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曜你認識這人嗎？他是誰？不錯，有個性，能挖你大哥墻角。”
“她挖不走。”就這么喜歡看他大哥的笑話？要是哪天秋山涂能夠和他大哥，坐在一起吃飯聊天，心平氣和地談話，太陽估計都得從南邊升起來，北邊落下來吧！
“為什么？我看那男人比你大哥長得好看多了，就是身高稍微矮了點。”秋山涂其實并沒有仔細打量過那人的五官，她也就粗略地掃了一下，至少比蘇昊那個兇悍樣子看著舒服多了。
那男人也就和蘇曜差不多大，不管是顏值，還是年紀，怎么看都比蘇昊有市場，怎么好好的小伙子非要看上有夫之婦呢？她有點搞不明白。
“那你也知道用好看來形容她啊！”
“咦？你這什么意思，說話就說全，不要藏著掖著呀！”秋山涂看出來蘇曜故意藏著話。
“嗯嗯，白天你得罪我了，為了懲罰你，我就是要藏著掖著。”他現在就是不想揭秘，他就想看她一臉恍然大悟，想揍他又不能揍的樣子。
“我白天又得罪你了？我得罪你的次數多著呢，我都忘了，你能提醒我一下嗎？不知者無罪。”
也許是這頭兩個人互相較勁的動靜太大，這個剛進來的男人，好奇地轉過臉來看著他們兩個。
“喲，蘇曜，我是該叫你蘇曜還是王曜？保險起見，還是王曜吧！今天這是你的杰作？”
男人沖著蘇曜打招呼。
“是啊，這是送給你的大禮，還滿意嗎？恭喜你，離成功挖走大嫂還有一步之遙。”蘇曜嘲諷。
“我也想呢，但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清姐是這么容易被挖走的嗎？你今天安了什么心，竟然帶他來喝白的？平時不是都帶他喝啤酒的嗎？”
秋山涂從這男人的話中推測：這人和蘇曜的交情應該蠻深的，竟然對蘇曜這么熟悉，還知道蘇曜平時和蘇昊在一起正常是喝啤酒，不喝白酒。
她想認識一下這個男人，說不定以后還可以從這男人身上問到一些蘇曜的八卦，比如蘇曜的情史，眼下她最感興趣的，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這個。
“今天陪客人的。”
論說謊，蘇曜必須排第一，這謊言還真是手到擒來，說得也坦蕩蕩的，秋山涂聽著都心虛。
“那客人去哪里了？我怎么沒見到客人，你別說是你旁邊這丫頭，她身上一點酒氣都沒有。”
“酒席結束了，客人不走，在這邊觀摩我大哥睡覺？”
蘇曜的話太有殺傷力，那男人憋了好久都沒有話說，末了只聽他抱怨地來了一句：
“還真是世態炎涼，這客戶人品也太差了吧！把人家喝醉了，都不關心一下，就拍拍屁股走了？”
“沒有，客戶把酒席的錢都付了才走的，還擔心蘇昊，想送他去醫院的。后來蘇曜說你們要來，他才沒有送，趕著回去有事了。”
雖然這男人不知道蘇曜口中的那位客人代指的是自己的小姑父。可是她知道，剛才這男人還對小姑父的人品做出那么不堪的評價。不行，她不能就這么放任，為了她小姑父的聲譽，她也得說點什么。
“你叫他蘇曜？”
“怎么了？他不叫蘇曜？”邪門了，這又不是在梓美，非得叫他王曜的，私人時間，她愛怎么叫就怎么叫，還受限制？
“沒什么，當然能叫，”但是這男人卻不是對秋山涂說的，他笑著拍了拍蘇曜的肩膀，“最近在梓美任職，可還習慣？你旁邊這位清秀的妹子是哪家的，相親帶過來的？”
“誰跟你說我相親了？”
“沒有，我就猜猜，那就不是相親對象啊！蘇曜，別隨隨便便和女人走太近，會被傳緋聞的。”
男人說完又打量了秋山涂一番，同時秋山涂也在打量他，可這越看越讓秋山涂發暈。
這個男人好奇怪，他的臉蛋非常圓潤，根本就不像正常男人那樣棱角分明，如果留個長發，都可以去偽裝成女人的臉。而且他沒有胡須，甚至沒有喉結。
