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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溫暖

  • 我到梁山立廟堂
  • 張舍夜
  • 3119字
  • 2020-03-20 15:41:39

4 溫暖

當胡大夫看到西門卿時,滿臉的震驚,滿腹的牢騷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胡大夫愣了好一陣,才哆嗦著把手放到西門卿的額頭上……

一番望聞問切,又斟酌良久,才寫了藥方,交代了注意事項。

西門庸拿了方子親自去藥鋪拿藥。

等胡大夫忙完,疲憊不堪的西門卿又睡了過去。

胡大夫號了脈搏,直說無妨,才打消眾人的擔心。

小夫人一迭聲地說著感謝的話。

胡大夫擼了擼胡須:

“夫人不必客氣,你我兩家世代交好,互相守望,能盡綿薄之力,老朽絕不會推三阻四。前一番情形,也是老朽學藝不精,看走了眼……請夫人多多見諒。另外老朽還有幾句要緊的話要說。還望夫人切莫大意。”

看老人鄭重的樣子,小夫人知道接下來的話很重要,收攏情緒點點頭,然而胡大夫并沒有接著說下去。小夫人朝屋里的下人們擺擺手。

下人們都識趣地退了出去,就連胡來也收拾好藥箱,出了房間。

屋外,春雨淅淅瀝瀝下著,眾人遠遠的到廊房下避雨等候。

“夫人,這次卿哥兒能夠醒來,實屬不幸之中的萬幸。

說句不當聽的話,卿哥兒畢竟年歲還幼,身骨都還沒有長成,過多流連那些場合對他的身體并無半點益處。還望夫人日后對卿哥兒多加約束管教。

這次元氣大傷,體內精元幾近枯竭,要想恢復到常人水準,可不是十年八年功夫就能將養好的。這可是關系到日后子嗣傳承的大問題。

夫人切莫掉以輕心。本來不該老朽多嘴的,醫者父母心,于情于理老朽都不忍良善之家斷了煙火,還望夫人好自為之,莫誤會了老朽的一片心意。”

小夫人聽聞,連連感謝:

“胡先生良苦用心,奴家明白,感激不盡。多謝胡先生指教。只是你老也知道,這卿哥兒又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奴家不能太過苛責于他……日后奴家盡力約束就是。”

“恩,也是,這天底下最不好當的就是后娘了。打不得,罵不得,左右為難。不過,夫人無需多想,該怎么做就怎么做,老朽看這卿哥兒,也是聰敏之人,就算暫時不能理解,日后必能明白夫人用心良苦。再說,人在世間,行善行惡,老天爺都看著呢,絕對虧負不了好心人的。這次卿哥兒能化險為夷,未必不是上蒼對你們西門府多年善行的一次回饋。”

……

半夜里,因為身體上的疼痛,他醒了過來。

墻壁上一盞清油燈一燈如豆,微微搖曳著。

燈火雖小,足夠看清楚房間的一切。

燈油大約是芝麻油,房間里繚繞著芝麻油特有的香味。

真奢侈!

四周很安靜,安靜到了極致,非同尋常的寂靜,非同尋常的感受。

前世的他偶爾也會在夜里醒來,失眠的他,靜靜躺在炕上,聽著遠方車輪實實在在碾壓過路面時發出厚實低沉的聲音隱隱傳過來,聽著電流在高空中的電纜線中歡快的流動著,聽著遙遠的地方火車若有若無的鳴笛聲……

而此刻,那些曾經陪伴過他無數夜晚的聲音怎么也捕捉不到。

這夜里的靜謐極為純凈,干凈得他只聽到屬于大自然的音樂:

夜風沙沙,一會兒有一會兒無的,輕輕吹過樹梢,隨意地撥弄著琴鍵。

房間有燈光,只能看到人字形的房頂,一根根檁條椽子,隱在墻壁間的粗壯的木柱……

“卿哥兒!”

安靜的房間里忽然冒出一句含混不清的哀求聲,沉浸在遐思中的他一瞬間頭皮麻麻的,頭發差點豎了起來。

好在他這幾十年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悍,連穿越這種詭異到無法用科學原理來解釋的事情都接受了,怎么還會過分在意這種事。

很快,找到了原委——原來是小夫人正趴在自己炕邊酣睡,大約夢見了什么,情不自禁地說夢話而已。

想了想,才把小夫人口中的卿哥兒與自己聯系起來,原來她在夢中還在為自己擔心。

不管怎么說,自己終究是鳩占鵲巢,此刻從肉*體上來說,我不是我,我是這小夫人的兒子——卿哥兒了。

這個家,有那么多下人,看來不是尋常窮苦百姓家吧。

居然還要親自為兒子守夜,再加上剛才的夢中囈語,可見這夫人的擔心牽掛是發自肺腑的,是讓人羨慕和眼紅的,尤其是他這種起點孤兒院出來的孤兒,怎么不覺得溫暖?

可憐天下父母心!

