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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手不凡展大夫 公子相爭魯夫人

“我說你這個孤竹女子,自從那日看了你的身子,我就夜不能寐,心里想著怎么得到你。九州會中跟我一個想法的人多了去,可偏偏就我楚雄得了先機。此乃天意也!”楚雄邊說,邊用匕首挑斷了墨穗腰間的繩帶。

墨穗聽了,又惱又氣,然而卻嘴不能言,身體亦動彈不得!她的惱怒與氣憤霎時間在眼角處化作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楚雄看到了墨穗的眼淚,好奇地用手指沾了沾,放到嘴里嘗了嘗,說道:“呸!你這眼淚不還是咸的!我還以為漂亮女人流的眼淚是甜的呢!我說墨國使,你也別委屈,你是狄人,我是蠻人,都不是中原人,本就不講究中原人那一套門當戶對、郎才女貌之類的。女人被誰搶了就是誰的,這是大自然的法則!再說了,就算你講究這一套,我好歹是一個國使,你也是一個國使,門當戶對,你說對吧?嘿嘿……”說著,楚雄就蛻掉了墨穗的外衣。

此時正是夏季,墨穗的衣裳穿的本來就少,外衣里面就只有一個衵衣了。

看到衵衣旁那白皙的皮膚,再看看火光照耀下墨穗俊俏的臉龐,楚雄的口水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他快速擦了擦嘴角,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欲望,旋即丟了匕首,七手八腳地脫掉衣裳準備干出那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事情來。

墨穗望了一眼全身透露著興奮的楚雄,絕望地閉上了雙眼,隨著眼瞼一起閉合的,還有晶瑩透亮的水珠順著睫毛流下。墨穗想著如果今晚之后自己還能活著,一定用刀一點點把楚雄身上的肉割下、剁碎!然后不顧他的哀求再往傷口上撒滿鹽,繼續割!

然而,這都是后話,是墨穗的想象。墨穗緊閉雙眼,而她的眼淚卻像濼泉的泉水一樣汩汩流出,源源不斷。

“吆,我記得車轅走的是后門,這么說你的前門還在!哈哈哈,老子賺翻了!”楚雄嗅著衵衣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睜開滿是淫蕩之色的眼睛笑道。

墨穗聽到這里,頓覺內心的惡心感又要翻騰了上來!她絕望地想著自己這一輩子的清白真的要完了,自己絕對不能受這樣的侮辱!不用等明天,就現在,我要咬舌自盡!就是死,也不能便宜楚雄這個可惡的人!只是可惜,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孤竹縱馬馳騁了,再也不能到父王面前盡孝了……

尚不及牙齒用上力量,墨穗就聽到“彭~~彭~~”兩聲傳來。又過須臾工夫,墨穗又聽到“撲通”的倒地聲。墨穗暫時止住了胡思亂想的思緒和涌流不止的淚水,緩緩睜開眼睛看去,卻見朦朦朧朧的夜色下,一個手持木棍的男人怔怔地看著躺在地下的楚雄。

墨穗的淚水驀地復涌而出,這一次不是失望,更不是絕望,而是喜悅!是帶著獲救的喜悅的淚水!

“公子,狐衰去了!”農舍里傳來一個中年人帶著哭腔的聲音。

小白聽了這話,從怔怔中緩過神來,不自覺地松了手,木棍也“咣噔”一聲掉落在地上,接著便向農舍跑去。然而沒跑兩步,他又折返回來,脫掉自己身上的衣裳,眼睛看向一邊,把它蓋在墨穗身上。

墨穗躺在地上,感受著男人的關懷,一股暖流頓時涌向心田,使她十分愜意。她望著星空,似乎那些閃耀的星星也在慶祝她的虎口脫險,在與她拍手相慶。墨穗的心情在短短的時間里從絕望跳到了愜意,這種感覺真好,好到忘卻了離開孤竹的孤寂,好到淡化了在一群男人里混江湖的不適,好到吹散了一切的不快樂!

