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臺兄，這就是你口中說的大孝子啊。”

“救...我...求...求..你...救..我...”男子看到陳宮連滾帶爬，來到陳宮面前，一只手死死抓著他的腿。

他一邊說，一邊咳出血沫子，眸子里，噙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滾！”陳宮冷哼一聲，一股強橫地氣息，瞬間將腳下的男子震飛。

咔擦..

男子撞在巖壁上，重重地摔倒在地，卷縮在地上，痛苦地抽搐著。

陳宮上前檢查了一下通訊設備，說道：“這個應該是聯系賊軍的特殊通訊設備。”

“之前我在董賊的兵部聽說過有個情報科，專門收集江湖情報，刺探軍情，看來這家伙的身份不簡單啊。”曹操說道。

“你這樣做對得起你死去的家人，對得起你的妻子嗎！”陳宮對著地上的男子嘶吼道。

男子艱難地抬起頭，看著居高臨下的陳宮，冷笑了一聲。

“你竟然還笑得出來！”陳宮伸手一震，一股罡風從他手中傳出，再度將男子震飛。

咳...

男子又噴了一口血。

抬頭，

看著陳宮，

“村莊...遇襲，是我給..的情報..是我給的情..報，哈哈...”話畢，咧嘴大笑，他笑得很癲狂。

哪怕每一次笑都會牽扯他的神經，給他帶來劇痛，可是，他還是在笑。

“你！！”

男子的話，讓眾人啞言。

“你這個禽獸！”一直不動聲色的曹操聽了之后，臉上閃過一抹寒意。

“哈哈....”不管他們怎么譴責，男子還是在笑。

“為什么要這樣做？”莫凡冷冷地問道。

講真，

對于這種人，他很反感。

“為什么？你問我為什么？”男子駭然抬頭，瞪著大眼，死死地看著莫凡。

“哈哈....”

男子的聲音開始嘶啞，笑起來變得有些刺耳。

他靠著巖壁，低垂著頭，笑聲越來越小，眾人知道，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終點。

“為了...活著..”

沒過一會，

男子沒了生機。

他固然可恨，這種人就算把他碎尸萬段也不為過，可是，他的最后一句話，卻讓莫凡內心五味雜全。

活著，

這兩個字背后，蘊含了多少無奈和辛酸。

剩下的事，他沒興趣再管，率先出了洞穴，外面的雨停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泥土的芬芳。

站在洞口，遙望著朦朦朧朧地夜幕，思緒有些發散，取了根煙，點燃，吸了一口。

“莫凡兄，你是怎么發現這家伙的身份？”曹操也走了出來，來到莫凡跟前，拿下莫凡咬在嘴上的煙，抽了一口。

“人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樣子可以偽裝，可有時候人的眼神卻很難去偽裝。”莫凡淡淡道。

在地牢的時候，男子幾次與他交談，眼神閃爍，無意識地避開他的眼神交流，其實，一開始他也不確定對方有沒有問題。

抱著試探的心態，一直尾隨他來到此處，

最終，

還是驗證了他的猜測。

“就憑一個眼神，你就知道這家伙心中有鬼？”曹操聽了之后有些吃驚。

話畢，

把抽了一口的煙，遞給莫凡。

莫凡看了一眼，沒伸手去接，自個又點了一根。

曹操嘿嘿一笑，蹲在石頭上，默默地抽著煙，

少頃，

陳宮走了出來，身上帶著些許血跡，臉上略顯疲憊：“這次，幸虧莫凡兄慧眼，識破了這個叛徒，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啊。”

識破男子身份后，他之前的疑惑也就迎刃而解了，先前幾次山寨的位置被曝光，想來應該跟他有很大的關聯。

“僥幸而已。”莫凡說道。

“接下來怎么辦？雖然我們阻止他通風報信，可是難免會走路風聲。”曹操說道。

“孟德兄說得有道理，雖然我毀掉了通訊設備，但是為了預防萬一，我們應該改變行軍路線，這樣才能萬無一失。”陳宮說道。

“對，我建議直接繞道直達陳留。”曹操附議道。

莫凡不言，默默地抽著煙，

他的沉默，讓氛圍冷了下來，陳宮和曹操也沒有開口再說。

直到把煙抽完，莫凡才道：“目的地不變，但是接計劃我們要改變一下。”

“不是，如果我們執意要去成皋縣，其中的風險有多大，你想過嗎？”曹操質問道。

陳宮不言，看著莫凡。

“如果你怕，可以選擇自己走。”莫凡瞥了一眼曹操，說道。

曹操欲言又止，最后嘆了一聲，蹲在石頭上，吐納著煙圈。

接下來，莫凡簡單描述了自己初步擬定的計劃。

“什么時候動身？”陳宮問道。

“現在。”

“現在就撤的話？寨里的人恐怕...”陳宮驚道。

“來不及了，拖下去風險只會更大。”

陳宮猶豫了一會后，道：“好，我這就回去，讓弟兄們安排撤離。”

再簡單交代了幾句，他便往寨里趕。

成皋縣，他是必須要去的，男子死之前的話，讓他更深刻地意識到在這個世界，要想活著，必須要有實力！

“嘿，你說這家伙還挺死心眼的，就憑你殺董卓的名氣，就死心塌地地跟著你，這山寨說撤就撤。”曹操看著陳宮離去的背影，興許是被煙熏了眼，微微瞇起了眼。

莫凡聽出了曹操話語中帶著一絲妒忌。

“現在這年頭，這樣的人，很少咯。”曹操站在石頭上，伸了個懶腰。

“走嘞。”彈掉手上的煙頭，一個人走入了夜幕。

......

一個時辰后..

莫凡和曹操在一個山頭等待，如今已經接近天亮，氣溫降低了不少，曹操哆嗦著身子，不時會朝山下看上幾眼。

一道朦朧地身影在霧靄中印出，莫凡和曹操同一時間隱蔽，直到看清是陳宮時，才朝對方揮揮手。

“安排好了么？”莫凡問道。

陳宮點點頭，說道：“我已經通知寨里的弟兄，只帶貴重物品，連夜撤離，新的根據地我也交代好了。”

“領隊的人是誰？”出于謹慎，莫凡還是問了一句。

“放心，這次領隊的是我徒弟，絕對可靠。”陳宮說道。

“你確定？該不會又是大孝子吧？”曹操打趣道。

“他...還真是一個大孝子，所以，我才收他做徒弟。”陳宮訕訕道。

“.......”莫凡。

“.......”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