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一道影子一道光
- 神經(jīng)質(zhì)青年
- 2178字
- 2020-04-16 16:20:34
我再次見到楊柳是海青生日那天,海青沒什么親戚朋友,我想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能接受他話多嗎?
再不濟把他前女友們叫來,也能湊個兩桌,只是不知道她們會不會隨禮了。
楊柳是我打電話叫來的,我一直存了她的電話,但一直沒給她打過,我總不能在平時打電話和她說:那個誰,我跟海青臭襪子都存了一堆了,你過來幫我們洗洗唄。
…………
我們選了一家客人比較少的飯店,本來海青還叫了羅叔,但是他有事來不了。
到最后還是只有我們?nèi)齻€人,海青不知道我叫了楊柳,當(dāng)他看到楊柳的時候直罵我不義氣。
我說,不用謝。
楊柳瞪著海青,說,“我不找你你就真的不找我了嗎?”
看著他們兩個,我總有種丈夫惹媳婦生氣了,媳婦在質(zhì)問丈夫的感覺。
“我這不也沒什么事找你嘛”海青唯唯諾諾的說。
“哼!”楊柳喝了口酒,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吃什么,我請客,哈哈哈。”海青拿起菜單說。
“鮑魚”我說。
“好,”海青又看著楊柳“你要吃點什么?”
我撇了撇嘴,識趣的不說話了。
“我要吃……”楊柳說了一些菜。
到最后端上來的時候我并沒有看到我的鮑魚,全都是楊柳點的菜。
我心說真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啊,手是用來摳鼻屎的,果然衣服才最重要。我想到了香港三級片盛行的年代,不穿衣服才是藝術(shù),我居然有點懷戀。
酒過三巡,楊柳突然說道:“海青,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這么嚴肅啊?”海青笑著說道。
“你和多少女人睡過?”
楊柳這個問題問得海青猝不及防,連我都吃了一驚。
“額……”海青嗯嗯啊啊的說不出口。
“那你覺得我身材比他們差嗎?”楊柳繼續(xù)問道。
“沒……沒有。”
“你覺得我老嗎?”
“沒有。”
“你覺得我長得不好看嗎?”
“沒有!”
“你喜歡我嗎?”
“我……”海青說不出話了。
“我最后問你一遍,”我看見楊柳的淚水在眼珠子里打轉(zhuǎn)“你要不要娶我!”
海青喝了口酒,說,“沒有……我沒有能力去娶你。”
“我不要你有錢,我不要你干什么,我就要你!你娶不娶我!”楊柳聲音更大了些,引來了鄰桌客人的觀望。
海青看著我,露出求助的表情,我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我能做的就是如果等會兒他倆打起來了,我就站他們中間,反正我從小被打到大,抗揍。
他們沒有動手,我竟還有些失望。
楊柳突然哇的哭了,我踹了海青一腳示意他去抱住楊柳安慰安慰她。
海青剛伸開手臂,楊柳就推開他跑出了飯店。
“怎么辦?”海青看著我。
我瞪了他一眼,說,你他媽的……
我還沒說完,海青就跑了出去,我跑慢了一點,被飯店老板拉住埋單,我出飯店的時候還聽著老板在后面念: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敢吃霸王餐……
海青追到了楊柳工作的地方,我跑得慢一點,我到的時候海青正被一個男人按在地上打,楊柳在旁邊拽著那個男人,邊拽他邊哭著喊:我不喜歡你,你別打他了!但楊柳根本拽不動他。
我跑上去一腳踹開那個男的,我發(fā)現(xiàn)就是上次跟我們一起吃飯的那個楊柳的同事。
我還沒問清原因,海青翻身起來就對著那男的一拳,兩個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突然那男的站起身,從兜里掏出個亮蹭蹭的東西拿在手里,往還在地上的海青跑過去,我看清了他手里拿的竟是把小刀!
媽的!我想跑過去,但來不及了。
一直在邊上的楊柳馬上就沖過去擋在海青面前,男人的第一刀刺在了楊柳的大腿上。
海青紅了眼,站起來推開楊柳,來不及躲閃,男人的第二刀刺在了海青的肚子上,他又把刀抽出來,刺了第二刀。
我瘋了!我終于沖到他們面前,使勁的一腳把那個男的踹開,我踹得腳都有些發(fā)麻了,但我管不了這么多,跑過去勒住倒在地上的男人的脖子,老子要殺了他!
男人手里還拿著刀,用盡他所有的力氣往我手臂上扎。
我被扎了好幾個口子,一整只手臂上都是血。我終于吃痛放開他,他翻起身,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海青,慌忙的跑走了。
我這才看向海青,楊柳抱著他跪在地上在哭。
我跑過去,聽他嘴里念著:周……周游……周游……
鮮血從他嘴里冒出來。
我哭著說:“你別他媽念了,老子又不愛你,你血都從你嘴巴里流出來了,還堵不住你……”
周圍圍了一些人過來,他們拿出手機拍著,有人喊道:“報警啊,殺人啦!”
我摸了摸口袋,發(fā)現(xiàn)我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掉了。我吼道:“先打120叫救護車啊,報個屁的警啊!”
有人嚷嚷著“保護現(xiàn)場”
我說:“去你媽的,救人啊!”
周圍喧鬧地吼著。
“都沒氣了!”
“他媽的打120啊!”
“打啦!”
“讓一下,讓我拍一下……”
…………
我憤怒的盯著周圍的人,但我沒有一絲力氣了。
救護車趕到了,疏散人群花了十幾分鐘,幾個醫(yī)護人員把海青放在擔(dān)架上抬進車里,幾個人去扶楊柳,楊柳沒理他們,她跑去抓著海青的手一直沒放。
又有幾個人來扶我,我擺擺手說“我自己走。”
在車上,楊柳一句話沒說,就看著海青。
醫(yī)生停止了對海青的搶救,看著我們,搖了搖頭。
然后醫(yī)生要給楊柳包扎,楊柳死死地抓著海青的手尖叫著:“我不!他沒死……快!快給他止血!給他插輸氧管!”
楊柳聲嘶力竭地喊著,她臉上還沾著血,叫起來表情看著很猙獰。
我按住她讓醫(yī)生給她打一針鎮(zhèn)靜劑,沒想到她轉(zhuǎn)過頭一口咬在了我的手上,還發(fā)出“嗯…哼…”的聲音。
我忍著痛按著她,她狠狠地瞪著我。我急忙叫醫(yī)生快點,我感覺我手上的肉都快被她撕下來了。
楊柳逐漸地“睡了”過去。
我坐靠在救護車里,腦子很亂,心里有些發(fā)毛,我不能對楊柳吼,因為她跟我一樣痛,我是個感性的人,做不到像電視劇里那些主角一樣冷靜又果敢。
我終于哭了出來,哭得很難聽,整個車都是我的哭聲。最好的朋友就這樣死在了我面前……
哭或許能發(fā)泄一些東西,讓我短暫的逃避難過與自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