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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傻蛋”說,她不會再殺人

  • 同窗殊途
  • 春秋企鵝
  • 5426字
  • 2020-04-01 15:31:22

徐落躡手躡腳地給楚煊赫搬來了凳子,自從徐落開始全身心著手有關α激素的研發開始,這間本就破落的小屋子就變得更破落了。

甚至連屋子里長了灰的沙發和他最中意的那張老式躺椅全都被驅逐出境來節省空間。

現在屋子里除了實驗器材和藥劑,就是實驗器材和藥劑的包裝箱。

能從這一堆破爛里找到一凳子很不容易,徐落推了推老花鏡,看著楚煊赫慢吞吞地說:“鶴先生,您好久沒來了,有什么吩咐嗎?”

楚煊赫扶著徐落坐到凳子上,徐落的動作很緩慢,很無力,畢竟真的是一位遲暮的老人了。

楚煊赫幫徐落整理了一下桌面說道:“要不您還是搬到我給您準備的那個實驗室去吧,雖說實驗室這類地方待久了對身體都沒什么益處,但總要比你這個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的爛場子好些。”

徐落抬起頭望了望這個他奮戰多年的戰場,點了點頭。

楚煊赫看起來很欣喜:“您總算是同意了,再沒人去打理的話,過幾年那里就要和這小屋子一樣蛛網封塵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我看了一下雷茲他們的實驗統計,雖然女性實驗體比重較小,但理論上也不應該全都失敗吧。”

徐落咳嗽了幾聲,依舊不緊不慢地說:“我早就跟雷茲那小子說了,α激素只會對部分男性生效,沒必要在女性上面實驗,干嘛多此一舉,白白害幾條性命呢?”

楚煊赫眉眼中突然一震,喉頭一緊,聲音嘶啞了一些:“這是因為α激素的始源體來自于男人的緣故嗎?”

看到徐落點了點頭,楚煊赫迫切地追問道:“難道沒什么別的辦法去改變這種現狀嗎?您不是還在進行加強成功率的完善實驗嗎,有沒有機會克服這一點?”

徐落沒有察覺到楚煊赫和以往截然不同的不沉穩,只是回答說:“鶴先生,我會嘗試,但恕我直言,很多看起來不科學的事情往往都很尊重科學。而從科學的角度來講,制造出女性的碧眼是決計不可能的。除非,突然冒出一個被五靈血石改造過的女性始源體。”

“即使是排斥型的?”

“是的,只要在五血靈石五顆角褪色之前觸碰過五血靈石的人都可以。”徐落看著有些慌張的楚煊赫,他從未從這位鶴先生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心底不免有些疑云,又追問道:“難不成鶴先生記起什么過去的事來了?”

楚煊赫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嘴唇微啟:“我……沒事,過兩天我讓雷茲過來接您到新實驗室……”

楚煊赫加快了腳上的步伐,關上徐落的大門,五指抓著墻壁,打開手機,看到蘇穎兒發給自己的消息:

老公,總讓你做飯怪不好意思的,今天我下廚哦,早點回來!

楚煊赫回了一個好,四只手指彎曲回到掌心,深深摳陷進去。

他回想起那天和希爾在雷店祭壇談論薛子寧弱點的事,摘下眼鏡,一雙秀目望著藍天,最終喃喃念道:“難道……我也有弱點了嗎?”

蘇穎兒照著網上的小視頻軟件做好了不少硬菜提前擺上桌,右手托著腮,目光如水地望著自己的佳作,內心很是竊喜,醒了兩瓶紅酒放在桌子正中央。

雖然她根本不知道紅酒的優勢到底在哪,平常即使讓她喝苦澀的啤酒,也不會喝這種似甜非甜的東西,但既然已經有了燭光晚餐的架勢,總要做做樣子。

她走到窗邊眺著遠方,莫名地感覺楚煊赫今晚不會回來。

她兀自踱著步,心緒難以平靜,不過隨著開門聲響起,蘇穎兒也安寧下來。

楚煊赫披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走進房門,看著在窗邊微微發呆的蘇穎兒微笑,他解下領帶,洗凈雙手,提前入座嘗了一口蘇穎兒做的醬牛肉,像蘇穎兒這樣極少下廚的女子,最難把握的就是調料的劑量。

