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意義

這里面確實有事兒。

王詡開了瓶酒，蹭了明雀幾包魷魚絲花生米之類的零食，給白無常倒上，仨人坐下開聊。

酒過三瓶，菜過兩包，剩下的都被小明雀收走，不準酒鬼動他的零食。

反正是郎有情妾有意之下，白無常跟王詡講了里面的門道。

白無常他們是鬼差，職責上說的不許跟人間界來往，不過日常交個朋友啥管的倒是沒那么嚴。

但要是動了真格的，逆天改命之類，那可是不行，輕則罰工資，重則斬修行。

所以嘛，哪怕白無常跟譚恒交情這么深，他也只能幫著擋些花盆，往河里扔條繩子，頂天了就是在譚恒被拐走的時候讓車壞在半路堵塞交通引來交警而已。

用他的話講，就是做了一些動作而已，至于誰受益了，那就不在考慮范圍之內。

所以譚恒考試之前生病，上班的公司倒閉，租好的房子要賣，這類倒霉事白無常就沒辦法管了。

至于幫他從鬼那里買氣運這種，那是想都不能想。

別問，問就是規矩，就像公務員跟別人交朋友可以，要是以權謀私把朋友家劃成拆遷，把朋友賣的東西做政府采購，那就得坐牢。

據白無常所說，他前些年也找過紙鋪的上一任掌柜張老爺子，畢竟紙鋪是連接兩個世界的唯一橋梁嘛。

他當時的主意就是跳過限制讓張老爺子把譚恒帶進修行界，讓他自己賺鬼錢買氣運。

張老爺子沒同意，說是怕沾因果。

現在不是紙鋪換人了么，白無常就又動了心思。

本來白無常讓譚恒到紙鋪打工，一是壓制一下他的倒霉蛋，再就是慢慢接觸一下這里面的秘密，混點鬼錢買氣運。

雖然中間有些意外，但總的路線還是沒有偏離。

所以，“小王兄弟，你愿意教譚恒修行嗎？”

“這個，七哥啊，我才學了一個多月，哪能教人嘛。”

王詡有點尷尬，教人修真，這個他自己還不大會呢。

白無常看出來王詡有點為難，湊過來悄悄說：“你就占個名義，其他的有我們呢，王兄弟你放心，譚恒心性不錯，肯定不會做出什么危害人間的事，萬一有事，七哥我擔著。”

然后見王詡沒有說話，白無常又加了一句：“小王兄弟，你七哥我在這人間也沒個熟人，就跟你交情還深點，就當幫幫七哥了，保證虧不了你。”

說完還嘴角掛著他那副自以為和藹實際上陰森森的獰笑，沖王詡眨了下眼睛。

這可是白無常誒，神話故事里成神了的人物，他都這么承諾了，王詡覺得自己占個名義倒也沒什么。

何況譚恒也算是自己的員工，小伙是個樂天派，人也勤勞肯干，兩輩子了就這么點理想，怎么也得幫一把的對吧。

而且王詡有一種預感，自己身邊的事情啊，以后少不了。他要是學了些法門的話，以后也是個助力。

反正肯定不是貪圖白無常的好處。

王詡答應當譚恒名義上的引路人之后，白無常當場拉著譚恒耳提面命了好半天，又逼著他承諾了很多很多不平等條約。

譚恒自然是一一答應，半點折扣都不帶打。

自從昨天王詡跟他說了可以通過當修行者來繞過過期孟婆湯的限制，還能自由出入去找小女朋友的事情之后，譚恒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怎么樣，一定要修行，不管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

跟譚恒交代完了之后，白無常也不多待，直接離開了紙鋪回去準備了。

至于之前王詡說的什么【通幽】，什么【孕靈丹】想都別想，大佬的小弟值得更好的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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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還有幾個鬼差都跑來了，他們都要見見這個陪了二十幾年，又一直不能相認的小兄弟。

這些人也都知道了譚恒一直能看見他們，可就是不說，沒人進門之后先來幾個腦瓜蹦，然后被譚恒抱著拋起來貼房頂上。

嘻嘻哈哈訴過衷腸之后。

白無常掏出一本小冊子，還有一個小木盒。

上面的靈氣濃的，都快變成液態了。

據白無常介紹說，這本冊子又是他去天子殿抄來的，名叫【五蘊鬼訣】，不知道哪代修行者留下的，修習之后除了可以使用鬼界的各種含有陰性的天材地寶之外，還能跟鬼產生親和力，做起交易來無往不利。

而那個小盒子里是十枚【陰丸】，是眾多鬼差們一起湊的，每個鬼差分出來一點修為，一點鬼煞，直接給小兄弟加上。

作用嘛，一是像游戲里的經驗丹，吃了直接升級用。

更重要的是配合【五蘊鬼訣】，在身上掛上煞氣，能壓制眾鬼。反正以后鬼見了譚恒之后，就跟被一群鬼差圍觀一樣，弱的當場嚇尿，就算是厲鬼的也不敢造次。

有一堆大號帶就是舒服啊，連下副本混經驗都不用，直接吃藥升級。

把王詡給羨慕的啊，上面有人就是不一樣。

這幾樣東西要是讓馮玉齋、玉隱璋他們看見，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啊。

這一本發掘，十顆丹藥，換了王詡整整十刀【甲】等黃紙，兩把引魂香，八對冥燭，一串金元寶，還有一大箱子牛肉干豬肉脯魷魚絲泡椒鳳爪麻辣鴨脖等物。

后面那些是打牙祭用的，這些鬼差也苦啊，平時只能看不能吃，沒人敢給他們買。

這些東西總共作價一百萬，都記在了譚恒賬上，以后從工資里慢慢扣。

按照他一個月工資五千，每月扣四千來算，一共要給王詡打工二十年，呃，還是挺輕松的。

啪啪啪，【生意已定，不沾因果！】，王詡和白無常三擊掌，這生意就算是達成了。

是的生意，紙鋪為中介，將白無常的功法和丹藥買下來，然后再教給譚恒，錢從譚恒的工資里扣。

譚恒是凡人，白無常他們是鬼差，理論上講這兩波人是不能產生交流的，都要通過紙鋪，紙鋪從兩邊賺錢并承擔因果。

這就是紙鋪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