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基于三重盈余架構的企業社會責任研究
- 符剛
- 7138字
- 2021-03-12 09:38:13
第二章 國內外研究動態及述評
第一節 國外研究進展
一、企業社會責任的定義及內容
“企業社會責任”一詞自1924年第一次被謝爾頓提出來后,圍繞其定義和內容的研究不計其數。但由于學者們研究的階段背景和角度各異,大家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定義也是眾說紛紜,沒有統一的界定。
早期的學者主要是基于倫理觀和道德觀的角度對企業社會責任進行定義,被譽為“公司社會責任之父”的美國學者Howard Bowen,于1953年在其所著的《商人的社會責任》中,指出企業的社會責任就是要依照整個社會的目標與價值觀來進行經營決策及活動。盡管這個定義比較寬泛且具有模糊性,但它促使了學者們對企業社會責任進行理性研究,而不是僅停留在感性認識與評價上。K. Davis(1960a)指出,企業社會責任是企業實施的有利于社會發展的決策與行為,但這些決策與行為不是出于經濟性及技術性的目的。他還提出了著名的“戴維斯原則”,即社會責任剛性原則,指企業承擔社會責任須符合其社會能力,量力而行。后來,K. Davis(1973b)更詳細地解釋道,企業承擔社會責任的動因是道德的約束和輿論的壓力,企業社會責任是這樣一種行為,它是出于社會利益角度的考慮,且在法律要求之外。但是早期學者關于企業社會責任的定義都過于寬泛,缺乏可操作性。
由于企業社會責任是一個相當抽象的概念,其理解具有廣泛性,直到現在也沒有形成一個被普遍認可的企業社會責任的定義和內容。R. Edward Freeman(1984)率先將利益相關者理論用于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定義中,明確回答了企業承擔社會責任的對象問題及相應責任。他認為,企業社會責任就是對任何影響企業目標的個人和集團承擔的責任。這就給企業社會責任的履行提供了一個嶄新的分析思路?;诶嫦嚓P者理論,出現了兩種現代企業社會責任的代表性學說,一種是“四成分責任說”,另一種是“三重底線責任說”。
“四成分責任說”是指完整的企業責任從低到高排列應當包括經濟責任、法律責任、倫理責任、慈善責任四種責任(Archei B. Carroll, 1979)。Wartick和Cochran(1985)把企業社會責任定義為經濟責任、法律責任、道德責任和其他責任,并將這四種責任以金字塔的形式表現出來。金字塔模型不僅提出了這四種責任,還表明了金字塔底層是經濟責任,經濟責任仍然是一個企業最重要的責任之一?;谒姆N成分責任說,歐盟在2001年的綠皮書中就企業社會責任明確提出,企業應該在自愿的基礎上,在日常運營和與利益相關者的交流中綜合考慮社會和環境問題。企業社會責任意味著不僅要滿足法律要求,還要在人力資本、環境和利益相關者關系上投入更多(Maria-Teresa Spezialea、Lina Kloviene, 2014)。有研究表明,顧客光顧、政府支持、風險管理、有能力員工的保留和成本削減是企業進行企業社會責任活動的動因(Brine Matthew、Brown Rebecca、Hackett Greg, 2007)。一些公司認為企業社會責任是一個好的商業機會的來源,另一些則認為它是一種好的商業實踐(Nikolaos A. Panayiotou等,2009)。因為企業充分認識到履行社會責任是把追求社會效益作為一個長期目標,并且將其看作法律或者經濟上要求的一種義務,是企業必須履行的責任,企業必須做出負責任的、符合道德的、可持續發展原則的行為,并且對它的利益相關者保持透明(Nikolaos A. Panayiotou等,2009)。這些都是基于“四成分責任說”對企業社會責任的相關理解。
