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賀吏為負責審問他的中年男子呈現了一個精彩絕倫,而又悲苦凄慘的堅毅少年,苦苦追尋落葉歸根的勵志故事。
說的那叫一個驚險刺激,令人潸然淚下,中年男子完全沉浸在賀吏編制的故事中無法自拔,甚至有種要拉著他立刻去認祖歸宗的沖動。
“你放心!只要我們核實了,你的問題一定可以解決,國家絕對不允許任何對祖國有情感一個華夏兒女流落在外。”男子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臉激動,他也是一名父親,非常愛自己的孩子,完全無法想象一個7歲便被拐賣出國的孩子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
“咚咚···”他還在綿綿不絕的訴說,突然傳來的敲門聲打破了他的節奏。
還沒等他招呼,審訊室的門就已經打開了。
“汪組,時間太長了,你冷靜些。”一名負責輔助審問的女員工提醒他道。
這聲音宛如一道驚雷,劈在心頭,汪海驟然冷靜下來,他死死掐了大腿一下,晃晃腦袋,抹了把臉,平復了心情,合上記錄的本子。
“被牽著走了”汪海發覺從賀吏開口的那一刻,他就偏離了原本的審問路線,沉浸在故事之中,如果不是對方真的如此身世離奇,那么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隱秘。
冷靜的思考了一會,汪海認為賀吏的詢問不可以在繼續了,他需要仔細研究這一個小時里,到底對方說了多少真話。
“今天就這樣把,我們會繼續研究你的問題,你只能先在這個地方呆上一段時間,好人自然不懼,但如果你心懷不軌,等待你的就是我華國的法律制裁。”
汪海交代完后,徑直離開的審訊室。
賀吏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他知道事情當然不可能就這么結束,雖然自己的故事大部分是編的,可他的確為拐賣的兒童,或許可以通過警方證實自己的身份,也省的以后麻煩。
被帶出審訊室,武警戰士一路押送,賀吏來到了關押偷渡者的集中牢房,一間不大的房間,六張床鋪,已經有五人住著。
賀吏進入牢房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的身上,有好奇,厭惡,漠視,以及不懷善意的惡念。
“這是你的床鋪。”年輕的武警,指了指靠近內部的雙人上鋪,他看上去很不喜歡賀吏,連一句多余的話語都不沒有說,便關上牢門轉身離開。
在眾人的注視中,賀吏邁過臟亂的過道,朝著他的位置走去,盡量不去觸碰他人的物體。
天色早已黯淡,分部房間的大多數都是亞裔偷渡者,賀吏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飯了,肚子隱隱作痛,他掃視了一眼四周的布置。
唯一可以通風的小窗戶就在頭頂,不過被手臂粗的鋼筋封住,墻頂對角安裝了一組攝像頭,時刻監視牢房的動靜以免發生暴亂。
看來暫時要在這里待上幾天了,賀吏還算冷靜,牢房的環境對于他來說,不算太差,看似嚴密的關押其實有不少漏洞,他想再等等,如果無法正常離開,以他的能力,強行越獄并不困難。
“恩?”賀吏疑惑著,他正要上床休息,卻發現自己的床頭不知是誰擺放了一些雜物,水杯,紙巾,和一件明顯沒洗的衣服。
淡淡的臭味,迎面飄來,隨著呼吸進入了賀吏的鼻腔,他眉頭一皺,忍著惡心的念頭,輕輕捻起衣物,轉過身來看著牢房里的眾人,無聲的詢問。
一片寂靜,賀吏無法從他們冷漠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五個床鋪,一共三個男人,兩個女人,女子其中有一個已經睡下。
還在觀察他的只有一個身材粗獷,膚色黝黑,有著明顯YD特征的男子,他抱著手,饒有興趣的大量賀吏,微仰的下巴,一副欠揍的神情無疑表明那就是他的東西。
牢頭?賀吏明白,這人應該就是這個房間的老大了,看上去是想給剛來到三無地盤的自己一個下馬威,至于他靠著什么東西成為這里的老大,從他的體格賀吏便可以猜出一二。
一個監牢,除了犯人和偷渡者不會再有其他身份,一只低下到泥土里的老鼠,妄想在新的陰溝建立自己的帝國,卻忘了老鼠再怎么高大終究還是老鼠。
將破爛丟棄在一旁的老舊桌子上,賀吏沒有選擇與對方發生沖突,他還不想惹事,在一切未塵埃落定前,引起華國安全國家機關的注意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稍微整理下,床鋪變得干凈了許多,賀吏平躺上面,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對面的壯漢,只見對方挑釁的比了一個國際通用的手勢以表敬意。
