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星期，我就要出國了。“傅卓言的聲音有些暗啞。他望向陳默，眸子里滿是期許。

“這么快，祝你留學順利！”陳默臉上滿是愉悅的笑容。陳默望向他，眼眸滿是瀲滟的誠摯與堅定。

傅卓言的眼神里的光暗淡了下去，眉頭微微皺起。他沒有繼續說話，只是一直看著陳默。陳默也沒出聲，迎著他的目光，望向他。那場景不是熱戀男女之間的深情對望，而像是敵人之間的一場交戰。

一會，陳默將目光收回，把頭低下。過來好一陣子，才把頭抬了起來。低聲道“今天我就先回去了。”她的聲音很小，仿佛受了委屈一樣。

傅卓言感到喉嚨沙啞說不出話來。廢了好大的勁才擠出一個“嗯”，說完便轉身離開。

他穿著一件白襯衫，燈光打在他的身上，襯衫也染上了些許的黃。夏風吹過，襯衣的邊角微微向上揚，給人若即若離之感。

陳默心頭一陣酸楚涌上，她想她應該在體面一些，體面地轉過身去。

她以為她已經習慣離開了。夜色太迷離，太張揚，竟紅了眼眶，淚流不止。

不知過了多久，陳默依然站在原地，身體有些僵硬，摞不開步子。傅卓言心里的聲音在陳默耳邊回響：“默默，只要你開口，我就不走了。”

“傅卓言，留下來好不好……”她不知重復了多少遍。別人的心聲，她總能聽到。而她自己的心聲只能對著無盡的夜色吐露。

對陳默來說，與傅卓言的相識是那段褪色時光的一束光亮，未經她的允許，照亮了她的世界。于傅卓言來說，遇見陳默是一場為了贖罪的預謀。未曾想，罪贖完，他卻不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