另一種學說是“三重底線責任說”,是指企業必須履行的最基本的經濟責任、社會責任、環境責任這三方面的底線(John Elkington, 1997)。就責任領域而言,經濟責任是傳統的企業責任,主要表現為提高利潤、納稅和股東分紅;環境責任就是保護環境;社會責任就是對社會其他利益相關者的責任,企業應當從單一的利潤最大化目標轉向經濟、社會、環境三個維度整體目標的最大化?;谌氐拙€責任說,澳大利亞國會聯合委員會公司和金融服務部門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定義為,公司應當考慮其活動對經濟、社會和環境的影響,管理這些行為以使其在經濟、社會和環境中達到平衡(Yusuf Ibrahim Karaye、Zuaini Ishak、Noriah Che-Adam, 2014)?,F代企業被鼓勵去從事企業社會責任活動,因為這不僅僅是企業的一個機會,在更多的情況下,企業社會責任是顧客、雇員、社會和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共同期望(Mark-Herbert、Cecilia、Von Schantz、Carolina, 2007)。進行企業社會責任活動能讓企業被認為是富有責任心的、值得信任的,是一個能夠提升利益相關者對企業信任的有效管理工具(Dra. Belén Fernández-Feijóo Souto, 2009)。
可見,現代企業社會責任定義的兩種代表性學說得到了監管者、學者、企業的廣泛認可。
二、企業社會責任評價
企業社會責任的定義主要是描述了一種現象,卻沒有就如何面對這種挑戰提出指導(Alexander Dahlsrud, 2006),正是由于沒有一個普遍認可的定義,其評價也變得相當困難。國外學者對企業社會責任評價的研究主要包括三個方面,即企業社會責任評價的方法、企業社會責任評價模式的構建、企業社會責任評價指標研究。
企業社會責任評價方法主要有年報內容分析法、污染指數的測量法、問卷調查法、聲譽指數法、專業機構數據庫法(王昶、周登、Shawn P. Daly, 2012)。Elena Avram和Silvia Avasilcai(2014)運用綜合比較分析法對全球報告倡議(Global Reporting Initiative,簡稱GRI)、資源觀倡議(Resource Based View Initiative,簡稱RBVI)、全球環境管理倡議(Global Environmental Manage-ment Initiative,簡稱GEMI)的優劣勢進行比較分析后,提出用平衡計分卡模型進行企業社會責任評價,可以在不影響上述三個模型最初目的的情況下,運用以上所有指標,對企業做出全面評價。
基于全面和系統的建模方法,在一個企業戰略規劃系統中利用潛變量結構方程模型來評價企業社會責任,用企業社會責任系數來表達一個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的情況,不管在國際層面、國家層面還是社區水平上,該系數都能夠對企業社會責任進行評價,但是需要一個長時間的測量和比較標準(Gopal K. Kanji、Parvesh K. Chopra, 2010)。雖然大量研究都提出和構建了在某個方面或從某一個維度進行企業社會責任評價的模型,但是沒有一個能夠滿意地衡量一個企業在履行社會責任方面所做的努力,也沒有任何研究解釋企業社會責任和區域層面上的其他重要企業戰略變量的因果關系(Qi Wang、Chong Wu、Yang Sun, 2015)。
企業社會責任的評價分為財務計量、非財務計量和提前指標、滯后指標(Marika Arena、Michela Arnaboldi, 2014)。會計計量是績效報告的關鍵。非財務計量旨在監督企業的長期成功因素,比如顧客滿意度、企業效率、人力資源、創新力等(Maria-Teresa Spezialea、Lina Kloviene, 2014)。75家上市公司的GRI報告在采用結構化的內容分析法后顯示,在企業社會責任指標中最受關注的是勞工關系和工作條件,能夠量化的指標比其他無法量化的指標往往能獲得更高的分數(Lujie Chen、Andreas Feldmann、Ou Tang, 2014)。通過研究文獻發現,在企業社會責任評價中財務與非財務指標的結合是必要的,其目的主要是確認企業內外部流程的關鍵信息被理解和計量(Maria-Teresa Spezialea、Lina Klovie, 2014),如果非財務計量指標設計得當,利益相關者便能夠從這些指標中察覺到企業的外部環境和內部機制的微弱信號(Marika Arena、Michela Arn-aboldi, 2014),從而及時地了解企業現狀,做出投資決策。企業社會責任信息披露和公司財務績效(用托賓Q值衡量)是成正比關系的,但是企業社會責任信息披露和公司日常運營績效(用資產回報率衡量)的關系,在有的企業中是負相關的(Wolfgang Drobetz、Andreas Merikas、Anna Merika、Mike G. Tsio-nas, 2014)。平衡記分卡可以幫助定義和控制提前—滯后指標的混合使用,即財務績效、客戶服務、業務流程和企業發展指標,而GRI報告能夠選出企業戰略計量指標,結合平衡記分卡模型和GRI報告則可以將企業社會責任融入企業發展戰略中(Nikolaos A. Panayiotou等,2009)。