可他的穿著打扮，包括他的聲音卻完完全全是個男人。秋山涂現在不知道是該用單人旁的他，還是女字旁的她來指代這男人了。
“我跟我媽走太近，是不是也會有緋聞，說我和我媽亂倫？”
“不是……我說蘇曜，幾天沒見，你變態啊，想什么呢啊！我就少說了幾個字，你竟然扯到亂倫上去了！”男人被蘇曜這么一說，也跟著毛躁起來。
“那以后麻煩說話嚴謹一點！這可是我的直屬上司，作為小王，我在她手下干事，挺慘地。”
“哦呵？那就不要猜了，這必定是那位秋山小姐吧！蘇昊可是曾經不止一次和我提起過這位秋山小姐，我一直都想找個機會好好和她結交一下。秋山小姐，我是小酒，暫時在蘇昊的工作室打工。”
這男人就跟找到知己一樣，想和秋山涂結交，但半晌秋山涂都沒有搭理她。
“秋山，你發什么呆？”蘇曜見平時那么聒噪的秋山涂竟然在發呆，好意提醒。
“你好，我叫秋山涂，小酒不是你的真名吧，你到底……”
剛才秋山涂陷入沉思中，把這男人進來后所說的話，能記住的都回憶了一下。
她堅信這人不簡單，背后應該藏了不少事情，而她的本名必定不叫小酒。
“想知道啊？”
“嗯嗯！”而且她還很好奇，這小酒怎么身上還有一絲女人氣息的，難不成是變性過來的？不然蘇曜怎么說她挖墻腳挖不走的呢？
“你要不要給我留個聯系方式，我們慢慢聊。”小酒故弄玄虛，她沒想到這位秋山小姐心思倒是細膩，就能察覺到她的異常，她可是一直認為自己的偽裝早就已經到以假亂真的地步了。
“好啊，要不加……”業務員這個崗位做得時間長了，對于這種要個聯系方式的要求，秋山涂都是習慣性地同意，所以她拿起手機，就準備和這男人互加好友。
“不要給她。”蘇曜打斷她的動作。
“哎？小王，你這就不對了，你領導要跟朋友互相留個聯系方式，你有什么權利阻止啊？”
“你別演戲演真了啊！我告訴你，你騷擾我大嫂就算了，我大哥自然會盯著你，你別再想把魔抓伸到梓美的員工頭上去。”
“切，小氣！我就聊著玩玩兒而已，你至于嘛！再說我非你大嫂不可，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秋山小姐，以后咱們有機會碰面，當面聊。小王，你讓讓，我把你大哥架到車上去。”
只見小酒和李清清每人各搭著蘇昊的一條胳膊很麻利地把他架到一輛奔馳轎車上。接著她坐到駕駛室，發動汽車，調轉車頭，加足油門往蘇昊家方向駛去。
“蘇曜，你大哥醉酒估計都是他們兩個過來善后的，你看他們這動作這么熟練地……”
“是啊，你沒有聽她說嗎，加上這次，這個月他已經醉了五次了。”
“幸好有那個小酒陪著你大嫂，不然一個女人孤身一人，還真是可憐。這個小酒不簡單，開這么好的車，怎么可能只甘心給你大哥打工？她身上還有一絲女人氣息，她是變性過來的？”
秋山涂開頭那幾句說得挺正常，還挺有道理的，這最后一句沒把蘇曜給笑噴了。
“好奇啊，那你得給我道歉。”要是再不給這丫頭揭秘，她今晚會睡不著的吧！女孩子的睡眠很金貴的，他不希望她失眠，打算馬上就給她解惑。
“你倒是把話說全了呀，我都忘了，我白天在哪里得罪你的了。”
秋山涂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么蘇曜一口咬定今天自己把他得罪了的呢？
“你不是說要把童千依介紹給我的嗎？”
“是啊，后來不是說童老板自己都不著急給她姑娘選對象嗎？”
“嗯，所以事實擺在眼前，你真得給我道歉了。”
“啊？”秋山涂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那個男人，就是童千依？”
“對，她就是童千依。”
“那個，蘇曜，我再多問一下，她到底是男是女啊，我都糊涂了。”
