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宅院的空曠廣場中。
聞笛看著內傷慘重躺在地上的吳天賜,抬起手,淡漠地看了一眼有些微微發黑的雙手,嘴角揚起微微的邪冷一笑。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聞笛負手而立。
“成王敗寇,沒什么好說的,來吧!”吳天賜渾不在意的淡笑著。
“你和之前不一樣了,現在的你似乎并不在意輸贏,倒像一心求死。”聞笛慢慢道。
吳天賜癲狂了起來:“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嗎?畢漾蒂為了讓我練功,殺死了兩個我最愛的女人,而且還踢碎了我作為男人的尊嚴!你知道我有多么絕望嗎!哪怕我天下無敵,成為皇帝又如何?”
聞笛哈哈笑了起來:“我倒是一點也不心疼你,你這點痛和我的痛比,也算不了什么?”
“你?別開玩笑了,你從小就被吳霸天當親兒子養,還被他傳授了霸王神拳,后來更是得到了金剛不壞,親情、愛情和友情,你全部得到了,你有什么資格跟我比?”吳天賜恨恨道。
聞笛臉色微冷:“可就是因為你,義父被害,沁姨身隕,梁叔至今不知生死,我大哥因此失去了他最愛的女子,阿凈在跟我們失散那幾個月也慘遭虐待,你知道我心里對他們有多愧疚嗎?我現在獲得了強大力量,我想保護他們,可是他們有些人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說到這里,聞笛怒火沖霄,渾身內力劇震,竟是硬生生把吳天賜打在自己身上的劇毒排擠了出來,只見他頭頂冒起冉冉毒煙,轉瞬即逝。
聞笛飛身上前,一腳跺碎了吳天賜的左小腿骨,怒問:“說,義父還活著沒有!你是真把他殺了,還是把他關了起來!”
吳天賜嘴角咬出了腥紅的血,額頭冷汗直冒,他也不擦,流著口水狂笑道:“他怎么可能活著,早死了!”
“我不信!”
聞笛再次用力,又是一腳踏碎了吳天賜另一條腿。
吳天賜下巴打著擺子,已是完全控制不住口水、眼淚和大小便失禁,他嘶喊著:“死了!全都死了!”
“好,我成全你!”
聞笛一記飽滿霸道的拳意從天而降,將地面打出了一個兩尺深的巨坑!
巨坑之中,吳天賜已經不見了,只剩下慢慢飄散的血雨,染紅了地面。
吳天賜死了。
帶著他稱霸武林的春秋大夢,慘敗,慘死,被聞笛的霸王神拳打得粉碎,從此只剩一個被武林中人唾棄的名聲。
聞笛恍惚了許久,體內力量所剩不到五成,至少有兩成是消耗在了剛才那一拳中,其實他大可不必打出這么大的威力,但他那一拳打的不止是真力,更是心中的怒意,一拳過后,代表著徹底了斷恩怨。
就在這時,一道驚人的殺意瞬間出現,那人速度極快,聞笛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自己身后。
這個距離想主動完全開啟金剛不壞已經來不及,想轉身或者躲避更是來不及,就當聞笛準備硬抗的時候,身后哐當一聲響,一聲悶響過后,自己并未受傷。
聞笛連忙轉身,就看見了夏飛光擋在自己面前,他的對面,正是方才試圖偷襲自己的畢漾蒂。
聞笛注意到夏飛光的右手在滴血,問道:“你受傷了?”
夏飛光道:“此人實力極強,已是半步超一流的水準,我比她稍差一些,此戰必須你我二人聯手,才有把握將其拿下。”
聞笛道:“好,多謝相救。”
對面,畢漾蒂癲狂道:“可惡,就差一點我就得手了,你們兩個真是找死!”
聞笛嘲諷道:“畢漾蒂,你連自己親生兒子都算計,這世上就沒有你在乎的人了嗎?”
畢漾蒂哈哈笑道:“這世上除了自己,還有誰值得被愛?”
“所以,才必須除掉你這種人。”聞笛冷酷道。
畢漾蒂看著面前這兩個朝自己冷酷走來的青年,心中滿是不屑,一個體力減半的偽超一流,一個一流巔峰,就算加起來,自己也有一戰之力。
“來吧!”