三、三重盈余的研究
自1997年“三重盈余”被首次提出后,1999年全球報告倡議組織發布了第一個基于三重盈余基礎的可持續發展報告框架,2000年發布了正式的《可持續發展報告指南》,并于2002年進行了修訂,稱為G2(溫素彬,2009)。GRI在2006年發布了《可持續發展報告指南》的第三版,簡稱G3。G3采用可持續發展的“三重底線”理念,將指標分為經濟、環境和社會三個層面,規范了企業社會責任報告的內容(謝良安,2009)。鑒于GRI只是一種由企業自愿選擇的指標系統,國外學者對其進行了相當多的研究,包括理論研究和實際應用,旨在不斷提高GRI指標的可操作性和權威性。
G3不僅在學術上得到了大多數學者的肯定,在西方發達國家,有的機構和媒體已迫使企業進行環境責任和社會責任的披露。比如,美國的有毒物質排放清單(Toxic Telease Inventory)要求排放超過一定限值的化學物質必須要報告;在荷蘭,一些要求公司自愿披露環境責任的相關法規也是被支持的。
國外學者對三重盈余的研究主要包括對三重盈余概念進行新的解讀、分析三重盈余績效評價報告的優勢、G3指標的適應性和普遍性研究以及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式應用型研究四個方面。
對三重盈余概念進行新的解讀,能夠增強其普遍性和適用性。雖然現在度量可持續發展能力的標準以及大量分散風險的戰略都在不斷發展,但是分析主要集中在對經濟、社會、環境各方面的單獨影響(Sneddon, 2006),并沒有提出一個領域的改善會對另一個領域造成什么樣的具體影響(促進或者阻礙)及其影響程度。將制度約束與三重盈余的三個方面看成一個“四面體”,當且僅當四個方面共同進步時才能讓整個四面體實現可持續發展(Martin O'Connor, 2006)。也有學者從三維的角度對“三重盈余”進行了重新解讀,把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式作為評價企業可持續發展能力的一種通用方法后,這種三維解讀可以作為該方法的核心原則(Wynn Chi Nguyen Cam, 2013)。
有的學者認為會計實務需要的就是能有效地應用于無形和主觀元素的量化的標準,比如在社會責任和環境保護方面,但是如果依然將經濟利益最大化作為企業的使命,那么只能運用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式來衡量一個企業的可持續發展,以此讓所有企業利益相關者都一致地認為社會責任和環境保護與經濟績效同樣重要(Oakley、Buckland, 2004)。使用三重盈余績效評價報告能為一個企業帶來五類收益,即成本收益、節約營運成本、提升品牌價值、提高市場知名度以及拉近和利益相關者的關系,能夠將可持續發展戰略嵌入企業戰略(N. M. P. Bocken等,2014)。成功的三重盈余績效評價報告能夠使企業組織結構更加明朗化,能夠讓所有利益相關者看到該企業計劃未來在經濟績效、社會責任和環境保護方面的改善(A. George Assaf, 2012)。越大的企業進行環境保護的相關活動越多,中小企業沒有太大的壓力去從事這些活動,在這方面所做的努力也是微乎其微(Cristina Gimenez, 2012)。
