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性與文化的對峙(套裝共7冊)
- (美)迪特爾·哈勒 (新西蘭)克里斯·肖爾 (英)斯圖爾特·西姆等
- 2020-03-20 15:58:36
插圖

內藏一把短劍的十字架。這個刑具可能是用來救贖和殺死一個異教徒,他或許在宗教審判大會上由宗教裁判所官員公開地處決。如果受刑人宣布放棄“錯誤的信仰”并擁抱十字架,宗教審判官或許會憐憫他,用短劍痛快地殺死他,而不是讓他在烈火中緩慢痛苦地死去。

這個簡單而精巧的刑具用于殘害受刑者的肢體。它可以切割舌頭、嘴唇、乳頭或者手指關節等。這一制作精良的工具的最早用途,可能是在猶太人割禮儀式中由割禮執行人所使用。

很多人應該對《鐵面人》(The Iron Mask)中據稱是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雙胞胎兄弟的故事很熟悉。
這個故事的靈感應該(至少部分地)來自于被稱作“口鉗”或者“羞辱面具”之類的刑具。

這個項圈以及掛在上面的鈴鐺,會戴在很多被挑出來進行公開羞辱的各色人等的脖子上。無論是一個潑婦還是一個令人討厭的行會成員,他們的脖子都會被套上這個刑具,然后游街示眾,同時受到憤怒民眾的鞭笞、毆打或者其他折磨。

羞辱面具(或者更常用的稱呼“口鉗”)有著各式各樣奇特的樣式。這種刑具外觀的變化部分取決于制作它們的工匠的想象力,部分受到地區差異或者犯罪類型的影響。





這里顯示了五花八門、奇特的口鉗。從左上角開始按順時針方向依次是:一個嘴巴封著的驢面面具;一個野豬頭形狀的面具;一個形似國王或教皇的面具;一個驢或羊頭狀的口鉗。中間的圖片是一張德國明信片,描繪的是一個受到公開羞辱的潑婦,被戴上了“河東獅吼”的口鉗。


這幾個刑具被稱作“脖頸捕捉器”(Neck-Catchers),形狀各異,目的不一。可用于把囚犯從牢房到酷刑室之間來往押送。也可用于把死囚犯送至刑場,或者押著罪犯游街示眾。很顯然,罪犯的脖子一旦套上這個刑具,就很難逃脫或者靈便地行動,只能受握桿者的擺布。從本頁頂部這幅清晰的圖片中,我們不得不佩服這些刑具設計之精巧,它很容易就能卡住罪犯的脖子,令其毫無脫逃的可能。倘若使用這個刑具,不用任何直接的身體接觸,也能控制和逼迫受刑人。



這種刑具有一個好似無害的名字“開花梨”,但是實際上這個可怕的刑具非常殘忍。機械原理(很清楚地展示在下面兩張圖中)是轉動花紋手柄,令梨的“花瓣”開放,并且只有反轉螺母裝置才能令其縮回去。把這個“開花梨”插入受害者的陰道或肛門,隨后撐開,能夠造成很可怕的后果,甚或把其塞入受害者口中,然后打開,直到牙齒碎裂,下巴脫臼。它被精心設計和制作成精美巧致的形狀,而背后卻隱藏著陰暗和邪惡的念頭。



這幾幅圖描繪的是各種不同的束縛器械。在本頁右上部,可以看到束縛手腕和腳腕的手銬和腳鐐,中間的裝置是拇指夾或者指銬。
頁中是一個籠頭,可以作為一種公開羞辱人的束縛刑具(類似于上文提到的口鉗與下文將描述的潑婦籠頭)。
在頁末是保存完好的兩種拇指夾。上圖的那個拇指夾上面有一個鐵環,可以連接在束縛器械上,頁末的這兩個可能是專為施加疼痛而設計的。



