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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鳳凰山的橄欖枝

  • 清笙酒梔緩緩歸
  • 畢小夜
  • 4400字
  • 2020-03-23 21:51:21

陳惜之和趙梓旭又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去了。這次好像是有一個村莊的莊稼突然間全部枯萎,有蔓延到下一個村莊的趨勢。

葉緩緩不斷的往門外瞧,想要瞧見他們的身影。

每次陳惜之和趙梓旭外出后,他們信中說哪一天會回來,葉緩緩就會很早的起床,親自做了豐盛的早膳。要是早膳時間他們沒回到,她就繼續(xù)做午膳、然后是晚膳。要是他們直到入夜都還沒回來,葉緩緩就會做好宵夜。實在還沒回來,第二天繼續(xù)重復(fù)。

陳書由翻閱著公文,無奈的看著東張西望著急等待的葉緩緩,“緩緩,你過來,有一個案件,你給我出出主意。”

葉緩緩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下來,來到陳書由身邊。

陳書由看著信件念到:“有一處偏遠之地,土壤貧瘠,村民陸續(xù)的搬離。直到前些日子,最后一戶村民也搬走了,你覺得那塊地方怎么處理比較好?”

葉緩緩想都沒想就回答道:“要這是土壤的問題,這個好辦,只需讓人在春天和秋天,都往泥土壤中填埋一些農(nóng)作物,讓人至少每兩三天澆一次水,三年左右,那塊土地就能自己長出東西了。若是那地方?jīng)]有水源,那么就是開拓水源的問題了。”

陳書由拿出一張地形圖,又問道:“那你看看,這里的水源怎樣開拓比較好?”

葉緩緩盯著地形圖瞧了瞧,耕田種植的經(jīng)驗她是有,但是水利的事情她一竅不通。

見葉緩緩苦惱的思索著,陳書由道:“沒事,你就憑感覺給我指出一處也行。”

陳書由平日里都是溫和可親的,只有在教導(dǎo)他們?nèi)藭r才會變得嚴厲起來。

葉緩緩在圖紙上指了一處高山,陳書由倒是仔細的琢磨起來。

聽見殿外有聲響,葉緩緩激動的站起來,看到陳惜之和趙梓旭時興奮的跑到他們面前。

葉緩緩笑吟吟的望著他們,“大師兄,二師兄,這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嗎?”

陳惜之笑道:“我們是去干正事,就你每次都當我們出去玩。”

葉緩緩分別扯住他們的衣袖,“那你們忙完正事總有時間去玩的嘛,這次有沒有給我?guī)ФY物啊?”

陳惜之和趙梓旭故作驚訝,摸了摸衣袖,搖了搖頭,趙梓旭說道:“遭了,我們給忘了!這次有些匆忙。真是太可惜了,我們這次路過一個村莊,村民特別會做五彩球,這五彩球特別漂亮,會互相吸引,你將它們分別仍在不同的地方,它們會互相吸引自己找到對方。”

陳惜之也說道:“那是個沿海的村莊,還盛產(chǎn)水產(chǎn)。村民腌制的醉蝦、醉蟹,只需清蒸片刻即可,特別鮮美。本想帶些回來,但著急趕回來,就忘了。”

葉緩緩臉上盡是失望之情,有些不滿的松開握著他們衣袖的手。

趙梓旭調(diào)侃道:“怎么了?見到師兄回來不高興啊?師兄還沒禮物重要啊?”

以往他們每一次出遠門,都一定會給她帶些玩意兒,有時是好玩的,有時是好吃的,但這次卻是第一次什么都沒帶。

葉緩緩雖然失望,但總歸還是高興他們回來的,“沒有沒有,師兄們回來我自然是高興的。我給你們做了很多好吃的,你們先休息一會,我熱一下就端上來。”

陳惜之拽住已經(jīng)正欲走出門口的葉緩緩,趙梓旭從懷著掏出一個紅色的小布袋,遞給葉緩緩,“打開看看。”

葉緩緩接過小布袋,打開來看到,里面裝著幾個色彩斑斕的小圓球,臉上隱藏不住的興奮,“這是五彩球?”

趙梓旭點點頭。葉緩緩拿出五彩球,把玩了一會,發(fā)現(xiàn)將小球分開后,小球的確會互相吸引著又粘合在一起。這新奇的玩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葉緩緩的反應(yīng)和他們想象中的一樣。陳惜之微微笑道:“你猜猜大師兄帶回了什么?”

葉緩緩眼神中又多了幾分明亮,“醉蝦和醉蟹!”

陳惜之笑道:“知道你最饞了,已經(jīng)讓人拿到廚房了。你會做嗎?正好讓師父也一起嘗嘗。”

葉緩緩歡快的點點頭,“不就清蒸而已,當然會!等著我!”

