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yè)第一天總是最累的,各種大小事務都要處理,還有準備明天的開業(yè),因此直到晚上十點多,郁家寧才忙碌滿咖啡廳的事情,郁家寧來到前臺,任之意還在忙碌,做明天的準備工作。
“桌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地板也拖過了,你看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郁家寧看了一下四周對任之意說道。
任之意也大致完成了明天的準備工作,拿起旁邊的毛巾擦拭了幾下,眼神里滿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你看到今天的客流量了么,我們今天的收入也十分豐厚啊!今天一天的收益將近是之前半個月的收益,如果我們每天都能保持像今天一樣的客流量,那么我們很快就會發(fā)達了。”任之意高興的說道。
郁家寧卻是沒那么樂觀,潑了任之意一盆涼水。
“今天是開業(yè),所以很多顧客都是沖著優(yōu)惠和新奇過來的,明天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的客流量了,還是看之后一周的客流量吧,看看我們這種新奇的模式是否能夠留住顧客的心。”郁家寧說道。
任之意卻十分自信,好像在他的字典里就沒有“沮喪”和“失敗”這兩個詞。
“哎,被那么消極么,人啊,要充滿自信,這樣才能笑著活下去,整天被憂慮所困,又能怎么樣呢?還不是一樣要生活,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將明天想的美好一點,不管明天怎么樣,今天都是開心的,不是么?”任之意拍了拍郁家寧的肩膀說道。
郁家寧有些佩服任之意,為什么他總可以將生活活得這么簡單,為什么他的快樂這么容易達到呢?有時候還真的挺羨慕他的,他的人生真的少了很多憂慮和煩惱啊。
郁家寧笑了笑說道:“你是如何保持年少的那份純真的呢?教教我唄,我真的很羨慕你。”
任之意只是笑了一聲,隨即便收起臉上的笑容。
“我只是從未將年少時的純真丟棄罷了,你想要的話只能在你走過的人生路上重新?lián)旎厮晟贂r的純真不是一個技能,而是人性的善良一面而已,我無法教會你,而你也無法從我這里學會他,每個人的純真都是不盡相同,獨一無二的,不是么?”
郁家寧聽完似乎想起年少的種種,那個想要做出一番事業(yè)和成就的小男孩好像就在眼前,但是身影卻又十分模糊。
“我真的能把它找回來么?”郁家寧喃喃的說了一句。
“嗯,你說什么?”任之意問道。
“哦,沒什么。”郁家寧簡單的搪塞了過去。
“這里也沒什么了,你就先走吧,不過明天你早點過來,我們還得商量一下人手短缺的問題。”任之意說道。
“哦,好的,那我就先走了。”郁家寧向任之意揮了揮手,便向門口走去。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最后一班公交車也早已停運,郁家寧只能寄希望于還有最后一班地鐵,雖然咖啡廳距離郁家寧的出租屋并不是太遠,但是也有六公里,單憑走路的話,也要將近兩個小時,所以郁家寧加快了前往最近的地鐵站的步伐。
夜晚的上海仍舊燈火通明,各色燈光交相輝映,卻映射不出這個世界的人生百態(tài),晚上十點,是很多人結(jié)束一天的生活,開始享受睡眠的大好時光,但是也同樣是很多人開始一天的生活,人和人各有各的活法,我們無法去評判別人的生活有什么錯誤,甚至我們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評判。
郁家寧最終還是沒有趕上最后一般地鐵,不過郁家寧越不怎么苦惱,有時候自己獨自走走也挺好的,就當放松一下,順便欣賞一下上海的夜景,不得不說的是,城市的夜景要比白天的景色好看多了,沒有太陽的灼熱和擁擠的人群,余下的就只有燈光紛繁的閃爍和無邊的寂靜,再配上絲絲微風,就像是走在月宮仙境一般,
郁家寧沿著道路行走,兩旁都是燈光酒綠的各式建筑,偶爾有稀疏的三兩個人走過,微風拂過臉頰,很是愜意。
但是越走便越難以保持原來的心境,身體開始發(fā)熱、流汗雙腿有些微微發(fā)麻,漸漸有些沉重,嘴里也開始發(fā)干,此時涼風吹過,身體一陣發(fā)寒,之前的美好感覺已經(jīng)消散大半,只剩下疲倦和勞累。郁家寧在一家便利店買了一聽可樂和一瓶礦泉水,坐在路邊的一張公共躺椅上,撕開可樂,大口大口的猛灌了幾口之后,便開始喘著大粗氣,呼吸漸漸平復,這時可樂的后勁上來了,郁家寧打了個響嗝,鼻子上那種酥麻的感覺瞬間沖上頭頂,郁家寧的眼淚都流了下來,郁家寧后背躺在椅子之上,仰望天空,看著一片黑漆漆沒有半顆星星的天空,郁家寧閉上了眼睛,回想起兒時農(nóng)村那抬頭望去的滿是星辰的天空,感受自然的美麗,精神也開始放松了起來,漸漸墜入了夢鄉(xiāng)。
突然“砰”的一聲,郁家寧的腿好像拌住了什么東西,疼痛感將還未睡熟的郁家寧從夢鄉(xiāng)拽到了現(xiàn)實,郁家寧睜開稀松的雙眼,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有一個女人正趴倒在自己的旁邊,顯然剛才就是這個女人被自己給絆倒了,郁家寧清醒過來之后趕忙前去查看。