3個不同的鐵籠。它們更準確地應被稱為“吊籠”,盡管這個稱呼多少會與絞刑架相混淆,且早期的斷頭機有時候也稱吊籠。無論裝載尸體公開示眾,還是把活著的受害者鎖在里面讓其死于暴曬,這類奇觀都助長了這些刑具的使用。
吊籠一般是一種司法懲罰,由法官強加在死刑判決中。它通常被用作懲罰叛國者、謀殺犯、公路劫匪和偷羊賊,以此震懾宵小。
這些刑具常常懸掛在公路旁。盡管它的目的是警告他人,但是公眾的反應卻較復雜。塞繆爾·佩皮斯對這種行動表示厭惡。基督教會反對它的理由是,對罪犯的迫害應在他們死亡之時結束。腐爛尸體的氣味和景象令人不快,而且被認為能“引發瘟疫”,是對公共衛生的一種威脅。一些情況下,直到尸體的衣服腐爛,甚至尸體幾乎完全腐爛掉,骨頭很快會散落時,吊籠才會被取下來。


在西方世界中第一次提到貞操帶(Chastity Belts),是在康拉德·凱澤爾·馮·埃赫施塔特的《戰爭防御工事》(Bellifortis,公元1400年左右)中,書的主要內容是關于那個時代的軍事技術。書中有一幅圖(見頁末),還附有一句拉丁文:“佛羅倫薩的婦女們就像這樣被禁錮在一條沉重的鐵帶里。”
有關早期貞操帶的常見的傳說是,它們是那些前往圣地的十字軍戰士所使用的,以此確保等待他們歸來的妻子們的忠誠。這種說法似乎難以令人信服,因為那些早期的貞操帶非常令人不舒適,要讓她們長時間的穿著似乎非常不可能。另一種較為可信的說法是,這些貞操帶是婦女們為了免遭強奸而自己要穿的,比如在受到圍攻的城市投降的時候。


“貞潔帶”(Girdle of Purity)、“處女腰帶”(Girdle of Venus)、“佛羅倫薩帶”(Florentine Girdle):在這個裝置的眾多名字中,最為大家熟知的是貞操帶。腰帶所造成的痛苦比預想的要嚴重得多。右邊這幅圖描繪了一種設計形式,它的前面(陰道處)所開的一個孔非常小,為的是可以讓人小便,除此之外即使很小的物體都難以進入。但是,上圖右邊的那個裝置,留著一個很大的孔,只是上面布滿了非常鋒利的鐵刺。
上圖左邊的那個裝置是一個完全不同的酷刑刑具,專為女性生理部位設計。這個刑具應被稱作“乳房鉗”(Breast Ripper)。它既可以作為懲罰工具,也可作為審訊器械。在用作懲罰之用時,它被燒成赤紅,烙在未婚生子的婦女的乳房上。在審訊中,它用來穿透和刺破已定罪婦女的裸露的乳房。

這里有一個相當引人注目的工藝品。貞操帶是否被鎖在女人們身上,由那些擔心她們忠誠的男人們或者為了免遭強奸的婦女們自己決定,這關系到這些裝置能否被歸入酷刑的類別中。但是,不論你持何種解釋,都不能不驚嘆它設計之精巧和鍍金的工藝水平之高超。
我們可能會把這些當作是遙遠時代的野蠻遺物,但是請看以下這個事例:2002年4月,南非開普敦的Uwe Koetter珠寶公司完成并交付給一位英國顧客一件鑲著鉆石和珍珠的貞操帶。據報道,它價值16萬南非蘭特,是一位未婚夫為新娘準備的結婚禮物,要在婚禮儀式上穿。



這個裝置,有時候被稱為“王座”,是一個類似于頸手枷的椅子,目的是固定住受害者的雙腳,令其倒立。正如我們在弗朗西斯科·戈雅的這幅圖中(頁左)看到的,受害者一旦被鎖在上面,通常會受到鞭打(請注意該圖左邊陰影中的行刑人),或者把水灌進他嘴里,令其窒息(圖中可以看到一個水罐)。另外,在審訊過程中,會有一個審訊員(中間那個人),還有一個記錄受害者所說每句話的書記員。這個刑具受到一些地區的審訊人員的青睞,因為他們的法律只允許對受刑者進行一次酷刑折磨。如果使用這個刑具,他們會宣稱,他們只進行了一次折磨——盡管一次可能持續了幾周。倘若小心施刑,這種令人痛苦的酷刑不僅是不致命的,而且還不會在受害者身上留下明顯的傷痕。

這個工具被稱作“女巫蜘蛛”(Witch’s Spider)和“西班牙蜘蛛”(Spanish Spider)。這些有4個尖爪、剪刀柄的鉗子是酷刑室的基本工具。它們,不論是燒的通紅還是冰涼的,都能夠把受害者鉤起來,一般勾住臀部、乳房、腹部,或者頭部(通常是用兩個尖爪勾進耳朵或眼睛里)。在現在的第三世界國家中,依然可以發現它們的蹤影,特別是在對女性的審訊中。

