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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鐵血二王

幽冥谷之間的別墅高雅奢華、設(shè)施齊全、饌食豐富,比起大城市的五星級酒店也毫不遜色。不知這里是不是星海塵的產(chǎn)業(yè)。但劉欣瞥見祿星等人與棋院肥頭大耳的主持們相談甚歡,并不避諱旁人??磥?,星海塵在這里頗有地位。

如今最棘手的是情報匱乏,祿星派人送來一些各門派掌門與主要弟子的資料,作戰(zhàn)風(fēng)格可窺見一斑,但從沒又實戰(zhàn)交手過,讓人“紙上得來終覺淺”。

這些年,江湖上涌現(xiàn)出不少新穎、怪異的陣法和戰(zhàn)術(shù),匪夷所思,令劉欣如芒在背。在房間里,劉欣與肖三反復(fù)演練,來來回回也只有四五套陣型和打法,總覺得這里不夠厚實,那里不夠靈便,心情煩悶。

肖三是個“沒心沒肺”的,擺了幾局譜子,覺得累了,就匆匆睡去,鼾聲大作。

他氣得就想破口大罵,腦子里卻又想起小雅來,拿著碎屏的手機(jī)給她發(fā)消息,想調(diào)笑幾句,緩解一下壓力,不料這‘夜貓子’也遲遲沒有回復(fù)。劉欣一看,才晚上10點鐘,不由地皺了皺眉。

思索著嚴(yán)梓婷雖然在他們手上,但祿派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目標(biāo)是魁首,目前暫時不會做什么下三濫的事;但是如果激怒了他們,那就不好說了。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外面已經(jīng)響起了西洋樂聲,還有人群的腳步聲、交談聲,好不熱鬧。劉、肖二人匆匆用過早飯,換上準(zhǔn)備好的襯衫西褲,系上領(lǐng)結(jié),趕赴會場。

劉欣原以為這“幽冥論道”乃是高端正式場合,卻見賓客們也是衣著不一。有的男女身著禮服、西褲或長裙,雍容優(yōu)雅;也有的穿著僧服、道袍,翩然而至;更有甚者,只穿著Polo衫和牛仔褲前來,衣服背后還印著門派的名字或教義。

劉欣和肖三拿著祿星給與的參會證,化身為祿派門下弟子“清風(fēng)”、“清平”,尋找自己的名字落座。一些賓客見他們是祿派門下,客氣地拱手作揖。

不過,由于二人只是門下無名無分的后生弟子,旁人打了招呼做做樣子之后,也就擦身而去。

劉欣粗粗打量著過往的嘉賓,突然,一個身影吸引了他的眼球——約莫二十來歲的少女,一襲純白色露肩長裙,柔和地包裹著她嬌小而豐滿的身材,美麗的鎖骨若影若現(xiàn)。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反光,就像天使的翅膀,裙子的下擺是由高到底的弧線,優(yōu)雅地微微蓬起,露出少女那雙潔白如玉的長腿。

清澈明亮的瞳孔仿佛帶著笑,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略施粉黛的俏臉,柔嫩地吹彈可破,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艷欲滴。小小的鉆石耳釘,銀色發(fā)亮的項鏈,裙擺上也鑲滿了鉆石,彰顯著女孩的不凡身份。

她熟練地與其他賓客寒暄著,目光有意無意地掃向這里,劉欣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急忙低下頭。奇怪,閱女無數(shù)的他,竟然也感到一絲緊張,或許是因為這女孩生得太俊俏了,還是,她與嚴(yán)梓婷有幾分神似?

