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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言昭沐浴完起身時,發現一小獸團在了一起自己飄了過來,懸浮于空中,身上還散發著光芒,為他照亮了這晦暗。

他微微一怔下一秒卻也反應過來穿上了衣裳跟著小獸走著。他自是不知道小獸在想什么,可他獨步而行,身形碩長,翩翩如玉,落于小獸之后。

自記事起,除了母親,便沒有人再對他這般好了。他出生于狐族狐后腹中,他的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良善的女子,雖為狐后,卻性情溫婉。

言昭微微垂眸一語不發。此時的他倒與平時那份懶散模樣大不相同,整個人渾身露出一股孤寂的意味。也只是垂眸卻襯得他眼角的那滴淚痣更加好看。

自言昭有記憶時,他的母親便總愛笑著跟他說,他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父親。

小言昭三歲時還不是很明白母親眼里的落寞,他聽進去了這話可心里也總是疑問著,父皇并不好啊,他總是打昭兒,還欺負母后。

白昕阮將他攬進懷里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昭兒還小,昭兒不懂。”

小言昭茫然的看著這一切,聽著母后的溫軟話語。

“王后,王來了。”

白昕阮愣了愣眼里閃過一絲恐懼,她吩咐道:“將昭兒帶走。”

“是”

言昭不懂為什么每當這個時候他的母親便要派人將他帶走,任由他如何鬧如何哭,母親也下了決心不搭理他。

殿外,一位男子走了進來。男子穿著闊氣,外貌俊朗,他瞇了瞇眼道:“將那孩子帶走了?”

白昕阮心下一陣懼怕,但還是忍著內心那股不適應柔聲道:“怕打擾到王,便將昭兒趕去睡覺了。”

狐王冷哼一聲徑直走到床邊坐下,“養不熟的白眼狼,到底與我不是那么親近,你說對嗎?”他斜眼看著白昕阮,白昕阮深吸了口氣溫和的笑著,走上前伺候著,“王這是說的哪里話,昭兒是王的孩子,自然與王親近。只不過現在年紀尚小,有些事分的不是很清楚,難免有些害怕您。”

狐王一把將白昕阮抱進懷里,額下的胡須蹭了蹭她的臉頰,道:“既然昭兒不與我親近,那么你便與我親近親近。”

言昭再次見到白昕阮的時候,白昕阮的身上幾乎都是青色的痕跡,他看了一眼母后跟前的那人隨后行了一禮,乖巧問好:“昭兒見過父王。”

狐王面色不變,看著言昭這張精致乖巧的臉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陰蟄兇狠,但面色不變未露出半分,“起來吧。”

“是”

當著白昕阮的面,他也不好說什么,只是頗為不滿道:“都已經三歲了竟還纏著王后,這成何體統啊?明日起,你便跟著你弟弟他們一起去四空長老那里修煉吧。”

狐王有八個子女,其中五個皆是男孩,老二叫邵閩,是狐王的一位妃子所生。也是奇怪,這群孩子中只有老二最像狐王,也只有言昭長的最為漂亮,也是因此,這些小孩普遍不怎么喜歡言昭。

邵閩道:“臭小子,你竟然敢來修煉?莫不是忘了我是如何將你一腳踢進湖底的嗎?哈哈”

言昭垂眸安靜的坐在桌子面前不理他們,邵閩見狀壞心思生起,道:“怎么?怕了?怕也正常,父王又不喜歡你,你看看你這樣,哪有一點像父王?倒像是你那賤人娘跟著別人偷生了出來的,哈哈哈。”

“是呀,二哥,你瞅他這慫樣,一副賤骨頭的模樣,娘里娘氣的。”

言昭拳頭握緊,猛地盯著邵閩,咬牙道:“不許說我母后!”

邵閩瞇了眼直接一腳踹過去硬生生的將言昭踹到了一邊,他給其余那幾人使了個眼色,老三見狀連忙喊道:“不得了了,言昭欺負人!言昭打了二哥!”

幾人雖是這樣說的,但都上去對言昭拳打腳踢。言昭爬在地下,一邊護著腦袋,一只手緊緊握在一起。他想反抗,但他打不過!他被壓在最下邊,鼻子和嘴都出了血,但那幾人還未消停,好在四空長老來得及時,制止了這場亂戰。而給大家最后的處罰是,其余幾人面壁思過,言昭被罰去狐貍洞打掃。言昭沒有說什么安靜的接受了處罰,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不是已經習慣了嗎?

狐貍洞騷臭異常,言昭拿著工具前去打掃。

他鼻子上綁著一條發帶勉勉強強擋住了這股臭味。走到洞中便見里邊一些小狐貍仔剛如廁完,見他進來都有些尷尬,隨后趕緊離去。他安安靜靜的提起小桶向一個糞坑走去,背后卻猛地一疼,他承受不住這股撞擊,直直倒向糞坑。

“哈哈哈哈”背后傳來一股笑意,言昭強忍著惡心爬起來看向那人,是邵閩。

“怎么樣?屎的滋味好不好吃啊?要是不新鮮你來我這里求求我,說不定我一開心便能賞些新鮮的給你。”

言昭冷著眼咬牙道:“邵閩,你不要太過分!”