精神上的渴望更甚于肉*體的需求,這一刻覺得穿越也挺好的,起碼有了一個家,還有一個關心疼愛自己的哥哥和娘,怎么算都是賺大了!

炕邊燃著的一盆炭火,只剩下些許紅光,將將熄滅。

窗外夜色深沉,窗內寒夜凌冽逼人。

小夫人一頭烏黑的頭發凌亂著,看著她那單薄的身體,他忽然意識到:這樣睡,她會不會著涼感冒?是叫醒她回屋去睡還是別打擾她休息,給她披件衣服?

思忖了一會兒,忽然想到自己第一眼見到這小夫人時,滿臉憔悴,雙眼無神……

想必這些日子不曾安安穩穩睡過一個踏實覺吧,難得現在睡著了,還是別擾了清夢為好。

大約是灌的那些湯藥起了效果,身體上的疲憊酸痛消除了不少,他努力坐了起來,并未找到合適的蓋身之物,略一思索,便揭了自己蓋著的被子輕輕披到夫人背上。

這兩夜一日間,小夫人確實被驚嚇到了,也煎熬慘了。

家里家外的事情雖然有西門庸這個假子幫襯,可家里一老一少躺倒的兩個病人她又著實不放心交于下人照看,兩下奔波操心。

對于卿哥兒的事,她又怕刺激到老爺,一直隱瞞著,不敢告之于實情,只是瞞說卿哥兒和同伴玩耍時不小心跌傷了腿,大夫叮囑小心養護,不可輕易起身,免得落了后遺癥。

操勞家事倒沒什么,只是內心的悲苦又無處可訴,只得躲到無人處偷偷哭幾場,小夫人身心確實疲憊萬分。

難得老天眷顧,虛驚一場,讓卿哥兒蘇醒了過來,小夫人緊繃的神經線才放松了稍許。

為卿哥兒守夜時困意襲來,終于忍不住睡著了,甚至連他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都沒有醒過來。

加了被褥,小夫人睡的更加香甜了,而他卻著實遭了罪——夜涼如水,衣單身薄,沒多久便覺得渾身上下冷颼颼的發寒,大有吃不消之感。

四下不熟悉,偌大的房間里除了桌凳外并無他物,找不到可以御涼的東西,又冷得起了雞皮疙瘩。

猶豫了一陣,躡手躡腳搬來一張木凳,輕輕并排放在小夫人身旁,又緩緩掀開那床自己蓋過的被褥鉆了進去,挨著小夫人趴到炕沿上,頓時暖和許多。

依偎在小夫人身邊,聽聞著小夫人安詳的呼吸聲,只覺得自己被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情感包裹了起來,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我有家了,有親人了!

帶著一種滿足的愉悅感又沉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小夫人已不見了蹤影,而他也不知何時被抱上了炕。

雨過天晴,燦爛的陽光從窗戶的木格間透進來,房間的地面上也開了一口窗。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一個小廝坐在一旁的桌子邊發呆。

此生此刻的他大約十三四歲吧,這兩日昏睡的時候多過清醒時,此時神志完全清醒過來,頓時覺得肚子空空,饑腸轆轆難耐,又有些內急。

那小廝挺機靈的,他這邊剛一動,就跑到炕前,緊張道:

“卿哥兒,你要做什么?夫人再三交代過,要你好生躺著養身體,不準出院門一步的。”

“沒事,我只是想那個那個……如廁,對,就是如廁。”

既然方便、解手、上衛生間這些新名詞她們聽不懂,他好不容易才找出這么一個詞來。

不知道這個詞用的準確不?

小廝聽了,不再言語,從炕頭拿出一套衣服來,服侍著他穿了,又道:

“卿哥兒,你是不是忘了廁所在哪兒?我在這邊!”

跟在小廝身后,穿過堂屋,又過了西屋,才看到西墻上開著一扇小門,推開門,一片天光云影,三面墻壁圍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簡單廁所。看來古時已經有了套房的意思。

難怪昨天在院子里找不到,害自己丟了一天里丟了四五次人,不過好在都是小號……

睡了太久,靜極思動,凈了手,無意繼續回床上躺著,想到外面透透氣,同時也想了解一下現在所處的環境和時代。

院門本來敞開著,守在院門口的兩個小廝見他出來,慌忙將院門合上,緊張地護在門前,生怕他闖出去一般。

他不禁啞然失笑:難道自己就這么倒霉,剛一穿越過來被禁足了?

顯而易見!

不過他并不是太在意,現在這副腐朽的麻桿身體,就算敞開了大門嗎,他也有心無力,估計走不了百步,就會累得喘不過氣。暫時,還是當個聽話的乖寶寶,老老實實呆著,將身體養好才是正理。

站在燦爛的太陽底下,瞇著眼睛,伸個懶腰。除了有點冷,什么都挺好。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后。

“哎,你叫什么名字?我想不起來了。”

滿意地坐下來,對這個極有眼見力的小丫頭充滿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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