經受這個刑具折磨的囚犯會被牢牢地固定住,然后把它塞入他或她的口中,慢慢擰開。這會導致牙齒碎裂,下顎骨折,最后(如果他們的臉被固定住的話)會損傷脖子后面的頸椎骨。他們不僅受到這一酷刑的折磨,還會被下巴粉碎機折磨一段時間。

有很多式樣的鐐銬用來把重物綁在人身上:腳鐐、臂鐵、腰帶以及各種各樣的項圈。圖中是一個奇特的石球和鐵鏈的組合。被鎖進這個鐵項圈中的犯人,將被迫長時間攜帶著這個重物,時間可長達幾周、幾年甚至整個后半生。這個奇特的石頭重達27磅(超過12公斤)。




這個刑具(上圖),每一面都布滿了尖釘,它重達11磅(5千克)多,一旦鎖繞在受害者的脖子上,能夠持續地磨損脖子、肩部和下巴上的肉,直至傷及骨頭。感染、生壞疸、化膿以及最后骨頭(特別是暴露在外的脊椎)的腐爛,會致人死亡。帶刺的項鏈(上圖)可以導致相似的后果。在下圖中,可以看到一種“戒律帶”(Cilice Belt)。雖然施刑人曾經使用它折磨受害者,但更常見的用法是那些苦修者施加在自己身上。不論戴在上身還是繞在大腿或者手臂,內側布滿尖釘(該圖中的有222根)的這些刑具曾經,且如今依然在一些圈子中受到宗教苦修者的青睞。下圖是一件帶刺的外套。它不僅可用作一種懲罰,在一些地區,施刑人和劊子手自己也會穿著這樣的衣服;這肯定是為了保護自己,以免遭到受害者的反抗攻擊。


這種釘桶的懲罰相當簡單直接。受害者被剝光衣服,然后被強塞進內壁有幾百根尖釘的大桶里(就像圖中所描繪的)。然后把大桶密封,滾下山,或者在城鎮里滾動,甚至被扔進大海,在海浪中顛簸滾動,撞擊在海岸上。很明顯,經受這種折磨的受害者毫無生還的希望。

其實只要看過了這幅插圖,對鋸刑就無須贅言。下圖中的那個工具通常需要兩個人四只手并用,幾個世紀里被伐木工和木匠廣泛使用。
歷史上有很多遭受這種厄運的殉道者,它與在火刑柱上被小火慢慢燒死,或者被反復浸入沸油里相比,可能更痛苦。倒立的姿勢使得腦部可以得到充分的氧氣,還可以避免失血過快而死亡。在鋸至肺部或者心臟之前,受害者一般還有意識。
據圣經《撒母耳記下》(Samuel II)第12章第31節記載,大衛王屠殺了拉巴城的居民,男人、女人和小孩被用鐵鋸、鐵犁和斧頭所殺害,有的還被趕入磚窯里。

鋸刑(與斧頭和火刑一樣)被自認為正義的人們當作一種處決方式,它經常被用來懲罰男性或女性的同性戀者,但主要針對男性。有很多關于這種可怕刑罰的記載,它們存在于西班牙、德意志、法國和意大利——還有很多其他的國家——一直持續至19世紀。
上圖——盧卡斯·克拉納赫(Lukas Cranach)于1548年創作一幅木刻畫——和下一頁的圖片清楚地展現了這一酷刑的實施。



這些審訊椅是審訊員使用的基本刑具。在現代社會中,它的很多改進版依然在使用,而且通過使用電力使其更具效力。

那些尖釘——甚至不帶電的一些——施加在赤裸的受害人身上,后果顯而易見,無須過多解釋。他或她在審訊一開始就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在行刑過程中,還會通過晃動他們的身體,或者擊打四肢,或者使用負重或擠壓的方法來增加他們的痛苦。

上圖和上一頁的圖片描述的是掏出內臟的情景。受害者被牢牢地固定住,然后在其小腹或胃部割開一個小口,把他的內臟綁在絞盤上。這個恐怖的過程進行得緩慢而小心,目的是在他最終死亡之前,盡可能地延長處決過程。早期基督教的幾個殉道者似乎就受到這一酷刑的折磨。