雖然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式對于可持續發展在概念上是相當新的,但是在行業量化和可持續發展績效的可比較性這兩方面始終存在問題。因為每個行業都是一個需要用特定參數來表現的復雜的系統,都需要單獨分析其中的個體和整個行業(Sneddon等,2006)。也就是說,雖然G3發布了很多指標,給各個公司提供了一個基于三重盈余的績效評價模式的指南,但是它的適用性和普遍性仍有待提高。比如,在加拿大94家公司的可持續發展報告中的指標中,我們發現G3指標雖然被很多公司采用,卻無法作為一個通用的標準(Laurence Clément Roca, 2011)。基于三重盈余的G3指標,雖然給公司提供了一個相對全面的績效評價方式,但是它要成為普遍試用的指標還存在困難。比如說,在接受調查的94家公司之中,47.9%的公司運用了G3中的指標來進行可持續發展報告,但是其中只有31家公司運用了自己特定的經過修訂的指標,各個行業運用的指標也不盡相同(Laurence Clément Roca, 2011)。
大多數關于三重盈余的研究不再處于初級和選擇評價指標的階段,而是逐漸在改進,特別是單一地研究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式的學者越來越少,他們逐漸傾向于實際應用性的研究。如Amy L. Bergenwall(2010)將三重盈余和豐田生產模式相結合來探討基于三重盈余的標準和在可持續性發展條件下,不同的豐田生產模式設計對企業產生的影響。Cristina Gimenez(2012)分析加工行業之后,得到從事社會責任和環境活動能夠使企業獲得經濟效益,進行供應鏈評估對三重盈余績效沒有影響,但是進行供應鏈合作卻能夠改善三重盈余績效評價結果的結論。A. George Assaf(2012)以旅館行業作為實證研究,運用了統計假設檢驗方法,證明旅館財務、環境和社會責任報告水平的提高對企業績效具有重大的影響。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式的可比較性和可量化性在應用中始終存在一些問題,雖然有學者證明在石油和天然氣行業中,行業標準所占比重的變化對評價公司的名次幾乎不會產生影響(Carlos Eduardo Durange de C. Infante, 2012),但是貝葉斯網絡和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式相結合形成的可持續發展記分卡,就能夠作為一個解決全球層面僅僅運用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式的問題的工具。以澳大利亞乳制品行業為例,試驗積分卡的結果表明,這種結合的積分卡可以修訂為有地方特色的評價工具(L. Buys, 2014),這就為以后的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型研究提供了一個新的發展方向。
國外的研究已經進入如何提高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式的普遍應用性的研究階段,主要研究都集中在分析三重盈余在各個行業的適用性和特定性上,有進行實證研究也有進行理論研究。如對于供應鏈管理,可以用可持續發展供應鏈管理對三重盈余績效評價模型進行補充。Stefan Gold(2011)和K. Devika(2014)等學者則以玻璃行業為例,分析了如何設計一個基于三重盈余的供應鏈網絡。有的學者則分析企業的活動可能對三重盈余績效評價結果產生的影響,如Cristina Gimenez(2012)利用企業內外部活動來分析了企業的三重盈余績效。
四、可持續發展報告指南
(一)可持續發展報告指南的發展歷程
20世紀90年代,隨著生態學家的抱怨和人們對環境問題的擔憂日益增加,結合1987年聯合國在《我們共同的未來》報告中提出的“可持續發展”概念,西方部分企業開始單獨披露環境和社會報告,可持續發展的思想迅速得到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同,全球報告倡議組織應運而生。
全球報告倡議組織是由美國對環境負責經濟體聯盟和聯合國環境規劃署聯合倡議的非政府組織,是為了幫助企業、政府和其他組織理解和交流關鍵的可持續性問題(比如氣候變化、人權等),其使命是制訂、完善和推廣一套可持續發展標準和多方利益相關者網絡,幫助全球決策者做出讓經濟和世界更加可持續發展的決策。
