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楊清風朝對面撒了一把生石灰,聞笛立即將楊清風背了起來。
周凈用鋼管瘋狂敲地面制造雜音,聞笛趁機背著楊清風跑路,不一會兒,三人就跑遠了。
等到塵粉散去,蔣安優雅一笑:“有點意思。”
“蔣哥,還不追啊?”禿頭老大急了。
“追,當然得追,不過我一人足矣,你們三人作惡這么多年,也該嘗嘗牢飯的滋味了。”
蔣安一掌落下,輕飄飄的掌力落在禿頭老大光溜溜的頭頂,登時便將其打成了癡呆,癱軟在地,大小便失禁。
“大哥!”
“蔣哥,我們給你辦事這么多年,你不能這么對我們!”
“二哥,事已至此,跟他廢什么話,拼了!”
蔣安又是兩掌落下,禿頭老二和老三也變成了癡呆。
“三個沒腦子的廢物。”蔣安擦了擦手,轉身離去。
——
楊清風三人一路狂奔,穿過幾條小巷,終于甩開了可能的追兵。聞笛氣喘吁吁地將楊清風放下,擦了擦額頭的汗,道:“大哥,你這招撒石灰也太損了,不過確實好用!”
楊清風黯然道:“這是巖兒留給我的,里面有一些令人致幻的毒性,否則沒這么好的效果。”
周凈警惕地環顧四周,低聲道:“那個叫蔣安的家伙看上去不像一般的衙門捕快,更像是隱藏多年的罪犯。”
楊清風點頭,心想若不是身上使不上勁,真想好好和他打一場。
正說著,街角忽然傳來一陣輕笑聲。
“三位跑得可真快啊。”
蔣安不知何時已站在巷口,臉上依舊掛著那抹優雅而危險的笑容。
“你的腳力挺快啊。”楊清風笑道。
蔣安合上扇子,輕輕敲打掌心,笑道:“別緊張,我只是好奇——你打禿頭三惡用的那套武學,剛猛霸道,直催筋骨,本來只是這樣倒也不稀奇,但我細看之下,居然還有很深的透勁兒,直接摧毀了他們的根基,我行走江湖多年,可沒見過這樣的功夫。”
楊清風心頭一凜。
他認不出八極崩?
看來這套武技確實罕見,連蔣安這樣的高手都看不出門道。但對方顯然起了興趣,這反而更麻煩。
“關你屁事!”周凈怒喝一聲,鋼管直指蔣安,“要打就打,少廢話!”
蔣安搖頭失笑:“小姑娘脾氣挺大,不過……”他目光陡然一冷,“你們真以為,能從我手里逃第二次?”
話音未落,蔣安身形驟然消失!
“小心!”
楊清風猛地推開聞笛和周凈,自己則被一掌擊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墻上!
“大哥!”聞笛目眥欲裂,舉拳沖上,卻被蔣安一指點中手腕,再一腳踢飛五米。
周凈咬牙揮棍橫掃,蔣安卻只是輕輕側身,反手一掌頂在她后頸,她悶哼一聲,軟倒在地。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蔣安蹲下身,笑瞇瞇地看著楊清風,“我對你的武功很感興趣。不如這樣——你把這套拳法的心法告訴我,我放你們一條生路,如何?”
楊清風雖然受到重擊,但內力護體的被動仍在,倒是沒受到什么傷害,只是假裝重傷,冷笑道:“傻逼吧你!”
蔣安嘆了口氣:“真是遺憾。”他緩緩抬起手,“那我就只能用點厲害手段了!”
就在這時,楊清風忽然陰惻惻一笑:“你有沒有聽說過神爪功?”
“神爪功?倒是知道,好像是武林盟主的小弟,梁源的成名武學,那又如何?你不會想說……啊啊啊!”
蔣安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凝聚了楊清風全力的一握,捏爆了雞蛋,疼得在地上打滾,冷汗直流。
楊清風喘息著站起身來,負手而立:“聞笛,周丫頭,咱們走!”
聞笛趕緊再次上前,背起楊清風,拍拍周凈的臉,周凈也拄著鋼管,三人再次狼狽而逃。
蔣安還在原地罵罵咧咧:
“啊,楊清風,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
時間轉眼來到第二天清晨。
楊清風三人一路狂奔,穿過密林,身后傳來蔣安的冷笑聲和衙役的呼喝。
“站住!你們逃不掉的!”
