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少爺,我們的人在回z市的路上被祁莫的人給堵了。”
錢彥銘站在路口等林九,手里拿著手機通話。
“讓那些人把嘴巴閉緊了,我不希望從他們的嘴里聽到任何一點關(guān)于我的消息?!?
“可,可是祁莫他們好像已經(jīng)意識到了……”
“那還不是沒有證據(jù)是嗎?”
“是?!?
“有些事情不要讓我來教,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錢彥銘的臉上掛著陽光的笑意,但是眼里卻比一月的寒冰更加另人打寒。
錢彥銘遠遠看見從酒店里面出來的少女,當即掛斷了電話。
眼中的寒芒消散,笑盈盈的舉起手朝林九揮了揮。
“姐姐,這里?!?
“事情辦好了。”
“嗯,昨天剛辦好退學(xué)手續(xù)。”
錢彥銘貼心的伸出手遮在林九的額頭前,貼她擋開陽光。
林九避開錢彥銘的手,將衛(wèi)衣的帽子兜到頭上。
“也好,別老想的到處跑,z市才是你該好好待的地方?!?
“不,姐姐待的地方才是我待的地方?!?
錢彥銘反駁。
林九一時無話,只能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錢彥銘,之后就緩慢的移開了視線,岔開了話題。
“你的人確定以及找到了蘇繆?”
“嗯,她一離開h市我就讓人盯著呢?!?
“你什么時候有跟蹤人的習(xí)慣了?”
錢彥銘的呼吸一重,“什么習(xí)慣?蘇繆姐一個人離開,我是擔心她的安危才叫人跟著她的?!?
“你是不是也讓人跟蹤過我?”
“怎么會?!?
錢彥銘搖頭否認,但心中卻有了一些異樣。
姐姐在試探他。
問不出什么,林九也沒有糾結(jié)。
“走吧。”
錢彥銘讓司機把車開過來,又體貼的幫林九打開車門。
司機一路開,周圍的場景越來越熟悉。
車開往的是廢棄工廠的方向,那一塊地方林九住了十多年。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林九甚至能看到當初那個所謂是家的地方的一個屋頂。
淡定的收回了視線,林九有把視線放在了眼前的老舊大門。
鐵門上銹跡斑斑,幾個搖搖欲墜的蘇醒福利院的大字還掛在上面。
“你留在這里?!?
林九撇下錢彥銘和司機,自己推開鐵門進去。
福利院已經(jīng)荒廢許多年了,雜草叢生破敗不堪水電不通。
林九推開一間又一間房間門,在最后靠里的房間找到了蘇繆。
林九一開始沒有說話,只是眼睛環(huán)視了一圈房間。
這個房間明顯比其他的幾個房間好很多,但主要還是有人打掃過的緣故。
一張老舊的鐵床,上面只有一床薄薄的毯子,背包當做枕頭。
旁邊的柜子上放著一打礦泉水還有幾個面包和拆過的面包包裝袋。
地上扔著五六個自熱火鍋,和燃燒了一半的蠟燭。
“你到底是怎么在這樣的鬼地方過了這么多天?”
林九發(fā)出提問。
蘇繆坐在床上,低著頭。
“就這樣?”看著離得遠遠的林九,蘇繆還勾勾手指拍了拍旁邊的床,“坐?!?
林九搖搖頭,眼睛里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你是不是餿了?”
這個地方早荒廢了,自然不可能供水供電。
“后院有池塘,……挺干凈的?”
林九的視線有移到隨意扔在床上正在播放電視劇的手機。
“太陽能充電寶。”
“你到底是在折磨金翔還是你自己?”
蘇繆自嘲的笑了笑,“這些年被你們保護的太好,猛然一離開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錢呢?”就算租個就差的賓館也比這里好。
“走的太急卡忘記帶了,和手機綁定的卡里就剩兩千塊錢?!?
“兩千還不夠你找個地方住。”
蘇繆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我在網(wǎng)上看中了一只包?!?
林九都快被氣了,“就你這個腦子還想離家出走。”
“……他怎么樣了?”
“誰?”林九故作不知的反問到。
“你說還有誰?”
“我不知道?!?
“算了不問了!”蘇繆被憋的臉紅,下不來臺階問不出口。
林九走過來做到蘇繆的旁邊,“算了吶,回去吧,別折騰自己了?!?
蘇繆沉默半響,“阿九,分開我難過,回去看著他我心里也難過。你說人是不是犯賤,怎么做總不能兩全?!?
“我先給你安排一個住的地方,別留在這里。”
蘇繆拍了拍自己坐著的這張床,眼中滿是惆悵和感慨。
“自我有記憶開始,我就住在這間房間里了。我是一個孤兒,蘇爺爺給了我一個家。福利院沒了,我的家就沒了。”
“這塊地已經(jīng)被錢家收購了,這里的一切都要被推到了,我只是想最后再來看看?!?
“蘇繆,一切都要往前看?!?
往前看。
這三個字也曾是支撐著她走出黑暗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蘇繆,回來吧?!?
~~
“姐姐你出來啦。蘇繆姐還是不愿意跟我們回去嗎?”
林九坐進車里,手機里給胖子發(fā)了一個地址。
她已經(jīng)在蘇繆這里口風試探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要看他們自己兩人了。
“姐姐,喝點水。”
錢彥銘將一瓶擰開的礦泉水遞到林九的手邊。
林九把手機放進口袋里,盯著水看了三秒又移到錢彥銘的臉上。
“小銘,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錢彥銘笑了笑,“怎么會呢。”
林九也勾唇微微一笑,只是沒有接錢彥銘遞過來的礦泉水,閉上了眼。
錢彥銘僵硬的維持著遞水的動作,心里像是喝飽了冰水,又漲又冷。
手不自覺的微微的收緊,直到塑料的礦泉水瓶發(fā)出“吱嘎”的聲音。
錢彥銘的手一松,將手一轉(zhuǎn)移到自己的嘴邊。
像是自虐一般,大口大口的把水全部吞咽下肚子。
閉著眼的林九,心里也細細密密的酸絞著。
“去草敏?!?
林九淡淡的開口。
錢彥銘將全部喝完的空餅子扔進車載垃圾桶里,對司機吩咐。
“去草敏。”
兩人到草敏的時候,離放學(xué)還差一點時間。
林九讓車停在路邊,自己坐在車里閉著眼慢慢等待。
當放學(xué)的音樂響起的那一刻,林九也把眼睛睜了開來。
“把人給我?guī)騺??!?
錢彥銘自覺下車,帶著司機去校門口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