這里有傳說中的兩種絞刑架。第1種是西班牙絞刑架,刑架上的螺桿可以收緊鐵項圈,勒住受害者,令其窒息而死。第2種是加泰羅尼亞絞刑架,不同之處在于,它有一根鐵釘來刺穿和壓碎頸椎骨,與此同時,它能夠壓迫整個頸部,鐵項圈可以粉碎氣管,從而使受害人死于窒息和脊髓神經的損傷。這種痛苦的折磨持續多長時間,取決于劊子手的想法。必須記住的是,絞刑是一種公共奇觀,圍觀民眾不會滿足于快速的處決。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刑具的工作原理有一些區別。有時,繞在喉嚨上的鐵項圈由螺桿縮緊。有時候,脖子后面的鐵釘會被向前擰入頸部。有些情況下,鐵釘刺入脖子的同時,鐵項圈也會勒緊。


酷刑歷史中記載的一些刑具,是以人體為模型制成的容器,有兩扇門,內壁布滿鐵釘,可以把受害者裝進去,刺穿身體。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常被稱為“紐倫堡的鐵處女”的刑具,據說它在1944年的空襲中被摧毀。
要從關于這個精巧裝置的傳說中甄別出事實是件很困難的事,因為大部分出版資料都是以19世紀被浪漫主義和假想的流行傳統所歪曲的研究為基礎的。史料中有記載的首次采用鐵處女處決犯人是在1515年8月4日,盡管到那時,這個刑具可能已使用幾十年了。那一天,一個偽幣制造者被趕入鐵處女,門“慢慢合上,于是,非常鋒利的尖釘刺入他的手臂,還刺穿腿部的幾個地方、腹部和胸部、膀胱和陰莖、眼睛和肩部以及臀部,但這還不足以斃命;于是,在持續尖叫和號哭了兩天,他才最終死去”。根據受害者的身高和判決要求的傷害性的大小,長釘可以在各個不同的插孔里變換移動。
到18世紀,刑訊在德國慢慢被廢止,所以1784年一個導游這樣說到:“鐵處女,這種可怕的刑具,可以追溯到神圣羅馬帝國皇帝紅胡子腓特烈(Frederick Barbarossa,約1122年~ 1190年)的時代。”(雖然有將近4個世紀的誤差,但是這顯示了鐵處女已經退隱到博物館中)。然而,1788年的一個判決仍然在紐倫堡執行,包括吊刑與分尸、用輪子碾壓、割掉舌頭和雙手。




“尖釘搖籃”像一個超大號的搖籃或搖籃車,是一個長方形的大木頭盒子,底部安裝著搖動裝置。“搖籃”的內壁安裝著很多鋒利的鐵釘;當受害者被剝光衣服放進搖籃里的時候,猛烈地搖動它。這個酷刑的后果不言自明,無須進一步的解說。
但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刑具中出現了一個“釘枕”。很明顯,這并不是要使受害者舒服一點,而有可能是惡毒和變態的戲劇性的產物。

頸手枷是類似足枷的一種酷刑方式。使用時把受害者的頭和(或)四肢鎖在里面,令孤立無助的受刑人毫無防衛能力。這個刑具可以安裝在牢固的物體上,或者直接戴在身上(就像中國式的“枷號”一樣),或者用鏈子拴在一個地方。受害者必須忍受公開的羞辱,同時,還會受到過往行人的毆打、調戲和虐待。每個戴頸手枷的人都是一個受嘲笑和攻擊的目標,除非他們忠誠的朋友和家人站出來保護他們。



從中世紀早期到18世紀初的德意志,除了絞刑,輪刑是最常見的處決方式。全身赤裸的受害者仰躺在地面上,伸開四肢并被綁住。把橫木放于手腕、肘部、腳腕、膝蓋和髖部下面。然后劊子手會用輪子砸碎受害者的四肢和所有的關節,包括肩關節和髖關節,劊子手會小心不造成致命傷害。據17世紀一位編年史家的描述,受害者變成“一個大聲尖叫的有4個觸手的木偶,就像一個海怪,黏黏的、不成形的血肉混雜著破碎骨頭的碎片”。隨后,粉碎的四肢被“編在”輪子的輻條上,然后用木桿將輪子舉起來。受害者留在輪子上,忍受著鳥啄和風吹日曬,肉慢慢地腐爛。在經過長期而殘忍的折磨之后,受害者最終死去。這種死刑似乎成為中世紀歐洲的一個廣受歡迎的奇觀。