楚煊赫嘗試著盡量壓低聲音,但還是咳出了聲。

蘇穎兒真切的目光突然渙散,叫了一聲:“是太咸了嗎?要不我倒掉重新做吧?”說著手就向盤子伸去。

楚煊赫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品了口紅酒,微微一笑:“其實挺好的,最近正好吃的太清淡了,口味重一些也好。”

長相廝守,就是即使另一半做什么吃起來都像咸肉,也決不放手。

一頓飯下來,該淡的菜咸了,該咸的菜淡了,總之不是很如意,但即使是這樣,楚煊赫吃的還是比往常多了不少。

他撫摸著蘇穎兒的臉頰,從身后緊緊抱住,蘇穎兒有些吃驚,雙頰有些潮紅,楚煊赫很突然地吻了下來,其實蘇穎兒和楚煊赫這將近七年的戀愛中,很少有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戲份,這些前戲之后的床第情事也要比平常的熱戀情侶少上許多。

在這寥寥之中,大多還是情到濃時身為女子的蘇穎兒發起的,楚煊赫很少主動碰她,這樣正人君子的品質有時也讓蘇穎兒頗為困擾,畢竟作為女人,太過開放終究不好。

而今天楚煊赫居然這般行徑,實在讓人意想不到,意亂情迷中含著幾絲不解,蘇穎兒還是保持住了一點理智,輕輕推搡楚煊赫,面色酡紅地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先去洗澡吧。”

楚煊赫卻不做聲響,輕輕咬上蘇穎兒的耳垂,將她的青絲繞到耳后,又是一吻,片刻之后,一襲黑衣終究變得赤條……

鳥獸魚蟲皆紅臉,所幸小童聽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蘇穎兒香汗淋漓地坐在沙發一角,將沙發巾裹在胸前。

男女情事,魚水之歡,說起來是件大到律法常理,小到便飯家常的昭昭之事,但畢竟涉及到閨中隱私,即使是正牌男女朋友,不管多么有經驗,結束之時大家還是會有那么些許害羞。

楚煊赫慢慢走進蘇穎兒,把她摟進懷里,蘇穎兒有些嬌羞,但更甚歡喜,畢竟楚煊赫溫柔的樣子常有,但坦露這份男友體貼感的時候卻是罕見,她緊緊貼在楚煊赫的胸口聽著他的呼吸和心跳,悄然對齊他的頻率。

楚煊赫聲音還是那樣溫柔,比女子聽起來更能令人酥軟:“你最近有沒有什么心愿?”

蘇穎兒眨了眨眼睛,看著今日性情大變的楚煊赫,終于鼓足勇氣吐露自己的心聲:“心愿?其實也沒什么心愿,你陪我的時間雖然也不少,但我總覺得我不夠了解你,即使我們在一起已經七年了,我……我就是想說,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更多關于你的事?”

楚煊赫搖了搖頭,然后低下頭去,沉思片刻,聲音低沉而魅惑:“你想結婚嗎?”

蘇穎兒張大了嘴巴,她從來沒想到楚煊赫會以這樣的方式提出這個要求,她很清楚,仗著楚煊赫的性子,不可能做浪漫求婚這樣的事。

但如此突兀的一句話,卻還是打得她措手不及,她又看向自己的情郎,他也在望著自己。

一雙長眸皓婉若秋水,膚色白嫩,肌肉雖然不夸張,但也看著養眼,男女之風共存一體,反而更加一份風度,只見他嘴唇微張,喉結的每一次律動都牽著蘇穎兒的心弦。

“你不想結婚嗎?”

“想啊,做夢都想,我一直等著這一天!”

“好,等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一些事,明年我們就結婚吧!”

“好,我都聽你的!”

***

今天天色不錯,薛子寧每逢閑暇的時間還是會像往常一樣倚在門口的石獅子那里,理了理有些發皺的黑色風衣,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當了警察之后就如此鐘愛風衣,可能這種拉風的感覺會讓他心神愉快,也可能單純的就是風衣很帥,總之無論什么原因,他就是愛穿。

看著遠方鱗次櫛比的高樓,有些兀自出神,張乾宇突然拍了拍薛子寧的肩膀說:“你讓我查的事我查好了,不過你查楚煊赫干什么?但是說來也奇怪,瀚海的八家研究所轄下都沒有他的名字,他會不會去別的城市了,估計聯系方式也換了,怪不得這幾年聯系不上他。”

薛子寧微微點點頭,左手摸了摸下巴上沒刮干凈的胡渣,聲音很平靜:“也許吧。”

張乾宇剛準備回去工作,突然又一驚一乍道:“對了,我還查到一件事,楚煊赫的爸爸出車禍死了,那個肇事司機一段時間后也自首了。”

“什么時候?”