郁家寧輕輕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但是女子并沒有什么反應,郁家寧心想,總不會是摔暈了吧,急忙將女子扶起,剛一扶起女子,女子那滿身的酒氣便已經(jīng)充滿了郁家寧的鼻子,郁家寧也是被熏了個正著,一陣難受,急忙轉(zhuǎn)頭換了口氣才緩了過來,郁家寧將女子扶到椅子上,試圖叫醒女子,但是女子已經(jīng)喝的爛醉,怎么叫都叫不醒,郁家寧看到女子的背包,準備從里面找一下線索,可是女子的包里只有一部手機和一些化妝品,沒有一件可以證明身份和聯(lián)系朋友的東西可用,而且女子的手機已經(jīng)打不開機,屏幕有幾道很明顯的裂痕,顯然之前被狠狠的摔砸過,無奈之下,郁家寧只能選擇報警,但是當郁家寧拿出自己手機的時候,他卻徹底崩潰了,因為今天忙碌了一天,根本就沒有時間給手機充電,當下就只有百分之三的電了,郁家寧急忙撥打110,但是還沒有等到郁家寧按下?lián)芴栨I,手機就已經(jīng)自動關(guān)機了,郁家寧急忙又重新開機,但是開機沒有幾秒就又自動關(guān)機了,郁家寧這下徹底傻眼了,這可怎么辦啊,自己又不知道最近的警察局在哪,而且自己和這個女人身上一分現(xiàn)金都沒有,路上還一個人都沒有,這下可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郁家寧思索再三,還是做出了決定,將這個女孩背到自己的出租屋,好在這里距離出租屋已經(jīng)很近了,郁家寧很慶幸不是在開頭遇見她,但是即便路程不遠,但是只能背著她,這個運動量也不會小,郁家寧花費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小區(qū),在回家的路程中,女子因為在郁家寧的背上上下顛簸,還吐了郁家寧一身,郁家寧十分惱怒,他十分想要丟下女子,但是最終還是忍了下去。郁家寧艱難的打開房門,盡管已經(jīng)十二點了,但是郁家寧知道齊雪這個時候一般是不會睡覺的,所以將女人放到了沙發(fā)上,便去敲了敲齊雪的房門。
“齊雪,睡了么?”郁家寧小聲問道。
齊雪從床上坐起,穿上拖鞋過來打開房門。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啊?給你打電話也關(guān)機。”齊雪關(guān)切的問道。
說完便捂起了鼻子。
“你這身上是什么味道啊,你喝酒喝吐了。”
郁家寧有些無奈的說道:“今天咖啡廳重新開業(yè),所以下班比較晚,而且沒有趕上地鐵,所以我走回來的,手機也沒電了,半路上還惹了個麻煩,這衣服就拜這個麻煩所致。”
郁家寧帶著齊雪來到客廳,指著沙發(fā)上的女人說道:“她喝醉了,半路上被我遇見了,那我看見自然不能放她一個人在大馬路上躺著吧,所以就將她給帶回來了。”
齊雪上前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女人臉蛋十分圓潤,不似齊雪的瓜子臉,屬于長得比較青春純潔那種,五官長得很端莊,小巧玲瓏,其中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白皙無暇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紅粉色,薄薄的雙唇猶如玫瑰花一般嬌嫩欲滴,甚至可以看見潔白的皓齒,此刻女孩正在熟睡,十分惹人憐愛,還時不時發(fā)出輕微的呼吸聲。
齊雪起身看了看郁家寧,也仔細打量了一遍,戲謔道:“行啊,想不到你平時聽老實巴交的一個人,也能吸引這么清純可愛的女孩,不過也是,你畢竟長得也挺帥的。”
郁家寧對于齊雪的戲謔可沒什么興趣,自己也沒有仔細打量過這個女孩,只是在昏暗的路燈下大致看了幾眼,齊雪說長得好看,那估計長得是不賴吧。但是現(xiàn)在的郁家寧卻沒什么興趣去仔細打量這個女孩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累了,明天還要早起,現(xiàn)在對于郁家寧,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郁家寧回到房間找到一套干凈的衣服將身上已經(jīng)臟了的衣服換下,回到客廳將女孩報道自己的房間,對齊雪說道:“她身上的衣服也臟了,你能不能先拿一套干凈衣服給她換上。”
齊雪看到郁家寧疲憊的神態(tài)也不再開玩笑,回到房間找出一套干凈的衣服,將女孩身上的衣服換掉,郁家寧將女孩的衣服放到洗衣機中,將自己的手機充上電,定好鬧鐘,做好一切的他已經(jīng)十分疲累了,雙腿不停的打顫,快速走到客廳沙發(fā),一頭便扎進沙發(fā),昏昏沉沉的睡去。
齊雪將女孩安頓好之后,便從郁家寧的房間出來,見到郁家寧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時不時發(fā)出沉重的呼吸聲,身上卻沒有蓋任何東西,于是從自己房間拿出一條毯子小心的蓋在郁家寧身上,這才回到房間。
沉寂的夜總是如此,事情最后總是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