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師兄,這事情是否有誤會?”
工云聽出這是冰師姐的聲音,心中一暖,終于有人為他說話了,這人還是她心目中的女神左茜。
工圖大聲道:“事情證據確鑿!工河死了,魔刀沒了,他在現場!還會有什么誤會!”
“可是工河武功高強,他怎么能殺了工河?”左茜這話說完,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
她的話點到了關鍵處,試想以工河真武道六段的實力,連工圖尚且不是對手,工云區區一個外門弟子,又怎么殺得了他。
工云頓時覺得自己就像溺水者抓到了浮木一般,心中升起了希望,
趴在地上抹淚的工元鋒也突然全身一震,朝左茜這里看了過來。
工圖也一時語塞。
“工云會不會武功,難道你不清楚么?”城主工錦突然說道:“他可是一直在偷學白峰城內門的武技!”
“師尊!您……”左茜一驚,她沒想到城主已經知道此事。
“全管家!”
“城主,我在我在。”管家全關連忙走上前來。
“我聽說,你經常以翻閱武典閣的秘籍為誘餌,換取外門弟子替你干私活,可有此事?”
“城主……我……我……”全關撲通一聲,向工錦跪了下來。
“到底有沒有此事?”
“有……有……”全關前額出現了汗珠。
“你安排了工云幾次進武典閣,給我從實招來!”
“我……我共……共安排了三次……”
工云閉上了眼睛。不說自己被栽贓殺人的事,單就偷學武技這項罪名,后果已是不堪設想。
工錦冷哼道:“好好好!果然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管家全關一頭磕在了地上。
左茜道:“城主,我確實見過工云使用武技,但他學得很零散,還是門外漢的水平,連真武道四段的實力都沒有……”
“若說正面交手,這小子當然奈何不了工河。但他若是趁其不備在背后下手,工河難免不會著了他的道。”工圖火上澆油,一心就只是要想將工云定罪。
左茜急道:“可是工云為人一向善良,他不像是能作出這種事的人啊!”
工錦道:“左茜,你不用再為他說話了,你知道他偷學武技不及時報告,已是有錯之人。”
聽到城主嚴聲呵斥,左茜頓時噤若寒蟬。
“二哥,這事你怎么看?”工錦轉身望向工元銳。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從尸體狀況看來,致命一刀來自其背部,像是遭到他人的暗算。”工元銳說話謹慎,只說事實,并未指出誰是兇手。
“爹,人證物證俱在,我們要盡快將這畜生定罪,還給大伯和堂哥一個公道。”
工錦點了點頭:“嗯,來人啊!”
左右有數人應聲。
“將工云押到后山大牢關起來,等候再審!”
工云只覺全身上下冰涼,腦子混沌一片。接著身子就被人抬了起來,他剛想大聲喊冤,有人已經往他嘴里塞進了一團麻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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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聲中,漆黑的大鐵門從中推開來,露出了深長的走道。
腐臭的空氣撲面而來。
工云哆哆嗦嗦地看著這個陰森恐怖的空間。
工圖站在他的身后,陰惻惻地道:“進去吧!”說完抬起一腳,踹在工云的后腰上。工云尖叫一聲向前撲去,下顎重重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墻上,登時滲出了鮮血。
工圖及身后的四名膀大腰圓的牢差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狠毒之意。
工云勉力從地上爬起來,還未站穩,背后又挨了一腳,他摔了個狗啃泥,滾入了鐵門里。
工云雖然痛徹心扉,卻強忍著不大聲叫嚷,他知道工圖就是想看自己痛苦求饒的樣子,自己越是哀求,工圖就越樂于折磨自己。
工圖見工云閉口不討饒,頓時覺得無趣了許多,他冷哼一聲,說道:“臭小子,嘴巴倒還硬氣。”
工圖沖身后的隨從說道:“把他關進下層的重犯囚牢,等下我再來折磨他!”
“少主,重犯囚牢關著大惡人,您是說要把這兩人關在一起?”
“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把他們關在一起,讓大惡人好好招呼他。”工圖嘴角邊流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幾名牢差立刻心領神會。
“明白,明白!”
“就按少主您的意思辦!”
工圖走上前揪起了工云的頭發:“臭小子,我們慢慢玩,看誰玩的過誰。”
工云盯著工圖,終于明白了眼前的處境皆是由工圖一手造成的,他咬著牙說道:“你陷害我!”