“媽的,這家伙怎么陰魂不散!”聞笛咬牙罵道,額頭滲出冷汗。
周凈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驟變:“糟了,他們放箭了!”
“嗖嗖嗖——”
箭雨破空而來,楊清風猛地拽住周凈和聞笛,三人翻滾著躲到一塊巨石后。箭矢釘在石面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分開跑!”楊清風低喝,“聚在一起目標太大!”
周凈咬了咬牙:“好!我去引開他們!”
“不行!”聞笛一把拉住她,“太危險了!”
“沒時間了!”周凈猛地甩開他的手,朝另一個方向沖了出去,同時高喊:“狗官!來抓我啊!”
“在那!追!”
果然,一部分衙役被周凈引開。楊清風和聞笛對視一眼,趁亂繼續向前逃去。
然而,蔣安卻并未上當。
他冷笑一聲,身形如鬼魅般穿過樹林,始終緊咬在楊清風二人身后。
“楊清風,你逃不掉的!”
前方地勢陡升,山路盡頭竟是一處斷崖!
楊清風猛地剎住腳步,腳下碎石滾落,深不見底的懸崖下云霧繚繞。
“完了……”聞笛臉色慘白。
身后,蔣安帶著幾名心腹衙役緩步逼近,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冷笑。
“跳啊,怎么不跳了?”
楊清風回頭看了一眼懸崖對面——另一側的山崖距離此處足有五六丈遠,常人絕無可能躍過。
“大哥……”聞笛聲音發顫。
楊清風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聞笛,信我嗎?”
聞笛一愣,隨即咬牙點頭:“信!”
“好。”楊清風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低聲道:“那就跟我跳!”
話音未落,他猛地催動體內那股神秘的內力,雙腿發力,帶著聞笛縱身一躍——
“什么?!”蔣安瞳孔驟縮。
兩人身形如箭,竟真的朝對面山崖飛去!
然而,距離終究太遠。
“糟了!”
楊清風感到氣力不支,眼看兩人就要墜入深淵,他猛地將聞笛往前一推——
“抓住!”
聞笛雙手死死扒住對面崖邊的巖石,而楊清風卻因反沖力加速下墜!
“大哥——!”聞笛嘶吼。
——
懸崖上面。
“蔣哥,他們跳下去了,怎么辦?”一個小弟問道。
“怎么辦?這兩人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給我找啊!”蔣安歇斯底里道,渾然沒注意自己的聲音已經變得越來越像老嫂子。
“噗,哈哈!”一個哥們兒忍不住笑了起來。
“誰?”蔣安暴跳如雷。
沒人搭理他。
蔣安恨不得將在場所有人殺了,但是這些沒用的廢物還得用,只能恨恨忍住。
“都來給老子編藤條搓成麻繩,老子要親自下去宰了那個楊清風!”蔣安道。
于是,在場十幾個人不情不愿地開始搓繩子,搓了一上午,長度也沒有多長,但蔣安已經等不及了,他把一端綁在自己身上,另一端讓這些小弟拴在石頭上,自己從懸崖上一點一點往下探,很快就不見了人。
過了一會兒,一個男子對眾人說去尿尿,趁他們不注意,拔出刀幾下就砍斷了麻繩,不一會兒,懸崖底下就傳來了尖銳的的慘叫聲。
眾人紛紛站起:“江樹,你干什么?”
江樹收刀而立,冷笑:“做你們也想做但不敢的事兒。”
眾人紛紛沉默。
“呵,一群慫逼,被蔣安這王八蛋欺負久了,真把他當大哥了?黃偉,你忘了他曾經和你老婆偷情的事兒了?還有王老菊,他曾經借了你多少錢去賭博,還過一次嗎?啊!”江樹破口大罵。
“別罵了別罵了!”黃偉嘆氣道。
“那你們現在是什么反應?喊起來啊。”江樹歪嘴一笑。
“好!”
“太好了!我真開心!”
“殺的好!蔣安這個賤皮子死的好!”眾人紛紛呼喊起來。
——
另一邊兒,正把斷劍插在巖峰中,思考人生的楊清風,忽然看見一個黑影“嗖”的一聲從自己身旁落下去了,伴隨著熟悉的大罵。
楊清風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后,心情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