墨穗還沒來得及暢想更多美好,就聽到了腳步聲朝自己走來,接著臉上被輕輕地噴了水。

墨穗感覺全身酥酥麻麻的,接著身體也可以活動了。她緩緩坐起,從容地把衣服穿好,再向遠處看去。

遠處有三個人,小白、鮑叔牙和青衣男子。只見青衣男子點了楚雄的穴道,然后接過鮑叔牙遞過來的繩子,熟練地把楚雄綁了起來。接著,青衣男子雙手拎起楚雄,舉過頭頂,稍一用力,楚雄便被扔上了馬背,又使勁一拍馬臀,那匹馬嘶吼一聲,向著黑夜里奔去。

見楚雄被送走,青衣男子和鮑叔牙又返回農舍,小白則向墨穗走來。

小白看了看墨穗,頓了頓說道:“姑娘,今夜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我們什么也沒看到,你也從來沒見過我們。不知姑娘是否也這樣認為呢?”

“確實如公子所言,什么事都沒發生!公子之恩,墨穗會銘記于心,待日后再報。”墨穗拱手道,話語中帶著溫柔。一向男兒作風的她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竟開始溫柔起來,遂趕緊轉過身去,上馬而去。

農舍里,暫時安全的小白拱手向青衣男子說道:“這一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多虧了先生三番兩次相救,然而小白卻還沒請教先生的名號,失禮失禮!還請先生海涵!”

青衣男子笑了笑,說道:“小白公子,你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因此說我了解你,你卻不了解我。我們既然有緣在山里相遇,我自然要報出自己的姓名來。在下展獲,是魯侯的使者,奉君上之命來禚地覲見夫人。卻不想在這里碰到了夫人與齊侯的好事!這真是魯國的奇恥大辱!因此,我私下決定先不覲見夫人,待齊侯走后再說。我平日里喜愛養馬,遂來到山中侍弄這幾匹從魯國帶來的馬,不想竟然碰巧幫了公子你們。”

“魯侯使者!”小白與鮑叔牙異口同聲道,他們一陣驚喜:正愁沒有機會見到文公主,現在卻在遭難之時碰到了魯侯使者,真是太幸運了!兩人難掩興奮之情,竟激動地差點流下淚來。

“兩位,何故如此激動?”展獲有些詫異地問道。

小白一下子哽咽住了,竟不能發聲。鮑叔牙見狀,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我們主仆幾人這一路從臨淄走來,路途多舛,欲見文公主卻數碰阻撓;今日又險些喪命,連狐衰也殉職了,我們真的感覺到了絕望!”

“素聞展獲大夫坐懷不亂,有君子之風!今日得以相見,真是我與公子的福分!”鮑叔牙施禮展獲,表達欽佩之意。

“哈哈,齊魯雖是鄰國,然而從曲阜到臨淄亦有四百里之遙。鮑大夫能知我之前的事情,也是用心之甚!小白公子,這是您的福氣呀!”展獲轉向小白說道。

“確實......”小白調整下情緒說道,“確實是福氣,今日能遇到展大夫,才是我更大的福氣!”小白看了一眼鮑叔牙,鮑叔牙點點頭,小白接著說,“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展大夫一定幫我。”

“哦?莫非是想借我之力見我魯國夫人?”展獲已經猜到。

“正是此事!展大夫洞察于毫微,佩服!”小白拱手說道。

“此事不難,只不過......”展獲略有沉思,“恕我直言,小白公子即使見到先君夫人恐怕也難達成夙愿。糾公子母國是魯國,又有管仲這樣的謀事之才,現在九州會也支持糾公子;江湖上另一門派—歷山派雖與世無爭,但對糾公子似乎更有好感。無論是廟堂之上,還是江湖之上,對公子都甚為不利。”

“不瞞展大夫,這些事情我們都分析過。可是唯今之計,無論文公主幫不幫我們公子,我們都愿意試一試!還請展大夫引薦,日后如得富貴,定不相忘!”鮑叔牙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幫你引薦。還是希望你們做好準備,應變各種可能。”展獲說。小白、鮑叔牙感謝不已。

過了幾日,齊侯諸兒因萊國侵犯邊境而返回臨淄,展獲便帶小白覲見魯國夫人。展獲讓小白在行宮外等候,他先去稟報,然后等他消息再進去。

不一會,一個寺人過來問道:“是小白公子吧?請跟我來,夫人召見。”