此時,場地卻突然安靜下來。三聲鐘響過后,只見棋院主持元空緩緩地走上主持臺,致歡迎詞,大意無非是對賽事的介紹和主辦方的恭維,希望借助這個賽事平臺,匯聚各方青年才俊切磋棋藝、賽出水平,賽出高度云云。

之后是裁判長鄔舒悅介紹比賽規(guī)則。劉欣在誓言山棋戰(zhàn)中見過他,他也算是老資格的國際裁判了。

“幽冥論道”的賽制和其余線下賽大抵相同,均為單敗淘汰制。人數(shù)不多,共13個門派的32組選手參加。普通門派可派1~2組代表出戰(zhàn);而星海塵-祿派、八福、桃花殿等大派,可派3組代表;星海塵-魁派作為上一屆的獲勝者,無需參加淘汰賽。由當(dāng)季的冠軍獲得攻擂資格,向其挑戰(zhàn),最終決出今年盟主。

比賽中,搭檔二人相對而坐。棋子共紅、黃、藍(lán)、綠四色,四人通過猜子各執(zhí)一色,布局時間為120秒。

紅方先行,逆時針依次行棋,步時為30秒,司令死后亮(攤)軍棋,以一組選手軍旗全被扛、全部困斃、干滅或者主動投降來分出勝負(fù)。

修改了原先滿360步自動和局的規(guī)則,步數(shù)不再限制,直至一方落敗,或雙方議定和棋才終止。

如遭遇和棋,則雙方各選出一名選手,加賽雙人軍棋,步時為20秒,如再和,再賽,決出勝負(fù)為止。每日只戰(zhàn)一輪。

棋子全部為象牙制成,富有質(zhì)感,手感順滑,堪稱上品。與劉欣、肖三同時落座的,是兩位六十多歲的老者,身著深黃色袍衣,鶴發(fā)童顏,頗有仙氣。劉欣看到兩人的胸牌,分別寫著“鐵血劍雨聯(lián)盟-王磊”和“鐵血劍雨聯(lián)盟-王淼”字樣。兩位老者也不多話,只顧自己擺棋布陣。

劉欣哪里知道他們心中不屑。那王磊想的是:“那祿派竟然這般無禮,派出兩個乳臭未干的無名后生出戰(zhàn),這回可得讓你們瞧瞧‘鐵血二王’的厲害!”

那王淼想的是:“真倒霉,本想借第一局棋練練戰(zhàn)法,這回也練不成了。得得得,早點打完早點收工?!?

肖三看二老面色古怪,嬉皮笑臉道:“老人家,下個棋,別那么緊張嘛,放輕松點?!?

“放你個屁!”那王磊怒道,“祿派小子這般囂張,你們那祿星,當(dāng)真以為我們‘鐵血劍雨聯(lián)盟’無人么?10分鐘內(nèi),讓你們乖乖叫爺爺!”

被迎頭一懟,肖三訕訕得不敢多話。

那王淼布陣落定,接著道:“咋們廢話少說,開始吧?!?

肖三吐了吐舌頭,望著劉欣。劉欣也白了他一眼。

“嘀”的一聲,旁邊的公證員俞立人按下了計步器,宣布比賽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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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站位名目)

左鋒-左眉-中鋒-右眉-右鋒

左二線-左前營-咽部-右前營-右二線

左三線-左腹-中營-右腹-右三線

左四線-左下營-臍部-右下營-右四線

左底角-左旗臺-中臺-右旗臺-右底角

左底-左旗營-中底-右旗營-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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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位)

北(劉欣,藍(lán)色)

西(王淼,綠色)

東(王磊,黃色)

南(肖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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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三執(zhí)紅,坐于正南方,起手平穩(wěn),將右腹子進(jìn)前營;東側(cè)為王磊執(zhí)黃,他冷哼一聲,派右鋒直接向劉欣左側(cè)藍(lán)子殺來,一口咬掉劉欣的師長;而西側(cè)執(zhí)綠的王淼并沒有攻殺劉欣右側(cè),飄然一子,封住肖三上方宮位。一攻一擋,盡顯絞殺態(tài)勢。

王磊右側(cè)為主攻線,以“軍長、司令、師長……”布局,中鋒和右眉皆為工兵,軍長吃死師長后,被劉欣炸掉,又派司令上前,和劉欣的令子撞了個滿懷,雙方均攤開軍旗,劉欣的軍旗正靠向王磊一邊,而王磊的老家則在肖三一邊,遠(yuǎn)離戰(zhàn)火。

