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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茅山養鬼術

這四具尸體吊掛在杉樹林中,兩具面朝我們,臉已經腐爛,嫩肉外翻,蛆蟲橫流,實在是不堪入目,不過我卻還是能夠瞧出他們是勘探隊里面的成員。

還有兩具背對著我們,風一吹就晃蕩,瞧那體型跟我爹倒是有著幾分相似。我吐光了胃里面所有的食物和酸水,胃疼,看著那尸體又心肝兒顫。在此之前我哪里見過這陣仗,龍家嶺倘若死了老人,那都是放在薄皮棺材里面發送的,吊起來這般腐爛,簡直就是一件滅絕人性的事情,更何況其中還有一具尸體跟我爹還有那么幾分相像呢。

我嚇得腿肚子直抖,而后面跟過來的羅大根更是嚇得“啊”地一聲叫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皺了皺鼻子,感覺濃郁的尸臭里面又夾雜著新鮮的尿騷,低頭一看,卻是羅大根的褲襠濕了一片。

羅大根臉上露出了極度驚恐的表情,牙齒咯咯直響:“二蛋,這到底怎么回事啊,是誰把這些人都給吊起來了啊?”

他問的這問題我也想知道,可是我問誰去?盯著那兩具背過身去的尸體,我一個呼哨,胖妞便得了令,一個刺溜便沖到了那吊著尸體的樹下,爬上去將繩子一擰,那兩具尸體便晃晃悠悠地轉過臉來,一對眼珠子都掉了出來,白慘慘的,不過都不是我們認識的人。瞧見這,我的心也放下了大半。此行兇險莫測,無論是羅大根的老爹攆山狗,還是我爹,其實生還的可能都不大,然而沒有見到尸體,那希望就仍在。

想到我爹,我便把所有的恐懼都壓回了肚子里面,口中暗自默念著敕身咒,朝著前方走去。

這敕身咒源自于《太上三洞神卷》,是雷霆、除病、驅疫、保生、救苦、捉鬼、伏魔等合計七百八十余則咒文之一,能夠讓人的心情快速放松。不過所謂咒法,需要言傳身教,這話是有道理的,因為無論是語速、語音還是韻律,都會影響到咒文的通靈。我雖然熟讀《太上三洞神卷》,但是身無氣感,真正能夠領悟精髓的也只有“赦身”“火鈴威光”“消災”、“捉縛”“絕瘟”以及“會雷”幾種,而且還都需要相應的符箓來配合施行,十分不便。

兩遍敕身咒出口,我心下稍安,強忍著腐爛惡臭走到那尸體之下,瞧見旁邊有一對巨大的血色腳印,朝著林子深處行去,而在旁邊則有好多凌亂的腳印。

瞧見這詭異的場面,我曉得事情已經十分不妙,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要不然不會有這么離奇的場面發生。我回過頭來,喊羅大根:“大根,你別蹲在那里了,快過來,我們過去瞧瞧。”

羅大根沒有移動腳步,連站都沒站起來,而是帶著哭腔喊道:“二蛋,我想回家,我不想再待在這里了!”

羅大根萌生去意,然而我卻堅定了要一直走下去的心思,抱著羅大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兄弟,行百里者半九十,也許我們再往前走一段路,就能夠看到你和我的老爹了。你愿意現在就做一個逃兵,回去面對你娘嗎?”羅大根想一想他爹纏著頭巾、扎著腰帶、背著一桿槍的雄偉身姿,便又站了起來,咬著牙說:“行,我們過去看看!”

然而就在這時,從我們的身后傳來沙沙的腳步聲,從遠及近,在這種充斥著惡臭和尸體的環境中,聽著是那么地瘆人。

羅大根的臉色變得跟紙一樣白,猛地扭過頭去,一看,“啊”地一聲叫,渾身直打擺子,接著一種壓低嗓門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尸體一直就在這里?”我抬起頭,來的是劉領導和馬領導,兩人渾身濕漉漉的,挽著褲管和袖子,一臉嚴肅地望著我們。

我也沒有問他們在溪水里面到底有沒有淘到金砂,而是站起身來低聲說道:“四具尸體,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看這腐爛程度應該有些時日。”

劉領導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應該是來的第二天晚上或者第三天清晨死的,老馬,把人放下來,看看是怎么死的。”兩人之中以劉領導為主,馬領導聽了命令走到樹下,手連續揮了四次,那四具尸體便跌落到了下面的落葉間。他速度極快,但是我卻能夠聽到銳物的破空聲,心中奇怪:“這勘探隊的領導怎么還有這耍弄飛刀的身手?”

我心中疑惑,不過為了避免麻煩也沒有多說,而是走到近前,聽見馬領導在那里嘀咕道:“媽的,小午、阿龍、偉杰、小七,死得真慘,早知道就不帶你們出來了!”

他盡量控制情緒,但看得出心里又悲又悔。然而劉領導卻好似沒有聽到,從隨身的包中掏出了一對塑膠手套來戴上,又拿出一把黃色小刀,開始翻檢尸體。

這尸體掛在樹上十來天,風吹雨淋,這山里面又悶又潮,早已腐爛,小刀輕輕剖開那發脹的皮膚,立刻有一股子尸氣噴出來。我和羅大根都受不了,站得遠遠的,然而劉領導和馬領導卻是絲毫不受影響。當時現場的氣氛簡直是沉重極了,別說羅大根,我都有一種要當即逃離的想法,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劉領導對馬領導低聲說道:“是中了尸毒死的,瞧這布置來看,是茅山養鬼術啊——你看他們幾個腰間以下、大腿以上的皮膚,都是被剝走了。”

他說得玄乎,我的心卻不斷地往下掉——這勘探隊的領導怎么還懂解剖尸體?而且還能夠把這些說得頭頭是道,好似真的一般?

莫非他們跟那青衣老道是同行,也懂那些詭異的奇門法術?

若真的是如此,我先前在他們面前的吹噓,可不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了嗎?

我的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時間沒了主意。而這個時候,那個劉領導突然抬起頭來,臉上還有幾滴黃色的尸漿,沖我笑道:“二蛋,你說你學過一些道術,來幫我們參謀一下,弄成這么一個場面來,到底是什么目的?”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一點也不敢虛瞞,擺手推脫道:“兩位見笑了,我只是個鄉野小孩兒而已,就讀過幾天經書,也用不到實際的地方來。你們說,我們聽就是了。”那劉領導看了我一眼,仿佛看穿了我一般,也不再多說,而是跟馬領導商量幾句,接著站起來,將手套上面的尸漿擦干凈,然后朝我們招呼道:“事情大概清楚了,他們撞到了不該招惹的東西,又沒有拜好碼頭,所以殞了命。跟我來,我們一起去看看就是了。”

瞧見這極度恐怖的場面,劉領導居然沒有一點兒緊張的神情,而是帶著馬領導,沿著那些血腳印朝前走。

我和羅大根對視一眼,趕忙跟在后面。不過這兩人也不知道怎么地,走得飛快,一轉眼就快沒有影子了,我們只好甩開膀子在后面跑。跑了一盞茶的工夫,我還在招呼胖妞,余光突然瞧見前面的羅大根“嗖”地一下就不見了,嚇得半死,而后便是腳下一空,整個人就往下方摔去。如此一落下去,頓時就摔得我鼻青臉腫,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摸到了我的脖子上。

旁邊的羅大根則大聲地哭:“哎喲,你爺爺的,別摸我褲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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