小白一邊說“勞煩帶路”,一邊卻手捂腹部道:“我突感不適,將往更衣,還請帶路。”

寺人聽后,臉色顯得有些慌亂,隨即又裝作鎮定,隨手指一方向,說那里便是出恭之處。小白顧不得寺人的臉色變化,只是急匆匆地捂著腹部循指而去。待到行宮轉角之處,小白卻恢復了神色,完全沒有方才的內急之色,轉而躲在暗中觀察起那個寺人來。卻見此寺人站在原地東張西望,還不時向小白出恭的方向看看;但凡有其他守衛、寺人路過時,他就躲避開來。

小白見狀,暗道:“果然有人在暗中誤導我,企圖讓我見不到文公主!幸得鮑師父提前預料到了這一點,本公子才不至于被你牽著鼻子走!”小白想畢,也不去拆穿寺人,而是繞過他徑自回到原處等待展獲。

半刻之后,展獲出來,口中說道:“夫人有請胭脂匠!”

小白答“諾”,隨展獲進入宮內。

文公主坐于殿中,說道:“聽聞展大夫說你是胭脂匠,會調制上等胭脂,那就奉上來吧,讓我瞧瞧。”

小白一面應承,一面從袖中取出一盒胭脂,說道:“這是從泰山之陽百草中提取的上等顏料,混合譚國泉水調制而成,性情溫和,顏色飽滿。夫人只須用一點,即使三日不梳妝,亦艷如初日。”

“哪有三日不卸妝之說,欲保持容顏美艷,須日日精雕細琢方可。什么三日不梳妝,乃是你們這些商賈為了多賣胭脂的說辭罷了。”文公主一面說著,一面讓近侍接過了小白的胭脂。胭脂是用方形檀木盒子包裝的,盒子紋路精美,手感細滑。文公主一打開盒蓋,便有一股幽香輕飄而來,讓人聞之不禁精神為之一震。文公主閉眼輕嗅,享受這恣意的時刻,旋即又緩緩張開眼睛,卻見盒子里還有一白絹,白絹之上似有字跡。

文公主不動聲色,暗暗打開白絹,上書“弟小白敬獻”五個大字。

文公主略作沉思,說道:“果然是好胭脂!我正有幾個駐顏問題要請教這位先生,還請先生內舍就坐。其他人等,先行退下吧。”展獲聞言,知道事情已成,便與眾人退下。小白對展獲輕輕點頭,爾后隨文公主進內殿。

“姐姐......”小白輕聲呼喚道。

“小白,你果然還在禚地!齊侯在到處抓你,你怎敢來見我?”文公主并未有多大情緒變化,說道。

“正是因為哥哥抓我,我才想來見姐姐,讓姐姐轉告哥哥:弟弟并無謀害哥哥之意,一定是有奸人故意挑撥我們兄弟之間的關系,想讓我齊國公室內亂!”小白趕緊說道。

“那你可以直接去見齊侯,說明一切,干什么來找我?”文公主問道。

“我也想去見哥哥說明情況,可是哥哥在齊侯的君位上國事繁忙,又有奸人在暗處,貿然去見哥哥,兄長難免會出現誤判。而姐姐向來明睿,兄長又素聽姐姐的話,小白思來想去,還是讓姐姐轉告更為妥當。”小白趕緊穩住文公主,說道。

文公主沒有說話,看了看小白,又轉頭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然后輕輕唱道:

“南山崔崔,雄狐綏綏(sui二聲)。魯道有道,齊子由歸。既曰歸止,曷(he二聲)又懷止......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娶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極止?”

文公主唱完之后,呷了一口茶,悠悠地問小白:“弟弟近來游走于民間,可曾聽過這首詩歌?”