這一邊,王淼只擋不攻,切斷二人聯(lián)系,將九宮的重要點位封得嚴(yán)嚴(yán)實實,肖三連沖數(shù)子欲突圍,不是撞死就是同歸于盡。王淼更騰出手來,派出強(qiáng)子支援王磊,不多會,劉欣軍旗一邊已經(jīng)傷亡慘重,敵方黃、綠子力已經(jīng)殺到底角附近。王磊也不用工兵探角雷,直接用炸彈轟平左角,只待后續(xù)工兵順下,就能攻殺至旗臺。

此時,棋局剛剛開賽不過4分鐘。

那王磊嘴角抹過一絲得意的微笑,斜著眼瞟了瞟一籌莫展的劉欣,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不快叫爺爺!”

劉欣不驚反笑,道:“鐵血劍雨的‘閃電’果然厲害,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佩服!比起過去伍賢月,趙一之流的‘雙鬼拍門’相比,狠辣中更具穩(wěn)健,讓人難以兼顧,漏洞百出。”

“哼,那伍賢月只學(xué)了閃派的‘三腳貓’功夫,就敢在外面招搖,難怪他會大敗于劉欣之手。我兩人精研‘閃電’數(shù)年,歷經(jīng)千百盤棋局,早就心有靈犀、如一人執(zhí)兩子一般,今天別說你們只是祿派的后生小輩,就算是劉欣來了這里,也殺得他有來無回,讓他瞧瞧我們‘閃電’的厲害。”

劉欣心道,我親自來到這里,你們也不認(rèn)得。四年前自己還是一位初中生,如今身材相貌變化許多。況且掛了祿派的證件,你們也會有先入為主的看法。

那王淼見王磊羅里吧嗦,不耐煩地道:“老王,別和他啰嗦了,趕快結(jié)束戰(zhàn)斗走人,我們還能看看那小美女下棋。喂,小子,步時快到了,還不落子?”

劉欣朝肖三使了個眼色,那肖三頓時一懵:劉要我和他們硬碰硬,那豈不是正好中了他們的陷阱?但見劉欣神色堅決,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為了破解封鎖,肖三直接派令子從中鋒位殺出,咬掉了天元的綠子,結(jié)果被王淼的炸彈順勢擼去,攤了軍旗;其他宮位附近,不顧對方封子大小,直接用炸彈炸開血路,一時間打開了封鎖缺口,但王淼的綠棋仍然皮毛無傷,又源源不斷地輸出子力,繼續(xù)維持高壓控制。

“哈哈哈,狗急跳墻,看來并沒有什么用!”王磊笑著,繼續(xù)調(diào)動兵力移向劉欣左側(cè),準(zhǔn)備第二波強(qiáng)攻。劉欣只得從左前營和左后營出子抵擋工兵飛入,肖三也頻頻派出兵力協(xié)防,兩人狼狽不堪。

其時,比賽剛剛進(jìn)行了10多分鐘,劉欣左線已經(jīng)戰(zhàn)火燎原、血流成河。

在猛烈的炮火之下,邊路防御已被清空,眉部、腹部、咽部兵力也折損大半,劉欣憑借下營一炸、旗臺師長與之斡旋;三枚護(hù)旗地雷全部被飛透,旗營奄奄一息。

而肖三為了救援,胡亂殺出數(shù)子,或是撞上敵方大子身亡,或是與敵人兌去,也不知有沒有撞到炸彈。倏忽間,自己的主邊也已空虛。

兩位老者見勝券在握,急不可耐地預(yù)備“雙工”,劉欣暗自將輔線的一枚旅長,穿入王淼咽部,走中營直至臍部、中臺。其時,王淼的后排子力還未動過,子力雄厚,而且沒有翻軍旗。

他見劉欣孤軍深入,不由得哈哈大笑:“你這小子,死到臨頭,派個小子進(jìn)來無理取鬧。也罷,你就撞地雷吧?!辈挥枥頃?,直接將師長殺向劉欣旗角,與劉欣兌去;王磊進(jìn)而工兵飛入,劉欣無奈,只能用工兵和他碰去;王淼再用軍長沉底……

劉欣無奈長嘆一聲,突然將位于王淼中臺的旅長直接吃下中底!