工圖惡狠狠地道:“是啊!那又怎么樣?我說過,你跟我搶女人,我就不會讓你好過。”
“冰師姐不會喜歡像你這樣陰險歹毒的小人。”事到如今,工云也不怕得罪工圖,他要發出心中最后的吶喊。
工圖卻并未發怒,反而狂笑了起來,鬼魅般的笑聲充斥了陰森的走道。
“說得好,說得好。我現在就去找你的冰師姐,跟她好好溫存一番,說不定她伺候得我開心了,我就會忘記過來折磨你。”
工云怒火上沖,想沖工圖臉上吐一口唾沫。工圖看出工云的意圖,迅速將他的頭往下一甩,又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臉上,將其踹了出去。
“哼,偷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也想跟我斗?”工圖冷笑道。
工云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心里不住狂叫道:“我要報仇!這仇我一定要報!一定!”
工圖拍了拍手,沖著左右說道:“你們替我好好地招呼他。”
“放心吧,少主,包在我們哥幾個身上。”四名牢差諂笑道。
工圖瞥了眼躺在地上呻吟的工云,一抖衣袖,走出了大鐵門。
四名牢差提著工云走過陰森的過道,在通道的盡頭,有一段往下的石階。五人沿著石階向下,到達下一層的地牢,又經過了一道狹窄的走道后,便看到盡頭有并排著數間牢房。
工云看著這牢房布滿鐵銹的鐵門,只覺一股詭異恐怖的氣息,從鐵門散發出來。
牢差打開了最右邊一間的柵門,將工云扔了進去。
工云連翻帶滾,重重撞在石墻上,疼得他彎下了腰。
牢差大聲笑了起來,隨后重重地關上了牢門。
“臭小子,在里面好好享受吧!囁囁囁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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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籠之內,一片昏暗。
工云望著冰冷的石壁,欲哭無淚,他忍著渾身的傷痛站了起來,跑到牢門邊,拍打著牢門大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牢差已經走遠,根本沒有理會工云。
工云拍打了一陣鐵門后,力氣用盡,無奈地坐在了地上。
“喂!別叫了!吵死人了!”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
工云嚇了一跳,以為是房外的牢差在呵斥自己,他倏地站了起來。
“要殺便殺!要剮便剮!老子魔刀都給你拿走了,你演個屁啊!”那聲音罵道。
工云暗覺奇怪,這才發現聲音來自牢房內。
他回頭一看,只見在囚室的最角落里,有一名大漢被綁在木架之上,大漢的全身上下被數根鐵鏈牢牢捆住,鐵鏈的一頭釘在他的身上,另一頭則釘在牢房的石墻上。
工云想起了工圖說過的話,要將他和大惡人關在一起,看來眼前這位就是白峰城精銳傾巢出動抓到的“大惡人”。
聲音再次響起:“臭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工云走近了大漢兩步,看清了大漢的面容。
此人身材魁梧之極,滿臉虬髯,雖是被釘在木架上,但顧盼之間仍流露出一股懾人的氣魄。只是他的面容發紫,有些病態。
工云想到此人居然能讓白峰城傾盡全力圍獵,其個人的戰力實是令人匪夷所思。
“喂,你怎么不答我的話?進來干什么?”
工云低頭不語。
大惡人大聲道:“哼!有什么招術,盡管使出來吧,老子已是肉在砧板上,婆婆媽媽的干什么!”
工云覺得這人說的話奇奇怪怪,他心情煩亂,不想再理會這個人,獨自坐到離大惡人最遠的一側墻角,蜷縮起了雙腿。
“狗娘養的,你居然不理老子!”大惡人見工云不答話,于是破口大罵了起來,言語中夾雜了不少污言穢語。
工云只裝作沒有聽見,將頭埋在了膝蓋上。
大惡人罵了良久,見工云沒有反應,也停止了罵聲。
牢房內恢復了短暫的安靜。
過了一會兒,大惡人突然說道:“喂,小子,你過來一下。”
工云抬起了頭。
“你過來幫我把地上的寶物撿起來!”大惡人話語聲變得平和起來。
工云聽到“寶物”,暗覺奇怪。
大惡人都落到這般地步了,難道身上還會帶有什么寶物?
工云好奇心起,不自覺地走到了大惡人的跟前想一看究竟。
這時,大惡人突然五指箕張,兩團黑氣從他雙手掌心中幻出。黑氣直襲向前,纏繞住了工云的脖頸,仿佛像兩只厲爪,掐住其咽喉,將他整個人腳尖離地拽了起來。
“臭小子,你到底想耍什么陰謀詭計,給我從實招來!”
工云只覺頸肩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不禁大叫起來。
“快說!工錦叫你進來,究竟想搞什么陰謀詭計!”
“我……我……”
“你再不說,老子掐死了你!”
“我……沒有……”工云的呼吸越加困難,他能夠感覺到瀕死的狀態。
突然,大惡人“咦”了一聲,黑氣散開,工云掉落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