為了提高可持續發展報告所披露信息的實用性和可比性,全球報告倡議組織在2000年發布第一版《可持續發展報告指南》(簡稱G1),是全球第一個關于經濟、環境和社會問題的“三重底線”可持續發展報告的框架;2002年發布第二版《可持續發展報告指南》(簡稱G2);2006年進一步修改和發布第三版《可持續發展報告指南》(簡稱G3)。G3融合了聯合國全球契約的原則,讓企業發布的社會責任報告對投資者和分析師更有價值,相比G2, G3更加簡單實用,能夠幫助機構聚焦于實質性的問題,改善可持續發展的表現。2011年發布了G3.1,相對于G3而言,G3.1增加了有關人權、性別和社區方面的報告指引。在《可持續發展報告指南》的指導下,過去的20年中,企業披露的環境報告和社會報告等單獨類型的報告已經逐漸被整合成綜合性報告,公開披露企業對環境和社會問題的責任。2013年,全球報告倡議組織發布了第四版《可持續發展報告指南》(簡稱G4),意味著可持續發展報告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對報告的發布者和使用者都意義非凡。
(二)G4主要內容
G4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主要說明G4的原則,以及組織使用G4時所應注意的前后關聯性、規則、摘要信息等。第二部分為執行手冊,包含了指南中的重要議題,作為可持續發展報告的世界性標準,G4指明了組織應如何有針對性地進行報告。G4對G3.1核心的、原則性的內容均有所保留,如報告內容界定的原則和質量界定的原則。G4將標準披露分為常規標準披露和分類標準披露兩部分,并提供了相應的披露指標及披露指導,鼓勵可持續發展報告的發布者在與利益相關者保持溝通的前提下,可以不用公布所有信息,而只披露與其核心業務有關的內容。
G4的第二部分“標準披露”規范了可持續發展報告的報告格式和報告內容。GRI可持續發展報告主要由戰略與概況和績效指標兩部分構成。G4要求機構從四個方面披露其戰略與概況的情況,即戰略與分析,機構簡介,報告規范,管治、承諾與參與度。每個方面都通過報告要素規定了具體的披露內容,共42個報告要素。當然,報告機構通過應用上述的報告原則,可以對報告要素進行選擇。通過這部分披露,機構可以展現其整體背景,有助于報告使用者了解機構的戰略概況以及公司治理等信息。
GRI所界定的可持續發展,主要集中于經濟、環境和社會三個層面。因此,G4要求機構分別從這三個層面來披露其可持續發展的具體績效情況,并且每個層面都通過績效指標規定了具體的披露內容。
可持續發展的經濟層面,是指機構對利益相關者的經濟狀況以及對當地、全國乃至全球經濟體系的影響。9個指標分別從經濟績效、市場占有率、間接經濟影響3個角度來反映了不同利益相關者之間的資金流動以及對社會的主要經濟影響,從而反映出機構對更大范圍的經濟體系可持續發展所做的貢獻。
可持續發展的環境層面,是指機構對有生命和沒有生命的自然系統(包括生態系統、土地、空氣和水)的影響。在經濟、環境與社會三類指標中,環境指標得到最為廣泛的重視。這類指標既包括量化指標,如噸、千克、焦耳等,也包括說明性的非量化指標,如減低產品與服務對于環境的影響的計劃及其成效等。30個指標從9個角度(即物料,能源,水,生物多樣性,排放物、污水及廢棄物,產品與服務,違規事項,交通運輸以及整體情況)來反映了報告機構對環境的影響。其中,排放物、污水及廢棄物一個角度就占了10個指標,說明全球報告倡議組織對這類事項的重視程度。
可持續發展的社會層面,是指機構對其所處的社會體制的影響。40個指標分別從四個方面、22個角度進行了報告。第一方面為“勞工措施與合理工作”,包括雇用、勞資關系、職業健康與安全、培訓與教育、多元化與平等機會5個角度、14個指標。這些指標主要是根據聯合國《世界人權宣言》和《國際勞工組織公約》等國際公認的標準制訂的。第二方面為“人權”,包括投資及采購、非歧視、結社自由與集體議價權、童工、強制勞動與強迫勞動、保安雇員、本地雇員權利7個角度、9個指標,主要反映機構如何尊重與幫助維持個人的基本權利。第三方面為“社會”,包括社區、賄賂、公共政策、反競爭行為、遵守法規5個角度、8個指標。這些指標主要反映機構活動對當地社區的影響以及與其他社會組織互動時可能出現的風險。第四方面為“產品責任”,主要反映機構的產品與服務對消費者的直接影響,包括消費者健康與安全、產品與服務、市場營銷、客戶隱私權、遵守法規5個角度、9個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