小白確實聽過這首詩歌,但在這種場合又不能說聽過。文公主和齊侯諸兒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可是當著他們的面,你就不能說知道。雖然他們知道你知道而說不知道,他們內心還是平靜的;一旦說知道,即使是事實,即使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實,在權勢面前,性命也會朝不保夕。

“小白這段時間確實聽過不少民間詩歌,然而出逃期間處處是危險,實在沒有心思去記錄和體會這些詩歌。不過,姐姐剛才所唱詩歌,音律實在是好聽極了!真是好久沒有這么安心的聽歌了。”小白想跳過這段談話,直接爭取文公主的支持。奈何文公主今天非要說這事,可能她更在乎齊國公室成員對她和齊侯諸兒之間的事之看法吧。

“弟弟,這首詩歌說的是姐姐我!他們說姐姐出嫁了就該好好待在魯國,不能回齊國......”文公主說著,竟開始哭了起來。

“姐姐莫哭!姐姐既然是齊國公主,回齊國省親是很自然的事情。那些無事之人就喜歡把人之常情強加于公室,還反過來說公室無情。姐姐,周禮之下,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哪有什么自由可言!你可不要聽外面的人胡說八道,到頭來傷害的還是自己的身子。”小白開始勸文公主道。

文公主聽了小白的話,哭得更厲害了,伏在案頭不停地抽搐著。

小白見狀,心思:自己的勸慰沒起作用嗎?不會的,一定是勸的還不夠。想到這,小白接著勸道:“姐姐可聽過

‘新臺有泚(ci三聲),河水彌彌。燕婉之求,蘧(qu二聲)篨(chu二聲)不鮮。新臺有灑(cui三聲),河水浼(mei三聲)浼。燕婉之求,蘧篨不殄(tian三聲)。魚網之設,鴻則離之。燕婉之求,得此戚施。’

這首詩歌?小白不才,大概得知其意,說的是咱們的大姐被迫嫁給衛宣公這個垂暮之人的故事。大姐命也苦,明明嫁的是少年郎,怎么會被垂暮之人截胡了呢!”小白說完特意頓了下,再看看文公主的反應。

文公主聽完,果然哭聲小了些,開始盯著小白看。

“姐姐,這些事情由不得我們自己,我們做好了自己就可以了,休管他人怎么說。”小白接著說道。

“嗯,弟弟說的對!姐姐現在想開了,就是要遂自己的意愿,做自己想做的事,何故管其他人呢。”文公主邊說邊拿眼睛盯著小白上下地看,嘴里說道,“弟弟果然長大了,懂得勸慰人心,一席話都說到姐姐心坎里了。這段時間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來,到我跟前來,讓姐姐給你舒緩下筋骨,放松放松……”

小白一下子沒有適應文公主從戒備到溫情的變化,愣了一會,但還是走到了文公主跟前。雖然說文公主與小白是姐弟,但自從文公主出嫁以來,兩人已經十多年沒見面。這幾年,文公主歸省齊國,小白也只是在宮廷宴會上遠遠掃了一眼,兩人并未專門說過話。現在文公主突然離得小白這么近,而且說話開始溫軟起來,小白確實適應不了。

文公主的話話剛落地,手就跟著過來給小白捏肩捶腿。小白只聞見異香撲鼻,全身舒暢,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短暫的放松;揉著揉著,小白的眼神逐漸迷離起來,身上的血流也隨之加快流動起來……

小白知道要發生一些情不自禁的事情,遂努力控制自己,心里默道:“我與文公主是姐弟,不可……不可……小白,你是來尋求姐姐支持的,不要胡思亂想!”

最終,小白還是挺了過來,趕緊抓住文公主要伸進自己衣服的手,然而臉上還是帶著紅暈,說道:“姐姐既然這么疼愛弟弟,弟弟正有一事相求姐姐,姐姐可一定要幫忙。”

文公主含情脈脈地說:“無論什么事,姐姐都答應你!我們現在先放松身體,乖弟弟。”說著繼續她的動作。

“姐姐,冷靜!咱們先說事情,假若小白日后有機會執掌齊國,還請姐姐令魯師相助!”小白趕緊把事情說了:他怕自己耽擱下去,真的扛不住姿色和手段俱佳的姐姐。

“行!沒問題,別說借兵,就算借整個魯國給弟弟,姐姐我也沒二話!”文公主已經進入了狀態,全身酥軟,雙眼微閉,整個人向小白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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