畢漾蒂施展天一御空,瞬間就來到夏飛光面前,一掌拍出!
夏飛光將真氣凝聚在拳頭上,一記崩拳揮出,氣勢如萬里江山,拳勁恢宏大氣卻又充滿了凝實樸素,猶如大巧不工的工匠揮舞錘頭鍛打鋼鐵。
拳掌相交,迸發出強勁的內力,畢漾蒂心中一驚,加大了內力輸出,迅速改換位置,又是一爪偷向夏飛光的后腦。
夏飛光并不回頭,有所感應般迅速低下腰,轉身一腳踢出,與畢漾蒂的毒掌碰在一起,又是渾厚的內力相撞,夏飛光悶哼一聲,倒退了十步才把力道卸掉。
畢漾蒂同樣受到內力沖擊,在空中倒退卸力,與此同時聞笛已經出現在她背后,狠狠一記霸王神拳崩出!
畢漾蒂再度施展天一御空,一個轉身輕松躲過拳勁,刷刷三爪落下,將聞笛逼退。
剛一落地,還未喘息,夏飛光就再次舉拳殺至,與此同時聞笛也再次積蓄磅礴力量打開!
畢漾蒂陰笑著折返與二人戰斗在一起!
又斗了百招左右,元青趕回,使用流星錘偷襲加入了戰場,原本微微處于劣勢的聞笛和夏飛光頓時扭轉戰局,逐漸持平,甚至占據上風。
——
另一邊,九大門派在柳鞅和小桃的帶領下已經離開了宅院,柳鞅拿著方子去藥鋪抓藥了,讓小桃帶著其余人去錢府。
柳鞅一走,小桃就轉頭,捂著嘴對著眾人柔弱一笑:“米娜桑,其實剛才那位不叫夏飛光哦,他就是‘楊大俠傳奇’的作者柳鞅,也是兩次認父的錢多寶。”
眾人皆是一驚,原來是家伙,那小子出門在外還把身份包藏得這么結實?
一個對話本劇情比較熟悉的天罡劍派弟子咽了口水道:“那你是蕭蕓,沈卿雁還是小桃?”
小桃彪悍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笑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肯定是小桃,那兩個沒那么變態。”這個弟子小心翼翼道。
“哇哈哈,你猜對了,但是你得罪了我。”小桃一邊走一邊開玩笑,此時裝作面色陰沉:“既然你知道小桃,自然也知道我是鈴木千夏,不錯,我是東瀛忍者,目的就是為了顛覆中原武林,獲得你們所有門派的秘笈,現在你們已無一戰之力,正是我趁虛而入的好時機,哈哈哈!”
皮客丘這老實人當真了:“媽的,還敢算計老子,找死!”
皮老漢沒力氣地敲了他一下:“就你腦子不好使,沒看見別人都在那笑嗎?”
就這樣,小桃一邊走,一邊嚇唬他們,終于把這些傷員都帶到了錢府。
半日后,柳鞅帶著抓好的藥來到了錢府,巖塵連忙指揮弟子熬藥,藥材熬成之后,所有人全部飲下,登時就逼出了體內大部分毒性。
毒雖然逼出去了,但是眾人兩天不吃不喝,早已疲憊不堪,錢老吉給他們數百個人安排了地方住下,并讓下人熬了粥給他們送去,即便是錢府也沒有這么多房間容納這數百人,除了掌門,剩下的人只好打地鋪。
巖塵則與他的弟子們帶著銀針,分別上門給所有人用針灸調理體內氣血,幫助他們更好地恢復。
——
而此時,畢漾蒂在三人圍攻下,已經不得不敗逃。
聞笛三人也沒追,一是他們也追不上,二是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也殺不了她,只能遺憾作罷。
畢漾蒂簡直要氣瘋了,一口氣日夜不停地飛了幾十里,隨便找了家小客棧,倒頭睡了一夜,天不亮就醒來,偷了匹馬繼續奔跑,很快就來到了其他地界。
此時,滄州事件還未傳播到全國各地,她要加一把火,讓更多地方掀起起義,到時候她再出手,協助其中最有潛力的一人,等到他即將功成的時候,自己再奪取他的戰果,獨享天下。
“哈哈哈哈!”想到這里,畢漾蒂癲狂地笑了起來。