葉緩緩離去后,陳惜之和趙梓旭就向陳書由匯報案件的情況,氣氛又變得嚴肅起來。

當葉緩緩擺滿了一桌子菜肴后,氣氛又變得溫馨起來。葉緩緩特別喜歡聽他們講外面的風土人情,甚至會暗自記下來哪些地方有什么奇特的習俗,比如哪個地方的人喜歡住在山上,哪個地方的人晚上不愿點燈。

他們當然知道葉緩緩想一同下山。

陳書由和葉緩緩做過約定,至少得等她學(xué)會御劍后,才能下山。御劍是劍術(shù)中很基礎(chǔ)也很關(guān)鍵的一項,低級的御劍是指能夠憑空操縱佩劍,這樣能夠遠距離作戰(zhàn),特別適合葉緩緩這樣不擅長武術(shù)的防身。高級的御劍是指御劍飛行,雖然會耗費大量的靈力、體力,但能夠快速抵達目的地。

入門將近四年的葉緩緩,琴棋書畫已達中等水平。琴棋書畫本就是附庸風雅,天后山畢竟是劍術(shù)大家,葉緩緩深知自己資質(zhì)不足,花費了一半以上的時間在修習劍術(shù)上。她的勤勉刻苦大家都看在眼里,但劍術(shù)不見增長也是事實。天后山每三月一次全體弟子的公開考核,葉緩緩至今都沒有參加過。一年一度的大考,她更加沒有參加過。

趙梓旭八歲時來到天后山,修習的第七天,他就已經(jīng)學(xué)會御劍了。陳書由從小就訓(xùn)練陳惜之,帶著他天南地北的斬妖除魔,陳惜之四歲時就已經(jīng)學(xué)會御劍。

幾天后,一封特殊的信件讓整個天后山都沸騰起來。

鳳凰山來信,表明想要一同參加明年春季天后山的春獵。

鳳凰山和天后山相鄰,鳳凰山在天后山北邊,兩家關(guān)系不遠不近,尤其在處理一些涉及兩大門派的案件時,一向都能妥善解決。相反,在天后山南邊的大鏡山,則是強勢霸道,獨來獨往。

此番鳳凰山的舉動,相當于主動拋出了一枝橄欖枝,希望兩家能進一步交好。鳳凰山派來參加春獵的弟子,也必定是門中的佼佼者。對于適齡弟子來說,更是一種聯(lián)誼、相親。

陳惜之將信件遞給了趙梓旭,對著陳書由說道:“現(xiàn)在正是深秋,過多段時日就要入冬了。鳳凰山的來信可以說時間掐得剛剛好。”

桌上有一捆信件,有的已經(jīng)超過一年,有的則是近幾個月的,反映的都是一些各處出現(xiàn)的靈異事件,諸如突然失蹤的人群、毫無征兆死亡的雞鴨群等,派出去查辦案件的弟子往往一點信息都查不出來。失蹤就是突然失蹤,突然間從人間蒸發(fā)一般,前腳還在家中逗孩子,后腳整個人就能不見。

陳書由又翻看起這些信件,“也許鳳凰山也遇到同樣的情況。”

趙梓旭道:“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好事,我也挺想和鳳凰山那兩位公子切磋切磋。”

葉緩緩拿過信件看了起來,“這字真漂亮。”為什么身邊每一個人寫字都這么好看啊?

陳惜之無奈的笑了笑,“你看誰的字不漂亮?讓你每天堅持練字沒有偷懶吧?”

葉緩緩心虛的點點頭,她好像又好久沒有寫過字了。

陳書由道:“這事我得向掌門師兄商討一下。要是鳳凰山的弟子過來,恐怕春獵的形式要改一改了。”

天后山的事葉緩緩一向不太關(guān)心,一來她的師父師兄會處理好,二是她的確幫不上忙,光是修習劍術(shù)她已經(jīng)付出所有精力了,沒有閑暇心情關(guān)心其他事。

直到初冬的某一晚,陳惜之在給她講課時,她一直在搓著手掌,練武之人體質(zhì)較好,并不畏寒。而葉緩緩最多算半個練武之人,冷得直搓手掌。陳惜之只好去替她要個湯婆子。陳惜之離開的時候,葉緩緩無聊的翻閱著一些公文信件,隨手就拿到一封來自西江的信件。

西江是一條貫穿鳳凰山和天后山的河流,同時也是一個城鎮(zhèn)的名字。她的二師兄就來自西江。信上說西江最近頻頻鬧鬼,時常有人在晚上聽到嘶吼聲。

她聽陳惜之說過,趙梓旭家非常富有,在西江是第一大門戶,門下產(chǎn)業(yè)特別多。要是論天后山境內(nèi)哪家最富有,非西江趙氏莫屬。

趙梓旭也經(jīng)常說起,西江的夜景特別美,看過西江的夜景,才能領(lǐng)略到西江的繁華。

陳惜之回來后,葉緩緩接過溫暖的湯婆子,看著陳惜之欲言又止了幾次。

最終是陳惜之主動說道:“你要是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出來。”

葉緩緩坐到陳惜之身邊,輕輕的扯住他的衣袖,“師兄,我看到了有一封來自西江的信件。西江是二師兄的家鄉(xiāng),二師兄一定會親自去調(diào)查這個案子的。能不能帶上我啊?”