通過下落的刀片來斬首的機械刑具,盡管在文化想象中永遠地與法國大革命聯系在一起,不過在約瑟夫·蓋盧定出生之前,它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14和15世紀,斷頭臺的原型裝置在愛爾蘭、英格蘭和意大利都有使用。幾種已有的斬首刑具,比如意大利的“滿奈爾”、“蘇格蘭處女”和“哈利法克斯斷頭機”,都留下了很多記載,而且比法國斷頭臺的使用要早500多年。
頁末的這幅圖片描繪了一個斷頭臺的早期原型,名為“福爾布雷特”(字面意思是“下落的木板”)。在這個刑具中,沒有鋒利的(甚或金屬的)刀片,通過迅速一擊來使身首分離;相反,這個刑具只是由幾塊結實的橡木板構成。在錘擊的作用下,厚鈍的木板邊緣可以砸爛受害者的肉體,粉碎頸椎。在第一次被錘擊頸部之后,受害者就可能會很快死去,從而免受長時間的折磨,但這是不太可能的。有可能的是,脖子的折斷或許只是導致了癱瘓而不能引起死亡,因而,隨著劊子手一錘接著一錘的猛擊,受害者不得不長時間地忍受痛苦的折磨。


當人們想起拉肢刑時,這個刑具——有很多名稱,但最常用的是拉肢架——立即出現在腦海中。
受害者會被用絞盤“拉長”5英寸或12英寸,這一不可思議的長度來源于手臂和腿部所有關節的脫位和拉伸、脊柱的斷裂,當然還有四肢、髖部和腹部的肌肉的破裂和分離——不用說,它所造成的后果有多少是致命性的。
但在受害者被折磨死之前的很長時間,他或她,就常常在“第一輪審訊”中遭受肩關節脫臼之苦,因為他的手臂一直被拉至背后,就像纖維被過度拉伸一樣承受肌肉撕裂的痛苦。在“第二輪審訊”中,膝蓋、髖部和肘部的關節開始脫臼;到第3輪時它們會斷裂。在僅僅兩次審訊后,受害者就會終身殘疾;第3次之后,他就將斷肢和癱瘓,而且逐漸地,在幾個小時,幾天之內,各項生理機能將會衰竭停止。
圖中這個刑具有帶刺的滾軸,是與標準形式稍有區別的一個改進版。





“潑婦提琴枷”或者“頸部提琴枷”,是一種旨在羞辱和折磨人的一種刑具。頭會套在較大的孔里,手腕卡在兩個較小的孔中。這樣受害者很容易被牽著和拖拉。有些這種樣式的刑具是用鐵鏈把兩個琴脖子連在一塊,還有其他的是用一根結實的木條把兩個提琴枷的琴脖子接在一塊,構成一根長的頸手枷。
鐵制的這種刑具在1865年美國廢除奴隸制之前一直得到廣泛使用。
(另請參閱:足枷;頸手枷;酒鬼斗篷;口鉗;聒噪者的橫笛,羞辱面具;中國式的枷)


這個刑具被稱為聒噪者的橫笛或長笛。很多這種形式的樂器(木制的、銅制的或者鐵制的喇叭、長號、雙簧管、豎笛)在16 ~17世紀廣泛存在——盡管在更早或者以后的時間里也發現了這種刑具。鐵項圈鎖在受害者的脖子上,而受害人的手指,如同那些演奏音樂的人那樣被卡在長鉗的槽口里,并用力擠壓,力道小則令人不適,大則讓人難以忍受。
它實質上是一種頸手枷,在公開示眾的時候使用,讓受刑者接受公開侮辱,造成的后果一般是心理的痛苦折磨,偶爾也會致人死亡,所有經受這種刑具的人都面臨著這樣的命運。它適用于相對較輕的犯罪和過錯,比如擾亂治安。在意大利,它常常用來懲罰那些狂歡與喧囂的人——在宗教節日期間的一個教堂前面。“聒噪者的橫笛”這個詞出現在多個18世紀波洛尼亞的檔案中。






