妖力……

他定然會記起全部。

韶歌眉頭微蹙,但卻在言昭看過來時立即轉化成笑臉。

踱一跟那人打的難舍難分,不分上下。

韶歌見狀,抬步上前,輕聲道:“住手。”

聲音不大,但卻讓兩人都停了下來。

韶歌雙手環胸邁了幾步,隨后伸出修長手指指向跟踱一打斗的那家伙,緩緩道:“這人叫聶景琸,是我的……”

她含笑看了一眼言昭,繼續道:“侍衛。”

聶景琸頷首作揖,片刻后他收回了劍,沉默上前跟在了韶歌的身后。

踱一啞然,片刻,他也收回了劍上前沖著聶景琸報之以禮。

撫流眨眨眼:“你還有侍衛?”

韶歌抬起眼皮,眼尾內斂:“怎么?不行嗎?”

撫流連忙搖頭:“我可沒說不行,我只是有些驚訝。”說完,他上前道:“不打不相識嘛。好了,我們現在可以繼續上路了。”

言昭偏過頭,狹長的眸仔細打量了聶景琸一眼,片刻后他走向韶歌,嗓音慵懶耐人尋味:“妹妹家中還有侍衛?”

“自然是有。哥哥難道忘了,我可是白骨夫人啊。”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傳到了幾人的耳朵里。

撫流眨著眼片刻,心里卻多了幾分同情。他游歷江湖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白骨夫人的來歷的。想到這里,他看了韶歌一眼,心道,以后一定要對這人好點。

踱一面色沒什么表情,只是想著,回去后還是得問問長老,跨種族可以結親嗎?

倒是聶景琸有些愕然,他面色一變,心里竟是奇怪。

這人不是上神嗎?

怎么又成了白骨夫人了?

“哦?是嗎?”言昭道,“只是,妹妹這侍衛身上的味道倒與我幾日前見的那個東西身上的味道一樣啊。”

言昭沒有明說,但韶歌就是知道。

他指的是那條魔蟒。

韶歌咬咬牙。

這家伙才恢復了這么一點記憶與靈力,怎么就這么厲害了?

她眸子微沉。

不愧是……妖王啊。

幾人繼續行著,韶歌卻退了幾步和聶景琸走在了一起。言昭走在幾人前邊,見狀,也只是回頭望了一眼,眉眼間似笑非笑。片刻后,他轉過頭繼續行著,一如往常。

“他叫你妹妹。”聶景琸忽然道。

“我知道。”

聶景琸有些奇怪的望了兩人一眼,道:“可看你們這副模樣,似乎又不像是兄妹,或者說是……逾越了那個線。”

韶歌頷首,雙手環胸繼續走著,她的眉目精致且漂亮,嘴角掛上一抹笑容更讓她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

她的嗓音清淡,自有一股輕靈之氣,“那又如何?況且,我們本來也不是兄妹。”

她說完后,聶景琸便不在說話了。

倒是韶歌繼續道:“他們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可莫要給我暴露了。”

聶景琸頷首:“屬下知道。”

“恩。”韶歌繼續道:“以后喚我小姐就成,可千萬記住,那兩個字不許從你口中說出。”

她的容貌晶瑩如玉,膚色白皙,可語氣中總帶著一絲恍如天成的高貴。聽她這般,聶景琸又似乎感覺到了一種從天而上的壓力,這種威壓他曾感受過。

“是。”

韶歌滿意的點頭后,伸出漂亮而纖長的手指,指著走在最前端身形頎長的那個男人,她眉眼帶笑,神態悠閑:“那個人啊……可是妖界的妖王呢。雖然現在被我封了靈力記憶,但依舊聰明的很。你可要小心,莫被他發現了你的身份。”

“屬下定當小心。”

“這里便是那座神仙廟了嗎?”撫流的聲音傳來,韶歌這才抬頭望去。

只見一座深深廟邸坐落于眼前。

“真是……奢華啊。”

這神仙廟并不像是外人所描述的那般雅致,倒是被金銀玉瓦漆著,為這神仙廟添了幾分奢華。

撫流心痛道:“又是一個被凡人包裹成了……”他嘟囔幾句,韶歌倒是沒聽見,但也知道,想必應是什么不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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