“你看著覺得她是男還是女？”
“都不像，所以才問你她是不是變性了。”
“她是女的，不過你覺得她適合介紹給我做對象嗎？你說你今天是不是得罪我了？”
“對不起，我給你道歉。你也真是的，早就知道了，就是不告訴我，一臉地運籌在握，誰都算計不了你！那既然她是女的，怎么會搞成這樣，而她的嗓門完全是個男人的嗓門呀？”
“這個嘛，故事有點長，我晚飯還沒有吃飽……”
“不介意的話，繼續甜品店……”
“行吧，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兩人很默契地往旁邊梓美甜品店走去，前臺服務員看到秋山涂也很默契地迅速上了兩份套餐給他們。
“你是說，她天生聲帶異常？”秋山涂有點同情，如果這樣，那現在的醫療確實不一定能夠解決。
“對的，她生下來，聲帶就有問題。嗓門就和男孩子一模一樣，她父母在這個方面著實給她看了不少醫生的，但是都沒有用。”
“不過她也沒有必要，像現在這樣，完全偽裝成男人呀！聲帶異常就異常吧，頂多是打電話人家覺得她是男人吧！見了面，長發飄飄，連衣裙翩躚，少說點話，誰會介意呢？”
秋山涂覺得沒錢的人，因為要苦于生計，所以沒那么多功夫在意外表。可有錢人，不需要為了生計發愁，所以他們有更多的精力用來注重外表，至于內在的素養，那就看個人的修行了。
“你想得太天真了。你沒有身臨其境，你很難設身處地理解她的難處。何況我們這個小鎮偏遠閉塞，本來大家就傳統，出來個異類，都會帶著有色眼鏡對她指指點點的。”
“怎么說，她是遇到很多挫折了嗎？”
“是的！老一輩的人覺得女孩子說話聲音和男孩子一樣，是個不好的兆頭。聽說當時的有個道行不是太深的神算子是這么說的，女人發雄聲，克夫克子。”
“天吶，這么可憐，那有沒有找過其他的神算子再重新算呢？說不定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還有呢？”蘇曜說童千依遇到不少困難，那肯定不單單指的是神算子的預言。
“上學的時候，被班里的同學冷落。男孩子不愿意和她玩，覺得她不男不女的，女孩子偶爾有愿意跟她玩的，大都都是因為她爸爸給她的零花錢多，為了小零食靠近她。
還有一部分的女孩子照樣不會跟她玩，覺得她說話聲音挺可怕的。她實在受不了同學的冷暴力，后來他爸媽就找家教，讓她自己在家上學。”
“萬幸，她家有經濟基礎，她爸媽還可以找到人對她一對一地教育。那為什么最后還是去打扮成男人呢？他父母把她保護得已經很好呀？”
“那這就得從仇新宇說起了。”
“怎么又跟仇新宇有關系呢？”這事情牽涉的人竟然這么多？
“那個時候我們國家加入世貿組織沒多久，估計是03年左右，童家發生了一件大事，最后的結果就是仇新宇憤然辭職，帶走大批的客戶，童家經濟受到了不小的創傷。”
“對，我知道，然后我姑父當時就去那邊抗大梁了，這事情難道和童千依有關系？”
“是的，我也是后來聽蘇昊跟我說的。聽說當時仇新宇還不是老頭子，那時候他剛滿40歲左右，業務做得剛出頭，姿態高漲。”
“你還真別說，我感覺，他一直都是姿態高漲，你看看他現在在梓美，還不是一樣地囂張，高高在上！”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看他不爽啊，不過扯遠了，我們繼續說童千依的事情吧！”
“好的，好的！”
聽八卦，秋山涂比任何人感興趣，一分一秒都不想錯過，她趕緊趁著蘇曜停下的空隙，猛吸了一口奶茶，生怕無意中錯過了什么不得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