“七年前,就在我們大一寒假的時候。”

薛子寧面色顯得有些慌張,用手扶住膝蓋,聲音很急促:“你說什么?你可還記得,大一的時候李云哲給我們下毒那次,如果我沒記錯,從那時開始,楚煊赫的能力就已經出現了,既然他可以預判危險,那為什么……會阻止不了他父親的死呢?”

張乾宇聽他這么一說也有點毛骨悚然,但還是安慰道:“說不定,他寒假的時候在外打工,沒有回家呢?或者他父親出事的時候他恰好不在呢?總之,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

薛子寧搖了搖頭,繼續追問道:“楚煊赫的爸爸社會背景是什么樣的,你調查了嗎?”

張乾宇點了點頭:“楚譽,十多年前是一名拿過不少優秀獎項的語文老師,但……自從他妻子出軌之后,整個人開始自暴自棄,混沌不堪,除了打牌就是喝酒。學校把他辭退之后,他也沒找過任何別的工作,所以,大約七年的時間里,都是楚煊赫在掙錢養家。”

薛子寧轉了轉眼珠:“快找到認識楚譽的人,無論是牌友還是酒友還有那個肇事司機,我要問話。”

張乾宇還是有些驚訝:“不會吧,你真的懷疑楚煊赫跟他爸的死有關系?但即使是他見死不救,這……也定不了罪呀?再說了,雖然大學這幾年跟他交流并不多,但他一直是一個很和氣的人,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做出這些事的。”

薛子寧徑直往警局里走,摟住張乾宇的肩膀說:“所以,我們現在要重新認識一下我們這位老舍友,老同學了。”

小寧也附和問道:“真的下定決心了?”

薛子寧有些無奈:“我當然也不想下這個決心,但有時不得不下,我只是希望,千萬別查出更多的東西來。”

***

楚煊赫端坐在雷店的祭壇一角,作為如今雷店的實際掌門人,和上一任已故的老前輩雷成贊一樣,相比下面舒適潔白的大堂辦公廳,更喜歡待在這個黑乎乎空蕩蕩的地方。

只不過雷成贊喜歡站著,而楚煊赫卻在這里置辦了幾把桌椅,祭壇周邊燃著焰火,臺上空無一物,但又像是可以睨盡天下,氣勢荒蕪又磅礴,令人不免嘖嘖生嘆。

雷茲走到楚煊赫身旁,畢恭畢敬地做了個揖說:“鶴先生,警局那邊來信了,薛子寧要調查你父親的死。”

楚煊赫嘴角詭譎一笑,用手中持著的杯底輕輕敲了敲桌面:“薛子寧比我想的要聰明些,雖然上學的時候我便看出來了他心思頗多,本來感覺這些花花小腸沒必要記在心上,沒想到當了警察之后,心智成熟了這么多,在加上腦海里還住著個小機靈鬼,現在看來有些棘手。”

雷茲還沒有直起腰,繼續問道:“那我們該怎么應對呢?想來他們會回去找你父親的朋友,要不要……”

楚煊赫搖了搖頭:“什么都不要做,我父親死于天災人禍,那些人能說出什么來?反之,如果真是殺了他們,豈不是告訴薛子寧我真的有問題了?”

雷茲拱了拱身告退,楚煊赫突然叫住他說:“不過你要幫我干另一件事,去查查薛子寧為什么能懷疑到我身上?”

“您的意思是?”

“一切線索都指向希爾金斯,他應該不會這樣無緣無故懷疑到我身上。”

“可是鶴先生,他們懷疑的不是你和你爸爸之間的事嗎,怎么?”

