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周波波手拿公文包，挺著大肚腩，躲在林凡身后探頭探腦：“半夜三更，這空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連根鳥毛都沒有，哪個破學校會蓋在這里?！?

一個沒忍住，林凡直接一拳錘在周波波的胸口上：

“你怕你別來啊，哪個啥缺會帶一個公文包來這種場合！”

“我這不是怕你餓了么，凡哥?！眻A圓憨憨的周波波打開公文包，只見包里滿滿當當的塞了一堆毛爺爺，他拍了拍胸脯，一臉豪氣：“放心，錢管夠！”

氣炸了的林凡捏著手機，告訴自己要冷靜，周波波這個憨批是他的死黨兼發小，外號胖子。

因為興趣，所以周波波也算是林凡的助手，專門幫忙解決各種財務問題。

“話說，凡哥，咋們這樣夜闖衛校，是不是犯法行為。”停下腳步的林凡站在衛校大門前，周波波在他身后看的膽戰心驚。

夜晚的涼風吹在人身上格外陰冷，這所學校正在搞搬遷，建筑風格還是二十幾年前的模樣，學校門前野草肆無忌憚的在地上蔓延鋪蓋，沿著磚縫從石碑上鉆了出來。

博極醫源，精誠不倦。

顏色猩紅的八個大字彰顯著這棟大樓的作用，似乎也在警醒，來人止步。

林凡后背冷汗直冒，咽下口水，打氣似的對周波波說：

“這個你拿著，等會別在褲腰帶上?！?

說著，他順手遞了一臺傳呼機給周波波，“那凡哥，待會兒我們怎么進去？”心里打顫的周波波小聲問。

“別慌，我來想辦法?！币谎劬涂吹叫ｉT口某樣工具的林凡，拍了拍周波波后背：

“來，搭把手。”

只見林凡和周波波兩人一前一后，抬著梯子就想往學校進，趴在崗亭案桌上的門衛大爺睡眼昏花，對著林凡二人別了別手，就放他倆進去了。

做賊心虛，只想快點離開的林凡倆人，快步向前走去，在道路的拐角處挺了下來，“凡哥，你有沒有聽到小姑娘哭聲?！鳖~頭滿是虛汗的周波波在林凡耳旁嘀咕。

聽到周波波的話，本就心虛的林凡頓時如臨大敵，一把用周波波肥手捂住他的嘴：

“少說話，多做事！懂嗎？！”

被捂住嘴的周波波一臉迷茫，但他還是認真點頭：“拿法各，吳們仙去麻利點差。”

放下背著的工具包，林凡從中抽出一張圖紙，里面還零散放著三把強光手電筒手電筒，幾瓶礦泉水，放大鏡，鋼鋸，麻繩等等，這些都是他為這次調查所準備的物品。

根據這張建筑圖來看，死者蘇雪疑似自殺場所，也就是標本間，在二號教學樓，這是一座凹型建筑，建筑面向北方，跟操場相對，建筑兩廁都有樓梯通道。

只有一個右側門開在南方正朝學校大門，左側從一樓到五樓有一個設計奇怪的豎向圓柱洞孔，而標本間就在一樓。

將工具遞給周波波，林凡打開手電筒的開關：“胖子，把手電筒和傳呼機都打開?！?

瞬間兩束強光劃破漆黑夜空，打在這棟破敗大樓的樓體上，空洞樓層上下交叉在一起，仿若巨獸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

打起精神的林凡在黑暗中小心摸索，周波波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臺階就在腳下，林凡一邊走著，視線掃向四周。

燈光停滯在了南門，眼前這兩扇玻璃門用鐵鏈和銅鎖栓在一起，玻璃門似乎被人精心擦拭過，倒映這林凡倆人的身影，莫名詭異。

出于謹慎，林凡動手撥弄鐵鏈，很牢固，周波波則將手電筒緊貼大門，整個人趴在玻璃門上：

“嘿，凡哥，里面有個柱，樓梯還有一道拉伸鐵門?！?

聽到身邊胖子的低聲呼喚，林凡腦袋也湊了過去，突然他眼前一黑，整個人失去了方向感，好像有根木棍在腦中攪和，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彎下腰，整個人直接癱坐在地上。

得不到回應的周波波伸手往邊上一摸，沒有？胖子被嚇的立馬轉過身，看見癱在地上的人，急得要大叫起來，嘴中剛發出一個音，心里想起了林凡說的話，又給憋了回去。

“ICP收容所系統查覺生命反應?！?

“檢測對象為碳基生命?！蹦y辯的聲音在林凡心里響起。

聽到聲音的林凡左右搖晃腦袋，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妄想癥。

“檢測目標屬于動物界、脊索動物門……人科、人屬、人種?！?

“檢測到目標周圍環境有超自然存在?！?

“目標符合條件，自動授予I級權限?！?

“你好，碳基生命，我是ICP收容所系統，你已成功獲選ICP收容所所長職位?！?

“希望合作愉快，宿主。”

大概過了五六秒，疼痛的感覺逐漸消失，林凡忍住心里的疑惑，他沖胖子伸出手，示意周波波過來拉自己一把。

剛才還覺得林凡怕是得了什么絕癥的胖子，這下總算松了口氣，握手把林凡從地上拉起來，后怕似地開口：

“凡哥，你不知道剛才有多嚇人，我還想著給你認個干兒子，讓人給你養老送終呢。”

像是虛了一樣，林凡沒好氣地看了周波波一眼：

“閉嘴，別逼逼，可能是這個地方的磁場，跟我相沖。”

胖子聽到這句話，立馬回了一句：

“凡哥你這么一說，我也感覺到這個地方有點不對勁，不行，我這心有點慌。”

“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來都來了，做到一半你喊停？”

“我這不是怕，你身體再出現什么問題。”胖子一臉委屈：

“再說了，這門我們也打不開。”

說話間的功夫，林凡又打開建筑圖在手電筒的燈光下，仔細查看，不緊不慢的說：

“我們繞過去，從操場那邊直接翻過走廊?！?

“翻過去，那不是做賊嗎？凡哥，我們不是來偷東西的吧？”

林凡收好圖紙，對胖子白了一眼，一字一句的回答：

“正常一點，我們都是讀書人，讀書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