邵閩笑道:“我就是過分你又能拿我怎么樣?去給父王告狀?呵,你猜父王是信你還是信我?再說了,就算信你又如何?他難道還能為了你而罰我?你真當自己是什么長子了,你不過就是你那賤人母親跟別的男人生的賤種!你聽明白了嗎?是賤種!”

言昭的眼眸緊緊瞇起,整個眼眶中泛著紅,像是一只被逼急了的小狗,仿佛下一秒便能撲上去!事實上言昭也確實如此做了,他整個人連帶著邵閩直直掉進了邵閩身后的糞坑里,他已然不在意了。他的眼睛通紅,滿腦子都是那些話。

邵閩咳了幾聲連忙罵道:“言昭,你個小雜碎!你們幾個還不來幫忙?”

“哦,這……這就來。”那幾人也看傻了眼,回過神后連忙忍著惡心將言昭拉起來丟在一邊,隨后將邵閩扶起來。

邵閩起來第一件事就是一腳踹了過去,似乎覺得不解氣,他惡狠狠的盯著言昭道:“呸,小雜碎,你給我等著!”

言昭看著他沒有說話,隨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污漬,有些無助。即使是狐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可能會比人類強許多,但最終也是一個小孩子罷了。

邵閩帶著其余幾人離開了狐貍洞,剛出去便感到了冷冷寒風吹來。老三柏崇有些討好般的看著邵閩,道:“哥,就這么輕易的放過那家伙?”

邵閩蹙眉道:“哪有那么容易?不過是今日放過他罷了。這狐貍洞騷臭的很,還要他打掃,我可不想在這地方再待下去了。”說完他嫌棄的看了看自己,“真惡心,這小雜種竟然敢這般對我,看我回去明日怎么收拾他!”

言昭自幼耳力便極好,此時他就算站在洞中也聽到了外邊幾人的話語,微微低頭,有些無助有些彷徨。他想不明白的是,這些人為何這樣對他。他的心里充滿了憤恨,可他卻無能為力。

不能告訴母后……

想到這里,言昭強忍著惡心,強忍著內心那種想嘔吐的感覺,拿起地下的掃把咬咬牙開始打掃。

邵閩說的有道理,那個男人,不會信他的。就算事實是這樣,可也不會偏袒他的。言昭眼神中有些茫然,他想不明白為什么他的父王不愛他,為什么……那個男人可以愛邵閩可以愛柏崇可以愛那么多人,就是不能愛他?

打掃完狐貍洞后已經處于晚間了,他沒有去白昕阮那里,而是回到自己的房間內先清洗了下自己,隨后坐在床上發呆。

*

日子便這樣一日又一日的過著,一眨眼的時間便到了言昭五歲那年。

母后生病了……

言昭比往年要大了一些,眼神中也露出了些許堅定。他站在白昕阮的房屋外,安靜的等著。不論怎么說,那個男人是愛白昕阮的。

狐王守在白昕阮的床前,惱怒的吩咐著那些醫者們,“若是救不回王后,你們便給王后殉葬吧!”

白昕阮心里倒是一片安靜,她唇角帶著笑容似乎又回想起了什么美好的回憶,咳了兩聲輕聲道:“讓……讓昭兒進來,我,我有話對他說。”

狐王顯然是不樂意的,可是怕刺激著白昕阮,只能讓言昭進來。他看著言昭越來越漂亮的臉,內心中閃過一絲厭惡,“你母后身體不好,不宜說太多,你要是真心疼你母后,就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說完后他便徑直走了出去只留下了白昕阮和言昭兩人。

“咳咳……”白昕阮笑了笑摸著言昭的頭,“又長大了些。”

言昭那張漂亮精致的臉上盡是難過,“母后……”

“噓……”白昕阮搖了搖頭安謐的笑著,“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昭兒,不用難過,生老病死這是自然法則,誰也逃不脫的。或許,對母后來說,死亦是一種解脫。”

言昭有些害怕,母后不是生病了嗎?怎么就會死了呢?

白昕阮摸了摸言昭的頭,她并不是很想滿著自己的兒子,“昭兒,母后或許不能陪你了。以后,若是母后不在了,你就逃得遠遠的,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要回來!”

“為什么?這里……不是我的家嗎?”

白昕阮的臉上第一次露出諷刺的表情,她嘴角勾著,道:“家?這里不是你的家。咳咳,昭兒,你要記住,你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言昭愣了愣,還未說話門便被推開,那個男人走了進來。

與之不同的是,那個男人這才找的是他。

“你也想救你的母后的對嗎?”

言昭在那個男人期望的眼神中點了點頭。他不知道他此時的這個決定會給他帶來多么大的痛苦,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會讓他的母后痛苦好長時間。

狐王那日問完他后就將他帶到一個地方,這個地方與狐宮有些偏遠,但看出來還是狐族的地界兒。

煉丹房?

言昭有些奇怪但并沒有開口,只是安靜的看著狐王跟另一個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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