賀吏懶得搭理他,這種地方要是溫馨和藹,人人為我,那才不合常理。
躺在床上,身體漸漸放松,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真正的放空心神了,賀吏腦海中回想審問時編制的故事,必須將細節打造的天衣無縫,以應對接下來的質疑。
他開始冥想。
這是賀吏一貫的做法,他從小就機敏過人,沉思狀態下,可以完美的回顧一個事件的所有過程,進行分析,推理可能發生的結果。
不知不覺,賀吏進入了一種極為專注的意識狀態,正當他勾理編制自己經歷的細節時,忽然四周充斥了一團不明的壓迫感。
“什么東西?”賀吏猛的睜開了雙眼,卻發現四周空無一物,壓迫感隨之消失,一切恢復如初。
“發生了什么?剛才好像有一層厚重的棉被壓在我的身體上。”
突如其來的怪異景象,令賀吏疑惑不已,憑空出現的壓迫感?思維靈光一閃,他想到了什么。
“不可能!”片刻思考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賀吏立刻躺下,,心境已然沉入無我之態,他太想立刻搞清楚,四周的奇異之感到底是不是覺醒的征兆。
不出所料,壓抑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了。
“我覺醒了?”賀吏震驚無比,自己竟然可以感知天地之間的奇異能量,這是修者的覺醒過后的征兆。
“為什么?我不是沒有天賦嗎,怎么突然就···難道···”賀吏想起了自己在海上的奇異經歷,聽說修者覺醒身體會有變化,或許就是快要死去時,自己突破了修者界限,修復了身體還順帶擁有了修煉的能力。
當年在組織,EN的研究人員對他們施加了很多提高常人覺醒幾率的手段,可是依然只有極少數的修者出現,最終實驗結果便是沒有天賦之人無法通過外力覺醒,徹底停止了有關方面的研究,賀吏是失敗的試驗品,自然屬于無天賦之列。
他一直都期待自己有一天可以成為一名修者,即便受盡EN的折磨,也硬生生支撐了多年,在得知自己無法修煉時才加快了逃離計劃的進度,如今夢寐以求的修者之路就在眼前,心中激動可想而知。
練氣法,一章首頁:凡初識者,可識天地,奪造化,煉己身,成天道。
明悟:由常而異,洞悉天地。
初識:感知天地,萬物有靈,修者,察周天靈氣,納入玄中,聚而不散,方為初識。
修者只有感知到靈力的存在,才可以嘗試將其吸入體內煉化儲存,這是修者的第一大關,也是淘汰最多的一關,明悟通俗來講就是覺醒,常人因為各種原因,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的強烈變化,就會導致覺醒,當然也有天生明悟的修煉者,不過那些人都屬于鳳毛麟角,誕生的幾率低的可怕。
賀吏沉神入氣跟隨練氣章法的描述開始引動周圍的靈力入體,其實生活中靈氣無處不在,它們飄散于空間之中,普通人無法察覺,覺醒便是激發控制神念的過程,神念可控便能感知天地能量的存在,強行煉化靈力入體化為己用。
隨著靈力入體,原本無法掌握虛無縹緲的能量慢慢和他產生了聯系變得可以控制,壓迫感逐漸消失。
“這就是修者的感覺嗎?”輕盈的體態,暢快的呼吸,一個周天運轉完畢,賀吏再也無法吸收多余的靈力入體。
“達到臨界了。”
初級修者的可容納靈力是很少的,只有凝集體內靈璇并升級強化,才能以此不斷提升靈力儲備,只聽見咔一聲,好似體內有東西破裂,賀吏感覺身體一輕,通徹明暢。
“突破了!”
如此快速的修煉速度,賀吏竟然步入了修者最為基礎的煉體期,塵練!
修神先煉體,塵練便是操練神識前的基礎,有四轉階段,分別為修身,練體,塑筋,強骨,如此四轉后步入引神,才可引動天地之靈是為修者,而賀吏雖未有過修煉但是他多年歷練打磨,早已將肉身磨煉的如同四轉修者。
他輕握拳頭,靈力流轉,經脈呈現淡淡的銀色微光,“這就是我的靈質?,不在五行之列。”
人各有異,靈力亦然,賀吏對于靈力能量的了解僅限于組織的資料中,靈力是能量的集合,有多種表現形式,不同的修者,可以使用的靈力種類也會有差異,這就是靈質的作用。
煉化的靈力,會根據修者的區別轉換形態,有多少修者,就和會有多少種類,但大體不會超脫自然,體量最多的類型是五行靈質,其余統稱異靈質。
賀吏的靈質沒有五行的特征,只是他無法區分到底是什么類型。
“不管了,雖然不是五行類,但是有種厚重深沉的感覺,力量比以前大了不少,不會是土靈一類的分支吧?”
比起比起五行土靈的沉穩包容,其實賀吏更想要金靈質的銳利鋒芒,可以大大增加他的格斗戰法,讓實力上升一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