什么?王淼一驚,那中底的子竟被劉欣咬去,只剩下左右兩處暗旗營。

媽的,別出什么岔子才好。王淼心中一急,也用軍長橫殺到劉欣的旗臺之上,道:“小子,運(yùn)氣不錯,竟然搞了個偷襲。不過軍旗未攤,左右對稱,你又怎知我哪里是真營?相反,我的子已經(jīng)兵臨城下,等死吧。”

“前輩,別急啊,我可是在你之前落步,這不還有50%的概率嘛?!眲⑿篮俸僖恍?,突然舉起旅長向左旗營殺去!

什么!這不可能!王淼心里一沉。

只見公證俞立人比對雙方子力之后,道:“藍(lán)方勝!”面無表情地擼去了王淼臺面上的所有綠子。這一下,王磊的面部抽筋了。

“這怎么可能?你怎知我的軍旗置于左側(cè),左路猛攻敵軍,自然會將軍旗放在更安全的另一側(cè)……”

“若普通的‘閃盤’,多半如此。”劉欣道,“但你二人有所不同。由一方主攻,一方配合拆擋,拆擋的一方為了保護(hù)自己的旗營,反倒會把軍旗埋在另一側(cè)。況且,受‘閃電’的敵方已被友軍壓制,無暇分身來反戈一擊。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過,兩位前輩也恁地托大,如果沒有猜錯,看似厚實的后排之中,或許只有團(tuán)長、營長在把守吧?!?

“你!”王淼臉色鐵青,“別得意,雖然被你僥幸滅了一家,但也元?dú)獯髠顾勒l手還尚未可知呢?!?

劉欣默不作聲,心里暗暗叫苦。那王淼所言不虛,剛才他的軍長已經(jīng)壓到了墳頭,自己殊死一搏,正好啃到了地方軍旗,不然,死的可就是他了。沒想到這“幽冥論道”的兇險遠(yuǎn)勝于他的想象,差一點就折在第一輪。

如今,王淼被滅,自己的大本營也成了“禿鷹”,后排只剩下營長、排長和工兵應(yīng)付。肖三的城防也已經(jīng)破敗不堪。

所幸的是,王磊也在前面的閃戰(zhàn)中元?dú)獯髠_m才對家被偷,還得防著對方的雙聯(lián)手,只得龜縮老家,不敢輕舉妄動。

劉欣整固后防的同時,看了看肖三的子力分布。兩人事先排練許久,對各自的布陣了然于心,如同“雙明”,瞟一眼目前牌面,劉欣心里有了計較,拔出一子出行九宮,指揮肖三配合作戰(zhàn)。

一時間,你沖邊我占營,你控盤我游走,你牽制我偷兵,幾個回合之后,雙方磨去了不少閑子,局面日趨明朗。王磊捉襟見肘、疲于奔命,在這涼爽的幽冥谷之間,竟然滿頭大汗。王淼也直勾勾地盯著盤面,神色緊張。

“黃棋已被飛了兩個地雷,卻仍然擺出一副‘雙底雷’的態(tài)勢,卻不知哪個是假雷……”劉欣見王磊一直將護(hù)衛(wèi)子力游走在右旗臺和右角之間,心念一動,抽出營長,誘使王磊來吃,突然和肖三利用“落步原理”,雙飛而下,一個飛到旗營上方,一個飛到中臺,只等王磊咬去旗臺工兵,中路工兵順下,直接啃掉地雷。

勝負(fù)已分。

王磊臉色慘白,微顫著手,一枚棋子從指尖滑落,撞到棋盤上。“你……你怎知?”

“兵者,詭道也。虛則實之、實則虛之,你專心防守角區(qū),其實在掩護(hù)一顆假雷,中路才是命門所在;況且,你的友軍中路本已空虛,你的布陣多半和他互有差異……”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二老被說中了命門,呆呆地望著劉欣,神情中滿是不可思議。

“祿派弟子清風(fēng)、清平,承讓了?!眲⑿烂鏌o表情,雙手抱了抱拳。殊不知,不遠(yuǎn)處有一雙動人的眼眸,正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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