“不,在他心里,已經開始懷疑這一切都是我暗中策劃的了。”

“可,這是為什……好的,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做。”雷茲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他對鶴先生的信仰宛若神明,神不會錯。

“對了,還有,下一階段的計劃,可以開始了。”

雷茲眼神中看起來有點恐慌,但還是很虔誠地點了點頭。

***

薛子寧惺忪著雙眼回到警局,他和張乾宇一大早出發,挨家挨戶把楚譽家周邊的鄰居問了個底掉,卻沒有絲毫收獲。

他有些失落地趴在桌子上,白鴻走了過來,遞給他一杯咖啡,雙手托住下顎問道:“看來是碰壁了?”

“是啊,這些人雖說和楚譽關系不錯,但大部分人連楚譽有個兒子都不清楚,又怎么問的出來別的實情呢?說不定是我想錯了,也許就像張乾宇說的那樣,楚煊赫可能一直以來都是溫潤如玉的老好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說這些話,你自己信嗎?”

薛子寧也自嘲道:“呵呵,不信。”

“那就對了,怪不得唐老和顧局能欣賞你,千萬不要因為那些瑣碎的兄弟情蒙蔽了自己的內心。

你曾經告訴我過那個小胖子的能力,首先,我們假設即使真的是希爾金斯殺的他,如果沒有知情人的訊息,只需一指,希爾便會眩暈過去。

我想就算殺手的身法再好,在沒掌握方平能力的情況下,方平在重創剜心之前應該能找到機會制服對方,而且從現場還原上來看,方平的手指是一上來就被斬斷的,也就證明兇手是完全清楚方平的能力的。

雖然還存在一些別的可能性,也許是雷店泄露的訊息,但他們的目標也不可能是與雷店沒什么利害關系的一個心理咨詢師吧?所以,雖然證據不足,但這背后一定另有文章!”白鴻越說越激動,眼神凝視著薛子寧,期待他對自己推理的判斷。

薛子寧皺了皺眉頭:“我同意您的想法,但是我想補充一點,方平不是希爾金斯殺的。”

白鴻對他的堅決有些訝異:“為什么,你是怎么確定的?”

“她跟我說的。”

“什么?”

“她告訴我的。”

“什么時候?”

“滑雪場雪崩的那天。”

白鴻瞪大眼睛詮釋著自己的不解:“你信她?她可是個殺手!她來自猩紅,那鬼地方來的家伙可稱不上人。”

“嗯……我知道,但我還是相信她!”

白鴻有些愣愣地看著薛子寧,自從薛子寧進警局第一天,他就很喜歡這孩子,因為薛子寧像他,非常像,重感情,但在分析事情是卻又理性的很,不夾揉私人情緒。

但今天,不知是何緣故,他會如此沒來由的相信一個被他們列在危險名單里的殺手,他心緒有些被擾亂,搖了搖頭準備下班回家。

剛起身,薛子寧又說了一句話:“還有,她以后不會再殺人了。”

薛子寧沒對這句話做任何解釋,白鴻也不想聽什么解釋,這壓根就是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荒唐話。只是微微搖搖頭,這還是他第一次覺得薛子寧不配被唐老他們看得如此之重……

***

天色入夜,希爾金斯抱著臂膀看著窗外的景色發呆,宿雨晴則是追著剛買的掃地機器人檢驗它的工作能力,不知不覺就來到希爾身旁。

窗戶中倒映出兩個女孩兒的影子,兩人差不多年歲,但宿雨晴穿著圍裙和一條適合打掃衛生的寬大工裝褲,希爾則是披著一件帥氣的黑夾克,緊身長褲讓本來就完美無缺腿型看起來更甚風采,再加上一雙藍眸綴上眼影,銀白色的長發出塵若仙。

兩人一比,宿雨晴確是輸了一大截,只好低下頭問道:“你在想什么呢,這么入迷?”

希爾笑了笑:“我在想今晚會不會有流星呢?”

“不會吧,要是有的話新聞里早就大張旗鼓地宣揚了。”

“是啊,肯定不會有的,即使有的話,又什么用呢,就算百場流星雨齊下,點亮這片黑漆漆的銀河,又有什么用呢?他也不在我身旁,流星再美,無人共賞,終究是一些破落無趣的星辰罷了。”

宿雨晴看著眼神中萬分失落的希爾說:“你在說你的戀人嗎?”

希爾轉過身來,笑得看起來很是開心:“戀人?沒有,我在說一個傻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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