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一道影子一道光
- 神經質青年
- 2282字
- 2020-04-08 18:52:24
安頓好晚飯,我想出去轉轉,英英這次倒挺自覺的選擇待在屋里。
只是我走的時候英英叫住我說她會一直醒著,等我回來給我開門。我心里莫名一陣感動,被別人依賴的感覺真好。特別是在我一無是處的時候。
夜色為天空染上最后一層濃墨,終于完成了這幅重復又有時限的畫。
我沒去酒吧,但我又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想著出來兜圈,可能我下意識的認為我不應該這么早就睡吧。
我一朋友是學醫的,他跟我說我的作息太亂了,再這么下去會生病的,我們每次見面他都會跟我普及一些養生的常識,最后他終于病倒了。我說你不是養生嘛?他說那些都是理論,現實中為了生活誰他媽有空去養生啊。
后來我知道他經常加班,熬的夜比我多太多了,由此我對醫生這個職業肅然起敬。
這個地方沒有那么多的燈紅酒綠,冷清得讓人失神。
我不知道這是哪里,不過還好我能記得回去的路,路邊上是面破舊的墻,墻上是些涂鴉,上面傾注著人們的“藝術”情懷。
上面還貼了一些廣告,比如“專治男人陽痿”,“艾滋梅毒專業治療”。
還有條“富婆重金求子”的廣告,廣告的內容大概是她的老公“不行”,她想當媽媽,我瞬間理解了上面的意思,我想是不是打個電話到對面叫對方一聲媽媽就會收到一筆巨款呢。只是不知道這是當面付現金還是網上轉賬呢。
我走到墻的盡頭,是一扇生銹的的鐵門,我看向里面,大概是座荒廢很久的學校,地上樹葉都堆了一層。我不由得想到了電影里那些殺人拋尸的情節,然后從黑暗里突然冒出個人影看著我說:嘿,哥們兒,你都看到了?那我今天只能弄死你了!
我沒再看了,這地方越看越嚇人,我倒對那些墻上的廣告起了興趣,這個時候這些廣告紙倒像電影里的符紙一樣,困著墻里面的“東西”。
我準備打道回府,我怕再晚點我就忘了回去的路了。
“大叔,讓一下。”
這個聲音差點讓我背過氣去,我轉身,看見個穿著類似校服衣服的年輕女孩。
她手里正拿著手機像在拍些什么。
我緩了半天終于緩過氣,不由大罵:“你他媽誰…誰啊?”
“大叔你膽子也太小了吧。”那女孩笑著說。
“這大晚上的換誰誰不會被嚇一跳。”我有點不好意思,剛才確實有點失態了“大晚上你一小姑娘跑這些地方干嘛?”
“直播啊,話說大叔你在這干嘛,難道是小偷?”
“我路過,你管得著嘛。”我不想跟她糾纏。
“等一下,”女孩叫住我“大叔,幫我拿一下。”說著她把手機遞給我。
“干嘛?”我有些莫名其妙。
“我要翻進去,然后你再把手機給我。”
“你自己把手機放地上,翻進去再伸手出來拿不行嗎?”
“這不正直播嘛,”女孩說“還有我翻墻這么精彩的鏡頭怎么能不讓觀眾看見呢。”
“那你快點。”我接過手機不耐煩的說。
“大叔你把我拍好看點哦。”
說著她一蹬墻雙手抓住墻頂,咚!沒想到她手一滑直接摔在了我身上。
“你…你倒是起來啊。”這姑娘倒真把我當人肉坐墊了。
“不好意思啊大叔。”
“我說你會不會翻啊。”
“額,我看電視里都這么翻的啊。”
我有些無語,又是一個被電視坑害的青少年。
“你不就是要進去嗎?”說著我走到鐵門門口,砰的一腳踹開了鐵門,然后把手機還給女孩,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心說我真他媽拉風,還好這門夠爛,太配合了。
那女孩忙著和她的觀眾互動,沒再理我,我想現在真是直播什么的都有了,但仔細想想應該是現在看什么直播的人都有了。
我甚至還看見過一個直播自殺的新聞,誰知道又有多少躲在屏幕背后的“觀看者”在自我高潮呢。
我回到了屋子,英英果然沒睡,似乎一直在等著我,我剛到門口,還沒敲門她就把門打開了。
“行了,你快去睡吧。”我關上門對英英說,“我先去洗漱了”
“哦。”英英應了一聲就走開了。
我洗漱出來時她已經睡著了,就因為等我才忍著沒睡嗎?我又一陣自我感動。
我踢開狗子,這貨倒占著我睡覺的地方占山為王了。
我躺下,它又湊了過來,我不再管它,反正這幾天英英給它洗得很干凈了,就當多層狗皮被子了。
我又做夢了,我深切的知道這是一個夢,我夢到了一個多年都沒聯系的朋友,夢里我們就這樣相互看著對方,最后我終于忍不住說話了:“你叫什么名字來著。”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原來都是扯淡啊,那我是不是也能寫一本《周游解夢》了,反正都是瞎扯。
我在半夜醒了過來,就再也睡不著了,我想抽根煙,但又懶得起身。
我就這么躺著,回憶起我的童年。我童年的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寄讀,我住在我三姨家。在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中,我跟三姨是最親的。
我三姨算是我的這個大家庭的老一輩里“文化水平”最高的了,她上到了高中,其次是我爸。
但他們那個時候的條件并不足以支撐他們上大學。所以那個時候輟學回家種田才是最好的選擇。
三姨家是開面館的,我也算是吃著她煮的面長大的。
三姨唯一的愛好就是打麻將,我每次放學回來都能在麻將館找到她,我就守在她邊上,等著她拿出兩塊錢打發我走。
那時我們一堆小孩里流行玩卡片,就是數碼寶貝的卡片,我們流行著很多玩法,不過最多的還是一種“扇卡”的玩法。
就是一人出幾張卡片,放在地上,只要用手把卡片扇到另外一面,就可以撿走那張卡片了。
當時我們都練出了各自的獨門“招式”,比如其中一個小孩的“大力金剛掌”,就是使勁往地上一拍,以欲讓地面震動從而使卡片翻轉,不過到后面結束他不僅拍腫了手掌,還把卡片輸了精光。
當然,我也有自己的招式,我取名叫“芭蕉扇掌”,就橫向帶動手臂一扇,這樣扇出的風一下子就可以把場上的卡片至少帶走一半。
于是眾人開始紛紛效仿我的招式,有的還升級招式,衍生成自己的,扇的時候還要來個一百米助跑,甚至連名字都懶得改,直接叫新“芭蕉扇掌”。
失去了自己的優勢,我于是便決定“退隱江湖”。開始轉戰其他玩法。
那時候我們男孩子都特別愛看一部特攝劇,叫《迪迦奧特曼》。
每天就守在電視機前等著,還跟著里面的奧特曼擺出那些奇怪的姿勢,仿佛我們的手真能放出激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