猶大尖凳(Judas Cradle)可怕的行刑過程,從中世紀到現如今在實質上依然沒有改變。如圖(上頁的下圖)所示,受害者被吊起來,身體被置于凳子的鋒利尖端上。這個尖端可以置于肛門處、陰道里、陰囊下或者尾椎下面。
根據審訊員的意思,隨后行刑人將讓受刑者負重,重量可以在從零到整個身體的體重(甚或添加更多的重物)之間來調節增減。還可以晃動受害者,或者讓他反復墜落在尖凳上。當然,他們還可能被無限期地留在這個“歇息”的地方。
猶大尖凳在意大利也稱“猶大搖籃”,在德國是“猶大搖籃床”,但在法國,它也稱作“守夜”(這大概是因為受害者會飽受折磨地吊在上面整整一夜)。不論它是否做了“改進”,比如通電的腰環和尖凳頂端加裝帶刃的尖端,在現代,這種形式的酷刑和審訊依然在拉丁美洲(和其他地方)大量出現。


各種各樣的釘子是酷刑室的必備利器。這把椅子是一個牢固的木制結構,上面密密麻麻安裝了2000多根鐵釘,這種簡單而惡毒的設計能對受害者施加劇痛。
受刑者經常全身赤裸,被用皮帶、木板和(或)鐵銬牢牢地綁在椅子上。隨著施刑人用力地把囚犯往長釘上擠壓,生銹的利釘刺透皮肉所造成的痛苦逐漸加劇。用它的一些變化形式(沒有長釘)來束縛住受害者,這樣施行人就能輕易地往他(她)腳上涂上滾燙的豬油或其他油。
有時候“椅子”是鐵制的,可以在下面生上火,從而造成極其嚴重的后果。請留意上圖,帶釘的木板是為了扣緊受害者的小腿,使椅子上的長釘緊緊地刺入小腿。第2塊木板可以墊在受害者赤裸的腳掌下面。
現代的一種“改進版”通過有計劃地向椅子輸送電流來行刑。


這兩幅圖描繪的是軍隊中各種各樣的刑罰,它們被施加在犯下各種不同罪過的士兵身上,作為維持軍紀的一種手段。
在戰場上,與正式法律程序相比,簡易即決的刑罰更受青睞。關押囚禁的設施比較有限,因此每個被解除職務的士兵對其他人來說都是一個額外的負擔。
最常用的戰地刑罰是讓罪犯戴上鐐銬,然后鎖在一個牢固的物體上,通常是大炮的車輪或者其他類似之物。禁錮一般是一天兩個小時,最多也就是4天中有3天,或死刑前被禁錮21天。這一刑罰常被稱作“十字架刑”,而且具有羞辱性,因此被很多士兵看作是不公正的。
第2種常用的戰地刑罰與之相似,罪犯戴上鐐銬,只是并不被鎖在結實的物體上。這兩種刑罰均由軍中執法官執行,除非罪犯的連隊在行軍途中接到命令,這時會由他自己所在的部隊對其施刑。


上圖描繪的是“原始的種族”采用的野蠻酷刑。該圖是典型的宣傳畫,用來強調和支持西歐人從16和17世紀開始的殖民擴張政策。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圖中所謂的“野蠻”證據的諸多酷刑其實在歐洲同樣能夠找到。從圖中可以看到鋸刑、刺刑、火刑、活埋、割掉眼睛或耳朵、笞蹠刑(鞭打腳底)。
下圖是一種在東方國家經常采用的刑罰。從圖中可以看到一次使人變跛的行刑場景,受害者的跟腱被割斷,這樣他就不能行走或站立。這一刑罰可能施加在企圖逃跑的奴隸身上(至于一個不能站立的奴隸還有什么用,就不得而知了)。
往昔猶若一個陌生的國度,那里的人行事與吾輩不同。
——L.P.哈特利,《幽情信使》 (L.P.Hartley,The Go-Between)
理智沉睡,惡魔誕生。
——弗朗西斯科·戈雅(Francisco Goya)

這種公開處決方式是一種緩慢的折磨,犯人被迫長時間蜷縮在這個吊籠里,忍受著饑渴、脫水、曝曬,無望地等待著死神的造訪。
那些只會欺小凌弱的懦夫,
一遇相抵的對手和些微的痛楚,
總是第一個畏縮。
——伯特蘭·羅素(Bertrand Russ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