陳惜之干脆的拒絕道:“不行,師父說了,等你什么時候?qū)W會御劍,才能下山。”

葉緩緩已經(jīng)猜到陳惜之的答案,難得任性了一次,不依不撓的撒嬌道:“大師兄,求你了,去幫我和師父求求情。只是懷疑鬧鬼而已,指不定是貓頭鷹打架什么的。求你了,好不好?”

陳惜之笑道:“你就是想出去玩而已。我要是幫你開口,師父要罰的便是我一人。”

葉緩緩耍賴的用雙手挽住陳惜之的手臂,“我不管,你要是不幫我,我就這樣一直拉著你,今晚我不睡覺了,師兄你也別睡覺了。”

陳惜之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和師父承諾,說一定會在一年內(nèi)學(xué)會御劍,不然就不下山。讓我算算,現(xiàn)在都過去多少年了?”說罷,陳惜之伸出沒有被葉緩緩禁錮的另一只手,裝模做樣的數(shù)了起來,“好像馬上就要四年了,你看看對不對?”

葉緩緩輕輕的哼了一聲,“要是你和二師兄都去西江,不帶我,那我就自己一個人去!”

陳惜之默許的點點頭。

葉緩緩疑惑的看向陳惜之,“大師兄,你的意思是,你贊成我一個人瞞著師父偷偷下山?”

陳惜之笑道:“當然不贊成,但是你試試無妨。”

葉緩緩不解起來,“真的嗎?那你覺得我要怎么讓偷偷下山比較好。我是換成男裝比較好,還是穿一身夜行衣比較好呢?”

陳惜之將桌上的一碟糕點遞到葉緩緩面前,“穿什么都沒用,吃多點比較有用。”

葉緩緩茫然的眨眨眼睛,“難得這糕點里加了什么能夠增加功力的靈丹妙藥嗎?”

陳惜之搖搖頭,溫和的說道:“是讓你吃胖點。私自下山,五十戒板。不多吃點,到時可就挨不過五十戒板。”

葉緩緩一邊瞪著陳惜之,一邊吃了一塊糕點。她就不該告訴陳惜之,雖然他是她的師兄,但是她卻忘了平日里陳惜之也有處罰違反門規(guī)弟子的權(quán)限。

既然陳惜之這么鐵面無私,葉緩緩只好去磨趙梓旭。

此刻趙梓旭正在給家人寫信,聽了葉緩緩來意后,開始沉思起來,“西江鬧鬼?我怎么會不知道。前幾天我娘才來信,對鬧鬼一事只字未提。”

葉緩緩道:“所以啊,這次你帶上我,我們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梓旭微揚著頭,撇了一眼葉緩緩,用眼神來回打量著她。

葉緩緩原本滿是期待的目光,在他的審視下變得躁動起來,似乎終于隱忍不住了,握緊拳頭追著趙梓旭開始打,趙梓旭靈活的躲開她的拳頭,笑嘻嘻的說道:“生氣了?小貓要變老虎了?”

在房內(nèi)追著趙梓旭跑了好幾圈,葉緩緩仍不死心,突然看到一旁還沒畫完的山水畫,葉緩緩?fù)W×四_步。

趙梓旭連忙喊住她:“等等!不許碰那幅畫,我可是畫了很多天的!”

葉緩緩滿不在乎的將這幅畫作為“人質(zhì)“,“這畫我就替你保管了。”

就這樣,葉緩緩扣留了趙梓旭的畫作。

出乎葉緩緩意料的是,不僅趙梓旭,陳惜之也在陳書由面前替她說話。

陳惜之道:“此次春獵鳳凰山的弟子會來參與,而師父有三個弟子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到你那時候,必定會有人提出想見見緩緩。提前讓緩緩下山歷練,有助于她修習劍術(shù)。”

趙梓旭道:“緩緩來天后山四年了,卻從未下過山,對于一名劍士來說,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說,要是連邪祟都沒有見過,就算劍術(shù)練好了,被邪祟一嚇,這可連半成功力都使不上了。”

“見多識廣,說到見,除了要博覽群書以外,親自歷練更是沉淀閱歷最直接的途徑。”

“在敵人面前,往往不是實力說了算,還要懂得借勢。古有一代劍仙陳子嵐死于小人算計,他心懷天下、憂國憂民,最后卻是死得如此唏噓。”

“......”

陳惜之和趙梓旭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最終,陳書由只好同意了。

一般像這種沒有勞財傷民的“疑似鬧鬼”的案件,都是交由剛?cè)腴T的年輕弟子練練手。這次陳書由斟酌再三,認為自己也是時候該放葉緩緩出去鍛煉鍛煉,再加上陳惜之、趙梓旭在旁,他也能放心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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